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程老爷子一起来的二奶奶和三奶奶,就是凌微雨和程祥道结婚那天,凌微雨第一次踏进这套别墅时,那两位来接亲的女性长辈。

    那天选她们接亲,除了她们辈分高,更重要的是这两位奶奶是寨里公认的“好命人”,因为她们子孙多,而且都已经四世同堂了。

    刚才,她们吃完中午饭,就到程老爷子那边去串门,听到他告诉大儿媳妇沈兰芝,芳姑打电话来汇报说凌微雨整个上午都没下楼来,早餐都没吃,担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程老爷子和沈兰芝听后都很担心,准备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二奶奶和三奶奶便跟他们一起过来了。

    凌微雨突然间见几位长辈上门来,而且还是因为她今天晚起床,他们担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而专门来看她的,她真的尴尬极了。

    此时的她既尴尬又紧张,但还是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凌微雨招呼他们到客厅沙发坐,幸好芳姑也从厨房赶过来帮忙烧水冲茶。

    当大家喝着茶时,只见凌剑兰提着一个行李袋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行李袋里面装着凌剑兰的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她特意将这一周的休息时间安排在今天,就是为了早点过来陪凌微雨,怕她一个人太无聊。

    凌剑兰没想到此时客厅里坐着这么多人,而且都是凌微雨的长辈,她顿时愣怔在原地。

    她很后悔来得太早。此时真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尴尬无比。

    “剑兰,你来啦。”凌微雨起身去招呼她。

    几位长辈都认识凌剑兰,知道她是荔枝园餐厅主厨凌剑锋那个离婚了的妹妹,她之前的离婚,在离婚率极低的圆山寨中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和议论,几乎整个圆山寨的人都知道她离婚了,很多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她。

    此时几位长辈突然见凌剑兰提着个行李袋上门来,都感到很奇怪,不知道她怎么会提个行李袋来这里。

    程老爷子还以为她是准备来这里上班的,于是纳闷问道:“你不是在荔枝园餐厅做得好好的吗?怎么转来这边了?”

    凌剑兰都被程老爷子问懵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尴尬地杵在那。

    凌微雨赶忙解释说:“爷爷,剑兰是我的好朋友,她不是来这里上班的,是我邀请她来陪我住几天的。”说着,就去接过凌剑兰手中的行李袋。

    陪她住几天?

    几位长辈都感到很意外。

    二奶奶与三奶奶还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听说她是离过婚的。”

    “那不能让她来这里住。”

    “是啊,怎么能让不祥之人来家里住。”

    “小雨不懂这个,得赶紧提醒她一下。”

    “还好我们今天刚好过来了。”

    这时二奶奶对着正招呼凌剑兰到客厅这边来的凌微雨说:“小雨,不能将不祥之人带来家里住。”

    凌微雨相当震惊,她没想到二奶奶会说这样的话!

    太伤人了!

    她怎么可以当着她好朋友的面,这么直接说她是不祥之人?!

    凌微雨感到很气愤,很难过,很自责。

    她不知道凌剑兰此时听到这样的话是什么感受,肯定很难受吧?

    她见凌剑兰伸手过来拿她的行李袋,说了句“那我走了!”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外。

    凌微雨追出去向凌剑兰道歉。

    凌剑兰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又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你快回去招呼你的长辈吧。

    然后,又快步走出别墅小院,并阻止凌微雨继续跟着她。

    凌微雨无措地望着凌剑兰快步离开的背影,心里无比自责。

    她没想到邀请自己的好朋友来家里住,会让好朋友平白无故遭受这样的羞辱。

    当凌微雨回到客厅时,几位长辈还在讨论关于凌剑兰的事,见凌微雨脸色很难看,便没再讨论下去。

    程老爷子说:“小雨,这几天道道去花城出差,你如果不敢一个人在这栋楼住,可以叫芳姑搬进来陪你住。阿芳,你今晚就住在一楼吧。还有,以后道道如果去出差,你就搬进来陪小雨住。”

    站在一旁的芳姑连忙说:“没问题。”

    二奶奶和三奶奶都附和着:“是啊,小雨,叫芳姑搬进来陪你住就可以了,哪里还用得着去叫外人来陪你住。”

    凌微雨此时心情很不好,都不知道要怎么跟这些长辈交流,但也不敢忤逆,只能默默地任他们安排。

    沈兰芝看得出儿媳妇心情很不好,挺担心她的,但又不知怎样安慰她好。

    她也知道刚才二奶奶说的那些话很伤人,但她们老一辈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而且还认为那样说是为晚辈着想,是为这个家好。

    这个家族一向是非常讲究尊卑有序的,她的辈分比她们小,在她们面前,她也不敢随便发表什么意见。

    老爷子和两位奶奶都安排芳姑来陪凌微雨住,她当然也不敢说什么。

    就这样,当晚,芳姑就从别墅外面的工人房搬进别墅里的一楼客人房来住。

    第二天,二奶奶和三奶奶还带着她们的曾孙们来别墅玩,而且说得很好听,说是怕凌微雨太寂寞,有孩子们陪着,这个家才热闹,才喜气洋洋。

    把程老爷子感动得老泪众横。

    而凌微雨呢,却是欲哭无泪,整天别墅里都是闹哄哄的,叫她如何静得下心去写文啊?

    而且一想到自己的好朋友好姐妹好闺蜜被无端羞辱为不祥之人,她心里就特别自责,特别郁闷,她哪里有心情去写文啊?

