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那天仪式完成后,年轻人全跑到海边看落日,剩下的宾客留在餐厅用餐。

    段宜野兴致跃跃要去玩水上摩托,扬声要和陈袭赛一场。

    陈袭穿着休闲西装不方便,就和南黎坐在沙滩吹风。

    倒是一回头发现方杏杏坐了上来。

    “帅哥,带我玩玩。”

    虽然今天才认识,但都是新人朋友,大家性格也不扭捏,玩一场无所谓。

    “行。”

    段宜野让方杏杏抱好,发动引擎直接携浪冲了出去。

    浪花打在两人身上,越来越过瘾。

    南奕戈跟方杏杏借了相机,记录婚礼欢乐的瞬间。

    拍着拍着,还是把镜头转到自家姐姐身上。

    南黎拿过来翻了翻,偏头微笑,没有点评。

    南奕戈心知自己拍照技术一般,不等她多看几张,又拿了回来,找借口说拍得不行没关系,有修的余地就行。

    “别拍了,南奕戈,来打球。”张跃和红毛他们在玩沙滩排球,还差一个人,看南奕戈在新人面前当电灯泡忙喊他过来。

    “来了。”南奕戈走到另一边把相机交给霍圻。

    霍圻这几天为了秋季系列设计稿熬夜,此刻没精力玩,躺在椅子上闭目休息。

    江路铭和明伶从礁石那边散完步回来,拉着祁瑜和孟邵年一起玩牌,有意思的是三个厉害的男人不玩,非要让她们玩。

    不赌钱,纯喝酒。

    几圈下来,孟邵年喝得最多,陈袭喝了两杯,江路铭则滴酒未沾。

    祁瑜交叠双腿姿态随意,说:“好久没玩了,手生。”

    明伶和南黎笑而不语,她们看得出来,有人是故意输的。

    身旁两人看着孟邵年暗暗叹口气,所以说,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你爱的女人。

    不过祁瑜懂得适可而止,还是顾念孟邵年的身体状况,接下来的玩牌开始认真,最后陈袭倒成了喝得最多的人。

    所幸酒精度数不高,尚在他承受能力范围之内。

    祁瑜看江路铭没喝几杯,调侃道:“明伶,经常玩啊?”

    明伶眸光微闪,“第二次玩,不过记忆力还算不错。”

    “单靠记忆力可不行,下次继续。”

    “没问题。”

    “得,把我们套牢了。”陈袭勾着南黎尾发跟软骨动物似的贴近。

    南黎睁大眼睛瞪他,“你在说我笨?”

    “哪敢啊。”薄唇几乎覆在她耳骨,“老婆。”

    其他人:“……”

    夜幕降临,一行人回餐厅吃饭,孟邵年放慢脚步,而后站在原地摁着大腿。

    他眉峰皱在一起,掌握力度揉弄。

    下一秒,一双淬着艳红指甲的手覆在他手背上,“哪里痛?”

    孟邵年引着那只手到痛处,“这里。”

    “孟邵年你是傻子吗,腿痛你不会出声是不是?就不能叫我等等?”

    “我不回来,你要什么时候才能赶上来?”

    祁瑜板着脸,漾着风情的眉眼全是严肃。

    孟邵年心底柔软,昔日的小姑娘也能教训起人了。

    “小鱼,别生气了,我昨晚只是应激反应,你想开灯摸那便开灯摸吧。”

    孟邵年看祁瑜的眼神永远温柔,从前是,现在亦如是。

    他低低道:“今晚把家里的灯全打开好吗?”

    祁瑜看他神色,哪里有半点疼痛的样子,“孟邵年,你又装。”

    祁瑜转身想走,被孟邵年牢牢牵住,“小鱼,我不会放手。”

    她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这辈子再也不会放手。

    “随你。”祁瑜挣脱了几下没挣开,嘴里嘟囔一句任他牵着往里走。

    -

    走过旋转门,祁瑜看到一对男女背影站在陈袭和南黎面前道贺,女的有点眼熟,男的却很陌生,走近一看,发现是言烟。

    她还是那般作派,娇宠大小姐的感觉没变,挽着的男人倒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言烟介绍说那是她的未婚夫叫傅烬,家世不比江路铭差。

    一同入席时,祁瑜没忍住去看了江路铭的反应,孟邵年无奈笑她。

    江路铭和言烟隔着两个座位,所以席间没有交谈。

    用餐以后,明伶去洗手间,言烟毫不避忌未婚夫还在场直接坐到江路铭旁边。

    “江总,不祝贺我?”

    江路铭:“我想你不需要我的祝福。”

    言烟眸里染上一抹讥诮,“江路铭,你不爱她。”到现在,言烟还是不肯相信他移情别恋这么快。

    江路铭目光与她正视,“言烟,我不会把感情当做儿戏,明伶很好,她值得我爱。”

    “所以只是你权衡利弊下的选择,对吗?”为了证明,言烟在他的话里挑刺。

    江路铭缓缓叹口气,“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知道我的选择,只要选了,那便无关其他。”

    无关其他。

    言烟坐在位置上不再说话,在明伶回来时,傅烬主动过来把言烟带走。

    目光落在远去的身影,明伶披上江路铭的外套。

    “外面有点冷,穿上。”

    明伶拢紧袖子,“聊完了?”

    “嗯。”江路铭淡淡点头,“吃醋吗?”

    明伶仰头看他,瞳色发亮,“江路铭,你为她哭过,可我只想你为我笑。”

    “明伶。”男人眼窝发烫,微量的酒意忽地窜了上来,“我想听曲了。”

    “回家给你唱。”

    “好。”

    傅烬带言烟出来后很快松手,然后他把那副没度数的眼镜取下来放在衣袋里。

    “好歹顶着未婚夫的身份,落我面子也别太过分。”

    言烟看也不看他,捏着手袋继续往前走。

    “言烟,我还不至于那么没有修养,我送你。”

    “不需要。”

    言烟冷然离开,傅烬没追上去,不过是作假,还用不着上赶着去哄。

    月色更深了。

    -

    新房里玫瑰花落了满地,两人沉在浪潮,男人的掌心始终按在南黎腿上一处花纹。

    几笔缭绕的红色花纹,颇有些爱不释手。

    最初陈袭以为南黎只是为了掩盖烟疤痕迹而随便纹的,后来上网查了才知道。

    那是他的字。

    小纂的‘袭’字。

    盛满了她的爱。

    那天晚上南黎一直在流泪,陈袭被她的眼泪激的根本控制不住,只想发狠地死在她身上。

    到了最后,陈袭喘息想抽身离开,却被南黎紧紧抱住,抽噎着让他就这样。

    就这样奉献所有。

    两人身上热意持久不退,南黎转头开始细细亲吻他的脖子,吮吸男人性感的喉结。

    有什么又在蠢蠢欲动,陈袭睁开眼看见一张一脸迷醉的脸蛋,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别招我,待会伤了你。”

    可是南黎不听,也不停。

    陈袭被勾得疼惜的念头消散,将她抱起来抵在窗前,任由自己沉溺。

    清凉的月色落在两人身上,南黎吻着他,低低开口。

    “陈袭,我爱你。”

    爱此刻满身情欲缠绵的你。

    也爱十八岁热烈赤诚却抓不住的你。

    “黎黎,我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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