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时候,我说我娶止水,被哥哥惩罚抄了一本书。

    过了一年,我再也没说过那种话,却不知爸爸从哪里知道到那件事。

    某个上学的早晨,爸爸揉了下我的脑袋,纯黑的眼眸深邃而严肃,“止水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可惜茜比他小太多了。”

    他的语气很惋惜,眼神中隐约有愧疚,我眨了下眼,又看了一眼,爸爸的眼眸分明带着笑意。

    完了,我才六岁,眼睛就不好用了吗?

    没等我继续胡思乱想,脊背上突然感受到一阵寒意,我转过头,撞进了哥哥没什么情绪的瞳眸。

    “!!!”

    我不知道爸爸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不妨碍我狐假虎威,有爸爸在,哥哥也不能对我做什么,“不愧是爸爸,眼光和我一样好!”

    宇智波富岳为什么会在意小女儿时隔一年的玩笑话呢?还不是最近族人情绪暴躁,集会上越来越多的声音抱怨村子上层对宇智波不公,请求他发动政变,捍卫一族的荣耀,而他始终下不了决心。

    政变失败的后果,他想得很清楚,越清楚越愧疚于这个早慧、富有野心而不自知的小女儿。想到往日和小女儿的奇妙对话,他很确定,如果她生在战国时期,宇智波一族会因她荣耀。

    茜,生不逢时。

    爸爸很奇怪,哥哥也很奇怪,我每每想起当时的情景就脊背发凉。

    “唉~”

    我随手掷出一枚手里剑,散漫的态度引起了佐助的不满。

    “茜,修炼要用心。”

    “这种事情无所谓啦,反正我也不会扔偏。”

    一句话后,又是一声叹息响起。

    佐助:“……”

    佐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凝视着茜,似是要用眼睛看透妹妹的心思。

    茜拔出六枚手里剑一次掷出,随即向前跑去,又拔出六枚手里剑掷出,后发的六枚打在前面六枚手里剑身上,前面六枚手里剑被迫改变方向,十二枚手里剑最后竟同时钉在树干上,密密麻麻的手里剑钉在树上,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团扇形状。

    “诶?茜你什么时候把手里剑练得这么好了?”

    佐助愣了下,惊叹道。

    我抬起双手,做出掷出的动作,“就这样咻咻两下就好了。”

    佐助走到茜的身旁,捧起她的双手,轻轻摸着上面的茧子,“你、茜在家的时候,一直在修炼啊!”

    我没敢告诉他自己央求爸爸开小灶,鼓励他,“多练习就好了,不难。”

    然后,得了佐助一个白眼。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我是想说你到底为什么叹气?”

    “你说陪我练习手里剑,结果自己一下午都在叹气。”

    佐助眼神幽怨,我的良心有点痛。

    “这个嘛……技巧我都说了,接下来就是苦练。我又不能代替你修炼。”

    “谁问你这个,你到底在忧虑什么,告诉我,我就原谅你的敷衍。”

    面对佐助的刨根究底,我很头大:“不知道。”

    佐助突然爆发:“又想骗我,你能不能不要跟哥哥学这个。”

    一提到鼬哥,气氛突然沉默。

    茜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我说不清楚。”

    “从哪里说起呢?”

    “你有没有觉得哥哥离我们越来越远。”

    佐助努力思考,越想越困惑:“哥哥是上忍,很忙,爸爸也是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我皱眉看着佐助,他直愣愣地和我对视,我的心里突然窜出一股无名火,猛地站了起来,“忙什么?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吗?”

    “哥哥变得很奇怪,爸爸也很奇怪,我感觉不到他们的心,你明白吗?”

    茜语无伦次的话让佐助更加迷茫,“?”

    鼬心里很乱,他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南贺川的森林边,家里的双胞胎正坐在草地上,旁边的大树上扎着一排手里剑组成的团扇。

    鼬一眼得出结论:这是茜的手笔。

    手里剑比苦无小巧精致,其中一些手里剑身上有撞击的痕迹,它的主人肯定是先后两次掷出,通过奇特的角度击打先掷出的手里剑,改变了它们的运动轨迹,只能是茜做的。

    只有她时间充足,可以偷偷练习武器。

    即便是鼬,也得承认茜有着极其可怕的天赋,她现在还不到7岁,已经有了下忍的实力。

    他收起复杂的心情,转头就看到气氛奇怪的两小只。

    茜和佐助吵得面红耳赤,四目相对,眼泪吧嗒吧嗒直掉,却又固执地不肯出声。

    鼬:“?”

