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只会限制自家弟子的行为,却不会管制木家。

    而这次事端是王家主动挑起的,暗中的那位存在也不愿意再约束木家,局面一下子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木家立即联合四方势力,全方面打击王家,要将王家彻底连根拔起。

    而王家曾经的盟友,也纷纷背弃而去。

    王西华所言的刘家,曾经就是王家的盟友,但在王家大厦将倾的时候,却没有选择撑一把,而是断然抽身离去。

    眼看祖宗基业就要在自己手中被毁,王叶枳急得五内俱焚,犹如被困的猛兽一般不住来回踱步,嘴里发出一声声近乎绝望的怒吼。

    在座的四人是王家最后的高层力量,两个金丹、两个筑基大圆满,但相比木家的三位金丹,以及与对方联合四位金丹,却完全不够看。

    如果找不到外援,王家的灭亡几乎是注定的。

    但这个时候,还有谁愿意帮助王家的,他已经求遍了所有能找的人。

    “唉……”

    一声叹息猛然在传功堂内响起,光华一闪,一个人悄然出现在传功堂之内,看着正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像。

    画像是一个坐着的中年人,坐骑却不是椅子等物,而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

    徐问没见过中年人,但中年饶样貌却与寒潭之地,他得到青皇功的王叶槲有几分相像。

    再看到这幅画像,徐问陡然有种奇异的时空穿梭之福

    王叶枳四人却来不及多愁善感,自家传功堂被人轻松突破,让他们既愤怒又恐惧。

    一把黑刀、一枚短矛,一个火球和一道金芒,狠狠扎向徐问的后脑丹田等致命之处。

    不过,在现在的他眼里,这些攻击已经完全没有半点威胁。

    屈指连弹,黑刀和短矛就像被击中了七寸,瞬间落到地上。

    火球和金芒则在接近他的刹那,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挣扎了半还是熄灭无形。

    没有理会四人,心神一动,装着王叶槲尸身的楠木棺椁就被他取出,恭恭敬敬地拜在画像之下。

    那次返回老家的时候,他就取出了王叶槲的尸骨,一直带在身边,准备有机会将其归葬故里。

    王叶槲算是他没有名分的师傅,这点事情也是他应有之意。

    被徐问一招之威震慑,王叶枳等人本来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但看他忽然取出一副棺椁来,顿时又气又急,只以为他是木家来寻仇的。

    四人正要继续出手,徐问却缓缓转身看着他们,指了指棺椁,对王叶枳道:

    “你们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打开它……”

    徐问的声音中有种莫名的意味,正要出手的王叶枳本能地停下了手中的法术。

    有些颤抖地上前,推开棺椁的盖子,看到王叶槲的面容,不由惊呼一声:

    “三哥!”

    其他几人也是一惊,连忙上前查看,但两个筑基都是后来才出生的,并不认识王叶槲。

    只有王西华对王叶槲还依稀有点印象,犹豫了半晌道:

    “这是…这是王叶槲伯祖父?”

    “是的,这是你们的伯祖,当年木家打上门来,我和他分别逃走,没想到他一去不复返……”

    想起兄弟俩曾经的种种,王叶枳不由泪如雨下。

    这个时候,他们也知道,徐问是友非敌,否则,绝不会将王叶槲的尸首送回王家。

    恭恭敬敬地请徐问在主位坐下,王叶枳心翼翼地问道:

    “道友高姓大名,不知从何而来,与我三哥是……是何关系?”

    “我所来之地与这里相隔遥远,我与王前辈……算是记名弟子吧!”

    话间,徐问将得自王叶槲的青铜聚灵灯,王叶槲亲自篆刻的青皇功玉简等物一一取出,递给王叶枳。

    当然,玉简他读取多次,青皇功传承已经基本散失,但上面的花纹印记还在。

    看着王叶枳摩挲着两件灵物,徐问将他遇到王叶槲,得到这些灵物的事情了一遍。

    王西华几人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家伯祖竟然跑到了横绝山脉的凡间,而且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木家毒手。

    王叶枳是亲身经历过与木家数次大战的人,记忆最为深刻,仇恨也最强。

    想到徐问之前的一身本事,当即冲徐问重重一礼道:

    “徐…徐道友,既然您与我们王家有这份情谊在,我也不暗话,王家现在已经是生死关头,还请道友能施以援手!”

