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回往事悲雁,离愁不消分合。

    ……

    穆非寂踏水而来,弯身抱起晕倒在海面的女子。

    她眼角泪痕未干,眉间清愁不减。

    ……

    *

    临清宫。

    慈恩:“阿华被中洲的煞气侵蚀,她身上的净化之力不足以支撑。大抵是意志消沉,我不知她是否遇见什么才会如此。”

    墨舟淮看了眼温羲,阿华不是第一次去中洲,依她的性子,不可能抵抗不住煞气。

    两人相看一眼,皆是心照不宣。

    能影响到阿华的,恐怕只有那件事的相关罢。

    温羲却以为,墨舟淮看她的那一眼是在怪她,怪她父王厚不要脸的去求灼华神君,让本不必掺和进来的人搅了浑水。

    可她也不好受啊。

    灼华神君是她的救命恩人,虽说后来她二人都被修罗王抓住,最后又是神尊救出了她们。

    慈恩:“温羲,你且回去吧,阿华一时也醒不来,想必你父王正挂念的紧。”

    “……好。”

    *

    青丘。

    温羲跪坐溪边,周围的树木不复曾经翠绿,每一片叶子都有垂落之势。

    她看着水面倒影,恍惚自己褪去了应有的明媚,哪怕一个小族的公主如今都可以比她耀眼。

    物非人非,这场天灾,劳民伤力。

    回来后,她和父王说了在中洲发生的一切。

    狐兵拼死相护,而她连他们的尸骨都带不走……

    中洲,着实是个可怕之地。

    再谈及神尊和灼华神君时,狐帝免不得不自在。

    至于温羲么,某些方面来说,她现在对灼华更多的还是逃避,羞愧面对。

    她曾经为灼华的仙姿倾倒,一度视为信仰——

    “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

    温羲听闻过仙山的景色有多么怡人后,心中好奇,寻了个好天气独自便去了。

    山门的大片桃林,果然叫她陶醉。

    再深入后,那抹渥赭的清影踏光而来,桃花瓣瓣都做了陪衬。

    温羲被她深深吸引,扬唇作礼道:“青丘温羲,见过神君。”

    她作为仙门三大族的公主,自幼耳濡目染,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只是不清楚对方是仙山的哪一位神君。

    灼华莞尔颔首。

    温羲对她们初见那日的情景其实有些模糊了,她只记得那天灼华莞尔的说:“远来是客,公主请便。”

    后来,她询问父王,知晓了她就是神尊的徒弟,灼华神君。

    再后来,她听闻了许多关于她的事迹,无不是为九州谋福,心中的那份崇拜也就日增浓厚。

    *

    是夜。

    临清宫有一处温泉,引自上古时期纯净之水。

    灼华的状态不好,穆非寂便带她泡了泡。

    树影婆娑,月影朦胧。

    穆非寂蒙上绸带,将视线阻挡。

    “唔……”

    怀中人嘤咛一声,她身上携有煞气,是以泉水的刺激,让她有些难受着挥手挣扎。

    穆非寂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人抱高抱紧。

    他们本就贴的近,如此一来那沾了水的发丝便缠在一起,灼华更无意识的蹭过他肩头。

    “师尊……”

    “我在。”

    穆非寂等了会儿,以为要说什么,灼华却没了下句。

    约莫过去了一刻钟,灼华开始冒汗,人也跟着挣扎起来。

    穆非寂抓住她的手腕:“乖,且忍忍,很快就好。”

    可意识不清的灼华哪里能听进去。

    她呜咽几声,哭了起来。

    穆非寂:“……”

    灼华很少会哭。

    她像个孩子般依偎,宣泄心中的悲难和身体上的不适。

    穆非寂轻拍她的背脊,哄道:“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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