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意识一片混沌，展昭朦朦胧胧睁开眼，他坐起身，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头痛欲裂，
大脑一片空白，流沙里的有些事情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自己在坠下前曲以宁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
以宁……
猛地站起身，铺天盖地的眩晕感险些让他跌倒，
此时的曲以宁正一动不动的躺在不远处，
展昭惊慌失措的飞奔过来，只短短的一瞬，所有不好的想法都在他的脑海中过了一遍，前所未有的害怕，他抱起曲以宁，
颤抖着去试探她的鼻息，
直至曲以宁均匀舒缓的鼻息轻轻的呼出，展昭这才松下一口气，不由得露出笑容，还好，还活着，
“展昭，”曲以宁睫毛微颤轻轻的低唤了一声，
“我在，”
无论何时，她喊他，他都会在她的身边，
曲以宁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她睁开眼，用了好一会儿才聚焦，那张熟悉的脸近在眼前，正关切的看着她，
不由得庆幸，他们都活着，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曲以宁挣扎着站了起身，活动了筋骨，因为底部也是流沙，所以两人都没有受伤，
他们细细打量了一番，周遭空旷，顶部高悬，原来流沙下面的世界别有洞天，
“以宁，你听…”
不远处悠扬缥缈的曲声传来，虚虚实实，曲以宁回过头，看着展昭，两人相视一笑，
昭然若揭，黑市到了，
寻着乐曲声，越走越近，待不远处朦胧的景象渐次清晰时，展昭不由得愣住了，
眼前的景象繁盛绚烂，极尽奢华，入目之处金碧辉煌，就算是京城汴梁也黯然失色，哪怕极尽奢靡的水云台也略逊一筹，
倒是盛唐的风月才堪堪能与其比肩，
如果说关门的颓败不堪，给了两人一种抽离感，那此时眼前的盛大辉煌，更是给了他们一种虚浮感，
总之是无法和传统意义上的黑市联系到一起，
曲以宁和展昭堂而皇之的走在街道上，身边的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就像京城的朱雀大街，别无二致，
“这里倒是蛮不错的，”曲以宁四处张望着内心欣喜，她向往月下的清冷，也喜欢坊间的繁华，她在外面可没有见到过这些新奇玩意儿，看来坊间的传言并不是假的，
身旁无人回答，曲以宁回过头，发现展昭并不在身侧，
心里不由得慌了起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担心展昭若是有个不测，自己该如何是好，
“展……”
昭字还没喊出口，那抹蓝色就跨过了人山人海，来到了她的身边，
“这个送给你……”展昭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心翼翼的送到曲以宁面前，难掩欣喜，
木盒镂空雕花，技艺非常，看起来就非一般凡品，
“这是什么啊，”刚才的担忧九霄云散，此时的曲以宁只剩疑惑，她接过打了开，只见木盒里静静的躺着一个白玉簪子，上面的山茶栩栩如生，
“我刚在街边看到很好看，”展昭看着曲以宁，眼神诚挚灼热，
刚才两人路过时，他一眼就看上了这个簪子，尤其是上面的这朵山茶格外的令人心动，他想起两人初见时，曲以宁掉落的香囊，上面绣着的也是这样的山茶，
他看着曲以宁，不知为何，在他送出的时候，心里竟是异常的忐忑，
“好看吗？”
曲以宁将簪子随手一插，抬眼笑魇如花，展昭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惊为天人，
这般素的簪子在她的身上竟也是莫名的和谐，
“怎么？不好看吗？”曲以宁挑了挑眉，笑容轻快，
展昭忙不迭的笑着，“好看，特别好看，”
少年的心动藏于春风，那天的风月格外的温柔，
两人绕开了人声鼎沸的杂耍，在漫天的烟花下并肩，于世俗中漫步，
烟花下闪烁的侧脸，一眼足以令人心动，
两人继续走着，不远处的一个摊子吸引了展昭的注意，那是卖各种香料的，
他和曲以宁走了过去，拿起一盒香料，“老板这里可有犀角香？”
听到“犀角香”这三个字，老板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连忙摆了摆手，神色慌张，“没有没有，你们快走，”