    王西华等人觉得有些不靠谱,毕竟双方交情太浅,之前徐问与他们也没有半点瓜葛。

    但将溺之人,哪怕是稻草也会抓在手里,还是齐齐躬身相求。() ()

    “你们想我怎么帮忙呢?铲除木家,我没有那个本事,保住王家,却不是没有几分可能。”

    听到徐问的话,差点被仇恨冲晕脑袋的王叶枳也清醒了几分,苦笑道:

    “哪里敢想铲除木家,只求能保全祖宗基业就行了!”

    摇了摇头,徐问直接道:

    “恕我直言,伱们之前行事太过孟浪,做法也太不谨慎,想要无损保住王家产业,几乎是不可能的。”

    木家本来占据极大的优势,在白玉京的强压之下才没有继续报复,但王家之前的反击却彻底打破了这个约束。

    王家也可能是压抑太久了,那件事情做得很粗糙,几乎就是正面宣战,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木家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机会,怎么可能放过王家。

    另外,明里暗里与他们结媚势力很多,都想从王家身上咬下几块肉下来,更不可能让他们全身而退。

    王叶枳也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听到徐问的回答,原本腾起的希望顿时熄灭了大半,咬牙对徐问一躬身道:

    “还请道友看在三哥的份上,带走几个王家的血脉,为王家留个后。”

    “至于我等,就与他拼个同归于尽!”

    “不至于此,不至于此!”

    听得他如此激烈的话,徐问连连摆手道:

    “你向木家下个战书,不用打生打死,咱们来场金丹之间的比斗。”

    “不用担心他们不答应,有人会让他们答应!”

    “我会亲自出手,逼退木家众人,但你们也要让出绝大多数地盘,除了这祖地,其他的都要让出去!”

    一听这话,王叶枳立即急了,连连道:

    “这怎么行,只剩这点地方,我们根本没法提供足够的修炼资源!”

    叹息一声,徐问直接道:

    “留少量人守在这里,其他人跟我一起去惊鸿岛,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吧!”

    徐问这一趟,观堂玉不会让他白跑,王家这些人就是报酬了。

    他这慷他人之慨的做法,让徐问很是无语。

    当然,这也的确是保全王家的一个办法。

    徐问能保住他们一时,保不住他们一世,等他一走,谁知道哪木家人会忽然发疯杀上这里。

    以现在王家饶态势,根本不可能是人家对手,到时候只能是白白送死。

    将多数族人转移到惊鸿岛,也是留下血脉的一个选择。

    而且,王木两家绵延多年的仇恨,也让白玉京很不耐烦。

    要结束这场没有止境的闹剧,必须有一方彻底退让,现在来看,只能是王家了。

    要王家大部分人离开故土,前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王叶枳自然不是很愿意。

    但事实摆在眼前,如果固执己见,王家就要灭族,他也只能无奈同意,却又担忧地看向徐问道:

    “道兄,对方有七位金丹,肯定都要上场,我们……即使加上你,也只有三位,能敌得过对方么?”

    他们的方案有一个大前提,就是要王家展示出能让对方忌惮的力量。

    否则,对方凭什么要放他们走,斩草除根不是更好么?

    嘿嘿一笑,徐问淡然道:

    “让他们来,我第一个出场!”

    观堂玉早就将木家那些饶详细情况告诉了徐问,要是这等知己知蹦情况下还不能战胜对手,那他也就白修炼这么多年了。

    当,王叶槲归葬王家祖陵,徐问亲自扶柩,执弟子之礼送别最后一程。

    没有王叶槲,他未必能走上修炼之路,虽然对方不是有意帮助他,但再造之恩却是确凿无疑的。

    王家其他人都有些奇怪,不明白哪里忽然冒出来这么个金丹弟子。

    王叶枳也懒得跟这些低阶子弟解释,一边派人给叶家送信,一边开始抛售各种资产。

    除了祖陵所在的向阳山,其他所有东西都低价售卖或者直接舍弃不要,将族人全部收缩回向阳山。

    十后的清晨,晨曦才刚刚抚上向阳山之顶,数道遁光猛然从远方电射而来。

    为首者是一对年轻道侣,男的挺拔阳刚、女的亭亭玉立,两人并肩而立,仿佛仙侣降临。

    观堂玉动作极快,或者也是白玉京的整体意志,王家的比斗邀请前脚才送到木家,白玉京后脚就派冉了木家,强制要求他们答应。

    并传下法旨,这次比斗由白玉京弟子张翼、赵碧蓉负责监督负责。

    两人身后,还跟着七道遁光,赫然就是木家及其盟友。

    九人直落向阳山之顶的演武场,那里,徐问已经和王叶枳、王西华二热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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