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怪怪的感觉,是不安。

    失去重力被撞飞那一刻,我体会到了玩过山车是什么样的,甚至觉得这玩意还挺刺激,再高一点就是跳楼机。

    对于我摔倒又爬起来继续拦着的作为,操纵重力的少年根本没想过要手下留情,直接把几个人撞到一起,最终全部都摔倒在地上。

    别说了,摔了五遍左右的我,宛若小强一样又又又又又爬了起来,青叶红叶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真的有痛觉神经吗?”

    不喜欢学习一直很骄傲自己是个笨蛋的青叶红叶居然知道人有痛觉神经,也是值得表扬的了。

    为了不让我再有所动作,铃木爱德海蒂直接现场运用了她的属性现场做出了几座冰锥将我的行动限制住:“你最好不要再动,再动就不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如此贴心的提醒,在这种场面下我觉得不大可以。

    天空的七大属性被大地属性克制住还真是挺麻烦的一件事,松鼠的盾牌被他们的武器贯穿,保护度急剧下降。

    把现场破坏得十分糟糕的,把隔壁保险柜给拆了的,还把守柜的德姆先生打趴下来的,夺走了“罪过”的———是“复仇者”西蒙家族。

    内心尽管推测得十有八九却还抱着那么一点“不是他们”的希望,落到最后还是会被现实给打败,我不得不承认我没喂鸡汤是真的很难受。

    要是当初给炎真多喂一点鸡汤该多好,说不定就不会是这样。

    全程下来,他们夺下了“罪过”,为的就是让他们的力量觉醒,然后对利用西蒙家族的彭格列进行报复。

    所有的锅,都由彭格列来背。

    炎真力量觉醒,一对八,山本的幻觉被破坏,几个人集体撞头,彭格列戒指被重力破坏,就连死气状态的阿纲也不敌炎真,然而炎真只用了七分之一的力量而已,还有剩下的七分之六,将会在往后的六日觉醒。

    结局就是全员被牵制,库洛姆被一个留胡须的男人抱走,我想要敲碎冰块把库洛姆抢回来:“臭男人,放下库洛姆!”

    奈何我破坏不了,炎真又一次把我击飞,顺便讲冰锥也跟着一起粉碎。

    临走前,不知道为什么,炎真还特意向我行了几秒的注目礼,虽然距离有点远,我却能听到他说道:“他们根本就听不见。”

    啥啊?

    你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啊。

    我有些痛苦地缓缓坐起来,抹了一把糊了一脸的血迹,松鼠爬过来自动地打开了屏障给我疗伤,我干脆地靠着墙瘫坐。

    他们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靠着自己站起来的云雀看似无助的目光朝这边扫了一眼,满眼的都是不甘心。

    迪诺担心道:“恭弥!你没事吧?”

    他冷然:“我好的很,除了尊严。”

    被打得体无完肤,毫无反手之力,同伴被带走,赖以打斗用的戒指都没了,任谁都会觉得不甘心。

    安排跟踪西蒙家族的九代目的守护者被对方发现并被打成重伤,对于同伴的被伤而于心不忍的九代目拒绝了斯库瓦罗提出来的讨伐。

    在未知的能力面前,他们显得如此弱小。

    彭格列现在有的锅,全都被九代目揽了过去,以“死”也赎不了的罪过,年过沧桑的九代目也禁受不起那么严重的后果。

    想要生活过得去,希望总会有的。

    而那个希望就是让彭格列戒指脱胎换骨。

    突然现身的雕金师塔尔波将要去修复彭格列戒指,往其中注入灵魂,同时需要用到的还有从十年后跟过来的动物戒指。

    换装备需要有的人、彭格列戒指、动物戒指都有了,接下来所需要用到的则是“彭格列一世”的“罪过”。

    当所有人都惊讶于塔尔波居然拥有“罪过”时,我却没有什么感觉。

    这个不科学的世界在我眼里,重力都能操作了,能活个几百年的人私藏点宝贝能有啥问题吗?

    当然没有啊!

    武器改造是个好主意,虽然成功几率只有一半,但不尝试就不会有结果,塔尔波爷爷宝贝地捧着粉碎的戒指走去打造的时候还顺便问了我一句:“你要吗?”

    “我不要。”我苦笑着拒绝了。

    “那挺好的,毕竟你不够啊。”过了几百年的老大爷了,对于我心里在想啥不用看都能明了:“那不是你能够接触的东西。”

    什么东西不够?大概是没有阿纲他们那么强烈的觉悟;不能接触的什么东西?那肯定是柯莉雅的镰刀。

    被收回口袋里躺着的樱花戒指隐隐发热,摸的我有点烫手。

    正常情况下,我应该是和阿纲他们待在一起,而我却选择了和云雀共处一室。向九代目借来了医药箱给他上药,他一开始还很抵抗。

    别说云雀反抗,其实迪诺也很反对。

    身为云雀的家庭教师,他知道云雀现下不适合和谁待在一起,就连他自己都不敢去打扰云雀。

    论死皮赖脸,我自诩并中第一,挨云雀的打习惯了,打多了也就没有那么怕,至于我为什么敢在云雀最敏感的时刻去打扰他。

    如果是草壁的话,死皮赖脸的程度绝对不会低于我。既然答应了照顾云雀,我自然不会无视,另一方面,我还真的有点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毕竟自尊受伤对他来说简直要命。