两人自是看出其中蹊跷，曲以宁不吃这一套，揽月往桌子上一拍，“敢骗我我把你这摊子掀了你信不信？”
曲以宁凶起来的样子足够令人害怕，老板缩了缩肩膀，最后还是硬挺着脖子说“没有”，视死如归，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展昭还是懂的，他拉了拉曲以宁的衣袖，“以宁，算了……”
话音落下，老板愣了下，“以宁？不知姑娘可姓曲？”
“我叫曲以宁，你能把我怎么样？”曲以宁一字一顿，不羁写在脸上，难不成这黑市还写了曲以宁不得入内？
老板听闻突然笑容满面，“原来是宁姐，早说嘛，犀角香我这里有，不过您要和我去见一个人，”
曲以宁和展昭就这样云里雾里的跟在老板后面，她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这个老板有什么不对劲，她想看看这老板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你们认识？”
曲以宁白了展昭一眼，“你看我们这像认识的样子吗？”
曲以宁想破了头也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来过黑市，她犹犹豫豫，“展昭，你说我不会梦游的时候来过吧？”
老板带着两个人如同迷宫般七拐八拐，越走越逼仄，悄无人烟，又经过一个狭窄的转弯，终于到了一个漆黑的巷子尽头停了下来，比起刚才的热闹繁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了些，
一扇看着古老的大门外两个石狮子蹲在那里，安静威严，石狮子旁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肃穆庄重，展昭一眼看出来他们是练家子，
老板和门口的两人低声说些什么，展昭注意到那两个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往他和曲以宁这里看，随后其中一人快步进了门，
另一个人则跟着老板走了过来，黑色衣服的小厮先开了口，“你们跟我来，”
老板笑呵呵的目送着他和曲以宁，
展昭停下了脚步，目光狐疑，“你不和我们一起进去吗？”
老板连忙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那犀角香？”
“犀角香的事情，刀爷自会和你们讲，”
展昭不作他想，就和曲以宁跟着那人进了门，
大门之内又是一番天地，院子不大，没有绿植，连光亮都没有，因为院子地处黑市角落，黑市的灯火辉煌一丝也映射不进来，和门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入眼的压抑，空气中似乎有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对！展昭猛然抬头，喝道，“小心！”
话音未落，他和曲以宁利落翻身，如惊鸿般越过万千流矢，这才避开了刚刚偷袭而来的箭羽，
而刚刚引着他们进来的小厮早已不见了踪影，
展昭眉头一皱，暗道一声“不好”，紧接着又是漫天的箭雨，
翻身，闪躲，回击，应接不暇，箭雨一波接着一波，
很明显，他们地处机关的中心，
不过两拨箭矢的功夫，足够展昭判断出方位，他沉声冷静，“子午卯酉！”
曲以宁会意，俯身，拾箭，飞身而起，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过一眨眼功夫，四个箭眼被全部堵住，她已回身落在了展昭身边，
箭雨已经平息，周遭归于平静，一地的箭羽，讲述着刚才的混乱不堪，
展昭眸光微动，手中一动，银光一闪，巨阙出鞘，将从天而降的大网撕的粉碎，
漫天的碎网纷纷扬扬，巨阙剑指大地，他和曲以宁背靠着站在一起，在危险四伏的夜里，互为铠甲，
突然间上方脚步声纷杂，无需抬头，两人就判断出方位，果不其然，无数蒙面黑衣人出现在屋脊之上，为首的一声令下，如瀑布般纷纷跳了下来，
刀光剑影无数，揽月巨阙齐齐出鞘，
比起外面，这里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不要命的打法，
展昭和曲以宁只顾身前，不顾身后，把自己的身后交给彼此，他们放心，
砍翻一个是一个，不止防守，偶尔进攻，
厮杀声入耳，唤醒展昭沉寂已久的江湖血脉，两人杀的天昏地暗，
黑市本不同于外面，处于流沙底，长久的黑暗，分不出黑夜和白日，因此一直灯火通明，
