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想不出来,秦艽便不想了。

    “既然秦家都参与了进来,想必朝中大臣无一幸免,无论是主动还是被迫的……”

    那她就没有必要再分析大臣了,储位斗争敢积极参与的终究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是看圣上的意思,就算有所偏向,也不会在圣上还健在的情况下偏向得太明显,至少秦艽的记忆中,上辈子的皇位更迭是较为平稳的,并没有什么谁起兵逼宫的风声,没有大规模的流血,便是平稳。

    划掉了大臣两个字,在名望、钱财、谋士、军权四个词下,秦艽又加上了庆王世子傅横泽和湘王世子傅惟铎的名字。

    但这次秦艽停下了笔。

    她对这两府的了解仅在表面,并不如潞王府一般深入。

    “庆王是先帝的堂弟,对比宁安长公主得到的赏赐,先帝对他这位堂弟从不吝啬,庆王的妻子是江南文学世家黄家的女儿,江南巨富,又有文脉,庆王世子依旧不缺钱、人才,军权似乎未沾……但是庆王在先帝在位时,掌管了京城禁军,虽然在当今即位后归还了禁军总领的职务,但未必还没有军中的关系。”

    “而庆王世子虽不如潞王世子般在文采上十分出名,但是做储君又不是做学问,庆王世子也是正经进学的,绝不会是个草包。”

    能和潞王世子进入最后的争斗,庆王世子至少从明面上的实力来说,不会与潞王世子相差太多,庆王府的势力也不会比潞王府差多少。

    “比较让人诧异的是湘王世子……”

    湘王世子傅惟铎,是个横空出世的人物。

    湘王府另有封地,在东阳,那地方地域辽阔,却算不上太富裕,和外族接壤,边缘时有战事。

    湘王府在京中有府邸,却并不常在京中,湘王世子一开始并未在京中有什么名声,直到后期斗争逐渐激烈,选继承人之事已被朝堂摆在了明面上,宗室按照族谱整理出来的名单交给圣上。

    是圣上点了湘王世子的名字才让他进京,这才让人发现,原来湘王府的世子也如此优秀。

    “说起湘王世子傅惟铎,倒也不是没有机会见到他,不过……先等等再说。”

    “咚咚——”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秦艽抬头大声道:“请进。”

    周芸悦推开了门,端着一盘子点心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

    “秦艽姐姐。”

    周芸悦的脸色并不太好看,像是得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她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秦艽,那是一张请帖。

    “那个秦韵,递了一张帖子过来,给秦艽姐姐的。”

    秦艽有些不妙的皱了皱眉,接过了帖子,打开来看。

    周芸悦问道:“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是给的什么帖子给秦艽姐姐?”

    秦艽放下了帖子:“秦韵邀请我去赏花……”

    这不是说笑吗!

    如今的秦韵是秦冯秦院正的亲孙女,一品大臣的孙女,秦家未分家,她的身份跟着秦冯的,那是高门贵女。

    而秦艽呢?

    秦易畴已经去世,秦家人是平民百姓,且秦艽如今并没有在世的长辈,一介孤女,更无有权势的亲眷,邀请她去赏花,这不仅是身份的天差地别,她恐怕连秦府的大门都踏不进去,当然,这赏花的地点必不可能在秦府。

    “还说可以带上你一起去。”秦艽难以评价这种行为。

    “真是异想天开。”周芸悦翻了个白眼,“明知道她不待见我们,我们又没有什么身份能让她忌惮,还能上赶着去让她当面羞辱?”

    “未必是羞辱。”秦艽摇了摇头,算上送到苏呼郡的那封信,这是秦韵第二次邀请她了,但但只是为了羞辱她一番,或者是报复之前在宁安长公主春日宴上发生的事,秦韵不会这么忍着脾气锲而不舍的邀请她。

    秦艽沉思着,不知道秦韵这出,到底是什么目的。

    “不是羞辱,难道秦艽姐姐你准备去看看吗?”周芸悦疑问道。

    秦艽自然是拒绝的:“就算不是羞辱,但你说的也对,我们如今的身份天差地别的,赏花宴必定不会只有我们几人,还有别的京中贵女在,不管她想做什么,我们没有别要送上门丢份子。”

    就算秦韵并不是为了羞辱她们而送出这封帖子,但是那些同被邀请的贵女们会怎么想?如今的她秦艽,是个身份身份,凭什么到这赏花宴上和她们平起平坐,平白辱没了她们的身份。

    不管秦韵有没有想到这么一层意思,但是其他的贵女觉得受到了轻慢,碍于秦韵的身份不敢发作,难道还不敢发作在秦艽身上吗?秦韵不会羞辱她们,可不代表其他的人不会。

    周芸悦有些担忧道:“我们就这么回绝了,她会不会做什么?”