    我从来没试过那么大胆地把他压在沙发上,如果有,那大概能与从十年后云雀怀里抢武器相比拟。

    云雀提拐打人很在行,但是他受了伤,武器不在手,且身上压着一个性别女的我,打人就别提了,就连把我推开的力度都不敢有。

    云雀不近女色,那可真是切切实实的真。

    “您再抵抗,信不信我现在就把您给摁到地上摩擦!”

    “就凭你?唔.......”抵抗着似乎察觉到了不妙,他渐渐地把挡着我的手移开,露出了他的脸,放弃般任我操作。

    先是拿手帕把他脸上的血给擦干净,然后仔仔细细地给他处理伤口,上药,贴创可贴,身上的伤则是交给趴下云雀胸口上释放晴之屏障的松鼠进行活性治疗。

    距离过近,云雀有些不大适应地挪开了脸,被我捏着下巴转了过来:“您别乱动啊云雀君,您这边脸的药水还没干,您撇开头就滑下去了,透心凉心飞扬啊。”

    云雀至始至终都在皱眉头:“下去。”

    “把药上完了我就下去。”我提出相对要求。

    这霸道总裁的模式放到我身上我也很羞耻啊,那我能怎么办???

    把药上完后,我乖乖地退开,准备关上医药箱,被他按住:“你呢?”

    “我的伤不打紧,而且也不会痛。”我回答说,边把医药箱给“啪嗒”地关上,沾血的手帕被我折叠着塞到了从迪诺那里得到的透明袋子里,“倒是您,眉头皱那么久不觉得累吗?”

    我抬手抚上了他的眉间,却被他握住手不给碰:“我来参加了,所以你回去。”

    看来云雀还是有好好听我说话的啊。

    “好。”我微笑点头答应道。

    才怪。

    目送了云雀带着新武器翻墙离开后,我笑中带泪,甚至有点想狂笑。然而在过来找云雀的小学弟他们面前我硬生生地憋住了。

    看着房内就我一个人悠哉地倒在沙发上,狱寺忍不住咂舌:“那家伙不会是失败了吧?”

    里包恩看了咸鱼似的我一眼:“我觉得这件事不会发生在云雀身上。”

    我认同地甩甩手:“要是发生了就丢人丢大发了,他还不至于。”

    “也就是说那家伙成功了吧?”了平和阿纲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正好九代目的守护者们查到了西蒙家族的根据地———距离日本不远的在太平洋的一座孤岛。

    出发前开的会议上,斯库瓦罗还极力反对由阿纲他们几个守护者独自前往孤岛的请求,认为这是黑手党之间的战争,不是乳臭未干的小鬼头拯救朋友的游戏。

    我为阿纲发声:“话别说的那么绝嘛斯库水先生,阿纲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因为西蒙家族伤害了山本和带跑了库洛姆,发动黑手党战争引起的后果可不只有失去谁和谁的生命这么一说,舆论上可能还会对彭格列造成不利。要是拿小鬼头拯救朋友的游戏来说的话我反而觉得挺适合的,毕竟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之间有针对性,并非是黑手党之间的战争那么笼统。”

    炎真说“他们根本听不到”,他们指的是谁,而他自己又说了什么?这是我所疑惑的。

    观察了阿纲有一段时间了,阿纲也是没有心机单纯得不行的人,却会产生如此严重偏差的认知,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多久没有忽悠人了,斯库瓦罗被我的一番讲话说的好像有点动摇,眼神还是很凶地瞪着我:“是斯库瓦罗,给我喊对一次啊臭小鬼。”

    不过,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九代目的手上,九代目沉思了一会儿,下达了命令:“讨伐西蒙家族的责任,将由彭格列十世与其守护者来负责。”

    猜到结局的斯库瓦罗一屁股坐回到位置上。

    “不过,里包恩也要随行。”趁着阿纲他们安下心的那一刻,九代目又追加了一个命令,“我命令里包恩,禁止你对西蒙家族发动任何攻击!”

    除了里包恩大家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命令,阿纲更是直接重复了一遍:“允许跟随却不准攻击......那么里包恩到底去做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但九代目没有正面回答,喊人去备船后就会议解散。

    时间是充足的,还能抽出空回家收拾东西。回家的话还得编个理由和千种、犬交代库洛姆去了哪里。

    我总不能说库洛姆被人拐了,不然我可能要面临被犬和千种手撕的下场,所以我没回家。

    迪诺见我还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过来问我:“你不回去吗?”

    我伸了个懒腰:“不回。我还有事要做。”

    “什么事?”

    “去揍一顿把可爱的库洛姆掳走的小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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