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审判（02）
杜小蝶靠近已然昏死过去的男人，几乎是心念刚动，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因为她看到了男人额心不断闪烁的光点。
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上那个光点。
如同按下一个开关，咔擦咔擦，杜小蝶抬头，看到牢房的顶上出现了一盏又一盏的走马灯，它们一排排、一列列，挂满了整个牢房，每个都在转动，灯面上放着不同的影像人物，主角都是同一个。
这样的奇观，看得安恺呼吸都轻了：“不愧是全盛期的巫女。”
杜小蝶快速过了一遍，走马灯的主角从小孩子变成少年，再变成青年，最后是躺在床上蓬头垢面的样子，正是男人的一生。
安恺走到一盏走马灯前，伸手碰了碰：“恐怕，这一盏，就是一切的开始吧。”
话音刚落，那盏灯光芒大盛，将牢房照的宛如白昼。
杜小蝶本能闭眼，将头撇向一边，再睁开，她和安恺就站在了白天见到的厕所后面的森林里。
杜小蝶呆住了。
看个走马灯这么沉浸的吗？直接进入里面的世界。
安恺也愣住了。
因为他眼前的杜小蝶，变回了七八岁小孩子的模样。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同样也是小孩子的大小。
“我们俩……”杜小蝶说，“缩小了？”
“喵喵喵~”
铃铛在旁边得意地叫唤，只有它还跟原来一样。
“——你们俩在干什么，还不快跑！”前方突然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急道，“被辛归抓到就输了！”
杜小蝶还在想辛归是谁，安恺已经拉着她的手在森林里奔跑起来了。
铃铛紧随其后。
风吹草浪，蝉鸣声声，两边的树不断后退，她和安恺很快就追上了刚刚那个跟他们说话的男孩。
男孩前面还有两个同伴，边跑边往后面看，三人都是一样的打扮，在森林里灵活跳跃，熟悉的仿佛在自家后花园。
“可以了可以了云格。”其中一个女孩喘息着停下，“他绝对追不上了！”
“不一定哦。”云格说，“辛归最近狂练体能，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无所谓啦，捉迷藏而已，不是你赢，就是我赢。”另一个男孩摆摆手，不以为意，“你就是强者包袱太重，当惯了第一，不想当老二。”
云格说：“输给你们谁都行，就是不能输给他。”
“得了吧。”女孩拆穿道，“那是因为我们弱，你压根没把我们当回事。”
“哪有。”云格脸一红，转移话题道，“你们快躲起来，我给你们把风。”
女孩和另一个男孩一人挑了一棵树爬上去，藏好。
杜小蝶惊的瞪大了眼睛，还是第一次见到身手这么敏捷的小孩子。
云格对杜小蝶和安恺说：“你们俩也是！”
杜小蝶问：“你，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云格奇怪道：“你们傻了？我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你是……那个谁，你是那个谁。”
看来，他是不知道的。
但因为走马灯，杜小蝶和安恺强行加入了这个世界，于是所有人都默认他们的存在。
云格催促：“躲起来呀！”
杜小蝶为难地看向周围的树：爬树，她真的不会啊……
铃铛叫了一声，示意杜小蝶看它，然后，它蹭蹭蹭，熟练地跳上了一棵树，给杜小蝶打样。
杜小蝶：“……”
铃铛，你真的高看我了。
“我们藏这里。”安恺拉着杜小蝶趴在了一片草丛的后面。
云格说：“你确定？躲这里很容易被抓到的。”
安恺：“确定。”
“好吧。”云格没有再说什么，视线扫了一圈，找了一棵最高的树，他拍拍手，呸呸两声，三下五除二地爬了上去。
杜小蝶仰头，望着那小小的身影，想，她不确定云格是不是最强的，但显而易见，云格一定是爬树最厉害的。
安恺却低低笑了起来，很愉悦的样子。
杜小蝶疑惑地看向他。
“没。”安恺说，“好像真的和你一起在族里捉迷藏一样。”
杜小蝶问：“你也会爬树吗？”
“族里长大的孩子都会。只有你，体力差，风一吹就倒。”
杜小蝶：“……我的铃铛不比你们差。”
“是是是。”安恺将头埋入臂弯，闷笑，“谁让你整天只会睡觉呢。”
他们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等来辛归。
“怎么回事？”云格耐心告罄，从树上跳下来，招呼他的小伙伴，“他就算迷路，也该走到这里了。”
杜小蝶和安恺走出草丛。
女孩打了个哈欠：“我不等了，我肚子饿了，要回家了。”
另一个男孩也说：“算他这次输了，我们回家吧。”