    “闹矛盾了?”十二岁的少年还没到变声期,纯净温润的嗓音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两小只不可理喻的争吵。

    我眨了眨眼,害怕佐助把我们讨论的话题告诉当事人,支支吾吾地说道:“佐助让我跟他一起去上学,他明知道我最近身体不好,还这样折腾我,我不喜欢他了。”

    佐助作为一个老受害者,双胞胎妹妹一眨眼,他就知道自己要糟了。

    一句“我没有”硬是说不出来,佐助含泪默认了。

    如果现在反驳,相当于背刺妹妹,妹妹是朝夕相处的,哥哥是三天两头都看不着人的,茜比鼬可怕多了,佐助快速做好心理建设,无奈地背起了这口黑锅。

    鼬看了看眼睛通红的茜,又看了一眼垂着头不说话的佐助,揉了揉俩人的头发,没有试图插手俩人的纷争,“难得大家都在,哥哥带你们去吃东西吧。”

    两小只齐声回道:“好。”

    佐助趁机和茜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么欺骗哥哥不好吧?

    茜扬起一个假笑:哥哥有秘密,为什么我们不能有秘密?

    佐助抬头瞄了一眼眉眼温柔的哥哥,再瞥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妹妹,明白了,哥哥惹妹妹生气了。

    我拉着鼬哥的右手,有点在意哥哥刚才那句“难得大家都在。”

    “止水哥也来?”

    鼬轻飘飘看了我一眼,笑意不明。

    我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

    “哥哥……”

    佐助抱着鼬,一脸依恋地埋在哥哥的怀里,没等他和哥哥说上几句话,天空响起一声长长的鹰唳。

    “啁啁~啁啁~”

    鼬笑容一顿,“抱歉,聚餐的事要延后了。”

    他习惯性地并起双指戳了下佐助的额头,然后眼含歉意地看向后退三步的茜。

    鼬:“……”

    我低下头,错开哥哥的视线,不情不愿地和他告别,“注意安全,哥哥。”

    “好。”

    聚餐行动无疾而终,我很生气,却只能用沉默来表达抗拒,谁让我出生在忍者村落的忍者家族中呢!

    那场延后的聚餐终究没能再续上,止水死了,死在初冬。

    得到这个消息时,我正站在书房的屏风后面。平日里矜持寡言的叔叔伯伯们群情激愤,声音纷乱又嘈杂。

    他们说,止水死了,尸体是在南贺川里发现的。

    他们说,我们从他身上发现了一封遗书,止水作为族中的天才,我不相信他会自杀。前些日子,止水又接了那样一个任务,我怀疑他可能是被人偷袭的。

    他们说,止水和鼬同时缺席了昨天的集会,族长,你是不是该问问某个人。

    爸爸说这件事他会继续查下去,但其他人并不满意这个结果,吵着要找鼬对质。

    谁死了?

    我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耳朵收集了所有的声音,我却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在我努力分析着脑子里的信息时,族人和爸爸先后匆匆离开。

    寂静的书房里,止水毫无体面躺在地上,身体被河水泡得发胀。

    他彻底被夺走了。

    从前被忍者任务从我身边夺走,如今又被死神夺走。好像没什么差别?

    只是见不到他而已。

    我蹲下身想把止水身上的水渍擦干,却被他凹陷的双眼吸引,手不由地搭在他的眼皮上,一种可怕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我掀开了他软塌塌的一双眼皮,血淋淋的窟窿里什么都没有,空的。

    止水的眼睛不见了!

    写轮眼的重要性爸爸比谁都清楚,可他却什么都没说,这究竟是为什么?所谓的遗书到底写了什么?止水真的是自杀吗?

    如果他自己不愿意活了,我也留不住他。可是如果他被人夺走了眼睛,伪装成自杀呢?