    *

    程祥道是赶在元宵节的前一晚回来的。

    他知道凌微雨喜欢吃零食,尤其是甜食,这次回来他给她带了很多花城的特色甜点,有老公饼、老婆饼、鸡仔饼、杏仁酥、核桃酥、龙须糖等,这几款都是凌微雨平时最爱吃的花城特产。

    凌微雨见了这么多可口美味的甜点,却一点都不想吃。

    程祥道觉得好奇怪,她怎么突然就对这些甜点失去兴趣了呢?

    不要说对甜点失去兴趣,就连见到他回来,也看不出她有多高兴。

    她整个人的情绪似乎都不高。

    他才出差几天,她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程祥道问她怎么了,凌微雨摇头说没什么。

    他不信,继续追问她,是不是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她还是摇头,说没有什么事。

    不管他怎么问,她就是不说。

    凌微雨内心暗暗苦笑,她能怎么说,难道要向他哭诉他家的长辈是如何伤人,一句话就把她的好朋友给羞辱走了?过后又是如何烦人,以关心她为由,天天带着一群熊孩子来玩来闹,吵得她什么事都做不了?

    算了,没必要去说这些。

    在背后说他的长辈,搞不好,会让人理解成她刚嫁进门就在搬弄是非。

    程祥道见问不出什么事来,心想,应该是真的没什么事,是他太担心了而已。

    她情绪不高,或许是她刚嫁过来没多久,在这里还住不习惯,刚好这几天他又去出差了,没陪在她身边,她太寂寞了,所以委屈了。

    程祥道将凌微雨拉过来揽入怀,想要把她哄开心。

    他如珍似宝地紧紧拥抱着她,柔声地对她说着甜蜜的悄悄话:“老婆,这几天没在你身边,我真的好想你!”

    “好想好想!”

    “每一天,每一晚。”

    “每一分,每一秒。”

    “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程祥道捧起凌微雨的脸,温情地问她:“老婆,这几天,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也很想我?老婆,对不起,刚过完年,我就去出差,没陪在你身边,让你受委屈了。老婆,这几天我真的很想,很想你!”

    凌微雨此时确实很委屈,他越说想她,她就越感到委屈。

    因为,这几天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让她郁闷,让她无奈,可她却不能说。

    程祥道低下头来索吻,他的吻将要落到她樱桃般的红唇上时,凌微雨却扭转头,躲开了。

    他的吻落了空。

    已经有好几天没与她亲热了,此时的他抱着身娇体软的心上人,心火已经逼近燃点,她刚才的一躲,在他看来却是欲拒还迎,是一种情.趣,反而激起了他对她的征服欲。

    程祥道大手一抬,将凌微雨娇嫩的小脸掰正,火急火燎地热吻着她。

    唇齿被钻开,继而是攻城略地的一阵扫荡,肆意掠夺,尽情索取。他时而勾缠她的舌尖,时而汲取她口中的甘泉,她被他吻得呼吸紊乱。

    卧室内时不时响起一声声令人想入非非的唇舌交缠的水渍声。

    毫无心理准备的她被他吻得眩晕,无力招架,时不时溢出一声嘤咛。

    她的嘤咛又惹得他更加心潮澎湃,血脉偾张。

    程祥道已经不满足于唇舌之间的交缠汲取,猛地将凌微雨公主抱地抱起来,走近床边,急不可耐地将她扔到温馨舒适的大床上。

    衣服被他粗鲁地剥掉,一件一件落于木地板地面。

    他疯狂地压上去,急切地想要她。

    连前期的温存,对于此刻像只饥饿猛兽的他来说,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此刻的他只想直奔主题,直捣营地。

    他想尽情表达这些天来他对她无尽的思念,尽兴宣泄他对她浓浓的爱意。

    而此时的她内心还是乱糟糟的,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其实不是她没有心理准备,应该说,是因为此时心事重重的她对这种男欢女爱之事实在是兴趣缺缺。

    凌微雨想挣扎,奈何两人力量差距实在是过于悬殊,挣是挣不脱的。

    她只好任由他摆布。

    最后两人做是做了,可他却明显感受到她一点都不上心,不投入。

    餍足后,他还是体贴地与她保持着负距离的状态,没有急着出去,他静静地拥着她,让她继续感受他的温暖与充实。

    程祥道记得出差之前,他们每次餍足后都是这样难分难舍地继续相拥着,继续感受着彼此的暖与乐。他知道她喜欢这种感觉。她的喜欢让他很有成就感。

    除此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开心了。

    程祥道第一次在凌微雨面前感觉到不知所措,他的直觉告诉他,在他出差的这几天里,她肯定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可是她却不肯告诉他是什么事,他莫名升起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他有能力撬开她的唇齿去掠夺撷取她口中如甘泉般的津津细液,却无力打开她的心门让她诉说心中郁结着的烦恼忧愁。

    越是感觉到无可奈何,他心中越是烦躁,越是烦躁,他想要她的心火就越炽盛。

    不能打开她的心门,那就暂时用他能打开她的方式来代替,来弥补。

    程祥道再次撬开凌微雨的齿关,勾住她的舌尖,撷取、掠夺、扫荡,像个无度的侵略者,凶狠至极。

    凌微雨都快被他吻得窒息了,小脸涨得通红,浑身像过着电流,麻麻的。

    他越吻越动情,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汹涌袭来,很快,她又被他卷入另一更为引人入胜的漩涡,她浑身发软,又酥又麻,彻底由他主宰着……

    这一晚,她已不记得自己陷入了几个漩涡,她只知道这一晚他比他出差前的那一晚还要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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