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虽然暂时没有候选人,但这不妨碍豆豆能以乔泽为蓝本来向全世界的学者跟他们的学生们解释这个贡献分是怎么得出来的。也可以理解为豆豆用这种方式来公开它的贡献度算法。

    甚至还在网上放了一个建议通道。

    如果觉得这套算法设计不合理,可以提出意见。

    如果意见被采纳还能得到一枚乔泽奖特殊贡献奖章,跟一万美元的奖励。

    这方面豆豆展现出了它身为人工智能虚怀若谷的一面。

    当然,豆豆的可恨之处永远跟它的可爱之处成正比。

    比如它可不止是在候选人界面公布了乔泽的学术贡献分,更是已经开始像只勤劳的小蜜蜂那样为了丰富候选人名单而努力着。而它开始选择的第一批人中,有一位数学家很特别。

    这位数学家直到现在还跟乔泽的名字一起挂在克拉福德奖的官网界面上。

    没错,正是卡米尔·杜布瓦。

    对于这位法国朱西厄数学研究所的研究员来说,绝对是很奇幻的一年。

    众所周知,绝大多数科学家尤其是数学家,都是籍籍无名的。

    就好像哪怕强如爱德华·威腾这种获得了菲尔兹奖的理论物理学家,为弦理论奠定了数学基础,更是提出了m理论这种抽象至极的理论体系,推特上也不过数千粉丝,不足随便一个十八线小明星粉丝的零头。

    就更别提一般的研究员了。

    绝大多数研究员做了一辈子科研,其工作内容除了身边人,根本没几個人知道。

    除非是有某种宣传的需要。

    这就像在华夏说到哥德巴赫猜想,大家就会想到陈老,但除了业内人士很少有人知道曾经王老院士在这项工作上也取得了极大成绩。比如王老在二十七岁便证明了每个充分大的偶数都可以表示成至多两个质数的乘积再加上至多个质数的乘积。

    这在当时同样是数论世界领先的科研成果。

    显然掺杂了太多功利思想的豆豆想到找上卡米尔·杜布瓦也是为了宣传的需要。

    科学家不需要宣传,但一个襁褓之中的世界级科技奖项想要快速成为世界知名的科学类奖项,很需要宣传。

    网红出身的豆豆显然很明白如何宣传并引发大众的关注度。

    得有反转,得有争议,得有八卦,得有让人眼睛一亮的情节……

    所以在乔泽数学奖界面,最先出现的必须是乔泽跟卡米尔·杜布瓦这两个名字,以及两人在数学层面上的贡献分数对比。

    最好两人的分数还能让各自的支持者产生分歧,产生引发整个学界都参与的轰轰烈烈大讨论。不管是黑还是粉,只要参与到讨论中来,那都是热度,都可以被利用。

    当然说粉跟黑豆豆从来都是区别对待的。

    但前期的热度必须炒作起来。

    既然乔泽自然奖的竞品是诺贝尔奖,那自然就得有诺贝尔奖的热度。

    唯一不同的是,这种热度不能是从普通人开始,否则就成了娱乐性质的奖项。而是要从学界的争议开始,然后再朝着普通人渗透,就跟历史上的诺贝尔奖一样。

    只不过诺奖是经过了百年的运营,才有了如今每年诺奖颁奖时全民讨论的盛况。

    但豆豆等不了这么久。

    而且网络时代,也的确不需要等这么久。

    ……

    “嗨,杜布瓦女士,我是乔豆豆。”

    “乔豆豆?”

    当法国时间早上八点,刚刚走进办公室,正在接咖啡的卡米尔·杜布瓦接到这通来自华夏的电话时,内心满满的疑惑。

    她好像不认识一个叫乔豆豆的人。

    更别提这声音听起来还奶声奶气的,像是个毛孩子。

    好吧,不能怪卡米尔·杜布瓦没见识,主要是数学家平时是真的很忙,虽然也大概了解过乔泽开发出了一款人工智能,但不是特别熟悉,很难联想到这块去。

    “我可是西林数研所的乔豆豆,鄙豆不才,受我爸爸的委托,正在管理乔泽自然奖的评审事宜,我注意到了你的研究成果,同时也是出于对乔泽自然科学奖的宣传考虑,希望能邀请你加入到本年度数学奖候选者名单,请问你同意吗?”

    听到这句话,卡米尔·杜布瓦顿时明白了电话对面是怎样的存在。

    没错,豆豆群发邮件的时候,自然也没忘记朱西厄数学研究所,更没忘记这位杜布瓦女士。

    当然就算卡米尔·杜布瓦还没看到专门给她发的邮件,平常工作中也早就听到了同事们的议论。

    毕竟乔泽自然科学奖这个成立的节点本身就是话题。

    即便大家有时候会避开她谈论这些,但她工作的地方茶水间又不隔音……

    不过卡米尔·杜布瓦感觉还是有些郁闷。

    听听,什么叫出于宣传的需要?!

