第二十三章
殿前都指挥使杨寒的大婚给平淡的京城增添了喜庆热闹的氛围，朱雀大街喜气洋洋热闹非凡，齐琰更是高兴，他本就是哪热闹爱往哪凑的性子，
帖子送到了开封府，包拯不愿去，他不喜好这种场合，再加上也不太喜欢杨寒，便寻了个借口推掉了，
话说起来，杨寒和包拯并没有明面上的过节，但他太过圆滑心机，正直如包拯，不愿与他过多往来，
如今的朝中有着各方势力，势同水火，为了立储一事明争暗斗的都大肆摆在台面上了，杨寒却不同，他做人做事滴水不漏，面上与每个人都交好，在各方势力中间周旋，左右逢源，游刃有余，还能全身而退，不容小觑，
杨寒出身草莽，初来时只是禁军里的一个无名小卒，他流过无数的血，受过无数的伤，硬是凭借着自己，一刀一枪的在纷乱的局势中杀出了重围，筹谋多年，一步步的爬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这些年里付出的艰辛只有他一个人知晓，
如今的杨寒深得仁宗器重，一时风光无两，再加上娶了唐丞相的掌上明珠唐婉儿，那今后更是平步青云前途无量了，
饶是如此，朝中诸如包拯这样的老臣，却依旧不为所动，
杨寒的请帖也送到了展昭的手里，对于展昭这种青年才俊，杨寒一直很赏识，也很照顾他，杨寒曾经调过禁军帮展昭抓过人，这份情展昭一直没有机会还，所以说这趟婚宴展昭无论如何是都要去的，
此时此刻的他正和曲以宁站在杨府的门口，
“展大人，别来无恙啊，”杨寒身着大红婚服，站在张灯结彩的杨府牌匾之下，看见展昭热情的寒暄着，微风吹过他额前的一缕碎发，身姿挺拔，俊逸无双，正如坊间所传，殿前都指挥使杨寒不但位高权重，样貌也是一等一的，
“杨指使，恭喜恭喜啊，”展昭走上前去颔首而笑，如春风般温柔和煦，身着蓝衣的他温润如玉，清朗如月，“展某略备了些薄礼，还望杨指使不弃，”
“展大人这是说哪的话，你能来就是给足了我杨某的面子，”杨寒笑道，身后的随从自然的上前一步接过了展昭手中的礼物，
他的官阶本是高于展昭的，但他的姿态谦恭，实在是令人无可指摘，谈笑间如沐春风，
杨寒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了展昭身后的曲以宁身上，“想必这位就是小曲大人吧，”
杨寒虽说是掌管禁军的，但眼线却遍布整个京城，小到官员内宅，大到官场变迁，他全都了如指掌，名副其实的汴梁城地下情报系统，所以自展昭和曲以宁回开封府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更别说曲以宁在朱雀大街一战成名的故事了，
曲以宁拱手抱拳，“正是在下，”
杨寒点了点头，流露出欣赏的目光，他一向惜才爱才，对于少年英雄，他总是惺惺相惜的，
杨府门外你来我往宾客如云，展昭不愿再逗留，“杨指使，不便叨扰，我们先进去了，”展昭温言，随即和曲以宁进了正厅，
两人刚一离开，一个富丽堂皇的车辇停在了杨寒的府前，这是宫里御用的马车，
在仆从搀扶下，马车上缓缓走下一个人，风情万种气势不凡，正是当今圣上的姐姐，长公主赵意遥，
杨寒忙迎了上去，作揖行礼，礼数周全，言笑晏晏，
臣子大婚能得到皇帝的一份贺礼就已经是无上的荣耀，而皇室的人亲自前来参加的婚宴，皇家的恩泽与宠信更是不必言说，京城里早有传言，杨寒是宫中红人，权势滔天，时至今日大家才算是有目共睹，周围人小声的议论纷纷，有羡慕，有醋意，杨寒并不在意，他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觉得自己从淤泥里挣扎着爬上今天的位置，就该享受万众瞩目的荣光……
正厅里，杨府的下人正高声的宣读着今天收下的礼品，
景王赤金点翠金麒麟一对儿……
宸王云纹同心玉佩一对儿……
翊王落雁弓一把……
……
都是京城里的权贵，众宾客屏息不敢出声，耐心的听着这份繁杂冗长却又价值千金的送礼名单，
杨寒面带微笑，春风得意，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些礼品，而是送礼的这些人，代表着他在朝中的地位，是他权势的象征，
这种婚宴大家都是别有目的，比如一些人是来拉拢人心拉帮结派，一些人是来拓展人脉为自己以后的高升铺路的，再比如，曲以宁……是来吃吃喝喝的，她说既然随了份子那当然不吃白不吃，
在喜气洋洋的氛围及众人的祝福中，繁复的仪式终于结束，到了正题，
看着吃着正欢的曲以宁，展昭不忍打扰，但这虚与委蛇的场合他又实在不喜欢，借口出去透透气，悄悄溜了出去，
离开了喧闹的正厅，展昭一人走在蜿蜒的小路上，微风徐徐，月色正好，
