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早上八点，宋以歌在床上翻滚了许久，密密麻麻杂乱无章的计划，在脑子有了一个清晰的轮廓，她盯着书柜里叠放的满满的纸质小说与漫画，发呆了很久。
宋以歌只是碎碎念了一句：为了一百分的差距，她……拼了。
跳出自己的舒适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陈今朝未回来之际，宋以歌只想安安稳稳上一所普通的大学，然后找份清闲的工作，业余之际还能用来干点自己的爱好。
她将所有的纸质小说与漫画打包，原是思索着要不要卖给废品站的老爷爷，但是，宋以歌不舍得，里边的每一本小说，都有自己的回忆，于是，她只是把书塞进了自己的衣柜。
收拾小说漫画的同时，宋以歌还搜出了一大堆小学初中的课本，皱巴巴的，被风干了，有些一碰就碎了。
她一齐收进了一个大纸箱，拖着去了废品站。
废品站的爷爷，脸上皱巴巴的，肤色黝黑，他笑呵呵地给宋以歌报来的一大箱书称重，还惋惜地问了一句，“小姑娘，这些书都不要了啊。”
晨间有点阴凉，宋以歌缩了缩身子，她浅笑了一下
，回复老爷爷，“不要了，上高中这些书用不到了。”
“称好了，总共是一百零三块四毛，小姑娘自己数数。”
老爷爷的包里没有整百，只是十块二十块的零钱，他数好后就递给了宋以歌。
一大摞书满满当当的，都是宋以歌曾经的青春与狼狈，一百零三块四毛，就当她这些年学习的微弱回报了。
宋以歌接过钱，数了一下钱，数目是对的，她向老爷爷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曾经死也不给家里人卖掉的书，最终宋以歌还是自己割舍了。
宋以歌昨夜在网上搜了很多学习方法，资料也搜了一遍，自己数学基础较薄弱，需要补一补，语文和英语还有上升空间，就对症下药了。
路过书店，她突然想起自己的笔记本要换新的了，就进去找。
花花绿绿的本子，宋以歌挑花了眼，对于笔记本，她有自己的要求，要看得舒服，封面不能太夸张，她才有写下去的欲望。
逛了一会儿的书店，宋以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打开一看，原来是班长许佳佳，把参加排球赛的同学，和后勤都拉进了一个群。
嘟嘟声不断响起，人陆陆续续被拉进群里，二十四个人，很快就在群里了，陈今朝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宋以歌习惯性地戳了他的头像，看看他的主页后，又将手机熄屏了。
挑好自己心仪的笔记本和便利贴后，她结账就回家了，没有多逛。
回到家后的宋以歌，发现群里多了一些消息。
许佳佳在群里贴了一个公告：
同学们注意了，排球赛虽然比不上学习重要，但考虑到一些同学时间紧迫，就在开始比赛的前二十天，利用课余时间和体育课的时间，练习排球。
安排如下：
后勤同学在比赛前，负责帮助参赛队员捡球以及练习结束后的收尾工作，记得球要放到规定的体育室。
比赛开始后，后勤的同学负责准备水和急救的医药箱工作，购买费用算在班费。
……
后勤果然挺累的。
宋以歌敲着计算了满满当当的草稿本感叹了一声，她此时此刻面对一道数学题目犯了难，即便翻开书本找例子，生搬硬套公式进去，也没有得出最终的答案。
要不要问问陈今朝？
一个念头闪过，宋以歌摇了摇头，她又放弃了，打扰总归不大好。
然后她翻开了英语课本，开始了唐僧念经式的背诵，“‘accommodation 住宿 ’‘ accuse 控告 ，指责’……”
宋以歌学习上的最大弱点，是记忆力，她需要多花费一些时间，才能将别人正常一天需要背诵的东西背下来。
本应好好享受月假的宋以歌，时间都留给了背诵和纠错。
……
校园的道上，银杏叶落了满地，冬天准备来了。
正常上下课后，趁着放学时间，许佳佳吆喝着队员去了球场。
叶桃撵着宋以歌留在教室一两分钟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小说。
宋以歌捧着一本古诗词背诵，不断念叨着。
她突然的勤恳，让叶桃疑惑起来：以歌之前可都是放学不是喊饿，就是捧着mp4听歌看小说的，这会子怎么认真起来了？
答案不用问，宋以歌的眼神出卖了自己。
叶桃顺着宋以歌边念边张望的眼神，看到了陈今朝正不紧不慢，拎着一瓶矿泉水，和同班的李铭轩出了教室。
