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所谓先声夺人,便是如此。原本还有些松散的众人竟然不自觉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表。

    众人只见那商子殷披散着衣服大步流星的来到主座面前。

    那韩瑛看着略显紧张的众人,不由得想到了那史书上形容的项羽,当他破釜沉舟大败章邯时,各路诸侯可谓是“莫敢仰之”,真可谓一人压群雄,此时的商子殷,就像那天地间唯一的王者,自然是让人感到倾心不已。想到这里,韩瑛不由得再次厌恶的看了一眼燕涣儿,眉头死死的锁着。然而当韩瑛转头,却发现那对面上的魏斌野竟在偷喝座位上的酒。

    这让韩瑛同样感到了厌恶。这个不知好歹、不知庄重的家伙!韩瑛在心里骂道。

    魏斌野知道自己被看到了,只不过他毫不在意,魏斌野敢打赌,商子殷他是知道自己“口衔酒、怀拦壶”的传言的,因此自己喝酒是没啥事儿的。更何况,莫说是一介商子殷,就是那商武夷来了,自己照样能在他面前喝!魏斌野知道自己不能卷进去什么,但也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看上自己,因为“类己”……

    那商子殷早就感应到那魏斌野偷喝酒的行为,却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掌握的那一部分黑冰台可是说过这魏斌野的人品的“无大过无大功”的一个人,而且还性嗜饮酒,那魏长恶之所以会选这小子,估计就是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在众多难成大器的子嗣中,这个魏斌野不会惹祸罢了。

    因此商子殷并没有过于在意。

    看那商子殷没有说什么,魏斌野竟然再一次喝了一大口酒壶里的酒,还对着一旁的李宾阳眨了眨眼,李宾阳与魏斌野算得上是交情非常了,当年李家风雨飘摇,李宾阳处境十分糟糕,魏斌野可是暗中帮过李宾阳许多的,因此那怕李宾阳实际上是听赵跃衡的,对魏斌野的话却是能更多的听进去。

    李宾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儿的水深的很,李宾阳还把握不住,还是小心为妙,于是给了魏斌野一个收敛的眼神。

    魏斌野于是将那酒杯放回了原地。没有说话。

    那赵跃衡首先开口“殿下倒是让我好等啊。不知殿下今日找我等是为了什么事?”

    商子殷直接大笑道“赵世子修炼年岁有一而不知疲倦,这是我们都知道的,看来是我浪费世子修炼时间了。”

    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赵跃衡依旧是连忙笑着回道“不敢不敢。只是实在好奇殿下找我等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众人这次都统一的看向那商子殷,毕竟大家都想知道商子殷将众人找来是为了什么。

    商子殷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难道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叫你们来喝喝酒吗?”

    众人有些尴尬,毕竟谁能想到商子殷能如此回答,而且谁也不相信商子殷此番会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原因。

    正当众人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时,魏斌野竟直接朗声说道“殿下说的对!我先干一杯!”

    众人看着魏斌野,有些无奈,但气氛好歹被缓和了一些,于是众人都笑了笑,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韩瑛看了一眼有些脸红的魏斌野,流露出厌烦的表情,对于魏斌野,她觉得这种人和吴渝一样,都很窝囊,只不过吴渝是掖着藏着的窝囊,而魏斌野则是这明着窝囊了。

    此时的氛围被打开了,于是商子殷便令那宫人上前添酒加菜,好让众人品尝,众人倒只是浅尝辄止,除了那魏斌野,便再无人去一直吃了。

    不过魏斌野虽说是在一直吃,却又不是举止粗俗的吃,毕竟是魏国公的脸面,好歹是国公家的人,怎么可能拿不出手。只不过众人吃了一口便不再动筷,而这魏斌野却一直在吃,因此显得有些另类。

    魏斌野吃了几口后便也停了手,毕竟他还不想太过于显眼。

    此时的众人又一次停顿了下来。赵跃衡便趁此举起酒杯,与那燕之行聊了起来。虽说只是一些平常事情,却聊的十分投机。李宾阳见状,也与那魏斌野聊了起来,一时间韩瑛、吴渝竟被孤立了。

    商子殷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心底却十分的不舒服。

    韩瑛、吴渝算是商家辅佐起来的,因此对于其他四人对这二人的态度,其实就反应了众人今日对于皇室的态度。

    早没了昔日的尊敬,现在的尊敬,算是表面做做样子罢了。

    商子殷没有说话,只是单纯的看着。将这一切记在心中就可以。对于他来说,现在还不需要做任何东西,时候未到。

    此时的宴会虽然看着是十分的热闹,众人都在不断的相互劝酒,或是品尝着桌子上摆放考究的佳肴,然而实际上众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 ()

    那赵跃衡与燕之行刻意孤立着韩瑛,他们一边饮酒,一边眼神交流着。

    商子殷这次是直接通知了各大国公来邀请众人的。赵跃衡这么思考着,便又缓缓的举起酒杯,一仰饮下,流水从嘴角流了下来,流到下巴上,又流在脖颈上,在喉结下方缓缓的流成草书字体的两个字。乃是那古唐朝草书大家怀素的字体。

    怀素草书是赵跃衡与燕之行都很喜欢的,因此虽然潦草,但燕之行却看的懂,便是那“示威”二字。

    燕之行看罢笑着上前,说道“赵兄好酒量,来来来,尽兴再添一杯酒!”