玩伴们都说要回家，云格也不好强留，只能叹口气，跟着大家一起往回走。
他们走出森林，走回村落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村子里的大人们聚在一起，表情严肃，似在讨论什么。
云格吼了一嗓子：“爹！！！”
大人们转身，看到了孩子们，冲他们招手。
杜小蝶与安恺对视一眼，跟在云格身后跑过去。
“上哪里去了？族里发生那么大事，也不知道回来。”云格的爹训道。
云格问：“怎么了？”
“巫女……殉身了。”
“啊？”云格张大嘴巴，他身后的小伙伴们也是一脸惊愕。
云格说：“可是巫女阿姨那么年轻，她的一对双胞胎女儿也才那么小，以后，以后可怎么办呀……”
云格的爹说：“所以，你们以后都要对那对姐妹花好。她们俩未来，会有一个成为我族的新巫女。”
云格点头，却似懂非懂。
“好了。”云格的爹说，“我们去见月长老吧，辛归早就去了，就等你们几个了。”
几个孩子跟着大人往村里的祠堂走。
杜小蝶和安恺混在后面，也没人问他们，仿佛他们本来就是这里的一份子。
杜小蝶默默记路，寻找将来逃跑的可能。
安恺发现了，却勾了勾嘴角，并没有阻止她。
祠堂里坐着一个中年女人，拄着手杖，面容沉静，是年轻时的月玛。
而她面前，站着一对双胞胎姐妹，穿着相似，颜色却不一样，一蓝一粉，一静一动，一冷一热。
不知为何，杜小蝶第一眼就被那个蓝衣服的女孩吸引，视线一直盯着她。
感受到杜小蝶的视线，蓝衣女孩瞬间看过来，眼神如刀，表情有些凶狠。
好敏锐。
杜小蝶忙低下头，假装去抱铃铛。
“今日，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接受了巫女殉身的事实……”
月玛见人到齐了，缓缓开口。
她并没有解释巫女因为什么而死，只是让大家以后要尊重、爱护双胞胎姐妹，她们是净土族的未来。
……
……
结束了祠堂的会议，月玛宣布解散。
双胞胎姐妹手拉手走出祠堂。
“去啊。”云格的爹推推云格，“找她们玩去。她们的妈妈刚去世，正是难受的时候。”
“我不喜欢跟太娇气的女孩子玩。”云格老气横秋道，“我们玩的野，万一伤了小姐们就不好了。”
“月长老刚刚说的你当耳旁风是不是？”云格的爹揪他耳朵，“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是责任，是义务！”
“知道了知道了老爹。”云格疼的龇牙咧嘴，“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云格小跑着追上了双胞胎姐妹。
杜小蝶对安恺说：“我们也去看看。”
安恺问：“你猜，谁是你妈妈？”
杜小蝶心里有个答案，却谨慎道：“我不确定。”
“不是一直盯着她看吗？”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杜小蝶说：“我只是……只是有点在意她。”
“相信自己的直觉。”安恺说，“她就是你的妈妈，也是将来的巫女。”
两人说着，来到了村子的广场。
云格几人已经跟那对双胞胎姐妹在搭话了。
“你们俩长的一模一样。”云格挠挠头，“谁是茯苓，谁是茯桑？”
“你猜呢？”粉衣女孩反问。
“呃……”云格求助的眼神看向小伙伴们。
另一个清秀的男孩走出来说道：“你是茯苓，她是茯桑。”
粉衣女孩问：“为什么？”
清秀男孩说：“巫女阿姨曾说过，茯苓活泼一点，茯桑孤僻一点。你主动反问我们，肯定是茯苓了。”
粉衣女孩点点头：“你猜对了，我是茯苓。”
蓝衣女孩却猛地推开清秀男孩的身子，大步走向前方。
“她怎么了？”云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茯苓解释：“你们提到我娘了，她不开心了。”
云格觉得很夸张：“提都不能提？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果然是小姐性子，难伺候的很。”
清秀男孩立马狠狠撞了一下云格。
云格反应过来，赶紧看向茯苓。
茯苓却没有生气，反而抱歉道：“她不是有意的，妈妈走了，她比谁都伤心，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你别放在心上。”
族里最尊贵的女孩都这么说了，云格受宠若惊，哪里还敢不满：“没有没有，我嘴贱，你才不要放在心上。”
茯苓问：“你叫什么名字？”
“云格。”
茯苓又转头，问清秀男孩：“那，你呢？”
清秀男孩说：“辛归。”
原来，他就是辛归。
杜小蝶看看辛归，又看看云格，最后再看看茯苓和远处的茯桑，恍惚间，仿佛窥见了带血的明天。
茯苓抬头，注意到了杜小蝶和安恺，冲两人招手：“还有你们俩，怎么站那么远？过来一起聊天呀。”