他沿途欣赏着杨府的风景布局，假山小桥，一应俱全，异域花草，他所见过的，没见过的，应有尽有，雕梁画柱，也很是考究，气势完全不输大内，展昭摇头轻叹，果然是炙手可热的权臣，
展昭想到了包府，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内外布局，包府远不及杨府，布置装饰和杨府比起来更是天壤之别，但却温馨接地气，每当在包府时都会很安心，不像在这里，冷冰冰的毫无温度可言，
包大人一生清廉，两袖清风，若是人人都像他一般……想到这里，展昭摇头轻叹，
突然，一阵舞剑的风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对于刀剑的声音，展昭向来很敏感，他四处望了望，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竟迷了路，正厅鼎沸的人声不知何时早已消殆，周围也没有灯笼烛火，还好月色明亮，不至于漆黑一片，
他轻靠在一个足以挡住他的巨大山石之后，一面暗自感叹这杨府真是够大的，令自己都迷了路，一面细细听着舞剑的声音，他听得出来，这人速度奇快，招式凌厉，是个高手，他猜想着对方究竟是何身份，在杨府主人大婚，举府上下喜气洋洋的日子里，在这个漆黑的角落里，舞剑弄清影，
突然“啪”的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酒坛撞击山石，摔得四分五裂，
躲在这里鬼鬼祟祟始终不是大丈夫所为，展昭也没偷听偷窥的爱好，他抬脚刚要离开，
对方怒不可遏的声音传来，“谁！”话音未落，一道白光向展昭猛地袭来，
展昭微微侧身，躲过了这一击，对方并不罢休，反手一挥，速度奇快，若不是展昭反应灵敏，此时的他早已身首异处，
对方一味地砍杀，招式狠辣决绝，都是冲着取展昭的性命而来，巨阙在杨府门口就已被卸下，展昭没有兵器可防守，只能躲闪，
一个闪身，刚刚置于身后的山石瞬间分崩离析，展昭寻着个破绽间隙，迅雷之势将对方持剑的手反钳制在他的身后，
“展某无意叨扰，只是天黑再加上对杨府地势并不熟悉，这才冒犯了姑娘，”展昭急忙解释着，
就在刚才不过交手的功夫，展昭借着月色，已经看出了对方的女子身份，一身白色劲装，利落的马尾，年纪并不大，远山眉眉眼如画，眼尾泛红，刚刚哭过，眼神凶狠凌厉却藏着一丝解不开的委屈哀愁，
“你放手！”女子怒不可遏，她试图挣脱开展昭的束缚却是徒劳，“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展昭觉得自己是解释不清了，他当即抬手卸下了她的剑，扔在一旁，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展大人！”展昭闻声回过头，只见杨寒眼神阴郁的向这边走来，面色不善，来势汹汹，
身穿大红喜服的他在这个夜里格外的刺眼，
展昭松开了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见到杨寒单膝跪地，低着头，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
强烈的酒气袭来，杨寒皱了皱眉头，淡淡的看了一眼白衣女子，随即目光移向了一旁的展昭，换上了一贯谦和有礼的微笑，“是不是杨某招待不周，前厅的饭菜不合胃口呀？”
“杨指使多虑了，展某只是觉得不出来走这么一遭岂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两人各怀心思，对面前的白衣女子两人只字不提，
杨寒点了点头，“难得展大人有如此的雅兴，”目光随即又移向了一旁的白衣女子，眼神也陡然冷了下去，“丢人现眼的东西，展大人也是你能动手的？”
“属下知错，”白衣女子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
“哎……杨大人……”展昭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就是展某无意唐突，与这位姑娘并不相关，是展某之过，”他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若有所思，“前厅的同僚还在等着你呢，我们走吧……”
直至两人离开，白衣女子这才抬起头，看向展昭背影的眼神并没有感激，只有无尽的怨怼与恨意……