    赵跃衡立马摆了摆手,杯子里的酒被撒了出来一些,滴到那字上。那示威二字立刻便乱了,全然看不出来是字。

    那商子殷虽然盯着众人,却也没有看清赵与燕之中的玄机。不过商子殷倒也是看出一些蹊跷的。

    毕竟赵跃衡暗中与自己较劲,因此对于自己的仪表那是十分在意的,现在酒都淌到衣服胸膛上了,一定是有什么事儿。可惜没看清。

    燕之行饮了一口酒,就开始尝桌子上的菜来。

    对于示威二字,燕之行想了须臾便明白了。

    商子殷示威,有两个示威,一个便是商家示威,一个便是示自己之威。

    这场宴会是商家宴请各国公,是向外示威,向函谷关甚至是中原的人表示一个态度,那便是一个函谷虽绝对的皇帝独尊,转为世家为首的格局,但依旧要以皇室商家为尊。这是在向外示威。

    第二个,便是向内,向他们这些世家示威,一来商子殷并非嫡长子却能宴请各国国公世子,这是在展现他一人的威风,另一点便是,通过这次宴会告诉函谷的诸多世家,你们世家中的六大顶尖世家也要向我商家俯首,更何况是你们?

    所以那怕商子殷不做什么,他依旧稳赚不赔。

    想到这里,燕之行不由得看了一眼商子殷。商子殷感受到燕之行的目光,笑着迎了上去。二人看了片刻便又离开了。

    那燕之行感受到一直立在门外的那老太监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内心不由得升起一阵恼火,总觉得自己被这商子殷给利用了。而赵跃衡坐在燕之行身旁,自然是知道燕之行的状态,于是一只手直接摁住燕之行的手背,笑着对他说“来来,接着喝。”

    燕之行被赵跃衡那手上传来的大力给摁的手背微痛,随即便又反应了过来。于是沉着脸独自喝起酒来。

    那魏斌野与李宾阳喝了几口酒后,竟拉着吴渝要一同喝酒。吴渝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看向商子殷,见商子殷对自己做了一个举起玉佩的动作后,吴渝才与那魏斌野喝了起来。

    李宾阳一脸无语的看着喝的有些烂醉的魏斌野。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

    而此时的韩瑛则一个人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显得十分的孤单。

    李宾阳看着魏斌野与吴渝撕扯着饮酒,一时间也不想掺合进入。

    无聊之下便向四处张望起来,却看见韩瑛一人坐在原地,看起来好不清冷。顿时不由得心里感到一阵畅快。

    韩瑛感觉到有人在看他,看过去后直接与那李宾阳对上了视线。

    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小的一个事情,但是无论它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有多荒诞虚假,一旦发生了,它就是合理的了。

    李宾阳只是看了一眼韩瑛,那韩瑛便记了下来。二人虽是很快的错开了目光,但其实对方怎么样,自己都心知肚明的。

    那燕涣儿正为商子殷斟酒,商子殷却摆了摆手,示意燕涣儿停下来,随即接着对着那六人说道“今日饮酒,当有助兴之事。”

    众人于是立刻向那商子殷投向好奇的目光。

    商子殷挥手哪出一个流殇,缓缓的说道“古人有流觞曲水,今日便以灵力为水,载此流殇,一人递与下一人,下一人能接住,便算是赢了,若接不住,便要想办法让下一位也接不住。知道那个能接住的人出来。”

    商子殷看向众人,见没人反对,便又说道“如果能夺得头筹,自然是会有奖励的,那就是得到一次进入堆金楼的机会。”

    原本还有些意兴阑珊的众人立刻被调动起了兴趣。堆金楼,当初商君入关后将那大明的藏经书的朱成搂改名叫做了堆金楼。

    这里面继承了从大元(函谷关承运宫为大元北宫)、大明直到今天的稀世珍宝。真的是算得上玉如瓦、金如屑。

    因此这里面的东西可以说是很多人都想要进去看看的,只不过这座搂毕竟是商君的,因此很少有人能进去。这次商子殷的头筹奖可是有些丰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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