“走吧。”安恺似笑非笑，“这位副鸾，性格还挺好的，喜欢她的，一定比喜欢你妈妈的多。”
杜小蝶：“……”
因为她看到了男人额心不断闪烁的光点。
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上那个光点。
如同按下一个开关，咔擦咔擦，杜小蝶抬头，看到牢房的顶上出现了一盏又一盏的走马灯，它们一排排、一列列，挂满了整个牢房，每个都在转动，灯面上放着不同的影像人物，主角都是同一个。
这样的奇观，看得安恺呼吸都轻了：“不愧是全盛期的巫女。”
杜小蝶快速过了一遍，走马灯的主角从小孩子变成少年，再变成青年，最后是躺在床上蓬头垢面的样子，正是男人的一生。
安恺走到一盏走马灯前，伸手碰了碰：“恐怕，这一盏，就是一切的开始吧。”
话音刚落，那盏灯光芒大盛，将牢房照的宛如白昼。
杜小蝶本能闭眼，将头撇向一边，再睁开，她和安恺就站在了白天见到的厕所后面的森林里。
杜小蝶呆住了。
看个走马灯这么沉浸的吗？直接进入里面的世界。
安恺也愣住了。
因为他眼前的杜小蝶，变回了七八岁小孩子的模样。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同样也是小孩子的大小。
“我们俩……”杜小蝶说，“缩小了？”
“喵喵喵~”
铃铛在旁边得意地叫唤，只有它还跟原来一样。
“——你们俩在干什么，还不快跑！”前方突然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急道，“被辛归抓到就输了！”
杜小蝶还在想辛归是谁，安恺已经拉着她的手在森林里奔跑起来了。
铃铛紧随其后。
风吹草浪，蝉鸣声声，两边的树不断后退，她和安恺很快就追上了刚刚那个跟他们说话的男孩。
男孩前面还有两个同伴，边跑边往后面看，三人都是一样的打扮，在森林里灵活跳跃，熟悉的仿佛在自家后花园。
“可以了可以了云格。”其中一个女孩喘息着停下，“他绝对追不上了！”
“不一定哦。”云格说，“辛归最近狂练体能，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无所谓啦，捉迷藏而已，不是你赢，就是我赢。”另一个男孩摆摆手，不以为意，“你就是强者包袱太重，当惯了第一，不想当老二。”
云格说：“输给你们谁都行，就是不能输给他。”
“得了吧。”女孩拆穿道，“那是因为我们弱，你压根没把我们当回事。”
“哪有。”云格脸一红，转移话题道，“你们快躲起来，我给你们把风。”
女孩和另一个男孩一人挑了一棵树爬上去，藏好。
杜小蝶惊的瞪大了眼睛，还是第一次见到身手这么敏捷的小孩子。
云格对杜小蝶和安恺说：“你们俩也是！”
杜小蝶问：“你，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云格奇怪道：“你们傻了？我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你是……那个谁，你是那个谁。”
看来，他是不知道的。
但因为走马灯，杜小蝶和安恺强行加入了这个世界，于是所有人都默认他们的存在。
云格催促：“躲起来呀！”
杜小蝶为难地看向周围的树：爬树，她真的不会啊……
铃铛叫了一声，示意杜小蝶看它，然后，它蹭蹭蹭，熟练地跳上了一棵树，给杜小蝶打样。
杜小蝶：“……”
铃铛，你真的高看我了。
“我们藏这里。”安恺拉着杜小蝶趴在了一片草丛的后面。
云格说：“你确定？躲这里很容易被抓到的。”
安恺：“确定。”
“好吧。”云格没有再说什么，视线扫了一圈，找了一棵最高的树，他拍拍手，呸呸两声，三下五除二地爬了上去。
杜小蝶仰头，望着那小小的身影，想，她不确定云格是不是最强的，但显而易见，云格一定是爬树最厉害的。
安恺却低低笑了起来，很愉悦的样子。
杜小蝶疑惑地看向他。
“没。”安恺说，“好像真的和你一起在族里捉迷藏一样。”
杜小蝶问：“你也会爬树吗？”
“族里长大的孩子都会。只有你，体力差，风一吹就倒。”
杜小蝶：“……我的铃铛不比你们差。”
“是是是。”安恺将头埋入臂弯，闷笑，“谁让你整天只会睡觉呢。”
他们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等来辛归。
“怎么回事？”云格耐心告罄，从树上跳下来，招呼他的小伙伴，“他就算迷路，也该走到这里了。”
杜小蝶和安恺走出草丛。
女孩打了个哈欠：“我不等了，我肚子饿了，要回家了。”
另一个男孩也说：“算他这次输了，我们回家吧。”
玩伴们都说要回家，云格也不好强留，只能叹口气，跟着大家一起往回走。
他们走出森林，走回村落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村子里的大人们聚在一起，表情严肃，似在讨论什么。
