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奇怪的少女。】

    旗木卡卡西一路上都在想那个黑袍少女,她的相貌相当出众,眉眼看起来又如此的熟悉,本该十分有辨识度,可他一时就是想不起她像谁。

    原来只是一句彼此心知肚明的假话,没想到会引发这种事情,卡卡西甚至有想过那张脸根本不是她本来的面容,那是她随意变化出的脸,但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骗不了人。

    他认识的女性极其有限,没道理会想不起是谁。

    唔……所以,到底像谁呢?

    算了,她身上没有任何属于忍者的痕迹,想不起来应该也不要紧。

    旗木卡卡西决定暂时放下这个烦恼,然而命运这个熊孩子并不想放过他,非要折腾他。

    火影大楼上

    “三代大人,任务已经完成。”

    旗木卡卡西戴着猫脸面具,单膝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好,辛苦你了。”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背对着他,看着火影岩上某个年轻的雕像,神情追忆,“卡卡西,你进入暗部多少年了?”

    旗木卡卡西:“我从四代那时进的暗部,已经快十年了。”

    猿飞日斩点点头:“原本是为了让你抹去心中的黑暗,水门才将你调入暗部。为的是把你放在他身边。”

    旗木卡卡西微微低下头,“这我明白。”

    “而当水门死后,我再次就任火影,原封不动的接受了水门的暗部。”

    他说话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旗木卡卡西,“在我身边,你心中的黑暗却无从消散,反而越积越深。”

    “摘下面具”,猿飞日斩边说边走向旗木卡卡西,颇为感慨,“十年了,我有些过于依赖你了。”

    旗木卡卡西顺从地摘下面具,平静得近乎冷漠的眼神正如他的灰暗的灵魂。

    猫脸面具被猿飞日斩收回,他继续说道,“从现在起,解除你的暗部职务,并分配给你新的任务。”

    旗木卡卡西垂下眼帘,心中并无多少想法,“是。”

    猿飞日斩目光中带着希冀,“去当—担当上忍吧。”

    “哈?”旗木卡卡西睁大了眼睛,整个面部哪怕只露出了一只眼睛,也十分生动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惊讶。

    难得看到这样情感分明的卡卡西,猿飞日斩更加觉得这个决定是正确了,或许只有参与未来忍者们的教育工作更容易找到希望,消除他心中的阴暗。

    空气中传来一个声音,“三代大人,海野伊鲁卡想要见您。”

    “是学校里有什么事情吗?”猿飞日斩暗自嘀咕,“走吧卡卡西,一起去听听看。”

    被三代火影神来一笔搞得心神迷茫的旗木卡卡西呆呆地应了,然后就听说了让他更吃惊的事情。

    “三代大人,这是宇智波茜的退学申请。”

    “嗯?”从木叶创立学校以来,就没听说过退学这种事,猿飞日斩和旗木卡卡西不由露出了同款惊讶表情。

    伊鲁卡老师现在很心慌,这不仅仅是因为见到了敬重的火影,也是因为他那在考试途中晕倒了的学生-宇智波茜。

    事情还要从今天上午说起,伊鲁卡对着点名册挨个点出自己的学生,然后依次让他们进行苦无投掷的考试。

    考试内容很简单,每个人三枚苦无,靶子共有五环,扎中靶子中心得五分,越偏离中心得分越低,三次平均得分低于三分为不及格。

    点名的顺序其实就是学生们上一次考试的得分顺序,上一次考试是理论考试,春野樱和两个宇智波并列第一个。

    三个满分第一名,伊鲁卡当了几届老师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当时笑得牙龈都露在外面了。

    最先开始的是春野樱,一次正中靶心(靶心是五环),两次四环,力道欠缺,有待努力。

    小樱对自己的成绩也不太满意,毕竟她后面的人是佐助,在心上人面前,女孩子总想要表现得更完美一点。

    佐助完全不知道小樱的小心思,他活动了一下被某些人压得发麻的手臂,然后才走上前来。

    唰唰唰三下,全部命中靶心。

    嗯,完美。伊鲁卡点头记下。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直到轮到那个他差点没认出来的学生-宇智波茜进行考试。

    呃,怎么说,不知道该给满分还是零分。

    靶心被扎穿了,三枚苦无全部掉到地上。

    学生们都被这一手震得脑袋发晕,伊鲁卡也觉得很梦幻,然而真正晕倒的人却是宇智波茜本人。

    负责茜的医生药师野乃宇给出的结论是体力透支。

    听听,多么离谱,投三枚苦无就体力透支了?

