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使用的能力属性不是我们所知道且熟悉的那七种属性,我们调查了尸体发现上面沾有了这两种东西。”

    戴口罩的调查人员把现场发现的两个东西用透明袋子装起来,那是肉眼可见的冰粒和沙子。

    “冰和沙?”我疑惑地歪头。

    “是的,德姆先生说这是我们还没有接触过的能力属性。”

    虽然是眯眯眼,但是他说的很有道理,我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

    来的路上,我发现附近方圆100米内都没有一个监控器,工厂废弃那么久了,也鲜少会有人来这里,吉古家族的人会来这里的原因是大多因为要抓想搞事情的人。

    想搞事的人到现在只留下冰粒和沙子这两个证据,想要通过监控录像寻找敌人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由得想起了里包恩写着盯紧铃木爱德海蒂的话,还有从炎真的表现来看,铃木爱德海蒂并不是西蒙家族的领头人这一事实。

    我冷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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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继承仪式还剩下一天,太阳很好,我久违地早起特训,实际上是绕着并盛走了一圈。

    自从十年后回来我都没有时间好好看过并盛的变化,走完一圈我才发现了很多东西......都没有什么变化。

    要说什么东西真的变了,那大概也就只有我的年龄了。

    年轻可爱的少女面临着逐渐老化的危机,实在是过于残忍。

    “早上好啊,铃木同学。”我抬手面露微笑打招呼,和铃木爱德海蒂就这样机缘巧合地在拐角处撞了个正着。

    才怪。

    铃木爱德海蒂上学的路线总是会兜一个圈,我为此也跟着从反方向兜了个圈。

    她惊讶的神情只花费了一秒钟就安稳地收了回去:“早安,酒井同学,平时没讲过你走这条路。”

    “今天心情不错,想绕一绕看看并盛现在如何而已。”

    “那么,有什么发现吗?”

    我回答她:“很可惜,除了工厂遗址那被封了不给人进去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二人在一个拐角相遇不是巧合。走在去学校的路上,空气意外的有些沉闷。

    我自认现在又开始搭起话来很奇怪,但是不搭话那我蹲在这等她出现就没有意义。

    于是,我问她:“话说,我都没有了解过呢,铃木同学的属性是什么来着?”

    问得很突然,她握紧了手上的公文包,眼神犀利地向下扫了我一眼,正好对上我笑意满溢的眼神:“......是云属性。”

    “我还以为是雨属性的呢。”我耸耸肩。

    “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我分析道:“因为铃木同学一直都很冷静沉着,有着很强的自律性,对自己的队友们一直都严格的样子。如果说是大空的调和的话好像也不对,不如说更像雨的镇定。”

    她没有说话。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上一次你和云雀打得那一场架,是动了真格的吗?”我话题一转。

    话题跳跃得有点快,铃木爱德海蒂又一次对我投来了打探的视线,而我直面前方的风景没有再与她对视。

    和云雀动真格,靠阿纲的出现是并不能把这场单挑拦下来的。

    仔细想想,简直不可思议。

    铃木爱德海蒂选择放弃单挑的真正的理由是什么?如果要把云雀推下台然后称霸并盛的话,现在这个样子好像过于平静了。

    他们没有这个必要的义务去保护阿纲,要保护阿纲只需要直接找上九代目就好,但是对想要过平凡生活的阿纲来说在学校一点都不好保护。

    “没错。”铃木爱德海蒂如此说道。

    我点了点头:“唔......这样吗?”

    她大概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直言:“如果你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之后收手的原因的话,不需要那么绕圈子。”

    “因为铃木同学的心理防线很高啊,不稍微绕一绕的话铃木同学会更容易讨厌我的吧。”

    “我也不见得会有多喜欢你。”

    这回答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我难以反驳。纵使我多擅长沟通,也总会栽倒在某些人身上,比如铃木爱德海蒂,比如云雀恭弥。我是不是天生和云属性的人不和?

