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梦中坐起,把趴在身上歇息的松鼠给吓地飞了起来,左右摇头以为发生了什么的松鼠根本没见到附近有什么事发生,小手掌就拍到了我手上发出不满的叫声。

    我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卧槽。”

    虽然十年后打白兰时粗略看了一眼,初代和阿纲就差个颜色的区别,那个叫阿诺德的和云雀除了颜色上也是一模一样,等到了眼前认真看一看的时候完全没能摆脱阿诺德不等于云雀这一公式。

    太可怕了吧,初代基因全都留到十代了?

    我以为是睡迷糊了,敲了敲脑门,任松鼠咬我的手指泄愤。

    脑子里一直都是待机状态的六道骸也表达出了他的疑惑。

    【做噩梦了?】

    “硬要说的话,的确是噩梦。”我揉揉眼睛,睡意还是很强烈。

    这一觉下来,天依旧黑了一片,时间上也显示不早,树林里面到处都黑,没有设置一两盏灯真是可惜,不然应该是一个很好的赏星空的好地方,接着我又倒了下去,感受大地的震动。

    【看来,第二场决定已经开始了。】六道骸对大地震动作出判断。

    不光是震动了一次,继第一次之后连续震动了三四次,安静了五分钟,黑夜中落下了“花”的记忆碎片。

    这个记忆碎片简单概括就是促进彭格列建立的人,是西蒙家族的初代首领西蒙科扎特。

    那么矛盾是从哪里开始的?我努力地瞪大眼睛。

    【你再怎么睁开眼睛,也不能拯救你单眼皮的事实】

    我黑人问号:“你又知道了?”

    这个人平时一声不吭,吭起来就不像是本人,仿佛被盗号。

    如此努力睁开眼睛不想睡觉的原因只有一个,我知道我一旦睡下去了肯定又会继续梦到柯莉雅的事情,那些事情都是跟现在收集到的记忆碎片多少有些关系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梦到这些。

    抬起手,食指上佩戴的樱花指环,在月光的映衬下居然反出了银色的光芒,转瞬而逝。

    草壁说这是云雀给我特制的戒指,我有时会怀疑这是哪家特制的戒指,又能当缓痛用,又能让我一定程度看得到幻术。失去痛感和突然疼痛二者给我带来的利弊总能够成为正比,没有人能够医治得到,而这枚却能修正。

    是因为寄宿在戒指里面的是柯莉雅吗?

    我思考着,还是熬不住漫漫长夜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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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莉雅没有回到城堡,留在了坐落在街道角落的一处民宿中,喝着G冲给她的热茶,目光放在了人流并不多的街道上。

    “明明都是一个新兴的家族了,为什么还住在这种地方?”她问向沉稳到自她进门只问了一句要喝什么的G。

    G从书本上抬头:“办公和住宿的地方总得区分开来。”

    “为什么?”

    对方耐心回答:“为了分开繁忙和闲时。”

    柯莉雅对这些没有概念,只知道自己在城堡里面没有一刻是可以松懈下来的。到这边反而有些放松,说实话,这不应当。

    他们把她带过来时,她看到了躺了一地的偷袭她的人,她很意外彭格列的人全都给这些人留下了一条命。

    按照Giotto的说话就是:“我们的初衷是自卫队,而不是取人性命的□□。”

    她问阿诺德:“这个人的脑子,哦不,他有脑子吗?”

    阿诺德答道:“勉强有。”

    负责收拾这些偷袭人员的G从天而降,护住自己捂心口的首领:“喂,别对我们家首领那么失礼,什么叫有脑子吗,他的脑子可是连宇宙都能容纳进去的,你行吗?”

    Giotto羞耻无比地拉扯住好兄弟G,阻止他继续放彩虹屁:“不,G......求求你别说了。”

    护送完她来到民宿后,G就被安排下来照看她,于是她就喝着茶跟看书的G陷入了沉默,好不容易开了口,问完后又没有什么话题可以继续。

    习惯了阿谀奉承,习惯了他人的过激发言,到这里就什么都不习惯了。不习惯G对她的安静,不习惯Giotto出去买菜回来给她做顿好吃的想法,不习惯阿诺德居然会把她托付给彭格列的做法。

    那个看透了自己想要什么的该死的男人,总有一天她要用镰刀把他给击退,最好离她能有十万八千里远,再也见不到是最好不过。

    Giotto拎菜回来,背后还多了一个不曾见过的人,是一个跟G一样却又有点区别的也是红头发的人。

    “这位就是柯莉雅小姐吧?你好,我是西蒙·科扎特。”西蒙一上来就很自然地向她搭话,并不由分说地和她握了握手,随即便放开手转身走去厨房,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

    柯莉雅一脸懵逼,只听带人回来的Giotto问她:“柯莉雅小姐你吃辣吗?”

    “......吃。”

    Giotto顿时手舞足蹈:“西蒙!她吃辣!今晚加菜!”