    伊鲁卡算是对茜的身体状态有了一个新的了解,所以他同意了佐助的请求,但学生的变动他说了不算,因此特意找到三代大人,为茜提出退学申请。

    “体力透支?”

    猿飞日斩抚了抚自己的帽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毕竟药师野乃宇之前说过茜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

    他沉吟了片刻,并未立刻给出答复。

    如果宇智波茜的身体不能适应忍者的训练,那么退学是必然的。问题在于能不能开启退学这个先例。

    木叶创立以来,学校有过拒收没有忍者资质的学生,有过留级的学生,有过提前毕业的学生,也有过毕业以后放弃忍者道路的学生,唯独没有退学的例子。

    他必须考虑这会不会影响到孩子们对忍者的向往,忍者是木叶隐村的根基,绝对不能出错。

    另外还有一点,这么小的孩子不上学能做什么?

    猿飞日斩暗自摇头,“卡卡西你觉得我应该同意吗?”

    卡卡西保持着当影子的状态,听到三代火影的提问,想了想,“她的身体状态不合适当忍者。”

    然而话锋一转,“但是小孩子不上学怎么行呢!”

    猿飞日斩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地看着伊鲁卡,“那就这样决定了,驳回宇智波茜的退学申请,伊鲁卡,你告诉她,学校允许她休学,但是所有的理论课她不可以停下,这件事就辛苦你了。”

    伊鲁卡虽然担心茜的身体状况,但三代大人的决定显然说服了他,“是。”

    ……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退个学会这么艰难,明明是天赐良机(托中禅寺茜的福),活生生被旗木卡卡西给搅和了。

    他冰冷的嘴巴怎么能说出“小孩子不上学怎么行呢”这种热心家长式、让人火大的话。

    在我的印象里,卡卡西为人冷淡,连他自己都不关心,不像是会关心别人前途的人。

    我之所以能顶着他冰冷的眼神和他交谈,那是因为我别有所图、而且也不会再有比那件事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了。

    旗木卡卡西绝对不会因为他曾经与宇智波鼬相识那点浅薄的交情而特意关照我,他当时来医院看望我的原因很值得琢磨。

    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愧疚、又像是欣慰。

    我很清楚宇智波灭族那晚只有一个陌生人出现过,卡卡西他没有杀死过任何一个宇智波,所以他在愧疚什么、又在欣慰什么。

    所有和那晚相关的事情都是我在意的,这才是我既怕卡卡西对我别有目的、又非得往他身边凑的原因。

    在伊鲁卡老师绘声绘色的复述下,我已经知道了卡卡西为我退学计划的破产做出了多么大的贡献。

    我的心情复杂极了!

    一个眼神中透露着快活不下去的人居然在关心我,我好害怕,木叶是不是要变天了?

    这一刻我不想去计较那半个自己为什么要撬走我的咒力,甚至埋怨她撬得太少、没能揍卡卡西一顿。

    就该把他打得半身不遂,没有力气说话才好,哼!

    伊鲁卡看着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茜,想要安慰她,但又实在没有安慰小女孩的经验,只好在走之前给身体虚弱的学生倒了一杯温水。

    “茜,你好好休息,之后,每周末我会来家访,考察你的学习进度,你一定要好好看佐助的笔记哦!”

    “好。”

    我疲惫地应下了伊鲁卡老师的叮嘱,心里拔凉拔凉的。

    卡卡西完全不知道有个小姑娘在骂他,他在慰灵碑前站了很久,和带土、琳、水门老师相处的点点滴滴恍若昨日,但他依旧没有想好自己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应该要怎么做。

    他的一切都在过去,他、会有未来么?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就是这双手洞穿了琳的心脏,可是想着想着,他又突然想起了那个被他抱进医院的小姑娘。

    那晚本该是他们的任务,或许原本会是他亲手杀了那个小姑娘。

    但他们到了宇智波族地时,看到的只有遍地尸体,他从血泊里抱出来那个孩子,他听见了她微弱却坚强的心跳声,那一刻他死寂的心似乎也开始跟着跳动。

    一想到这个在他手里活下来的小姑娘,旗木卡卡西心中的悲痛消失了不多,但更多的是头疼,小孩子不上学会变成文盲的,就算不当忍者,也不能不上学。

    【带土,明天见。】

    从慰灵碑前离开的卡卡西,脚步莫名多了几分迫切,他还是要去看看她。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一端连着慰灵碑,另一端随着主人延生到不知名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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