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梦
李琳白和同事随即收声，心虚地低下头，埋头干饭。
坐在她们中间的年穗低头扒着菜，眼神空洞，丝毫没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
江知煦回到包厢，看见反常的三人，微微蹙眉，视线在年穗身上几度流转。
等大家吃得差不多，秦焰站起来发言，随后是江知煦，简短地说了几句场面话，最后点到了年穗。
年穗心不在焉，直到被叫三次名字，她才回过神，起身致辞。
比江知煦还简短。
“穗穗姐，你怎么了？”李琳白发觉她的异样。
年穗摇摇头：“没事，吃得有些撑，懵了。”
脑子混沌下，她没察觉到身旁有道关切的目光。
酒足饭饱后，秦焰提出去旁边KTV举行下半场。
年穗本想拒绝，但架不住李琳白软磨硬泡，最后她还是去了。
更重要的是，她刚才在饭桌上喝了点酒，还没尽兴。
一行人出饭店时，雨已经停了，他们决定步行过去。
年穗跟着李琳白，走在前头，江知煦和秦焰吊在队尾。
“你不是说有事情不去了吗？”秦焰问，脸上挂着揶揄的笑，“是因为小穗吗？”
江知煦眼睫轻抬，浅浅应了一声：“嗯。”
“我就知道，你来公司目的不纯。”秦焰得意地稍稍昂起头，“进展到哪一步了？”
“……”江知煦沉默。
“别不好意思啊！哥是过来人，喜欢人家就去追，别搞什么暗恋那一套，你也不小了。”
意识到说错话，秦焰立马改口。
“其实在现在的社会，二十六不算什么，小穗也二十五六，你们同龄，肯定有很多话题，多聊聊就熟络起来了。”
“嗯，我知道怎么做的。”
江知煦没有过多地解释两人复杂的过往。
“好，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哥挺你！”秦焰信誓旦旦，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到KTV内，年穗到角落坐下，顺带捎上几瓶酒。
李琳白和行政部的同事为了方便聊天，也躲到角落，坐在她身边。
她没在意，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
仿佛这样能压下她心中的苦闷。
直到彩灯射线的光晕逐渐打晃，身边的交谈声、唱歌声都变成模糊嘈杂的背景音。
年穗知道自己要醉了，起身和李琳白道别。
李琳白见她面色潮红，不放心地问：“穗穗姐，你不会醉了吧？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她口齿清晰地回答。
在外人面前，无论喝了多少，她都不会展现出醉意。
“好吧，你到家给我发个消息。”李琳白叮嘱道。
“嗯。”年穗应下，随后找到秦焰告别。
秦焰正在和同事玩骰子，见到是她，笑着问：“你一个人回去？要不要找知煦送送你。”他环顾四周，不见江知煦身影，“奇怪，这小子跑哪里去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不必麻烦，我先走了。”年穗强撑着精神交流。
她的思绪已经开始混乱，以至于她没对秦焰的话产生疑惑。
为何点明要江知煦送她。
从包间出来，关上门，耳朵清净不少。
她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打开手机打车软件，现在晚间高峰期，不好打车，要在里面先打好。
果不其然，她到达门口时，界面显示前面还有十几人排队。
她深呼一口气后，重重吐出胸中闷气。
何必这样呢？四年了，发生什么都是应该的。
她早该知道的。
雨又开始下起来，淅淅沥沥的。
她没带伞，躲在屋檐，看着路上车水马龙。
忽然，她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江知煦撑着一把黑伞，靠在一辆奔驰车副驾旁，和车上的人在说些什么。
随后，他笑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门禁卡，递给车上的女人。
女人探出半个头，完美的侧脸上也挂着笑。
意料之中，是夏之晴。
她接过卡片，中指上的戒指十分刺眼。
他们离得不远，在雨声中仍能听见只言片语。
“……落在津城……别喝酒……祝你成功……早点回家……”
字字都是在关心江知煦。
年穗麻木的心又传来钝痛，一下一下的，痛得她无法呼吸，忘了逃避。
等江知煦转过身看见她时，已经躲不及。
她亲眼看着江知煦快步朝她走来，双脚仿佛被灌了铅，沉重地挪不开。
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味，江知煦微微皱眉：“你还好吧？我送你回家。”
年穗怔怔地望着江知煦。
许久，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道：“你别再来招惹我了，当初是我不对，但我会补偿你的，请你不要来戏弄我。”