    人工智能说话都这么实诚的吗?

    就不能说非常看好她的成果?!

    “我还没想好,事实上我已经决定了拒绝领取今年的克拉福德奖,同样我也不希望因为这个话题而处于太多的议论之中。也许我的任务应该是安静的做接下来的研究。”

    卡米尔·杜布瓦委婉的拒绝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乔泽自然科学奖的设计就是冲着对标诺贝尔奖去的。

    未来乔泽自然科学奖的公信力能不能超越诺奖那是两说,但在这个奖项设计之初,尤其是一众大佬对于这个奖项的种种规则并不感冒的时候,实在没有必要掺和进去。

    即便诺贝尔奖还没有数学奖。

    “那太可惜了,杜布瓦女士。要知道我爸爸开创的乔代数几何,针对偏微分方程的有着极大的指导意义。相信这一点你也不会有异议。按照我所制定的规则,如果你愿意成为候选人的话,我这里是可以将一些从没有对外公开过的学术资料跟你共享的。

    其中就包括了我爸爸对于黎曼猜想、霍奇猜想以及navier-stokers方程组的研究手稿。伱可能还不知道,我爸爸虽然最近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补全描述微观世界数学结构上,但他也会有效的利用休息时间,去思考一些困扰了大家许久的数学概念。

    就好比之前他用休息时间给出了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哦,对了,前不久我爸爸还专门思考过如何利用乔代数几何来解决navier-stokers方程组的一部分问题。

    你也了解过乔代数,应该知道这套代数体系基于一种高度先进的对称性原理,这就为揭示流体粒子在极端条件下的行为模式提供了一种可能。

    同时超越几何学又为处理流体动力学中的复杂空间问题提供了框架。因为超越几何学不仅包含了传统的欧几里得几何和非欧几里得几何的特性,还融合了多维空间和弯曲时空的概念。

    我爸爸的思路就是将流体视为在多维弯曲时空中流动的量子波动,而流动的边界条件和初始条件则通过乔代数进行编码。这种方法能让对流体动力学问题的分析不再受限于三维空间和经典物理的约束,进入一个更广阔的计算和理论领域。

    对了,我爸爸已经将navier-stokers方程组转化成了新的超螺旋动力学方程。因为这个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所以这些手稿都被封存了。你知道的,对于这些难题的思考,主要是我爸爸用于休息脑子,下次再思考这个问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所以他真的不介意把这些初步研究成果跟其他数学家共享。但跟谁共享却是一个问题。相信你也知道,很多人都希望能跟我爸爸合作、探讨。前不久爱德华·威腾先生还强行在我爸爸的办公室里呆了两周。() ()

    但绝大多数科学家没那个机会。因为我爸爸研究的东西太高端了。他不确定别人是否能为他提供足够的帮助。所以这个机会真的太难得了,现在你真的确定要放弃这个机会吗?”

    电话里那带着一丝奶气的反问,让有些懵。

    她是知道自己跟乔泽有差距的,而且差距可能还很大。

    但她真的从没想过也不能相信两人之间的差距能大到这种地步。

    她可是研究navier-stokers方程组的首席科学家之一,专注研究相关课题已经有十多年了。

    可现在听上去,可能还没有乔泽偶尔休息脑子时随意给出的结果有深度?

    之前她也没听说过乔泽对pde有研究啊!

    要知道用一种新的数学方法,来解决某个方向的难题,可不止是掌握了新方法就够了,更需要对这个命题本身就有深入的了解。

    换言之,如果对偏微分方程或者说navier-stokers方程组了解的不够多,哪怕乔泽开创了超螺旋代数跟超越几何学,也不可能利用这些新的数学工具研究这个数学难题。

    否则那些天才横溢的数学家,早就直接横扫数学界了。

    卡米尔·杜布瓦正在做的工作,就是思考能否利用乔代数几何来解决这个困扰世界近百年的世界难题,尤其是希望能找到三维navier-stokes方程的通解。

    现在她还在学习阶段,人家已经把转换公式都做出来了?

    真的,卡米尔·杜布瓦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而那种诱惑力,更是让卡米尔·杜布瓦感觉对面像是一个能看透她内心的恶魔。

    “你能给我先看看证据吗?”

    “没问题呀,这样,你打开邮箱,我可以把爸爸通过navier-stokes方程转化的高维超螺旋动力学方程先发给你。嗯,以图片的形式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当然。”

    “已经发给你了!”

    听到这句话,卡米尔·杜布瓦几乎是直接冲到了她的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果然她的邮箱刚刚收到了一封新邮件,点开之后便是一张手稿图。

    卡米尔·杜布瓦盯着这张图思考了良久,最大的感触便是中间那个显然可得,非常的刺眼。

    这哪里显然了?!