两人此时已然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甚在意，
这边展昭帮曲以宁用袖箭解决了一个，那边曲以宁帮展昭击退一个，战意正酣，
屋脊上一个黑衣人正持箭瞄准院子中央的两个人，箭头随着两人的移动而移动着，他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一击毙命的机会，
曲以宁猛然抬头发现了这个躲在暗处的黑衣人，
不假思索，一把折扇自腰间旋出，旋转着向黑衣人飞去，不过片刻，黑衣人一声惨叫，自屋顶跌落，
曲以宁飞身而起，踩着黑衣人极速下坠的身体，接过空中的折扇和随着黑衣人坠落的弓箭，
落地翻滚待起身再站定时手中赫然出现五只箭羽，
金弓半弯，搭弓满弦，五箭齐发，
破风而来，倏地一下五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展昭起身回头，曲以宁持弓的手自然的垂在一侧，她正看着他，她的眼神明亮张扬，神采奕奕，那是展昭之前未曾见过的，
有个黑衣人见此败局，想要转身逃跑，
“展昭！”金弓在手上微转半圈，落地在地上一滑一挑，行云流水，本是插在地上黑衣人身上的揽月被挑出，凌空翻转着向展昭飞去，
展昭足尖轻点，轻轻一跃，半空中紧紧握住揽月剑柄，
从天而降，飞身而下，揽月直直的插进了想要逃跑的黑衣人身上，
展昭站起身，曲以宁走了过来接过揽月，好整以暇，
“有没有受伤？”展昭开口问着，
“我没有，你呢？”
展昭摇了摇头，“我也没有，”
曲以宁笑着，眉眼弯弯，“这对堂堂南侠来说自是小意思，”
“我竟不知道你还会用扇子，”刚才的一切展昭都看在了眼里，是自己不太知道的曲以宁，
“和我师兄学得一点皮毛，要论出神入化，还得看他，”
展昭笑了笑，看着曲以宁被鲜血浸染的眉目，竟更添一丝妖冶的风情，
“你的射箭技术不错，”他看向别处转移了话题，比起她的技术，更吸引他的是她射箭时的自信张扬，意气风发，宛如太阳，
“你的袖箭也不差，有机会教教我啊，展大人，”
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打破了两人的氛围，
曲以宁收起了笑意，冷着眉眼看看究竟是谁，设下如此圈套，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
“曲以宁，好久不见，”
大脑一片空白，流沙里的有些事情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自己在坠下前曲以宁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
以宁……
猛地站起身，铺天盖地的眩晕感险些让他跌倒，
此时的曲以宁正一动不动的躺在不远处，
展昭惊慌失措的飞奔过来，只短短的一瞬，所有不好的想法都在他的脑海中过了一遍，前所未有的害怕，他抱起曲以宁，
颤抖着去试探她的鼻息，
直至曲以宁均匀舒缓的鼻息轻轻的呼出，展昭这才松下一口气，不由得露出笑容，还好，还活着，
“展昭，”曲以宁睫毛微颤轻轻的低唤了一声，
“我在，”
无论何时，她喊他，他都会在她的身边，
曲以宁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她睁开眼，用了好一会儿才聚焦，那张熟悉的脸近在眼前，正关切的看着她，
不由得庆幸，他们都活着，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曲以宁挣扎着站了起身，活动了筋骨，因为底部也是流沙，所以两人都没有受伤，
他们细细打量了一番，周遭空旷，顶部高悬，原来流沙下面的世界别有洞天，
“以宁，你听…”
不远处悠扬缥缈的曲声传来，虚虚实实，曲以宁回过头，看着展昭，两人相视一笑，
昭然若揭，黑市到了，
寻着乐曲声，越走越近，待不远处朦胧的景象渐次清晰时，展昭不由得愣住了，
眼前的景象繁盛绚烂，极尽奢华，入目之处金碧辉煌，就算是京城汴梁也黯然失色，哪怕极尽奢靡的水云台也略逊一筹，
倒是盛唐的风月才堪堪能与其比肩，
如果说关门的颓败不堪，给了两人一种抽离感，那此时眼前的盛大辉煌，更是给了他们一种虚浮感，
总之是无法和传统意义上的黑市联系到一起，
曲以宁和展昭堂而皇之的走在街道上，身边的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就像京城的朱雀大街，别无二致，