她的眼睛因醉酒而氤氲雾气，楚楚可怜，神情却是骄傲的，微昂着头，直直地凝视江知煦的眸子。
江知煦静静地回望，眸中光华流转。
他不明白年穗为什么会突然说如此狠绝的话，他也不敢问，怕没有挽回的余地。
半晌，他道：“你……喝醉了。”语气里竟带着些恳求，“我先送你回家，等你清醒之后，我们再谈，好吗？”
“不必了，我现在很清醒。我们在四年前已经结束，我不会再喜欢你，所以你的那些把戏对我没有用，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这些话时，年穗心如刀割，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江知煦大脑飞快运转，“是因为之晴？我们只是朋友，她……”
“不用和我解释那么多，”年穗打断他，声音喑哑，“不管她的事，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手机震动，网约车司机到了。
年穗接起电话，边走边说：“师傅，我马上到。”
江知煦抓住她小臂，不肯放她走。
她侧过头，怒瞪一眼，通红的眼眶里满是倔强。
江知煦被看得心一紧，不甘地松开手，把另一只手上的雨伞递给她：“别淋湿。”
她的视线下移，落在那把长柄雨伞上，眼神闪过一丝动容，但立马又恢复原状：“不用。”
说完，她快步冲进雨幕里。
独留江知煦怔在原地。
“你怎么在这儿？”秦焰出现，手上拿着车钥匙，“小穗刚走，你碰到没？”
江知煦收起复杂情绪，看向他，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送送？人家一个女生，喝了酒，大晚上的多危险啊！”
“她说不用。”江知煦垂下眼睫，手里握紧了那把雨伞。
木质的伞柄已经被他焐热，但他仍旧觉得冰冷。
“她说不用你就不送吗？”秦焰恨铁不成钢，“你可以悄悄跟在后面，确保她平安回家。”
见他仍不为所动，秦焰添油加醋道：“我可听说了，小穗今晚上喝了不少，她又住旧城区，你真的放心？”
经过一番纠结，江知煦最终奔向他停车的地方。
“这就对了嘛。”秦焰挺了挺肚子，不忘高声交代道，“要是小穗平安到家，你就不要现身啦，容易吓到她！”
江知煦边上车，边朝他挥挥手，表示收到。
由于是下雨天，再加上年穗定位时没有细看，她费了点时间才上车。
正因如此，晚出发的江知煦才能找到并跟上她。
好不容易上车的年穗全身已经淋湿，司机本想埋怨几句，但看到她这副模样，哑了火，向她递去纸巾：“姑娘，擦一擦，别感冒了。”
“谢谢。”
年穗随意擦了擦身子，又擦干手机屏幕，给朋友沈思恩发去乘车记录，最后她将湿透的纸巾放进自己包里，靠着窗户，闭目小憩。
她本就轻微晕车，再加上喝了酒、淋了雨，根本无法集中精神，连眼皮都沉重得抬不起来。
可即使闭着眼，泪水仍旧止不住的涌。
既然当年她已经做出选择，那她应该承受这个结果。
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既要又要。
车内空气不流通，醉意上涌。
朦胧之中，她到家楼下。
城中新村，外来车辆可以自由进出。
司机贴心地停在房檐边上，年穗下车时没淋什么雨。
她打开手机，支付账单，顺带给司机五星好评。
这时她才发现沈思恩发来十几条消息，都是询问她遇到什么事，她懒得打字，回了语音：“刚刚晕车，没看手机，现在已经到家，头有点晕，先睡了。”
对方不再多问：
【那明天聊，晚安。】
又给李琳白保平安后，她翻出钥匙，从后门进去。
房东不住这里，一楼前面也是租户，只能从后门上去。
后门是自动落锁，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此时，她醉意上头，看东西已经重影。
打门上楼都有些困难，更别说注意到身后的江知煦。
江知煦坐在车上，看着她进门，楼梯间的灯一盏一盏地亮起，眉眼间闪过一丝困惑。
她就住这儿？
突然，昏暗的后门处有抹黑影蹿动。
有个男人借着年穗留下的门缝，直接推门而进，猫着腰，鬼鬼祟祟地上楼。
不好的念头冒出。
江知煦快速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冲了过去。
门依然没落锁，留着缝，他轻易地上楼。
虽不知年穗住在哪层，但他一层一层地找过去，总能找到。
在三楼时，他看到那个“不法分子”，一手拿着外卖，一手转动钥匙开门。
是他误会了。
他松了一口气，舒展眉头，放缓脚步，准备等那人进屋后，再悄悄下楼。
忽地，楼上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他往楼上看了一眼，有亮光。
是年穗！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楼，不顾背后黑衣小哥探究的目光。