    我低头看着止水的遗体,从浅短的头发、额头、眼睛、团子鼻仔细地观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期望能够得到一些线索,一些能证明他死于自杀的线索。

    我观察得很仔细,连止水脸上的毛孔都没有放过,可是他的脸却越来越模糊,我眨了下眼睛,视野又重新清晰起来,一只手迅速朝着我的右眼抓来……

    茜从止水神秘消失的双眼看出了疑点,宇智波富岳又怎么会真的相信止水死于自杀。

    止水是宇智波唯一的万花筒写轮眼拥有者,实力强劲,深得族人信赖,也是政变计划中的重要存在,他的死在宇智波族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富岳必须先处理因止水死亡而引起的混乱,他神色匆忙,一脚踏出宅邸,猝不及防直面了族人和鼬的对峙。

    “我刚才也应该说过了,不要以外表或主观看法来判断一个人,你们擅自认为我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而瞧不起我,整天把族群挂在嘴边,你们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器量,也不知道我器量的深浅,所以才会被打趴在那里。”

    “止水…最近一直在监视你。昨天只有你和他不在,你要怎么解释?”

    被击倒的宇智波族人忍着疼痛站起来,不依不饶。

    鼬心中的愤怒熊熊燃烧,眼神愈发冰冷地看着三人,“执着于组织、执着于族群、执着于名利,这是制约自己,限制自己器量的忌讳行为,以及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憎恨的愚蠢行为……”

    “鼬,你在做什么?”

    回应宇智波富岳的是一把擦着头发飞过的苦无,长子的行为让富岳的身体一僵,忍者的防御本能被瞬间唤醒。

    父子之间四目相望,宇智波族人站在族长身后,双方的气势争锋相对,隐晦而危险的杀意在几人之间悄然升起。

    茜摇摇晃晃地跑出宅邸,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爸爸。然而双眼被剜仿佛真的发生她的身上,脑部神经的剧痛让她几乎无法思考,身体走到门口就再也撑不住了。

    凝重的气氛压得站在门边的佐助无法喘息,他不懂哥哥在说什么,他们为什么会吵架?

    他无助地望着自己的父兄,突然被一个重物砸中肩膀,回眸一看,茜闭着眼,满脸湿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渍,面色也白得可怕。即便是靠着他,身体依旧像没长骨头一样往地面下滑。

    他心慌意乱,连忙扶着妹妹,大声朝着哥哥喊道,“哥哥,别再说了。”

    弟弟稚嫩的嗓音让鼬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他身体一顿,像被定格的照片,僵着脖子看向佐助,惊慌懵懂的弟弟扶着晕厥的妹妹无助地看着他。

    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双膝一弯跪在父亲和族人面前,叩头道歉,“昨日没能参加,是因为任务在身。杀死止水的人不是我,但我还是要为之前诸多失言而道歉,十分抱歉。”

    三名族人并未因为鼬的道歉而退让,他们请求族长重重惩罚鼬。

    富岳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长子,强硬地拒绝了部下,“此事到此为止。鼬的话,就由我亲自看守。”

    他们谁也没有看到跪地道歉的鼬眼中一片赤红,血色勾玉化作冰冷的刀锋。

    佐助目睹了一切,年幼的心灵深陷迷雾。

    -傍晚-

    “鼬,饭菜给你放在门口,记得吃饭。”

    “好的,母亲。”昏暗的房间里,鼬坐靠在墙边,手里紧紧地捏着止水的遗书。

    “吃了饭,去跟你父亲认个错吧。做兄长的,要给弟弟妹妹带个好头呀。”美琴跪坐在门口,温柔地规劝着自己长子。

    鼬没有马上答复,就在美琴以为不会听到答案时,房内传来长子的声音,“茜还好吗?”

    美琴在心里叹息,没再劝鼬,“那孩子好像在偷偷学习什么忍术,查克拉消耗过度,睡一觉就好了。”

    “茜就拜托母亲了。”

    一室寂静,两人都不再说话。

    我又病了,世界步入了严寒,我的身体状态也急转直下。

    醒来后,脑子昏昏沉沉,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一想事情又很头痛,我只能放弃回忆。

    爸爸帮我向学校请了假,连同期末考试也不参加的那种病假。家里人对我说话时轻言细语,有求必应,态度奇怪得很,就像是、对待临终病人。

    这个家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我在冰箱上贴了出门的通知,偷偷跑了出来。

    生病的日子很难熬,什么都不让做,什么都做不了。一脚踏出家门,心就变成了随风飘扬的羽毛,轻松又自在。

    “大叔,我要一份乌冬面,还有烤鳗鱼。”