    秦艽也说不准,她们如今除了靠着陆家,也不过是个任由人拿捏的身份,没了权势,方知权势之便,但是她们和陆家只不过是合作关系,并没有太亲近,若真有人执意要对她们用强硬的手段,她们未必拒绝得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去了必定讨不了好,又何必浪费时间走这一趟,我们不去,就待在这院子里,她就算想做什么,也没那么容易。”

    这话当然是宽慰周芸悦的,如今她们无权无势,甚至无依无靠,秦韵只消一个小小的暗示,自有想巴着她的小人献殷勤,随时要谨防有人来暗中踩上一脚。

    八珍馆还好,有陆家的面子在,目前应当是没有人会对八珍馆的人出手,但是她们两个……也只有先好好的待在宅子里不要出门了,也幸好这是陆家帮忙找的宅子,不然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问题来。

    周芸悦松了口气,她不知道秦艽的思量,信了秦艽的话,于是道:“那就好,对了秦艽姐姐,陆公子有些日子没来了,哥哥也忙得没有来看我们,只派人捎了口信回来,说上次送去的菜谱得用,可以替换着试试看,我想着等开业之后忙过一阵,我们就和我哥哥与陆公子商量,我们提前回苏呼郡吧?”

    “我们来了这么些时日,都没有出门逛过,也没有露过面,就去了一次寺庙,立马就被秦韵找上门来了,待在这里真是没有安全感。”

    “可也不能总是不出门,人都得给闷坏了。”

    这宅子是租赁来的,就她们两个女子住,又雇了些仆人在,虽然是陆家帮忙租赁的,但是银钱自然是秦家出的,怎么也不可能心安理得的让陆商周帮忙出这个钱。

    京中的宅子并不便宜,八珍馆不过刚有起色,何况八珍馆也不是秦艽一个人的八珍馆,没那么多银钱,秦艽如今用的还是当初从秦府离开时候带走的银钱,在苏呼郡还好,到了京中可禁不起花销。

    她和周芸悦平日里也做些事,又是食材又是药材的,她们俩的开销也不算小。

    所以这宅子并不算大,两人平日里走动走动还行,真要活动开来,确实是小了些,只能围着宅子团团转,她是静的下来,但是周芸悦在苏呼郡那样宽松的地方长大,要真是让她待在宅子里一步都不出门,真能把人给憋坏。

    本来秦艽也没想要在京中待多久,实在是秦家没什么能撑场面的人才让秦艽上来的,在八珍馆和陆家合作的事情上,既然已经达成,本也没有秦艽什么事了,只是没想到一进京中只出了一次门,就这么不巧碰上了秦韵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也觉得……我们还是提前回苏呼郡比较好。”

    秦艽告诉周芸悦:“本来上京,也有避玉华楼风头的意思,玉华楼新东家是潞王府的人,哪里是我们能抗衡的,只是没想到陆家似乎很有靠山……”

    她们不出门,雇佣来的妇人却经常出门的,也时常会嘴碎说些消息,毕竟是雇佣来的人,只用一段时间,就算嘴碎,只要不讲她们宅子里的事情拿出去说,这点小毛病也还好。

    所幸这些人还是懂规矩的,也知道两个女子独身住这里,要是乱说,出了什么事,可就是她们的问题,自然嘴闭紧,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她们并不知道八珍馆与她们的关系,毕竟那不是她们会去的地方,自然也不知道陆商周的身份,于是只以为陆商周是她们的远方亲眷,偶尔上门来照看她们。

    所以秦艽也从她们口中听到过京中传的小道消息。

    “说陆家背后似乎靠着皇家……如今打败了太妃娘娘和贵妃娘娘的娘家成了新的皇商总领,这次的皇商总领是带有品阶的。”

    更多的秦艽没有再多说,而是道:“如果连太妃和贵妃的娘家人想拿的活都抢了过来,你说这皇家指的是什么人?”

    周芸悦不蠢,立马道:“是……那位!”

    秦艽点了点头:“如此一来,陆家为什么要跟着八珍馆避开潞王府的锋芒,急急忙忙的进京开店呢?”

    这根本说不通。

    周芸悦有些迟疑道:“陆家骗了我们?”

    还没等秦艽回答,周芸悦摇了摇头:“也说不上骗,只不过是人家没有必要告诉我们罢了,找个理由让我们进京开店,凭陆家的能力,随便找什么理由我们都应该都会答应,不过是潞王府接手玉华楼的事刚好遇上了罢了,现成的理由在这,有什么不能用的。”

    “他们只是想快点上京将八珍馆开到京中……他们想要一家在京中的膳食楼?是急着要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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