“这里倒是蛮不错的，”曲以宁四处张望着内心欣喜，她向往月下的清冷，也喜欢坊间的繁华，她在外面可没有见到过这些新奇玩意儿，看来坊间的传言并不是假的，
身旁无人回答，曲以宁回过头，发现展昭并不在身侧，
心里不由得慌了起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担心展昭若是有个不测，自己该如何是好，
“展……”
昭字还没喊出口，那抹蓝色就跨过了人山人海，来到了她的身边，
“这个送给你……”展昭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心翼翼的送到曲以宁面前，难掩欣喜，
木盒镂空雕花，技艺非常，看起来就非一般凡品，
“这是什么啊，”刚才的担忧九霄云散，此时的曲以宁只剩疑惑，她接过打了开，只见木盒里静静的躺着一个白玉簪子，上面的山茶栩栩如生，
“我刚在街边看到很好看，”展昭看着曲以宁，眼神诚挚灼热，
刚才两人路过时，他一眼就看上了这个簪子，尤其是上面的这朵山茶格外的令人心动，他想起两人初见时，曲以宁掉落的香囊，上面绣着的也是这样的山茶，
他看着曲以宁，不知为何，在他送出的时候，心里竟是异常的忐忑，
“好看吗？”
曲以宁将簪子随手一插，抬眼笑魇如花，展昭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惊为天人，
这般素的簪子在她的身上竟也是莫名的和谐，
“怎么？不好看吗？”曲以宁挑了挑眉，笑容轻快，
展昭忙不迭的笑着，“好看，特别好看，”
少年的心动藏于春风，那天的风月格外的温柔，
两人绕开了人声鼎沸的杂耍，在漫天的烟花下并肩，于世俗中漫步，
烟花下闪烁的侧脸，一眼足以令人心动，
两人继续走着，不远处的一个摊子吸引了展昭的注意，那是卖各种香料的，
他和曲以宁走了过去，拿起一盒香料，“老板这里可有犀角香？”
听到“犀角香”这三个字，老板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连忙摆了摆手，神色慌张，“没有没有，你们快走，”
两人自是看出其中蹊跷，曲以宁不吃这一套，揽月往桌子上一拍，“敢骗我我把你这摊子掀了你信不信？”
曲以宁凶起来的样子足够令人害怕，老板缩了缩肩膀，最后还是硬挺着脖子说“没有”，视死如归，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展昭还是懂的，他拉了拉曲以宁的衣袖，“以宁，算了……”
话音落下，老板愣了下，“以宁？不知姑娘可姓曲？”
“我叫曲以宁，你能把我怎么样？”曲以宁一字一顿，不羁写在脸上，难不成这黑市还写了曲以宁不得入内？
老板听闻突然笑容满面，“原来是宁姐，早说嘛，犀角香我这里有，不过您要和我去见一个人，”
曲以宁和展昭就这样云里雾里的跟在老板后面，她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这个老板有什么不对劲，她想看看这老板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你们认识？”
曲以宁白了展昭一眼，“你看我们这像认识的样子吗？”
曲以宁想破了头也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来过黑市，她犹犹豫豫，“展昭，你说我不会梦游的时候来过吧？”
老板带着两个人如同迷宫般七拐八拐，越走越逼仄，悄无人烟，又经过一个狭窄的转弯，终于到了一个漆黑的巷子尽头停了下来，比起刚才的热闹繁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了些，
一扇看着古老的大门外两个石狮子蹲在那里，安静威严，石狮子旁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肃穆庄重，展昭一眼看出来他们是练家子，
老板和门口的两人低声说些什么，展昭注意到那两个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往他和曲以宁这里看，随后其中一人快步进了门，
另一个人则跟着老板走了过来，黑色衣服的小厮先开了口，“你们跟我来，”
老板笑呵呵的目送着他和曲以宁，
展昭停下了脚步，目光狐疑，“你不和我们一起进去吗？”
老板连忙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那犀角香？”
“犀角香的事情，刀爷自会和你们讲，”
展昭不作他想，就和曲以宁跟着那人进了门，