她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把自己和宋以歌的保温杯都带上，拉着宋以歌出教室。
“别看了别看了，我们先去体育室拿球吧，他们都去操场了，不好让他们等。”
叶桃的兴奋劲儿，让宋以歌以为叶桃又看上了哪个操场上的帅哥，她就把词典揣在兜内，边跑边调侃，“这是又看上操场哪个帅哥了，这么兴奋。”
“你姐我，心中只有顾明一个，哪儿看上别的帅哥。”叶桃啧了一声，回复着宋以歌。她自己是喜欢看帅哥，但喜欢和欣赏还是有区别的。
放学后的广播，也会放歌曲，不懂是不是喜欢的歌单正好撞上了，宋以歌听到了《晴天》的前奏。
她在茫茫人群中，看到了两百多米开外的陈今朝的身影，很模糊，歌曲的节奏随着心跳开始同步跳动，宋以歌感觉他好像转头看了过来，就扭头看向了别处。
暗恋总如书中那般，你怕他看见自己，又怕他瞧不见自己。
宋以歌就是这么别扭的一个人。
陈今朝捏着矿泉水瓶，眼神迷离地盯着那个他很熟悉的背影，女孩儿轻轻慢慢小跑的步伐，还是没变，和初中时候一样，但他没有看很久，只是松了松筋骨，就开始了简单的热身运动。
放学后的操场人很多很拥挤，宋以歌和叶桃一人拿着两个球，穿过了跑道。
宋以歌边走边说让一下谢谢，尽管很小心了，但还是被一个男生撞到，兜里的词典掉了出来，右手上的球也拿不稳，骨碌骨碌地滚去了另一边。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男生的语气很诚恳带着抱歉，宋以歌积攒的怒火一下子也没有了，她抬眼看了一下，发现是班上的李铭轩，就摇摇头说了声没事。
宋以歌看了一眼不远处，封面留了一个大脚印的词典有些欲哭无泪，她拍了拍，才用力地塞进裤兜儿里，这下子总不会掉了吧。
李铭轩是体育委员，他热情开朗，长相属于偏平淡但是有点可爱的类型，他的眼睛很大又恰到好处，显得有点无辜。
宋以歌看着跑去捡球的李铭轩，揪着衣角尴尬地在原地等着。
叶桃刚刚跑得快，女生们拿到球后就开始训练了，男生还在等着宋以歌拿球来。
“宋以歌怎么还没拿球来啊。”
“拿了啊，那不是么？刚刚她好像被铭轩撞到了球掉了。”
几个男生在讨论着，而陈今朝板着脸，一句话都没说。
陈今朝不是个会居安思危的人，但他看到这一场面明显有点慌，大脑未能控制手脚，他就小跑着冲向宋以歌那边。
男生几个喝着水，还疑惑，这个新生平常话儿也不说几句，这会子又跑去哪里。
因为顺路，宋以歌和李铭轩是并排走的。
但不远处小跑着的陈今朝，吸引了宋以歌的注意力，他不是要练球么？怎么还跑掉了。
可越近，方向越不对劲儿，宋以歌发现陈今朝跑的方向，是冲着她来的。
虽然这么想很自恋，但是陈今朝气势汹汹来到自己面前，伸手拿球的样子，有点可爱。
“等得有点久了，我来拿球吧。”陈今朝平稳着呼吸，他的手递在宋以歌面前。
李铭轩拿着球，明显有点疑惑，这个新生和宋以歌之前没见说过话啊，是认识的吗？
陈今朝的呼吸声大得让宋以歌的耳尖泛红，她不知道为什么陈今朝只是递了手在自己面前，她就感觉脸烫得不行。
宋以歌“哦”了一声，就双手捧着球递给了陈今朝。
陈今朝的照片是出现在表白墙上过的，脸被照得清清楚楚，很多喜欢八卦的女生，多多少少都知道他。
但是这么久来，还是第一次见陈今朝跟女生交流。
他奇怪的举动，吸引了在练球的许佳佳。
这明显两人是认识的，许佳佳一个不留神，就被球砸了。
宋以歌清醒过来，就总觉得一些陌生女生的目光好像在打量她，她只好低着头，只是跟在了陈今朝后面几步，不敢靠太近。
“佳佳，干什么呢？练球了还发呆啊。”班上女生好心提醒着，班长的状态不太对啊。
许佳佳反应过来，才继续做起了准备姿势，“不好意思，在想着今天老师说的题目呢。”
几人打趣班长这么用功，笑声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偶有跑步的同学只是好奇看了一眼，又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男生们练习的状态很好，但貌似有点好过头了。宋以歌在后边捡球，看着他们一个个平常明明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健壮的身材，打起排球来，好像都能给人砸出脑震荡。
