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4.18记)

    2051年11月9日,在日渐寒冷的圣彼得堡,已经开始周周下雪了,道路上的积雪被堆积两侧形成了尖方的雪垄,孩子们这时就会俯下身子躲避在后面以马路面为界打雪仗。解决完任务的伊万这几个月来倒轻松了许多,好多让他心烦的面孔被送去了北欧或西境,大国间的硬碰硬帮了他不少忙,但他也很讨厌战争,前几天的新闻他也看了,竟敢袭击医院,太愚蠢了。他因为上次的事即使不被监禁,也难接到对外的行动指挥或参与了,不过这也挺好,他想好好休息一下。

    伊万坐在公园口的长椅上,旁如士兵般耸立的松树绿叶中缀满点点珍珠,这里到处是孩子拿雪堆起的各种东西,有小狗、兔子、一张笑脸、小屋子…而在雪多的小路门口围栏处,阿纳斯在尽情玩耍,塔蒂亚娜则在照看她。娜塔莎见着自己的两位姑娘玩的那么开心,也在慈祥地望着她们,只有伊万的眉头没法舒展开;专心地读手中刚收到的一封信;娜塔莎见他板个脸,指了两下他太阳穴唠叨他别这么煞风景,多看看他两个女儿。但也关心地问:

    “又是柏林那边寄来的?”伊万也递给她看了看,眼珠转转后有些担忧地保持刚刚的笑脸,往椅背一靠,上面的雪被一惊集体跳下。

    “卢卡斯和林娜。(信中用假名)”,我印象最深的两个学生,在学校尽让我头疼,到了外面却学乖了。她不知是生她们气还是欣慰地闭口眼呼了口气,她作为两人的老师也没法放下心。

    “战争开始了,也要她们也要小心许多了。侦察部身上的伤可要掩不住了,我们要作好下乡的准备了。”娜塔莎说随时可以回乡下的。而伊万也想起伊凡神父和阿廖沙兄妹,不过考虑到伊凡神父的身份和能力,估计侦察部的人也不敢乱动他们。伊万翻过纸,发现还有半面,只看了一下,却马上递给娜塔莎说她肯定会感兴趣的;她接过一看,满纸文字中她得到了一个有趣信息——林娜交到男友了。她这时闭眼长长地舒了口气,嘴里自言自语道:“聪明了,长大了。”

    “二十刚出头的年纪啊,我和你好像也差不多的年纪认识的吧?”娜塔莎站起身背过手,装小姑娘的样子在雪地上小跳,侧马尾一跳一跳的。她即使快四十了,还是那样精力饱满,在伊万眼中,她变化的只有越来越成熟的心智。

    “是,现在的你还是那么美丽,  塔蒂亚娜说不定会遇到一个和我相像的伴侣。”两人谈笑间起了兴致来了一小段伴舞,但马上收手怕被女儿看到,坐回了长椅。这时,有运输军人的装甲运输车从公园旁轰隆隆地整齐划一缓缓驶过;阿纳斯被吸引了兴趣,小跑地拍拍头发上手和裙间的雪,站在雪垄上,看向靠近她的一辆卡车后方的士兵们。他们全副武装,只有脸部露出,手上把持着冰凉的枪支;路旁他们同样注意到了像麻雀般好奇兴奋地看着他们的阿纳斯。

    阿纳斯可爱且认真地向他们敬礼,而这时车开动,注意到阿纳斯的士兵显的惊喜,赶忙提醒周围的队友,攒在车尾回敬;阿纳斯边小跑边向他们挥手,刚刚还威严耸立的士兵们像孩子般露出灿烂的笑容和阿纳斯挥手,抓住扶手探出身子;到了马路口这场天真又短暂的互动才结束,他们将奔赴战场,生死未卜,但他们牺牲的光辉比会被一个人或一段时间永远铭记。阿纳斯失望地望着卡车渐行渐远,告别地踮起脚尖大展手臂挥手,想让他们看见;他们好像收到了只有隐约的影子摆动,阿纳斯停在那望着。被追上的塔蒂亚娜喊住,后面是慢慢走的伊万和娜塔莎;他们转身朝着反方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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