大门之内又是一番天地，院子不大，没有绿植，连光亮都没有，因为院子地处黑市角落，黑市的灯火辉煌一丝也映射不进来，和门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入眼的压抑，空气中似乎有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对！展昭猛然抬头，喝道，“小心！”
话音未落，他和曲以宁利落翻身，如惊鸿般越过万千流矢，这才避开了刚刚偷袭而来的箭羽，
而刚刚引着他们进来的小厮早已不见了踪影，
展昭眉头一皱，暗道一声“不好”，紧接着又是漫天的箭雨，
翻身，闪躲，回击，应接不暇，箭雨一波接着一波，
很明显，他们地处机关的中心，
不过两拨箭矢的功夫，足够展昭判断出方位，他沉声冷静，“子午卯酉！”
曲以宁会意，俯身，拾箭，飞身而起，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过一眨眼功夫，四个箭眼被全部堵住，她已回身落在了展昭身边，
箭雨已经平息，周遭归于平静，一地的箭羽，讲述着刚才的混乱不堪，
展昭眸光微动，手中一动，银光一闪，巨阙出鞘，将从天而降的大网撕的粉碎，
漫天的碎网纷纷扬扬，巨阙剑指大地，他和曲以宁背靠着站在一起，在危险四伏的夜里，互为铠甲，
突然间上方脚步声纷杂，无需抬头，两人就判断出方位，果不其然，无数蒙面黑衣人出现在屋脊之上，为首的一声令下，如瀑布般纷纷跳了下来，
刀光剑影无数，揽月巨阙齐齐出鞘，
比起外面，这里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不要命的打法，
展昭和曲以宁只顾身前，不顾身后，把自己的身后交给彼此，他们放心，
砍翻一个是一个，不止防守，偶尔进攻，
厮杀声入耳，唤醒展昭沉寂已久的江湖血脉，两人杀的天昏地暗，
黑市本不同于外面，处于流沙底，长久的黑暗，分不出黑夜和白日，因此一直灯火通明，
两人此时已然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甚在意，
这边展昭帮曲以宁用袖箭解决了一个，那边曲以宁帮展昭击退一个，战意正酣，
屋脊上一个黑衣人正持箭瞄准院子中央的两个人，箭头随着两人的移动而移动着，他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一击毙命的机会，
曲以宁猛然抬头发现了这个躲在暗处的黑衣人，
不假思索，一把折扇自腰间旋出，旋转着向黑衣人飞去，不过片刻，黑衣人一声惨叫，自屋顶跌落，
曲以宁飞身而起，踩着黑衣人极速下坠的身体，接过空中的折扇和随着黑衣人坠落的弓箭，
落地翻滚待起身再站定时手中赫然出现五只箭羽，
金弓半弯，搭弓满弦，五箭齐发，
破风而来，倏地一下五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展昭起身回头，曲以宁持弓的手自然的垂在一侧，她正看着他，她的眼神明亮张扬，神采奕奕，那是展昭之前未曾见过的，
有个黑衣人见此败局，想要转身逃跑，
“展昭！”金弓在手上微转半圈，落地在地上一滑一挑，行云流水，本是插在地上黑衣人身上的揽月被挑出，凌空翻转着向展昭飞去，
展昭足尖轻点，轻轻一跃，半空中紧紧握住揽月剑柄，
从天而降，飞身而下，揽月直直的插进了想要逃跑的黑衣人身上，
展昭站起身，曲以宁走了过来接过揽月，好整以暇，
“有没有受伤？”展昭开口问着，
“我没有，你呢？”
展昭摇了摇头，“我也没有，”
曲以宁笑着，眉眼弯弯，“这对堂堂南侠来说自是小意思，”
“我竟不知道你还会用扇子，”刚才的一切展昭都看在了眼里，是自己不太知道的曲以宁，
“和我师兄学得一点皮毛，要论出神入化，还得看他，”
展昭笑了笑，看着曲以宁被鲜血浸染的眉目，竟更添一丝妖冶的风情，
“你的射箭技术不错，”他看向别处转移了话题，比起她的技术，更吸引他的是她射箭时的自信张扬，意气风发，宛如太阳，
“你的袖箭也不差，有机会教教我啊，展大人，”
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打破了两人的氛围，
曲以宁收起了笑意，冷着眉眼看看究竟是谁，设下如此圈套，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
“曲以宁，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