    “好勒,茜怎么没和佐助一起来?”大叔倒了一杯热水放在茜的面前,笑眯眯地问道。

    “他?应该在上课吧。”

    病了很久、时间感混乱的茜不确定地说着,完全没有察觉到大叔听到回答后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怜爱。

    “茜乖乖坐一会儿,大叔去给你挑一条肥美的鳗鱼。”

    听到鳗鱼两个字,我的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谢谢大叔。”

    欢呼雀跃的声音,引得卡卡西下意识转头,果然是她。

    卡卡西面露苦笑,他两次探访宇智波族宅都是因为三代目的命令,两次都遇见了她,这可真是不巧。

    宇智波族宅处于木叶结界的边缘地带,这几年来陆陆续续出现一些被入侵的痕迹,他上次来,为的是探查入侵木叶的神秘人;但这次不同,这次是为了确认宇智波一族是否密谋反叛。

    “好吃,卡卡西,你的品味不错嘛!”

    凯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卡卡西的思考,也得到了茜的关注。

    她张着嘴,很惊讶,但没有贸然过去和哥哥的前辈打招呼,因为她的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不适合与人交谈。

    我决定打包带回去吃,免得自己出状况吓到大叔。

    等了一会儿,没等来茜,卡卡西松了一口气,毕竟今天不适合陪小孩子玩。

    “啊勒,你刚才说了什么?”

    凯:可恶,又被无视了。

    卡卡西带着凯在宇智波族宅闲逛,一路吃吃玩玩,并没有多少人关注他们,离开炭烤店时却被店主拦住了,“这位客人请等一下,这是隔壁的客人为你点的。”

    卡卡西手指点了下茜原本坐的位置,店主笑着点了点头。

    茜已经走了,卡卡西只好接过木制食盒。他打开一看,最上面放着一份盐烧秋刀鱼,第二层是天妇罗。

    喜欢和讨厌并存,哪有人会这样送东西?

    鳗鱼和秋刀鱼都是深秋美味,冬季并不常见,但大叔有货,那我怎么能错过呢?我记得那个请我吃饭的卡卡西前辈,我也在心里对自己说过,下次遇见他会请他吃饭。

    现在遇见了,当然要实现诺言啦!

    秋刀鱼可是我含泪让出来的,希望他吃到这么美味的鱼会感动到落泪。

    六岁这年的冬季对我来说就是一场灾难,除了这次外出,我整个冬天都蜗居在自己的房间里,连吃饭都没能出去。

    大晦日那晚,天空下起了毛毛大雪,晶莹剔透的雪花纷纷扬扬洒满大地,世间万物被一层洁白覆盖。

    我的脑袋和那天地一色的雪景很像,也是白茫茫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无声掩盖。

    冬去春来,草木逢新,我的身体也跟着好转,妈妈笑说我是春芽化身。

    即便如此,我也没能在春季跟着佐助一起入学。直到四月份,我才得到父母允许,又开始了正常的木叶孩童日常。

    粗略算了一下,我居然花了近五个月的时间养病。我好像突然理解了去年冬天家里人对我那临终关怀般的态度。

    唔……我到底是因为什么生病来着?

    嘶,头好痛,快住脑!

    我看着佐助认真写作业的侧脸,扯了一下连在我们两个左手的绑带,“佐助,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好粘人?”

    佐助抬头瞟了一眼妹妹,并没有放松警惕,“我只允许你上厕所的时候可以离开我的视线。”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当成犯人一样看管着?

    时间在知了吱哇吱哇的叫声中走向了六月,气温不断升高,大家的情绪也越来越暴躁,哥哥却越来越不爱搭理人,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佐助终于放我自由了。

    “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黑暗中传来,我本不想理会。梦里我总是会听到很多奇怪的声音,这种情况我很熟。

    “咕……咕……”一股难耐的饥饿感将我黑沉的梦境里唤醒,我捂着饿得发痛的肚子,准备下楼找点吃的,却被一股暴虐的恶意吸引,那个方向是谁?

    我摸着扶手从楼上走下去,过于死寂的安静让我毛骨悚然,大家都不在家么?

