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之国是个小国,但因为大名府掌握一种独特的织布染色工艺而成功在忍者大陆有了那么点名气。

    可伴随着有点名气而来的就是十天半月的‘保护费’。

    这个临近大海边的国家与邻国结成脆弱的同盟,互相扶持着走过被水之国压榨的数个年头,终于在火之国姬君车队到来时破裂。

    并不濒临海边的小国城池稀少,耕地更是少得没法和气候得天独厚的火之国相比,就连自己独特的风情都没有形成。

    良之国的百姓穿着和仓城没有差别,区别就是补丁没有满身,衣袖没有断裂,可一样瘦弱,望见车队后坠着的雾隐护额露出彻骨的恨意。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藤吃惊地问。

    良之国的布匹是价格昂贵的奢侈品,木叶的布料店和商人们一年四季都拿不到一匹货源,但村子里依旧流传着它的大名,在木叶村民,或者说藤她们心中能够生产出这种布料的国家应该是和火之国一样繁华的地方。

    不见就连姬君都被嫁到这里来了吗?

    可现实截然相反,这里既没有火之国繁盛的商贸,也没有木叶祥和的氛围。

    净琉璃悄悄掀开窗帘露出一双眼睛往外看,看到这一切她并没有很惊讶,而是诧异了一瞬间就变得平静。

    目光扫过木叶的忍者,她在想木叶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那里面的村民也是像她们的忍者这样大大方方吗?

    良之国大名的御所自然比不上火之国,可也建的颇为精致,运用在布料上的花鸟鱼虫,草木云纹同样存在于这座御所中。

    火之国娇贵的樱花树苗刚种下去不久,颤颤巍巍迎风摇曳。

    “这是大公子特意请示主人后为您栽下的。”面容白皙的侍人讨好地对着净琉璃笑,嘴里不断念叨着大公子对火之国姬君的看着,可翻来覆去都只有一棵随时会死的树值得说道。

    净琉璃默默听着,她面带优雅雍容的笑,身穿繁琐的衣裙,步伐缓缓,头上的金鱼琉璃发梳流光溢彩。

    侍人的视线一下就被发梳吸引了注意,他刻意记下这枚美丽的发梳,打算回去向主母汇报。

    夜晚,大公子白衣款款而来,柔软富有光泽的锦缎在月光下流淌,衬得他普通的五官都优雅矜贵起来。

    身后的侍人男女都有,都身着精致的服饰,看到忍者时露出一副不堪入目的神色。

    春奈捏捏拳头,嘴里噙着冷笑。

    大公子看都不看众人,缓缓步入屋内,神色带着不协调的温柔。

    屋内假惺惺的问候声过后,三味弦奏起美妙的曲子,曲声悠扬悦耳。

    就是有些慢,众目睽睽下春奈不禁打了个哈欠,她擦掉眼角的泪珠,在良之国侍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走到走廊边坐下。

    “她,她,她,她?”侍人瞠目结舌,火之国众人一副你大惊小怪的模样斜视他。

    “噤声,打扰了二位殿下相处,看你怎么办!”火之国侍女昂起头瞪着他。

    两伙人无声之间交锋数次。

    三味弦还在继续,可春奈伸出手,身体坐直,苦无从手中飞出。

    “啊!”惊慌地喊声还没出口,所有袭击的忍者已被制住。

    屋内,卡卡西和风海唯一压着几个忍者往出走,净琉璃被藤护着跟在他们身后。

    大公子面色青白,华美的衣袍上分布几只脚印。

    侍人大惊失色,一拥而上对着他嘘寒问暖,亚子从容带着侍人对姬君行李,高昂的头颅透着漫不经心的沉着。

    如此鲜明对比让大公子变了脸色,他挥开侍人,强装淡定地对净琉璃说:“父亲已经谴信责问水之国大名为何允许雾隐袭击你们,琉璃你请放心,我的心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落在你身上了。”