云格吼了一嗓子：“爹！！！”
大人们转身，看到了孩子们，冲他们招手。
杜小蝶与安恺对视一眼，跟在云格身后跑过去。
“上哪里去了？族里发生那么大事，也不知道回来。”云格的爹训道。
云格问：“怎么了？”
“巫女……殉身了。”
“啊？”云格张大嘴巴，他身后的小伙伴们也是一脸惊愕。
云格说：“可是巫女阿姨那么年轻，她的一对双胞胎女儿也才那么小，以后，以后可怎么办呀……”
云格的爹说：“所以，你们以后都要对那对姐妹花好。她们俩未来，会有一个成为我族的新巫女。”
云格点头，却似懂非懂。
“好了。”云格的爹说，“我们去见月长老吧，辛归早就去了，就等你们几个了。”
几个孩子跟着大人往村里的祠堂走。
杜小蝶和安恺混在后面，也没人问他们，仿佛他们本来就是这里的一份子。
杜小蝶默默记路，寻找将来逃跑的可能。
安恺发现了，却勾了勾嘴角，并没有阻止她。
祠堂里坐着一个中年女人，拄着手杖，面容沉静，是年轻时的月玛。
而她面前，站着一对双胞胎姐妹，穿着相似，颜色却不一样，一蓝一粉，一静一动，一冷一热。
不知为何，杜小蝶第一眼就被那个蓝衣服的女孩吸引，视线一直盯着她。
感受到杜小蝶的视线，蓝衣女孩瞬间看过来，眼神如刀，表情有些凶狠。
好敏锐。
杜小蝶忙低下头，假装去抱铃铛。
“今日，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接受了巫女殉身的事实……”
月玛见人到齐了，缓缓开口。
她并没有解释巫女因为什么而死，只是让大家以后要尊重、爱护双胞胎姐妹，她们是净土族的未来。
……
……
结束了祠堂的会议，月玛宣布解散。
双胞胎姐妹手拉手走出祠堂。
“去啊。”云格的爹推推云格，“找她们玩去。她们的妈妈刚去世，正是难受的时候。”
“我不喜欢跟太娇气的女孩子玩。”云格老气横秋道，“我们玩的野，万一伤了小姐们就不好了。”
“月长老刚刚说的你当耳旁风是不是？”云格的爹揪他耳朵，“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是责任，是义务！”
“知道了知道了老爹。”云格疼的龇牙咧嘴，“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云格小跑着追上了双胞胎姐妹。
杜小蝶对安恺说：“我们也去看看。”
安恺问：“你猜，谁是你妈妈？”
杜小蝶心里有个答案，却谨慎道：“我不确定。”
“不是一直盯着她看吗？”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杜小蝶说：“我只是……只是有点在意她。”
“相信自己的直觉。”安恺说，“她就是你的妈妈，也是将来的巫女。”
两人说着，来到了村子的广场。
云格几人已经跟那对双胞胎姐妹在搭话了。
“你们俩长的一模一样。”云格挠挠头，“谁是茯苓，谁是茯桑？”
“你猜呢？”粉衣女孩反问。
“呃……”云格求助的眼神看向小伙伴们。
另一个清秀的男孩走出来说道：“你是茯苓，她是茯桑。”
粉衣女孩问：“为什么？”
清秀男孩说：“巫女阿姨曾说过，茯苓活泼一点，茯桑孤僻一点。你主动反问我们，肯定是茯苓了。”
粉衣女孩点点头：“你猜对了，我是茯苓。”
蓝衣女孩却猛地推开清秀男孩的身子，大步走向前方。
“她怎么了？”云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茯苓解释：“你们提到我娘了，她不开心了。”
云格觉得很夸张：“提都不能提？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果然是小姐性子，难伺候的很。”
清秀男孩立马狠狠撞了一下云格。
云格反应过来，赶紧看向茯苓。
茯苓却没有生气，反而抱歉道：“她不是有意的，妈妈走了，她比谁都伤心，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你别放在心上。”
族里最尊贵的女孩都这么说了，云格受宠若惊，哪里还敢不满：“没有没有，我嘴贱，你才不要放在心上。”
茯苓问：“你叫什么名字？”
“云格。”
茯苓又转头，问清秀男孩：“那，你呢？”
清秀男孩说：“辛归。”
原来，他就是辛归。
杜小蝶看看辛归，又看看云格，最后再看看茯苓和远处的茯桑，恍惚间，仿佛窥见了带血的明天。
茯苓抬头，注意到了杜小蝶和安恺，冲两人招手：“还有你们俩，怎么站那么远？过来一起聊天呀。”
“走吧。”安恺似笑非笑，“这位副鸾，性格还挺好的，喜欢她的，一定比喜欢你妈妈的多。”
杜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