没一会儿，宋以歌捡球就累了，她坐在没人练习的足球门框边，喝着水大口大口地喘气。
宋以歌只是碎碎念了一句：为了一百分的差距，她……拼了。
跳出自己的舒适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陈今朝未回来之际，宋以歌只想安安稳稳上一所普通的大学，然后找份清闲的工作，业余之际还能用来干点自己的爱好。
她将所有的纸质小说与漫画打包，原是思索着要不要卖给废品站的老爷爷，但是，宋以歌不舍得，里边的每一本小说，都有自己的回忆，于是，她只是把书塞进了自己的衣柜。
收拾小说漫画的同时，宋以歌还搜出了一大堆小学初中的课本，皱巴巴的，被风干了，有些一碰就碎了。
她一齐收进了一个大纸箱，拖着去了废品站。
废品站的爷爷，脸上皱巴巴的，肤色黝黑，他笑呵呵地给宋以歌报来的一大箱书称重，还惋惜地问了一句，“小姑娘，这些书都不要了啊。”
晨间有点阴凉，宋以歌缩了缩身子，她浅笑了一下
，回复老爷爷，“不要了，上高中这些书用不到了。”
“称好了，总共是一百零三块四毛，小姑娘自己数数。”
老爷爷的包里没有整百，只是十块二十块的零钱，他数好后就递给了宋以歌。
一大摞书满满当当的，都是宋以歌曾经的青春与狼狈，一百零三块四毛，就当她这些年学习的微弱回报了。
宋以歌接过钱，数了一下钱，数目是对的，她向老爷爷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曾经死也不给家里人卖掉的书，最终宋以歌还是自己割舍了。
宋以歌昨夜在网上搜了很多学习方法，资料也搜了一遍，自己数学基础较薄弱，需要补一补，语文和英语还有上升空间，就对症下药了。
路过书店，她突然想起自己的笔记本要换新的了，就进去找。
花花绿绿的本子，宋以歌挑花了眼，对于笔记本，她有自己的要求，要看得舒服，封面不能太夸张，她才有写下去的欲望。
逛了一会儿的书店，宋以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打开一看，原来是班长许佳佳，把参加排球赛的同学，和后勤都拉进了一个群。
嘟嘟声不断响起，人陆陆续续被拉进群里，二十四个人，很快就在群里了，陈今朝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宋以歌习惯性地戳了他的头像，看看他的主页后，又将手机熄屏了。
挑好自己心仪的笔记本和便利贴后，她结账就回家了，没有多逛。
回到家后的宋以歌，发现群里多了一些消息。
许佳佳在群里贴了一个公告：
同学们注意了，排球赛虽然比不上学习重要，但考虑到一些同学时间紧迫，就在开始比赛的前二十天，利用课余时间和体育课的时间，练习排球。
安排如下：
后勤同学在比赛前，负责帮助参赛队员捡球以及练习结束后的收尾工作，记得球要放到规定的体育室。
比赛开始后，后勤的同学负责准备水和急救的医药箱工作，购买费用算在班费。
……
后勤果然挺累的。
宋以歌敲着计算了满满当当的草稿本感叹了一声，她此时此刻面对一道数学题目犯了难，即便翻开书本找例子，生搬硬套公式进去，也没有得出最终的答案。
要不要问问陈今朝？
一个念头闪过，宋以歌摇了摇头，她又放弃了，打扰总归不大好。
然后她翻开了英语课本，开始了唐僧念经式的背诵，“‘accommodation 住宿 ’‘ accuse 控告 ，指责’……”
宋以歌学习上的最大弱点，是记忆力，她需要多花费一些时间，才能将别人正常一天需要背诵的东西背下来。
本应好好享受月假的宋以歌，时间都留给了背诵和纠错。
……
校园的道上，银杏叶落了满地，冬天准备来了。
正常上下课后，趁着放学时间，许佳佳吆喝着队员去了球场。
叶桃撵着宋以歌留在教室一两分钟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小说。
宋以歌捧着一本古诗词背诵，不断念叨着。
她突然的勤恳，让叶桃疑惑起来：以歌之前可都是放学不是喊饿，就是捧着mp4听歌看小说的，这会子怎么认真起来了？
答案不用问，宋以歌的眼神出卖了自己。
叶桃顺着宋以歌边念边张望的眼神，看到了陈今朝正不紧不慢，拎着一瓶矿泉水，和同班的李铭轩出了教室。
她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把自己和宋以歌的保温杯都带上，拉着宋以歌出教室。