    我将藏在袖子里的苦无握在手中,猫着身子小心翼翼走了出去。

    茶室里飘来一股奇怪的香甜气味,很特别的气味,让人无法忽视。

    我用苦无轻轻地撬开了一条缝隙,漆黑的夜色中,鼬哥一动不动地站着。

    怪吓人的。

    看见鼬哥,我悬吊在半空的心落地了,“哥哥,那边是谁啊?”

    鼬顺着妹妹手指的方向一看,脸色一变,锋利的胁差刺进茜的心脏,一声叹息在茜的耳边响起,“在梦里无知无觉的死去,不好吗?茜。”

    我没有被至亲背叛过的经验,一时没有防备,竟没躲过。

    茶室的光线很暗,我看不清鼬的表情,只好低头打量心口这把胁差,胁差很美,它出鞘时悄然无声掠夺敌人生命的锋芒更美,它依旧当得起“冥语”的名字。

    当胸一刀,我很清楚自己凶多吉少,临死前,我想要一个答案,“止水的死,真的和你无关吗?”

    很久没人提到止水,鼬垂下眼帘,掩住了悲痛。

    我艰难说出这句话,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生命随着血液迅速流逝,月光从窗口照进茶室,我看清了鼬冰冷的神情,也看清了倒在不远处地上的爸爸妈妈。

    这个混蛋,他居然敢背叛宇智波。

    “你是在对宇智波不满吗?宇、宇智波哪里对不起你,爸爸妈妈哪里对不起你,你这个混蛋。”

    我放弃从这个弑亲杀友的人渣嘴里得到答案,我决定要带着他一起下地狱,我想我应该可以做到,就像我可以无师自通制造武器一样。

    “刷”地一声,茶室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是佐助。

    来不及多想,我用力抓住鼬的双手,任由胁差刺穿我的胸腔,大声朝佐助吼道:“快跑,佐助。”

    本就惊慌的佐助来不及思考,听到妹妹的话,身体本能地信任她,下意识跑了出去。

    “快跑,跑得越远越好。”

    这一声示警让我错过带走这个混蛋的最佳时机,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我的行为根本没有对鼬造成什么阻碍。

    我倒在地上,身体的麻痹感越来越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追了出去。

    恨意和不甘在我的心中汹涌喷出,我还有那么多的计划没有完成,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什么要抹杀我?为什么要否认我的存在?到底是谁在蛊惑你?

    不可饶恕,我绝不原谅。

    不能带着鼬下地狱,我不甘心!

    绝对不能死,活下去,要活下去……

    胸口的血液流了一地,茜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泽。

    腥甜的血泊中,一根根细长的红线伸出,迅速没入细长的伤口……

    一抹蓝色的光芒从夜空中划过,“唉~她快死了。”

    幽光快疯了,一千多年了,它已经算不清这是第几个了。每一个拉过来帮忙的人都失败了,被炮灰了的还好说,有的人甚至还能反向冲刺。这个崽是好友推荐的,本想着是个有经验的熟手,结果还是出了状态。

    黑压压的云飘到宇智波族地的上空,“她可是得到京极堂真传,一手葬送了好几个千年前的老不死咒术师的人,才不会那么轻易死去。”

    感受到茜迅速流逝的体温,黑云顿了一下,“没关系,她要是不行,我就把她带回去,不会让她客死异乡。”

    幽蓝的光芒越来越暗,“替我谢谢她,害她受苦了。这个世界就这么毁掉吧,老子不管了,反正死的又不止我一个。”

    黑云非常同情它,自从辉夜那个外星人来到这里,吞掉了它的力量,这个世界就开始崩坏了,“别这么早下结论啊,你看那不是有人来收尸、救人了吗?”

    “诶?真的耶,太好了。”沮丧的声音一下子又充满了活力。

    黑云看着这个傻乎乎的朋友,很无奈,“你可以对我的崽有点信心,她这人、除了运气不好,还是很可靠的。散了吧。”

    幽蓝的微光附和道:“走吧,我不看了,反正我也不能插手这些事。”

    黑云瞥了眼自家的崽,连连摇头。

    灵魂和身体适配度太低了,难怪这点小伤都扛不住,以前可是被打碎了、也不对,那是她的能力,没人能真的碰到她。

    祂和幽光说得再多也没用,它们这样的存在不能干涉世界演变,一旦插手,只会越帮越乱。

    祂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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