展昭回席的时候曲以宁正在把螃蟹壳试图拼回一只螃蟹的模样，
她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展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不解，“你和别人打架了？”
展昭面露疑惑，曲以宁指了指自己的脸，展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上沾染了血迹，可能是刚才摔碎的酒坛碎片划破的，没有痛感，他一直没有发现，
展昭转过头看向杨寒，此时的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和在座的各位同僚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和刚刚眼神阴鸷冷若冰霜的他判若两人，展昭不禁疑窦丛生，
“刚刚后院有个人的身形很像你，”展昭边说边坐在曲以宁的另一边，随口说道，
不对！展昭猛然抬起头，她的身形不是像曲以宁，是像那晚行刺三王爷的刺客！
“相似的人有很多，有趣的我独一个，”曲以宁大言不惭，她始终低着头着手她的“大工程”，并没有发现展昭的异样，
距离那天行刺的日子太久远了，展昭已经记不起那个刺客的模样，只隐约记得她身上的乖张杀气，
像，实在是太像了……
他并不能确定今晚的白衣女子是否就是那晚的刺客，毕竟自己也曾错认曲以宁是那夜的刺客，但是如果她真的是的话，整件事情就变得严重起来，一个位极人臣的权臣若是心怀不轨，届时必然会翻江倒海天下大乱……
“它的□□已经消失，但灵魂永远存在我的心中，”
曲以宁盯着螃蟹壳振振有词，消弭自己吃掉它们的愧疚，她的自言自语拉回了展昭的思绪，他不再去想，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笑意，
每次心烦意乱的时候只要看见曲以宁，心里总会流过阵阵的暖意，每次她都能安抚着他躁动不安的灵魂，她是纷乱世界里的美好，令人着迷，
“我们带点回去给大人云深他们吧，”自己吃饱了还惦记着开封府的众人们，曲以宁正为自己的大公无私感动的快要落泪的时候，只听见展昭的声音在一旁幽幽的响起，
“连吃带拿，不可以……”
帖子送到了开封府，包拯不愿去，他不喜好这种场合，再加上也不太喜欢杨寒，便寻了个借口推掉了，
话说起来，杨寒和包拯并没有明面上的过节，但他太过圆滑心机，正直如包拯，不愿与他过多往来，
如今的朝中有着各方势力，势同水火，为了立储一事明争暗斗的都大肆摆在台面上了，杨寒却不同，他做人做事滴水不漏，面上与每个人都交好，在各方势力中间周旋，左右逢源，游刃有余，还能全身而退，不容小觑，
杨寒出身草莽，初来时只是禁军里的一个无名小卒，他流过无数的血，受过无数的伤，硬是凭借着自己，一刀一枪的在纷乱的局势中杀出了重围，筹谋多年，一步步的爬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这些年里付出的艰辛只有他一个人知晓，
如今的杨寒深得仁宗器重，一时风光无两，再加上娶了唐丞相的掌上明珠唐婉儿，那今后更是平步青云前途无量了，
饶是如此，朝中诸如包拯这样的老臣，却依旧不为所动，
杨寒的请帖也送到了展昭的手里，对于展昭这种青年才俊，杨寒一直很赏识，也很照顾他，杨寒曾经调过禁军帮展昭抓过人，这份情展昭一直没有机会还，所以说这趟婚宴展昭无论如何是都要去的，
此时此刻的他正和曲以宁站在杨府的门口，
“展大人，别来无恙啊，”杨寒身着大红婚服，站在张灯结彩的杨府牌匾之下，看见展昭热情的寒暄着，微风吹过他额前的一缕碎发，身姿挺拔，俊逸无双，正如坊间所传，殿前都指挥使杨寒不但位高权重，样貌也是一等一的，
“杨指使，恭喜恭喜啊，”展昭走上前去颔首而笑，如春风般温柔和煦，身着蓝衣的他温润如玉，清朗如月，“展某略备了些薄礼，还望杨指使不弃，”
“展大人这是说哪的话，你能来就是给足了我杨某的面子，”杨寒笑道，身后的随从自然的上前一步接过了展昭手中的礼物，
他的官阶本是高于展昭的，但他的姿态谦恭，实在是令人无可指摘，谈笑间如沐春风，
杨寒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了展昭身后的曲以宁身上，“想必这位就是小曲大人吧，”
