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天国的父亲:

    爸爸,好久不见,您在上面过得还好吗?

    我在地球过得还算舒服,甚至感觉我快要步入前往天国的电梯,如果天国使用的电梯是螺旋式的话,那真是太好了,我想螺旋升天。

    过不久,我应该就能在天国与您重逢了吧。

    云雀真的是一个狠角色,难怪能够在并盛常年在最不好惹的排行榜上屈居三年榜首。

    留在并盛町做第一实在是太委屈他了,我觉得他可以去挑战一下世界第一。

    草壁绝对没有想过我会从天而降。

    他也绝对没有想过云雀会跟着我一起从天而降。

    #该行为不科学且危险,小孩子千万不要学#

    在这个牛老师想要掀盖臭骂的世界中,科学已经不能解释这个世界的不科学了,在最强的国中生身上空气阻隔根本就不存在。

    有着奇怪病症的我暂且不说,云雀跳下来居然毫发无伤才是最让我觉得他骨骼清奇的地方。

    虽然感叹的时间也就只有一秒而已。

    草壁在深情地喊了一声“委员长”之后就被他最尊敬的委员长一声“碍事”给一拐送入了黑暗,两眼一闭都还来不及留下遗言。

    节哀。

    而我当然是继续跑路。

    做人很难,尤其是在云雀手下做人真的难,不看空气读气氛的人被称为ky,为了不成为ky,我无数次在云雀手下读空气,最终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管怎么样,说话好不好听,只要他高兴,什么时候都能强行咬杀。

    看来集齐七个属性都不能把云雀彻底治好。

    治不好的,中二期巅峰的并盛帝王这辈子都不会被治好的。

    我怎么就这么惨?

    向天哀叹,也救不了我会被咬杀的结局。

    当云雀的距离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疼。”

    将要挥下来的浮萍怪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扯住,就这么停滞在了半空。

    距离只有五十厘米。

    也是心理阴影的大小。

    >>>

    “优子啊。”

    “怎么了吗?对生活感到空虚了吗?对人生感到绝望了吗?紧急逃生通道了解一下。”

    “滚!我才不会空虚寂寞冷呢!”

    “哦,追求可爱的小姐姐失败了啊?不要太在意,生活很美好,过多几年你再去追求吧。”

    “啰嗦!才不用你说这话呢!我只是觉得你啊!”

    “我知道,我很可爱。”

    “你自恋也好歹有个底啊!前几天跟你告白的人你就不能委婉点拒绝吗?”

    “我很委婉了啊?”

    “说只有那个人才能配的上你的可爱美丽,以此来拒绝对方,你能跟我讲讲哪里委婉了吗?”

    “可是我的确是不喜欢啊,小孩子年纪轻轻谈什么恋爱,天国的爸爸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更何况我们才国一啊,兄弟。”

    “国一又怎么样,青春就是用来享受的。”

    “这种话,还是等你的成绩排到了前十再说吧,翔。”我晃了晃喝到了底的牛奶盒,对着垃圾桶精准地投了进去。

    那一天是夏天的某一日,是个不得了的阴天,太阳被挡得严严实实,燕子在高楼的楼顶上低驰。

    待在课室里不愿意出去的人有人多,因为他们怕外面会下雨。

    也只有少数的人会选择在天台的避雷针旁边站着。

    那个少年冷面如霜,仰望着天空,燕子偶尔会从他身边盘旋而过,黑色的外套偶然间会被冷风撩起,乌黑的秀发也随风轻飘。

    属于男主角的座位上坐着的就是发现了那个少年的我。

    懵懂的我看着那个少年,向隔壁的人提出了问题:“了平啊,被雷劈了会痛的吧?”

    “肯定会极限地很痛啊!”答案可想而知。

    “有道理。”

    所以那个站在避雷针旁边的少年哟,就算你想挑战阴天,也求求你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吧?

    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任何的实际行动,我选择安静学习。

    因为这破天气,社团的活动也没有进行,我向跆拳道部提出了退部申请。

    “最近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

    “那为什么退部?你才参加社团活动第四个星期而已,一个月都没有结束呢?县比赛你不打算参加一下吗?”

    “厌了就不想参加了,参加了也不一定会有好结局嘛。”

    “你这家伙最烦就烦在没了兴趣就直接放弃的烂性子。行吧,你下次要归部的话我绝对要先罚死你。”

    “放心吧,我不会再回来的。”

    对我退部一向都很仁慈的社团,这是第八个了。计算了一下自己参加多少个社团,越数反而越觉得烦躁,我撑起了伞往学校外走。

    在即将要下雨的阴天里面,我觉得路都变得很遥远,漫无目的地走着,手里透明的雨伞打了个转,我的眼珠子也打了个转。

    “......”我没抬头,都能感知到眼前挡着我路的人不简单。

    敛了敛眼中的不安,我最终抬起了头,直视正前方这个也同样看着我的少年。

    背后传来了嬉笑的挑衅声:“哎呀!这不是那个叫云雀的娘娘腔吗?找了另外一个娘娘腔一起玩吗啊?”