    很快,她又注意到图片后面还有几行小字,上面写着一些手稿作者对于这个问题的思考。

    “转化方程有希望解决navier-stokes方程组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但方程本身依旧超越了当前物理理论跟实验能力的概念,数学上的多维可以只是简单的变量增加,但如果要赋予其物理意义,需要更为深入的研究跟思考。

    现有维度依然不足以完全满足解决该类问题的需要。物理层面进一步破解维度的存在或许成为解决类似问题的关键。将量子和相对论效应引入宏观流体动力学,需要对现有整个数学跟物理体系进行整体性思考。”

    愣了片刻后,卡米尔·杜布瓦拿起了手机。

    “喂,你还在吗?”

    “当然,杜布瓦女士,乔豆豆可不是小气鬼,虽然远洋长途的确是挺贵的,但这点浪费跟我的诚意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没有理会电话里那个小孩子声音对于浪费定义,卡米尔·杜布瓦深吸了口气,说道:“我需要确认一下,你刚才的意思是,只要我同意了加入到数学奖的候选人界面,你可以把这个公式的整体思考推导过程都无条件的发给我?”

    “当然,人工智能可不会撒谎。而且我保证这可是别处都看不到的哦。当然,如果你出了成果,需要引用这些手稿的内容,必须注明这些内容的出处,也就是标注出我爸爸跟西林数研所的名字,有且仅有这一个要求。怎么样?你是不是赚大了?”

    “呼……”卡米尔·杜布瓦深深的出了口气,说道:“好吧,乔豆豆对吗?你赢了,我同意你把我放进今年的数学奖候选人界面。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哈,很简单,就是先签署一份电子版协议。然后录制一个小视频,念出协议里关于视频证据的文字。就是表达你是自愿加入乔泽数学奖的候选人竞争,然后存档。协议签署完成之后,我就会把完整版的材料都发到你的邮箱。

    如果快的话,五分钟就能把协议签署完成。接下来你就能在最前沿的数学之海里徜徉啦!另外,这并不是我赢了,而是我们之间的双赢。还有什么是比窥视到一点这个世界数字的真相更让骄傲的数学家感觉幸福的事呢?”

    卡米尔·杜布瓦没有继续跟豆豆废话,因为电子版协议已经在豆豆的话音落下时,发到了她的邮箱里。

    仔细的看了一遍协议之后,没什么问题,接下来就是电子签名跟生物特征签名。

    对着摄像头眨眼,摇头之后,又照着豆豆提供的文本念了一段视频,并将协议跟视频回复到了豆豆的邮箱,整个签约过程便顺利完成。

    下一刻,卡米尔·杜布瓦的邮箱便开始快速提示有新邮件。

    豆豆的确没有说谎,卡米尔·杜布瓦收到了多达二十三份手稿。

    同一时间,豆豆也将卡米尔·杜布瓦列到了-年度乔泽数学奖的候选人名单目录中去,经过换算之后给出了分的贡献度。

    只是这位女数学家压根就没关注这些。

    贡献度不贡献度的已经不重要了,研究这些手稿才是对她最重要的。

    ……

    毫无疑问,豆豆是懂得人性的。

    先把乔泽的数学贡献分挂到候选人界面引流,用具体的贡献度转化算法来让大家停留些时间,争论这套算法是否科学。

    然后突然就把第二位候选人——卡米尔·杜布瓦也放到了候选人界面上,并给出了分数。

    这下两个依然挂在克拉福德奖官网界面上的两个人名都全了,但两人的分数差了八千多分看起来多少有些刺眼。

    其实表达的意思很简单。

    看两个差了八千多分的候选者都是今年的克拉福德数学奖获得者,所以有没有人想要主动来看看自己的分数是不是其实也能拿一个克拉福德奖的?

    乔泽去年那一连串的成就,跟.万的贡献度成就分,的确让人感觉高不可攀。

    但这个五千多分,难度就显得没那么大了。

    科学家也是人,是人多少都是有些攀比之心的。

    不止是克拉福德奖,哪怕是诺奖、菲尔兹奖,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服气。

    无非是这个奖项绝大多数人都认可,哪怕不服气也只能忍着。

    但现在有了一个可以对照的机会,要说没人有想法,自然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豆豆把算法直接公开了,每个人都能大概估算自己的贡献分。

    虽然可能因为对于研究方向的跟贡献可能会跟人工智能最终评分的结果有差异,但总能大概估算一个分数出来。

    对于那些自己估分高过卡米尔·杜布瓦又没有拿过相应数学奖的数学家而言,这就更有诱惑力了。

    哪怕承认卡米尔·杜布瓦在n-s方程领域很有贡献,但咱研究的霍奇猜想同属于千禧年七大难题,而且也有贡献度,所以咱为啥不能拿克拉福德奖?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态,能让推行乔泽自然科学奖这套评选规则阻力降低很多。

    但对于瑞典皇家科学院跟已经公示的克拉福德奖来说,这无异于贴脸开大了。

    就好像有人在无声的点评:“评审委员会是怎么把这两个候选人放一起的?!这真是安德烈先生的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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