杨寒虽说是掌管禁军的，但眼线却遍布整个京城，小到官员内宅，大到官场变迁，他全都了如指掌，名副其实的汴梁城地下情报系统，所以自展昭和曲以宁回开封府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更别说曲以宁在朱雀大街一战成名的故事了，
曲以宁拱手抱拳，“正是在下，”
杨寒点了点头，流露出欣赏的目光，他一向惜才爱才，对于少年英雄，他总是惺惺相惜的，
杨府门外你来我往宾客如云，展昭不愿再逗留，“杨指使，不便叨扰，我们先进去了，”展昭温言，随即和曲以宁进了正厅，
两人刚一离开，一个富丽堂皇的车辇停在了杨寒的府前，这是宫里御用的马车，
在仆从搀扶下，马车上缓缓走下一个人，风情万种气势不凡，正是当今圣上的姐姐，长公主赵意遥，
杨寒忙迎了上去，作揖行礼，礼数周全，言笑晏晏，
臣子大婚能得到皇帝的一份贺礼就已经是无上的荣耀，而皇室的人亲自前来参加的婚宴，皇家的恩泽与宠信更是不必言说，京城里早有传言，杨寒是宫中红人，权势滔天，时至今日大家才算是有目共睹，周围人小声的议论纷纷，有羡慕，有醋意，杨寒并不在意，他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觉得自己从淤泥里挣扎着爬上今天的位置，就该享受万众瞩目的荣光……
正厅里，杨府的下人正高声的宣读着今天收下的礼品，
景王赤金点翠金麒麟一对儿……
宸王云纹同心玉佩一对儿……
翊王落雁弓一把……
……
都是京城里的权贵，众宾客屏息不敢出声，耐心的听着这份繁杂冗长却又价值千金的送礼名单，
杨寒面带微笑，春风得意，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些礼品，而是送礼的这些人，代表着他在朝中的地位，是他权势的象征，
这种婚宴大家都是别有目的，比如一些人是来拉拢人心拉帮结派，一些人是来拓展人脉为自己以后的高升铺路的，再比如，曲以宁……是来吃吃喝喝的，她说既然随了份子那当然不吃白不吃，
在喜气洋洋的氛围及众人的祝福中，繁复的仪式终于结束，到了正题，
看着吃着正欢的曲以宁，展昭不忍打扰，但这虚与委蛇的场合他又实在不喜欢，借口出去透透气，悄悄溜了出去，
离开了喧闹的正厅，展昭一人走在蜿蜒的小路上，微风徐徐，月色正好，
他沿途欣赏着杨府的风景布局，假山小桥，一应俱全，异域花草，他所见过的，没见过的，应有尽有，雕梁画柱，也很是考究，气势完全不输大内，展昭摇头轻叹，果然是炙手可热的权臣，
展昭想到了包府，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内外布局，包府远不及杨府，布置装饰和杨府比起来更是天壤之别，但却温馨接地气，每当在包府时都会很安心，不像在这里，冷冰冰的毫无温度可言，
包大人一生清廉，两袖清风，若是人人都像他一般……想到这里，展昭摇头轻叹，
突然，一阵舞剑的风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对于刀剑的声音，展昭向来很敏感，他四处望了望，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竟迷了路，正厅鼎沸的人声不知何时早已消殆，周围也没有灯笼烛火，还好月色明亮，不至于漆黑一片，
他轻靠在一个足以挡住他的巨大山石之后，一面暗自感叹这杨府真是够大的，令自己都迷了路，一面细细听着舞剑的声音，他听得出来，这人速度奇快，招式凌厉，是个高手，他猜想着对方究竟是何身份，在杨府主人大婚，举府上下喜气洋洋的日子里，在这个漆黑的角落里，舞剑弄清影，
突然“啪”的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酒坛撞击山石，摔得四分五裂，
躲在这里鬼鬼祟祟始终不是大丈夫所为，展昭也没偷听偷窥的爱好，他抬脚刚要离开，
对方怒不可遏的声音传来，“谁！”话音未落，一道白光向展昭猛地袭来，
展昭微微侧身，躲过了这一击，对方并不罢休，反手一挥，速度奇快，若不是展昭反应灵敏，此时的他早已身首异处，
对方一味地砍杀，招式狠辣决绝，都是冲着取展昭的性命而来，巨阙在杨府门口就已被卸下，展昭没有兵器可防守，只能躲闪，
一个闪身，刚刚置于身后的山石瞬间分崩离析，展昭寻着个破绽间隙，迅雷之势将对方持剑的手反钳制在他的身后，
“展某无意叨扰，只是天黑再加上对杨府地势并不熟悉，这才冒犯了姑娘，”展昭急忙解释着，
就在刚才不过交手的功夫，展昭借着月色，已经看出了对方的女子身份，一身白色劲装，利落的马尾，年纪并不大，远山眉眉眼如画，眼尾泛红，刚刚哭过，眼神凶狠凌厉却藏着一丝解不开的委屈哀愁，