“别看了别看了，我们先去体育室拿球吧，他们都去操场了，不好让他们等。”
叶桃的兴奋劲儿，让宋以歌以为叶桃又看上了哪个操场上的帅哥，她就把词典揣在兜内，边跑边调侃，“这是又看上操场哪个帅哥了，这么兴奋。”
“你姐我，心中只有顾明一个，哪儿看上别的帅哥。”叶桃啧了一声，回复着宋以歌。她自己是喜欢看帅哥，但喜欢和欣赏还是有区别的。
放学后的广播，也会放歌曲，不懂是不是喜欢的歌单正好撞上了，宋以歌听到了《晴天》的前奏。
她在茫茫人群中，看到了两百多米开外的陈今朝的身影，很模糊，歌曲的节奏随着心跳开始同步跳动，宋以歌感觉他好像转头看了过来，就扭头看向了别处。
暗恋总如书中那般，你怕他看见自己，又怕他瞧不见自己。
宋以歌就是这么别扭的一个人。
陈今朝捏着矿泉水瓶，眼神迷离地盯着那个他很熟悉的背影，女孩儿轻轻慢慢小跑的步伐，还是没变，和初中时候一样，但他没有看很久，只是松了松筋骨，就开始了简单的热身运动。
放学后的操场人很多很拥挤，宋以歌和叶桃一人拿着两个球，穿过了跑道。
宋以歌边走边说让一下谢谢，尽管很小心了，但还是被一个男生撞到，兜里的词典掉了出来，右手上的球也拿不稳，骨碌骨碌地滚去了另一边。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男生的语气很诚恳带着抱歉，宋以歌积攒的怒火一下子也没有了，她抬眼看了一下，发现是班上的李铭轩，就摇摇头说了声没事。
宋以歌看了一眼不远处，封面留了一个大脚印的词典有些欲哭无泪，她拍了拍，才用力地塞进裤兜儿里，这下子总不会掉了吧。
李铭轩是体育委员，他热情开朗，长相属于偏平淡但是有点可爱的类型，他的眼睛很大又恰到好处，显得有点无辜。
宋以歌看着跑去捡球的李铭轩，揪着衣角尴尬地在原地等着。
叶桃刚刚跑得快，女生们拿到球后就开始训练了，男生还在等着宋以歌拿球来。
“宋以歌怎么还没拿球来啊。”
“拿了啊，那不是么？刚刚她好像被铭轩撞到了球掉了。”
几个男生在讨论着，而陈今朝板着脸，一句话都没说。
陈今朝不是个会居安思危的人，但他看到这一场面明显有点慌，大脑未能控制手脚，他就小跑着冲向宋以歌那边。
男生几个喝着水，还疑惑，这个新生平常话儿也不说几句，这会子又跑去哪里。
因为顺路，宋以歌和李铭轩是并排走的。
但不远处小跑着的陈今朝，吸引了宋以歌的注意力，他不是要练球么？怎么还跑掉了。
可越近，方向越不对劲儿，宋以歌发现陈今朝跑的方向，是冲着她来的。
虽然这么想很自恋，但是陈今朝气势汹汹来到自己面前，伸手拿球的样子，有点可爱。
“等得有点久了，我来拿球吧。”陈今朝平稳着呼吸，他的手递在宋以歌面前。
李铭轩拿着球，明显有点疑惑，这个新生和宋以歌之前没见说过话啊，是认识的吗？
陈今朝的呼吸声大得让宋以歌的耳尖泛红，她不知道为什么陈今朝只是递了手在自己面前，她就感觉脸烫得不行。
宋以歌“哦”了一声，就双手捧着球递给了陈今朝。
陈今朝的照片是出现在表白墙上过的，脸被照得清清楚楚，很多喜欢八卦的女生，多多少少都知道他。
但是这么久来，还是第一次见陈今朝跟女生交流。
他奇怪的举动，吸引了在练球的许佳佳。
这明显两人是认识的，许佳佳一个不留神，就被球砸了。
宋以歌清醒过来，就总觉得一些陌生女生的目光好像在打量她，她只好低着头，只是跟在了陈今朝后面几步，不敢靠太近。
“佳佳，干什么呢？练球了还发呆啊。”班上女生好心提醒着，班长的状态不太对啊。
许佳佳反应过来，才继续做起了准备姿势，“不好意思，在想着今天老师说的题目呢。”
几人打趣班长这么用功，笑声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偶有跑步的同学只是好奇看了一眼，又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男生们练习的状态很好，但貌似有点好过头了。宋以歌在后边捡球，看着他们一个个平常明明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健壮的身材，打起排球来，好像都能给人砸出脑震荡。
没一会儿，宋以歌捡球就累了，她坐在没人练习的足球门框边，喝着水大口大口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