    西蒙顺从地点点头:“没问题没问题,事后你不要跟我抢厕所就行。”

    G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望向厨房内两个人的眼神都带着宠溺:“在这里就把所有的身份撇开做回普通人吧,小姐。”

    正如G所说的一样,她也只剩下做个普通人的选择,在这里她“高贵”的身份相当于无,还要凹出自己是个首领不是明智的选择。

    也很蠢就是了。

    西蒙加菜做了几道辣得吓人的菜,他和Giotto吃得满脸通红,差点没喷火,而柯莉雅和G反倒是没有任何的感觉,被Giotto直指两个人都是怪物,西蒙做出来那么辣的都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她和G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地瞟了过去,她又咬下了一块沾了辣酱的肉:“等下你俩别抢厕所。”

    西蒙被呛到了似的猛地灌了几口水。

    短暂的吃饭时间里,柯莉雅都不知道s了二人多少次,G在一旁默默计数。

    饭局结束后,本来她还想要帮忙,却被G制止,说明客人来做客是不能让客人动手的。她也只能是乖乖地继续喝茶,看西蒙和Giotto抢厕所。

    意料之外的,洗完碗出来的G看到了柯莉雅的微笑,像邻家小女孩一样用茶杯遮掩着自己的脸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在偷笑。

    比起一直以来表现的冷漠无情,现下的少女更加真实。

    Giotto要的,说不定只是她的一个笑容而已吧。G一边想着,一边也低下了头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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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来,全靠生物钟。而且还是以前和了平出门特训的那个时间点,松鼠还在酣睡中,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放下那衣服盖好后,它还伸了个懒腰,一个翻滚抱住了自己的尾巴。

    而我则是到了一旁的树木上出拳。

    依旧是没有痛感的一天。

    跟着我一起醒过来的六道骸看不过去我这种自残式的特训,忍不住出声【物极必反。】

    “怎么就物极必反了啊?这才是适合我特训的方式哟,了平之前也是这么教我的,怕痛的孩子在打架的时候肯定会因为害怕痛而退缩,我不能做怕痛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和那个人打架时会感到恐惧并逃避?】

    闻言,我停下出拳的手:“和谁?”

    【云雀恭弥。】从他那传来的是云雀的名字,那个让我已经到了会下意识想要回避的名字。

    我努了努嘴,重新摆好姿势后踢腿运动:“才没有。”

    永远喜欢和强者进行咬杀,看不起草食动物过于懦弱的云雀,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热衷于咬杀自己,想要生活过得去,我看到他就得跑。

    以前是怂,现在来说胆子虽然大了点但也还是怂,无论是面对现在的云雀,还是十年后的云雀,一样地怂。

    目标放远一点,六道骸对云雀来说是一条值得咬杀的大鱼,毕竟黑曜战时六道骸做了不少云雀不可能轻易原谅的事情。然而,六道骸的地位似乎是和自己持平的,某种意义上,六道骸比我要强大许多,可云雀还是会把自己放在第一,不做出点伤害他就不会轻易罢休。

    迪诺就是曾经的见证者。

    我训练完后抽出矿泉水给自己猛灌了两口:“话说,你现在还没有连接到库洛姆吗,骸?”

    突然的改姓称名,六道骸还没有反应过来,当反应过来时,空气已经安静了好一会。

    【没有。】

    看来断线真的会让人感到不安,我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六道骸的焦虑,但这个人永远不会在语言上表现出来。

    “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你这个问题来着。如果说我是库洛姆的父亲的话,你算是什么?”当我这句话说出口,我就知道哪里不大对劲,但我没有点明出来。

    六道骸本人也没想过哪里不对劲【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而且你只是扮演着养父的角色。】

    “你又来了你又来了——”我朝着空气摆摆手,“我要是养父,你就是鬼父,把孩子扔给了养父就消失的那种,我咋就没见过你出来找我交流一下父亲的经验?”

    【Kufufufu......随你怎么说。】

    啊这暧昧的说话方式,是清醒过来的六道骸了,总跟他瞎扯些有的没的估计他也会厌,但是我觉得很有必要搞清楚他现在的身份。

    六道骸曾经可是一个毁灭了别人的家族,逃狱了很多次,好像做了很多坏事的家伙,被判定为要永远关在黑手党监狱的存在。

    阿纲说他被抓的时候给里包恩阻止了救助。

    六道骸不会允许自己得到救助,正如他不会接受任何的帮助。

    时间总会改变很多人,包括死鸭子嘴硬的六道骸,我隐约感觉到他还是有些改变的,比如库洛姆出事的时候,一向讨厌向人求助的六道骸居然会主动找上门来。

    “行,我们走吧。”冷静了一下,我把松鼠收入怀中,随后启程。

    这是继承仪式后的第三天,我们依旧还是没有找到想要达到的地方。

    光是思念是传达不了的,恐怕是谁有意隔绝的另一个世界。

    爬山比较累的时候就希望能有个地方歇脚,当我从草丛中探出头时,一眼望去,便看到了一个类似村落的地方。

    无人孤岛上的村落,除了西蒙家族的后代,是不会有人居住的,而这个村落正好是狱寺和希特·比比赛的地方。

    肉眼可见,两个人正在进行着比赛,不过仔细一看,好像阿纲一行人少了谁。

    是了平啊……我轻轻皱起眉头。

    我方狱寺和敌方对手缠到了一起,我记起了那个叫希特·比的女孩子,形象、行为动作,说话的方式,所有的表现都十分特立独行,也很自我为中心。

    第一次见面时,希特·比还问过我:“你的心是为你自己而活的吗?”

    与她交流为零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对我发问,而我的回答十分官方:“我的心当然是为所有人而活。”

    她对我这样的回答似乎很不满,摇了摇头就不跟我说话了。

    大概是因为我的心容纳太多的人吧,她觉得我不大行。

    远方的希特·比如此对狱寺说:“你是为了十代目而活,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于是开始完全依赖于别人,如果十代目消失了,你的尊严就会立即崩溃,然后变成一具尸体;而那个女孩是为了所有人而活,本质上也是和你一样懦弱,比起爱所有人,她应该与我一样更爱自己,那样才会变得更加强大。”

    狱寺隼人微微一愣的那么几秒下,希特·比已经轻松地靠着他的肩膀反身跃起踩破了属于他的气球。

    “可恶!”

    那个臭女人的确是这么说过来着。当时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的狱寺瞧见了酒井优子那副嘴脸,就知道这个人没有在撒谎,但也没有在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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