    距离并盛中学越来越近,我和铃木爱德海蒂的距离却在某方面越来越远,我走到铃木的身后:“古里炎真,他现在在哪里?”

    “......!?”听到古里炎真的名字时,铃木爱德海蒂下意识地踏重了一步,高跟鞋敲响了地面,也敲响了她自己的心扉。

    在她的背后是突然问起了古里炎真的少女,在她的正前方是嘻嘻哈哈走进学校大门的泽田纲吉、山本武、狱寺隼人三个人。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少女似乎觉得自己的问题过于突兀,越过铃木爱德海蒂的身旁,拍了下她紧绷的肩头:“那个孩子很容易受人欺负甚至期骗,如果你们能够真正地陪在他身边,支撑着他的话……”

    少女没有把后续的那句话道出来,铃木爱德海蒂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是说他们没有真正地陪伴在炎真身边吗?

    不要开玩笑了,她比谁都清楚,炎真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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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下午放学之前,阿纲几乎在学校度过了无比艰难的一日。

    中午午休时,阿纲跑上来找避难所,找着找着就找到了正在教室里整理资料的我。

    狱寺被隔在三米之远的教室门外上下左右巡视,时不时和了平偶遇大吵。好在离阿纲最近的我姑且也算是个保护阿纲的人,狱寺还不至于把我也一并给轰飞。

    也是久违的两个人聊天了,我组织了下语言:“拒绝吗?”

    阿纲蹲在我的桌边,抱着自己的脑袋:“嗯......我果然不适合......”

    “不适合啊......”我也慢慢地陷入沉思,“阿纲,这么说可能是碗毒鸡汤,你喝吗?”

    阿纲抬头瞧我,眨了眨两只可爱的大眼睛。

    “勉强有时候是没有好结局的,人类却偏偏最喜欢勉强。勉强降临到这个人间,勉强成为父母的心头凤或心头龙,勉强成为所谓的社会人士,勉强接受了摆在自己眼前的所有事物。为什么我们要勉强?因为我们不勉强就活不下去。在非自愿的情况下,勉强就是个贬义词;在自愿的情况下,勉强也不一定能够升级为褒义词。”

    阿纲静静地听着我继续灌鸡汤。

    “现实一直在让我们勉强接受着一切真相,当所有事情真相放在你面前要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勉强有可能会转变为抗拒。”

    “是指我现在在抗拒吗?”阿纲有些不安定地垂下脑袋。

    我笑了笑,把手放到他软软的头发上抚摸着他:“不,你这不叫抗拒,你这叫做逃离。”

    “难道我不应当逃离吗?”他闷声问。

    “相反,我觉得你逃得很好。”我把手收回来,“逃离并不可耻,人在最初本来就应该是在正确的道路上为自己而活。逃一逃,世界少了你一个又不会爆炸。

    “所以拒绝也没关系。”我望向窗外任由浮云漂流的蔚蓝天空,轻声细语,“人只要活着,怎么样拒绝都行。”

    强行一波鸡汤下来,我知道阿纲不会动摇自己的想法,他看上去好像很容易会产生动摇,实际上只要有了那个决心就必定会朝着那个方向去走,成为普通人还是黑手党的首领,哪怕是家庭教师里包恩也不能左右。

    选择权一直都在阿纲手上,只是有些事他必须要经历,也就是说这是改变不了的命运。

    至少这些他必须经历的事情让他有了改变,这才是重点。

    “炎真......”忽然,阿纲提起了在这个重要时期遇到的和他不尽相同的朋友,“他是第一个建议我干脆落跑的人,西蒙家族因为弱小所以一直被其他家族排挤,彭格列家族很强大,却不能好好地保护他们......学姐,即使这样,我想和炎真成为朋友这样的想法会不会很糟糕?”

    妈耶,小学弟第一次跟我讨论主动交朋友这个问题,回头我一定要记到小本子上!

