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云雀猝不及防地来了一句。

    我其实并不在意家里来多几个人住,刚想说问题不大。

    但云雀突然就帮我做决定了。

    搞迷惑行为?

    “为什么不行?”

    “不需要理由。”

    这什么霸道总裁必备台词,从哪里看来的?

    暗戳戳地嫌弃了一眼似乎在搞迷惑行为的云雀,我叹气:“不如风先生您去云雀君的大宅住一晚?他家超级大,房间也超级多,还不用愁没吃的,只要你站在房门喊一声想吃夜宵,就会有侍从给你送来超级大碗、保证管饱的汤面!而且他家周围晚上都静悄悄的,睡觉的时候完全不会被打扰!”

    前提是不睡在云雀房间隔壁。

    那种得忍着不能放声高歌和大动作翻滚的憋屈实在是太难顶了,我玩个手机都怕他会从隔壁过来巡视我睡没睡。

    风纪委员长无论是在校内校外都是那么地严格呢(棒读)。

    风闻言,笑着转去看云雀。

    云雀也和风对视个正着,脱口而出就是拒绝:“不......”

    风秒懂:“我觉得还是去优子家里会比较好,他似乎不怎么喜欢我打扰他。”

    云雀:“......。”

    我心情复杂:你俩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就不能齐个心吗?

    “这就是云雀君的不对了哟,云雀君家那么大,安排个离您房间最远的地方住的话是打扰不了的吧?”

    “你是在教我做事?”

    我咬咬下唇,老实摇头:“教不来......”

    云雀挑眉,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去抬脚就走,办公室大门还被草壁颔首礼貌关上。

    气氛蓦然地安静了十秒钟。

    与风对视了一眼,我抓起风先生的小手手:“那么风先生,我们走吧!”

    似乎对我一时间的热情转不过来,风微微等大他原本就很大的小眼睛,眨巴着歪头一笑:“好呀。”

    众所周知,风纪委员会只听命于风纪委员长,就好比草壁哲也的头上首领永远都是云雀恭弥。

    而和风纪委员会没半点关系的并盛小灵通是属于并盛的,头上的boss好歹好说都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学弟。

    我会真的听云雀的话吗?

    当然不会。

    我现在可是能打的!谁都别想支使我!

    “那么风先生您想吃牛肉吗?”

    “我比较想吃麻婆豆腐。”

    “好的!今晚我们吃麻婆豆腐!”

    从超市捞了食材回去后,我径直带着风和利奇回家。

    在路上,我顺便了解了风的身份状况。

    风比里包恩好说话多了,里包恩连其中的事情都没仔细和我说过,风倒是全都告知我了。

    “也就是说,能解开诅咒的只有最后获胜的一方代理的彩虹之子。”我把留得有些长的头发用发圈扎起,将围裙从头套下绑好。

    风坐在旁边的空地上给我递来食材:“没错,虽然......我更在意的是其中的真相。”

    “其中的真相?”

    “嗯,我想不明白铁帽子这样做的原因,还有彩虹之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

    双手灵活地将豆腐与配料切成片,下锅炒起,所需要的时间不需要特别多,我一边炒一边聊:“十年后那会他们说的七的三次方指的是彭格列指环、玛雷指环和七个彩虹之子的奶嘴,会不会是和世界的力量平衡有关呢?”

    风想到过这样的原因,但不确定因素过多,让他不敢轻易判断,听我这么直接脱口而出,感到了些许意外。

    “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如果需要我们平衡力量的话,为什么又要我们互相竞争呢?”

    麻婆豆腐新鲜出炉,辣辣的香味在大气中涌出,那爆炸的味蕾引得利奇手舞足蹈。

    饭却还未煮好,我便多炒了两个辣味十足的小菜。

    “只是我大胆猜测,其实彩虹之子和社会竞争应该是差不多的吧?”我顺着话题继续,“社会讲究优胜劣汰,没有能力的就会被放弃,有能力就会替代没有能力的。里包恩是最强的黑手党,而风先生是最强的拳法家......大家都被冠以各种最强的称号,可大家都会有老的时候,最强的称号有时候也仅限制于特定的时代里。”

    话说到这,已经是不言而喻,我没有说下去,饭正好煮熟,发出滴滴的催促声。

    利奇很懂事地帮我把碗筷都搬到桌上,风也随着坐上沙发。

    电视台里的新闻正播放着某地方的少年杯剑道大赛直播,解说员正热血沸腾地为观看电视频道的观众做解说。

    “......渡边选手刚才打出了漂亮的一击,直逼赤木选手的面部,却在关键一刻击中了赤木选手的手部!接下来他会瞄准哪里呢......”