坐在她们中间的年穗低头扒着菜，眼神空洞，丝毫没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
江知煦回到包厢，看见反常的三人，微微蹙眉，视线在年穗身上几度流转。
等大家吃得差不多，秦焰站起来发言，随后是江知煦，简短地说了几句场面话，最后点到了年穗。
年穗心不在焉，直到被叫三次名字，她才回过神，起身致辞。
比江知煦还简短。
“穗穗姐，你怎么了？”李琳白发觉她的异样。
年穗摇摇头：“没事，吃得有些撑，懵了。”
脑子混沌下，她没察觉到身旁有道关切的目光。
酒足饭饱后，秦焰提出去旁边KTV举行下半场。
年穗本想拒绝，但架不住李琳白软磨硬泡，最后她还是去了。
更重要的是，她刚才在饭桌上喝了点酒，还没尽兴。
一行人出饭店时，雨已经停了，他们决定步行过去。
年穗跟着李琳白，走在前头，江知煦和秦焰吊在队尾。
“你不是说有事情不去了吗？”秦焰问，脸上挂着揶揄的笑，“是因为小穗吗？”
江知煦眼睫轻抬，浅浅应了一声：“嗯。”
“我就知道，你来公司目的不纯。”秦焰得意地稍稍昂起头，“进展到哪一步了？”
“……”江知煦沉默。
“别不好意思啊！哥是过来人，喜欢人家就去追，别搞什么暗恋那一套，你也不小了。”
意识到说错话，秦焰立马改口。
“其实在现在的社会，二十六不算什么，小穗也二十五六，你们同龄，肯定有很多话题，多聊聊就熟络起来了。”
“嗯，我知道怎么做的。”
江知煦没有过多地解释两人复杂的过往。
“好，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哥挺你！”秦焰信誓旦旦，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到KTV内，年穗到角落坐下，顺带捎上几瓶酒。
李琳白和行政部的同事为了方便聊天，也躲到角落，坐在她身边。
她没在意，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
仿佛这样能压下她心中的苦闷。
直到彩灯射线的光晕逐渐打晃，身边的交谈声、唱歌声都变成模糊嘈杂的背景音。
年穗知道自己要醉了，起身和李琳白道别。
李琳白见她面色潮红，不放心地问：“穗穗姐，你不会醉了吧？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她口齿清晰地回答。
在外人面前，无论喝了多少，她都不会展现出醉意。
“好吧，你到家给我发个消息。”李琳白叮嘱道。
“嗯。”年穗应下，随后找到秦焰告别。
秦焰正在和同事玩骰子，见到是她，笑着问：“你一个人回去？要不要找知煦送送你。”他环顾四周，不见江知煦身影，“奇怪，这小子跑哪里去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不必麻烦，我先走了。”年穗强撑着精神交流。
她的思绪已经开始混乱，以至于她没对秦焰的话产生疑惑。
为何点明要江知煦送她。
从包间出来，关上门，耳朵清净不少。
她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打开手机打车软件，现在晚间高峰期，不好打车，要在里面先打好。
果不其然，她到达门口时，界面显示前面还有十几人排队。
她深呼一口气后，重重吐出胸中闷气。
何必这样呢？四年了，发生什么都是应该的。
她早该知道的。
雨又开始下起来，淅淅沥沥的。
她没带伞，躲在屋檐，看着路上车水马龙。
忽然，她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江知煦撑着一把黑伞，靠在一辆奔驰车副驾旁，和车上的人在说些什么。
随后，他笑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门禁卡，递给车上的女人。
女人探出半个头，完美的侧脸上也挂着笑。
意料之中，是夏之晴。
她接过卡片，中指上的戒指十分刺眼。
他们离得不远，在雨声中仍能听见只言片语。
“……落在津城……别喝酒……祝你成功……早点回家……”
字字都是在关心江知煦。
年穗麻木的心又传来钝痛，一下一下的，痛得她无法呼吸，忘了逃避。
等江知煦转过身看见她时，已经躲不及。
她亲眼看着江知煦快步朝她走来，双脚仿佛被灌了铅，沉重地挪不开。
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味，江知煦微微皱眉：“你还好吧？我送你回家。”
年穗怔怔地望着江知煦。
许久，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道：“你别再来招惹我了，当初是我不对，但我会补偿你的，请你不要来戏弄我。”
她的眼睛因醉酒而氤氲雾气，楚楚可怜，神情却是骄傲的，微昂着头，直直地凝视江知煦的眸子。
