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香问路一种非常初级的术法,最主要便是搭配追踪符。

    因为太过基础,好多没入道门但入了道派的灵子都能自如使用。

    顺便一提,俗世中的那些道派在收徒的时候非常喜欢算一下八字,有没有缘分,这个缘分便是算弟子是不是灵子。

    张潇指诀一转,剑指朝着三根香点了点,只见这香以极快的速度燃尽,可香灰在凛冽的寒风中纹丝不动。

    脚尖点地,轻响三声,张潇合掌猛地一推,这泥土地面上用脚画出来的圆中蓦然尘土大作。

    那灰白色的香灰应声而倒,就像虚空之中有人用以香灰作笔,蜿蜒扭曲的在圆中画出细细的香灰线。

    张潇翻手掏出罗盘,那种复杂的用法他不会,但配合寻踪术看个方向啥的还是没什么问题。

    你说谁家好道士用不好罗盘啊,是不是,张潇?

    罗盘上用子、午、卯、酉代表四个方向,再加上其他八个字组成了十二山。

    也就是分成了十二个方位,后人又增补十二个方位,便为二十四山。

    二十四山每个方位有度,三个方位共度,每三个方位同属于八方中的一方,用一个八卦来表示。

    张潇盯着香灰,默默地在心中计算着方位。

    “震巽.兑.”

    香灰缓缓的在地面上画着线,这代表着哈利刚刚走过的路以及方向,如果光有符,没有罗盘和术的配合,实际上也没什么用。

    只有三者合一才能发挥出神奇的作用。

    就在这时,香灰突然以极快的速度飞速的往“坎”位狂飙突进,只是一眨眼间的功夫便来到了张潇之前画下的圆圈。

    什么情况?顾不得多想,张潇单手按住罗盘,脚又在地面上重重一跺:“扩!”

    泥土上用脚尖画出的圆圈居然在缓缓的往外膨胀着。

    狂飙突进的香灰总算是缓缓的停了下来。

    张潇擦了把冷汗,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香灰出圈便代表术破,这术法被破可不是再画一个大点的圆重新来一次就行的。

    术破就是术破,再想找到哈利的位置可就难了。

    随即他便惊叹的看着这半径足有两米的圆,圆内用粗细不一样的香灰画着一道蜿蜒扭曲的线条。

    只是这香灰线的粗细也有所不同,一开始的是粗线,这种粗线一寸便是代表米,而狂飙突进的那一刻突然变成了极细的一根细线。

    这个时候一寸便是里,张潇看着乱七八糟拐来拐去的细线,略微的算了一下距离,随即便愣住了。

    因为按照香灰线所示,刚刚哈利那一下子居然差不多在瞬间来到了七八百里开外!

    张潇的眼睛微微眯起,再度给自己施展了幻身咒,依然是加了匿迹符做保险,悄悄的溜回了广场的附近,纵使一跃,凭借漂浮咒的加持。

    轻飘飘的跳上了蜂蜜公爵的屋顶,单手握住尖尖的屋顶柱,将附近的地形与脑海中寻踪术显示的地形做对比。

    很快锁定了一个地方,如果没记错的话.

    张潇沉默了一会儿,轻盈的落至地面,便朝着猪头酒吧的方向狂奔而去。

    猪头酒吧与三把扫帚酒吧完全不一样的,那儿的大吧台总使人感到明亮、干净而温暖。

    而这里只有一间又小又暗、非常肮脏的屋子,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

    几扇凸窗上积着厚厚的污垢,光线几乎透不进来,粗糙的木头桌子上点着一些蜡烛头。

    地面看上去是压实的泥地,可是当踩在上面时才发现,原本是石头铺的地面上积了几个世纪的污垢。

    但就是这间小小的破酒吧,却是阿不福思的地盘,当张潇冲进来的时候,阿不福思正站在吧台前,用脏兮兮的抹布擦着好像永远也擦不干净的杯子。

    他是个看上去脾气暴躁的老头儿,长着一大堆长长的灰色头发和胡子。

    酒吧里空荡荡的,也许顾客都被广场上令人眼花缭乱的表演给吸引走了,这倒是方便了。

    “我要紧急联系邓布利多!”张潇的声音急切中却又吐字非常清晰。

    阿不福思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拧起了眉毛,似乎想要发脾气,但张潇没有给他机会,而是用一句话让他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食死徒掳走了上百名小巫师,哈利波特被带往了另一个地方。”