    风忽然陷入了沉默,利奇也专心吃着专属食物,我则在吃饭看电视的期间看手机。

    草壁哲也向我发来短信:在?

    我:西瓜230日元一个,要吗?

    草壁:谁跟你说西瓜的事情了啊!委员长正朝你家的方向走呢!你该不会把风先生给带走了吧!

    感谢草壁的感叹号三连,我竟然完全不在慌的,甚至真的觉得可以掏个西瓜出来吃。

    鉴于我饭还没吃完,我扭过头:“风先生,你给云雀留话了吗?”

    风反应过来:“嗯,总归是我的代理人,不告而别是有些失礼了。”

    和完全可以不告而别的里包恩相比,风确实是很讲究礼节。

    我拐了风走也是确定云雀会找上门,毕竟他没有亲口说不准风入住他家大宅,既然成为了风的代理人,他迟早会来接人走。

    我不过是顺便请风吃了个饭,了解大概的情况而已。

    “不过......风先生告诉我这么多真的好吗?里包恩也只是告诉我其中一部分内容而已。”之前的坦白局,里包恩话里话外都是经过思考的,剩下一半全都交给我自己猜测。

    关于彩虹之子梦到的东西内容里包恩基本上是一句话没有透露。

    风难道是过于温柔了吗?对我差不多是毫无戒备啊。

    他吃了麻婆豆腐后嘴巴被辣得红红的,拌着一口热饭入口,脸颊鼓起了一个小包:“没关系,因为优子是个温柔的孩子。”

    到底是谁温柔啊?

    心里默数十秒钟,玄关的门铃声响起,我早有预料地捧着饭碗前去开门。

    果不其然,抱着双臂的风纪委员长正一脸不爽地盯着我,跟过来担心我挨揍的草壁小尾巴战战兢兢地躲在两米开外的墙壁后。

    “我说过了不行。”他冷不丁地上来就是一句。

    “您说的是不能住我家,又没有说不能来我家吃饭。”我往嘴里塞进大大一口麻婆豆腐拌白饭,揪住漏洞反驳,顺便发出邀请,“要进来一起吃饭吗?”

    距离云雀恭弥来我家吃饭已经有两年之久,还是事出有因才勉强留了人下来吃饭。

    草壁隔着两米摆手拒绝,大声地给委员长告假:“我就算了,妈妈已经在家煮好饭等我回家,我先回去了委员长!”

    你变了草壁,你以前明明都会特意打电话告诉妈妈说今晚也要九点才回家的。

    反观云雀,他突然踌躇。

    我忍住拿手机作死的欲望,又吃了一口麻婆豆腐拌饭:“我麻婆豆腐快要不够吃了,委员长您能快点决定吗?”

    “闭嘴!”云雀一巴掌拍上我的脑门,推开我就直接进了屋内。

    还会脱鞋进门就勉强原谅你打我脑门的事咯。

    风并不意外会在我家见到云雀,甚至也不意外我很熟练地带多一双碗筷出来。

    饭菜都还是热腾的,我提醒云雀:“麻婆豆腐是辣的,我面前的是你能接受的微辣,你面前那盘就是不辣的。”

    风:原来如此,难怪是放得离我最远的。

    “嗯。”云雀一如平时吃饭时安静得不得了。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头一皱,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电视很吵,关掉。”云雀似乎是注意到我没在状态,侧过脸来唤我。

    突然的视线交汇让我回过神来,摁下腿侧的遥控器后,我终于想起来我忘记了什么。

    千种没有找我订便当。

    掏出手机反复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后,我感到意外。

    这意味着什么?

    我非常自觉,知道自己尚未心大到觉得自己一定就要给他们当厨师。

    昨夜送饭和千种聊天的时候,从他那儿得来的消息,正是关于弗兰加入的事情。

    “弗兰既然成为了骸大人的徒弟,骸大人必然会利用弗兰。”千种完全不想找好听的词句去形容六道骸的不择手段。

    当时的我也不觉得有问题:“物尽其用不是那家伙最擅长的吗?”

    七个彩虹之子,七支队伍,如果真的如我所想是那样的话,云雀成为风的代理,却要求风的代理人只能是他一个人,云雀的目标很直接了当就是想要咬杀其他队伍的人。

    那么六道骸呢?他的性子决定了他肯定不会加入里包恩的阵容。

    因为他的目标一直都是摧毁黑手党,首要除掉的对手,则是一直明里暗里觊觎的彭格列。

    恕我直言,里包恩目前的彭格列阵容里能对上善用阴谋诡计的六道骸与喜欢暴力屈服的云雀还能全身而退的,恐怕只有阿纲......吧。

    瞥一眼云雀,我觉得阿纲头顶上写了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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