    “哈?”我无语地发出了疑惑。

    等一下,娘娘腔是什么鬼玩意?我只是头发长了些,作为一个正值青春期不是很愿意穿裙子就换了体育服的少女就能让你们以为我就是个男扮女装的娘娘腔吗混蛋!

    我回过头:“那个啥,娘娘腔不是这么用的好吗?你知道什么叫娘娘腔吗?不懂娘娘腔的意义就不要随便乱说好嘛没毕业的莫西干头们。听着,说我娘娘腔可以,但是说云雀就不可以,他那叫好看!”

    会以这种形式找上门来的,也就只有当代热衷于染发和奇装异服以为自己是热血高校要争得top.1的混混和不良,简称杂鱼。

    这群杂鱼下一刻就抱团地冲过来要开打。

    没有任何理由这就开打了??而且来的人数还不少?

    正巧在咖啡店旁边,店主老早就探出头来暗中观察,见要开打了就赶我们:“你们换个地方打!不要影响我们的生意!”

    那我当然就直接牵起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少年就开溜啊。

    那是第二次的接触,他的手很冰冷,云雀恭弥没有甩开我的手。

    我们跑了多远,杂鱼们就追了多远,他们甚至还知道要绕路围我们,位于十字路口的中央,四方都是不知道有什么目的的杂鱼。

    我抬起手上的雨伞就准备杠上去,没料到我的手被人反过来一拉,接着我就被甩到了后头,黑发的少年与我交换了位置提着手上的拐子开始了我从来没见过的凶残暴打。

    “!??”我抡起雨伞往背后偷袭的杂鱼头上一击,余光一直关注着活动灵活的少年。

    丝毫不留情面,也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凡是被他打的再爬起来第二次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最糟糕的状态也只有吐血了的,无一不鼻青脸肿。

    当我以为快要解决的时候又来了一波人,这一回少年敌我不分,连我也跟他们一起打。

    “等下!云雀!我不是杂鱼啊!”我不仅还要防杂鱼,我还要防云雀吗?

    只见他一笑:“呵,没有差别。”

    讲点道理啊兄弟!我没由来地心里一颤,一股强烈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忍不住手抖地用雨伞回击。

    杂鱼看了还以为是内斗,想要趁机一举把我们两个人给拿下,只可惜都被云雀看穿了。

    论实力,我大概是比不上云雀的,他的攻击越来越猛,当我的屁股撞到地板的时候,我决定要躺尸了。

    面带惆怅,走得安详。

    和隔壁堆起来的尸体堆比起来,我就是孤零零的一块木头人,不知道是哪个杂鱼指着尸体推上的发出“站在尸体堆上真舒服”这样中二病发言的云雀喊了一声:“是怪物啊!”便带着其余伤势比较轻的人要逃跑。

    全数被云雀追杀上去不费力气地打趴。

    好凶啊我的天。

    把背脊贴着墙,我忍痛地掏出了手机拨打120:“你好...诶这边并盛町商业街附近3号十字路口有伤员50具,麻烦来多几辆救护车......不不不我是说真的啊咳咳咳......!”

    不行了不行了,痛到咳嗽那可不是一般的痛啊。

    把手机挂了之后我就真的彻底躺尸了,蜷缩着身体好让自己好受一点。

    正巧,下雨了

    一滴,两滴的雨点落到我的侧脸,云雀的影子也覆上前。

    打完一架,衣服还一丝不苟的云雀恭弥将摔到一边的雨伞撑开。

    雨水没有偏差地继续打到我的脸上,不知为何,我对着蹲下来的云雀吐了一个字便歪歪头昏迷了过去。

    >>>

    “疼”这个字,宛如一个开关。

    是个能让云雀在激战中停止动作的开关,这个开关也只对酒井优子有效。

    其他人喊疼他绝对不会停手,直到对方彻底倒下,彻底输了,他获得了胜利,才会有可能停手。

    那个远古的阴天下,少女咬着牙强忍着不说话,明明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硬是倔着脸,丑的要死。

    那个游走于所有人的周围,一直都以潇洒的姿态对所有人微笑的少女,终于有了个理由好好地去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撕心裂肺”。

    一样是距离只有五十厘米。

    她这次还是选择了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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