    阿不福思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阿里安娜,拜托你了。”

    他最后的那句话是对着身后一个巨大的画像说的,里面的姑娘恬淡的表情里好像带着一丝忧虑,她有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正是两人的妹妹,也是邓布利多心中不敢触碰的那道伤疤。

    姑娘轻轻的点了点头,很快消失在了画框内,不多时,一个看起来年轻不少的邓布利多画像出现在了相框里,他面色严肃的冲着张潇点了点头:

    “大概的事情我已经听阿里安娜说了,说些具体的,张。”

    “阿卡努斯马戏团有问题.”快速的将会场内的事情说了一遍,张潇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最关键的是,哈利被他们带走了,用了夺魂咒。”

    画框内邓布利多的脸色越发的严肃,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麻烦了,张,这的确是个麻烦的问题——小巫师人数众多,我想汤姆他只是想让我投鼠忌器,但并不会真正的伤害小巫师,但哈利不一样。”

    阿不福思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粗鲁的笑着:“伱总是这样,总是等到事情会变得不可挽回的时候才想着如何补救,可无论你做的再多,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你什么也挽救不了!

    如果你在伏地魔年轻的时候就干脆的杀了他,在你第一次察觉到他的野心时就杀了他,什么都不会发生,阿不思!

    你太懦弱了!”

    画像里的阿里安娜嗔怪的看了哥哥一眼,她似乎不会说话,只是用担忧的目光又看着邓布利多。

    阿不福思立刻悻悻的闭上嘴,低声的咕哝着什么。

    “是啊,你说的都对,阿不福思,我这一生不断地犯错,不断地忏悔,不断地想要弥补但眼下最关键的是解决伏地魔带来的麻烦。

    最关键的是,我们并不知道哈利被带去了哪里。”

    “不,教授,我们知道的——”张潇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为什么他刚刚一定要抓紧时间先追踪到哈利踪迹的原因。() ()

    因为追踪符这种基础的东西太容易被干扰和屏蔽了。

    而且遇到事情第一时间先找出解决的思路和方法,永远要比慌慌张张的去找人强上一万倍!

    “伦敦!哈利现在在伦敦!”

    “伦敦?怎么知道的?不——干得好,张!”

    邓布利多的画像中止了自己的疑问,此刻并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他几乎立刻便有了决断:

    “张,我们先去伦敦,小巫师那边我会通知魔法部,并且让凤凰社协助——”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的画像突然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随后消失不见。

    只留下同样迷惑的阿不福思与张潇。

    等他再度出现时,张潇只觉得邓布利多画像的脸上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他沉默了一会儿,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缓缓的说道:

    “刚刚本体传来了消息,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了,恐怕咱们的计划必须得变一变了

    张.”

    时间推回到不久前。

    冷.佩妮睁开了双眼,入目处一片黑暗,只有开裂的墙角处淅淅沥沥的往下滴着水。

    她茫然的看着周围,我这是在哪?

    佩妮只觉得头疼的像是要裂开,她明明记得自己带着达力先行乘车来到了会场,因为按照自己收到的信件,会场里有一场丰盛的宴会在等着自己。

    这是整个大伦敦区最优秀的‘草坪专家’汇集在一起的重大场合。

    佩妮还想着跟大家交流一下草坪维护的经验,并且告诫自己不要太骄傲,虽然自己是其中最出色最厉害的那一个。

    达力还嚷着今天要超越自己,吃下比往常更多的东西,可一进门,自己好像就晕倒了?