“你放手！”女子怒不可遏，她试图挣脱开展昭的束缚却是徒劳，“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展昭觉得自己是解释不清了，他当即抬手卸下了她的剑，扔在一旁，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展大人！”展昭闻声回过头，只见杨寒眼神阴郁的向这边走来，面色不善，来势汹汹，
身穿大红喜服的他在这个夜里格外的刺眼，
展昭松开了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见到杨寒单膝跪地，低着头，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
强烈的酒气袭来，杨寒皱了皱眉头，淡淡的看了一眼白衣女子，随即目光移向了一旁的展昭，换上了一贯谦和有礼的微笑，“是不是杨某招待不周，前厅的饭菜不合胃口呀？”
“杨指使多虑了，展某只是觉得不出来走这么一遭岂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两人各怀心思，对面前的白衣女子两人只字不提，
杨寒点了点头，“难得展大人有如此的雅兴，”目光随即又移向了一旁的白衣女子，眼神也陡然冷了下去，“丢人现眼的东西，展大人也是你能动手的？”
“属下知错，”白衣女子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
“哎……杨大人……”展昭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就是展某无意唐突，与这位姑娘并不相关，是展某之过，”他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若有所思，“前厅的同僚还在等着你呢，我们走吧……”
直至两人离开，白衣女子这才抬起头，看向展昭背影的眼神并没有感激，只有无尽的怨怼与恨意……
展昭回席的时候曲以宁正在把螃蟹壳试图拼回一只螃蟹的模样，
她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展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不解，“你和别人打架了？”
展昭面露疑惑，曲以宁指了指自己的脸，展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上沾染了血迹，可能是刚才摔碎的酒坛碎片划破的，没有痛感，他一直没有发现，
展昭转过头看向杨寒，此时的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和在座的各位同僚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和刚刚眼神阴鸷冷若冰霜的他判若两人，展昭不禁疑窦丛生，
“刚刚后院有个人的身形很像你，”展昭边说边坐在曲以宁的另一边，随口说道，
不对！展昭猛然抬起头，她的身形不是像曲以宁，是像那晚行刺三王爷的刺客！
“相似的人有很多，有趣的我独一个，”曲以宁大言不惭，她始终低着头着手她的“大工程”，并没有发现展昭的异样，
距离那天行刺的日子太久远了，展昭已经记不起那个刺客的模样，只隐约记得她身上的乖张杀气，
像，实在是太像了……
他并不能确定今晚的白衣女子是否就是那晚的刺客，毕竟自己也曾错认曲以宁是那夜的刺客，但是如果她真的是的话，整件事情就变得严重起来，一个位极人臣的权臣若是心怀不轨，届时必然会翻江倒海天下大乱……
“它的□□已经消失，但灵魂永远存在我的心中，”
曲以宁盯着螃蟹壳振振有词，消弭自己吃掉它们的愧疚，她的自言自语拉回了展昭的思绪，他不再去想，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笑意，
每次心烦意乱的时候只要看见曲以宁，心里总会流过阵阵的暖意，每次她都能安抚着他躁动不安的灵魂，她是纷乱世界里的美好，令人着迷，
“我们带点回去给大人云深他们吧，”自己吃饱了还惦记着开封府的众人们，曲以宁正为自己的大公无私感动的快要落泪的时候，只听见展昭的声音在一旁幽幽的响起，
“连吃带拿，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