    我思考了一下:“怎么会糟糕呢?虽然你们的相遇虽然是由黑手党联系的,但是抛开黑手党身份来说你们就只是普通的废材而已。”

    阿纲:“好久没听到废材两个字忽然心情有点复杂。”

    “交朋友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想跟他做朋友尽管大方和他搭话,去了解他、倾听他,不会有人对真心想与他交朋友的人产生厌恶的。”我想起了铃木爱德海蒂心理的那道冰冷的高墙,这或许是我交朋友最失败的一次,然而这样的话却不能对小学弟说,“加油吧,阿纲。”

    听完我的话,阿纲安静了一阵子,兴许是在思考着什么,这我猜不出来,也没有兴趣去猜,猜心思最难搞了,万一猜错了就很丢人。

    于是我继续整理资料。

    文化祭沦落为班级执行委员的我,在深刻反思着为什么我要接这个锅。

    明明当学生会和风纪委员的中间咸鱼就好了,又又又给自己另外找工作,我是得有多少个肝。

    文化祭的事目前就只有班上的干部们知道,经过干部们一个个悄咪咪地私聊后,把几个班里人想搞的方案和以前的案例都列了出来并且安排这周把所有的方案策划给编写出来,负责查找其中漏洞并进行补充的人就是我。

    我头都大了。

    门外,红叶和了平吵嚷起来,狱寺为了给十代目创建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硬是用小型炸弹把两个人给轰离这片区域,别说是安静舒适了,根本就停不下来的。

    随后就引起了云雀的注意。

    红叶趁机溜走,了平和狱寺差点没能幸免,在云雀三次追击上来前,进门就拉起蹲在地上隐藏着自己的阿纲给带跑。

    我摇摇手和他们说再见。

    你们这群烦人的小伙子们快去换个地方打架吧,ball ball你们了。

    人跑了之后教室就剩下我一个,云雀停在前门没有继续跟上,转身就往正在工作的我这走来。

    “......刚刚教室里就我和阿纲两个人,没有群聚哟。”他都还没说话,我头也不抬地解释完毕。

    “我知道。”他回答,并拉开了我前面的椅子,侧坐下来撑着下巴盯我。

    干嘛,干嘛,这个人想要干嘛?

    为了不去在意云雀的视线,我拼了命地把目光聚集在手上的资料上,祈祷着云雀赶紧闲无聊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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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年少气盛的时代,样貌俊美的少年永远都会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粉丝网上对于少年的外号是数不尽数(褒义),在这群外号当真的其中一个外号,叫“清冷的浮云”。

    别问我为什么起得那么中二,我也不想,因为这不是我起的。这是之前曾经有过一个女孩子和云雀告白后才有的外号。

    告白结局是理所当然的失败。

    毕竟挚爱是并中,身边都是飞机头男性,心思全在学校整顿上面,来无影去无踪,留下来的都是被打趴的。

    了解过云雀的女孩子便有了这个说法:云雀恭弥看上去就像是清冷的浮云,触碰不到,即便是触碰了也会觉得很冷。

    冷这个字眼放在云雀身上其实还是差了一些,他那不叫冷,一个热衷于笑着站在“尸体堆”上发出“站在尸体上的感觉真不错”这种发言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冷的?

    简直热到爆炸好吧?

    片面的判断当然有,那个女孩子还有另外的说法:“其实云雀大人,心里是有人的。”

    这个说法引起了众人的争议。

    距离云雀最近的我曾经受到了来自芙芙的质问:“为什么你不把那个女孩子的主题贴删了啊?如果云雀心里放着的那个人暴露出来了会出事的吧。”

    手上握着划线的红笔停了下来,一句话脱口而出:“云雀君,你......是不是金屋藏娇?”

    我记得我给芙芙的答复是这样的。

    “哈?他心里有人?他心里有的真的不是一批又一批排队等着被咬杀的弱小的草食动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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