江知煦静静地回望，眸中光华流转。
他不明白年穗为什么会突然说如此狠绝的话，他也不敢问，怕没有挽回的余地。
半晌，他道：“你……喝醉了。”语气里竟带着些恳求，“我先送你回家，等你清醒之后，我们再谈，好吗？”
“不必了，我现在很清醒。我们在四年前已经结束，我不会再喜欢你，所以你的那些把戏对我没有用，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这些话时，年穗心如刀割，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江知煦大脑飞快运转，“是因为之晴？我们只是朋友，她……”
“不用和我解释那么多，”年穗打断他，声音喑哑，“不管她的事，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手机震动，网约车司机到了。
年穗接起电话，边走边说：“师傅，我马上到。”
江知煦抓住她小臂，不肯放她走。
她侧过头，怒瞪一眼，通红的眼眶里满是倔强。
江知煦被看得心一紧，不甘地松开手，把另一只手上的雨伞递给她：“别淋湿。”
她的视线下移，落在那把长柄雨伞上，眼神闪过一丝动容，但立马又恢复原状：“不用。”
说完，她快步冲进雨幕里。
独留江知煦怔在原地。
“你怎么在这儿？”秦焰出现，手上拿着车钥匙，“小穗刚走，你碰到没？”
江知煦收起复杂情绪，看向他，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送送？人家一个女生，喝了酒，大晚上的多危险啊！”
“她说不用。”江知煦垂下眼睫，手里握紧了那把雨伞。
木质的伞柄已经被他焐热，但他仍旧觉得冰冷。
“她说不用你就不送吗？”秦焰恨铁不成钢，“你可以悄悄跟在后面，确保她平安回家。”
见他仍不为所动，秦焰添油加醋道：“我可听说了，小穗今晚上喝了不少，她又住旧城区，你真的放心？”
经过一番纠结，江知煦最终奔向他停车的地方。
“这就对了嘛。”秦焰挺了挺肚子，不忘高声交代道，“要是小穗平安到家，你就不要现身啦，容易吓到她！”
江知煦边上车，边朝他挥挥手，表示收到。
由于是下雨天，再加上年穗定位时没有细看，她费了点时间才上车。
正因如此，晚出发的江知煦才能找到并跟上她。
好不容易上车的年穗全身已经淋湿，司机本想埋怨几句，但看到她这副模样，哑了火，向她递去纸巾：“姑娘，擦一擦，别感冒了。”
“谢谢。”
年穗随意擦了擦身子，又擦干手机屏幕，给朋友沈思恩发去乘车记录，最后她将湿透的纸巾放进自己包里，靠着窗户，闭目小憩。
她本就轻微晕车，再加上喝了酒、淋了雨，根本无法集中精神，连眼皮都沉重得抬不起来。
可即使闭着眼，泪水仍旧止不住的涌。
既然当年她已经做出选择，那她应该承受这个结果。
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既要又要。
车内空气不流通，醉意上涌。
朦胧之中，她到家楼下。
城中新村，外来车辆可以自由进出。
司机贴心地停在房檐边上，年穗下车时没淋什么雨。
她打开手机，支付账单，顺带给司机五星好评。
这时她才发现沈思恩发来十几条消息，都是询问她遇到什么事，她懒得打字，回了语音：“刚刚晕车，没看手机，现在已经到家，头有点晕，先睡了。”
对方不再多问：
【那明天聊，晚安。】
又给李琳白保平安后，她翻出钥匙，从后门进去。
房东不住这里，一楼前面也是租户，只能从后门上去。
后门是自动落锁，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此时，她醉意上头，看东西已经重影。
打门上楼都有些困难，更别说注意到身后的江知煦。
江知煦坐在车上，看着她进门，楼梯间的灯一盏一盏地亮起，眉眼间闪过一丝困惑。
她就住这儿？
突然，昏暗的后门处有抹黑影蹿动。
有个男人借着年穗留下的门缝，直接推门而进，猫着腰，鬼鬼祟祟地上楼。
不好的念头冒出。
江知煦快速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冲了过去。
门依然没落锁，留着缝，他轻易地上楼。
虽不知年穗住在哪层，但他一层一层地找过去，总能找到。
在三楼时，他看到那个“不法分子”，一手拿着外卖，一手转动钥匙开门。
是他误会了。
他松了一口气，舒展眉头，放缓脚步，准备等那人进屋后，再悄悄下楼。
忽地，楼上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他往楼上看了一眼，有亮光。
是年穗！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楼，不顾背后黑衣小哥探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