    对了达力!

    佩妮慌忙的寻找着达力的踪影,谢天谢地,达力就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她踉踉跄跄的扑过去,趴在儿子的身体上轻轻的摇晃着:

    “达力,达力?”

    可达力毫无反应,就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肉体,佩妮慌乱了起来,低声的呜咽着。

    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和儿子只是来领了个奖,却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难道是变态杀人狂?

    恐惧和对达力的担忧一起涌了上来,佩妮捂着嘴,眼泪顺着脸颊直流而下,她不敢哭出声,怕引来将自己抓过来的人。

    弗农佩妮搂着达力,那种绝望无力的感觉就像是大海,将她深深的淹没。

    弗农你在哪里?

    弗农·德思礼合上手中的黑皮面笔记本,把万宝龙的钢笔别在笔记本上,肥胖的身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他的上司,格朗宁钻机的总经理,格朗宁先生皱了皱眉:

    “弗农,会议还没结束!”

    弗农的大胡子抖动着,脸上带着幸福而坚定的笑容,因为太过肥胖,笑这个动作差点让他的眼睛都快挤没了。

    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

    “先生,恐怕我必须得走了,再过两个小时就是我妻子的颁奖时间,很抱歉,但我必须在场,见证她的荣耀时刻。

    她为我们家付出太多了——”

    “颁奖?”格朗宁先生疑惑的追问道,弗农的妻子他见过,在他的印象里,那个叫做佩妮的女人更像是当狗仔队的一把好手。

    她得什么奖?难道是最佳狗仔奖?小道消息奖?或者是——长脖子奖?

    “是的,其实那个奖并不重要,也并不出名,但重要的是佩妮靠自己获得的奖项,您能理解吗,是靠自己!”

    弗农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幸福和骄傲,他朝着格朗宁先生摊开手:

    “先生,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是吗?”

    格朗宁想起了家里可爱的孩子和宠物狗,还有感情不错的妻子,脸上也出现了一抹赞同的微笑:

    “是的,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快去吧弗农,在那个时刻你没在,她可是会记你一辈子的,哈哈!“

    弗农点点头,肥胖的身躯向着会议室的门口走去,就在这时,格朗宁的声音再次在身后想起:

    “弗农——”

    弗农转过身,只见格朗宁对着自己挥了挥手:

    “恭喜你的夫人获奖!也恭喜你,有一位出色的夫人!”

    “谢谢!”

    格朗宁发誓,他与弗农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这样灿烂而幸福的笑容。

    弗农哼着小曲,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不忘用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领带,昂贵的西装虽然紧紧的绷在了身上,但出色的布料和做工,还是能看出西装的不凡。

    “完美,弗农!今天的你光彩照人!等你出现在颁奖现场,你和佩妮一定是人群中的焦点!”

    弗农嘟哝着给自己鼓励,他的心情很好,甚至罕见的礼让了一位牵着小狗的老妇人,他摇下车窗,满脸笑容的请他们先走。

    这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平时哪怕是自己车的旁边跑过一条狗,都会遭受弗农先生的辱骂。

    老妇人恐怕也没想到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的弗农会做出这种举动,她相当的意外,但还是优雅的朝着弗农行了一礼:

    “啊哈,这个感觉好像还不赖?”

    弗农小心的用左手保持了一下自己打了厚厚发蜡的发型,心里想着要不要每天都给一个人让个道?

    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就连色彩都鲜丽了许多。

    弗农给每一个遇见的人都送上了笑脸。

    直到他抵达了会场——那里空无一人。

    前台的人员告诉他之前那个大厅的确有人在弄些什么东西,但他们很快便撤走离开了。

    在与前台大吵了一架,最后被面色不善的保安人员赶出后。

    弗农呆滞的看着大楼,又拿起手中的信再三确认。

    地址没错——可是佩妮呢?

    佩妮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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