    说着他还念了一首绯句,好不好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开心。

    净琉璃微微颔首,嘴角的笑意矜持,目光如水注视着他,并不言语。

    夜深了,净琉璃独自一人拉开门,赤脚走出走廊,干净不见一片落叶的庭院中唯有月光光临。

    茂密的树木投下好看的阴影,净琉璃咬唇大着胆子直接坐在地面上,好硬,凉飕飕的,不过有种自由的感觉。她露出一个孩童般的微笑。

    “喂,会着凉的。”夹带着树叶气味的外袍热气腾腾,别扭的关心从身后传来。

    春奈一脸麻烦地走到她身边坐下,双手撑在身后,仰起头,又转过头看着不施粉黛显得格外年幼的净琉璃。

    “说吧,即将出嫁的姬君,是什么样的烦恼让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外面来席地而坐?”声音不满,可无端让净琉璃轻松了许多。

    她学着春奈的姿势往后仰,满天的星子与月亮。

    “上野桑,你自由吗?”

    “春奈。”毫无起伏,不对问题的回答让净琉璃摸不着头脑。

    “啊?”她疑惑地歪头,清澈的眼睛里此刻装着春奈与夜空。

    春奈撇开头:“春奈,叫我春奈,你之前不是这样喊过吗?”

    净琉璃想了想,无声笑了,突兀又发出清脆的笑声,少女的欢快随着夜月从庭院飞往夜空。

    “呐,Haruna酱,你自由吗?”许久她才收回笑,带着明显的笑意再重复一遍问题。

    春奈没有回答,她两手交叠放在脑后,彻底躺在地上。

    净琉璃也不再问,学习她的姿势仰躺,这样的星空别有一番滋味。

    许是夜晚太温柔,又或是压抑太久需要发泄,净琉璃自顾自地说着话。

    “我早已记不得母亲的长相,只记得别人提起她时总说她的三味弦很美妙,应该是个温柔的人吧。”

    “御所很大,但有一部分我不能去,樱花树开了又谢,父亲、兄长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姐姐妹妹们和我一样,我们弹着三味弦,和歌而舞。”

    她漫无目的,想到哪儿说哪儿:“我的字、琴、绯句闻名国都,可我始终见不到那美丽的景色。”

    “你们是我见过的第一批忍者,木叶的忍者都和你们一样吗?吵闹、聒噪、喧闹、和热闹。”

    春奈动了动手指,保持姿势:“你是没见过我的小弟,那可是个聒噪大王,整日不停恶作剧,脾气顽固,学习不好,老是被人骗还不长记性……”

    她趁着鸣人不在,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他的坏话,还将他的地位定为小弟。

    “不过,只看着他的眼睛就足以让人消气了,总之是个可爱的小弟。”春奈还不忘加上小弟。

    净琉璃发自内心地笑,她光听就能明白那个孩子对春奈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你呢?”

    春奈卡壳,错愕又回避地问:“什,什么?”

    “咦,不能耍赖哦,我说了我的,你也要说你的才公平啊。”

    “我们又没有打赌,我才不说呢。”

    “啊?真的吗?那好吧。”惋惜可怜的声音配上一双无辜的眼睛。

    春奈妥协了,她坐起来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柔顺的发丝穿过手指带起痒意和温暖。

    “上野春奈,一岁左右父母双亡,四岁被收养,五岁独居,七岁入忍校,打遍忍校无敌手,八岁满村没有不认识我上野春奈的!”

    高高昂起的脑袋得意洋洋地晃悠,一点儿不见刚才的不情愿。

    “九岁拳打精英上忍,十二岁忍校毕业就剿匪、打败鬼人再不斩,手劈叛忍大蛇丸,脚踢千手兄弟挽救木叶于水火之中,三代火影的命是我救下的,五代火影有幸做我的师父,风海唯一手下败将耳。”

    “嘁,越说越离谱。”

    “我才不是她的手下败将!”

    俊人和风海不约而同地说,两人相看两厌,但在这件事上难得的立场一致。

    “可是春奈这些话在某种程度上也没错啊。”藤想了想说。

    小樱一脸无奈地点头赞同:“卡卡西老师,不要光顾着看亲热天堂,偶尔也要有个老师的样子嘛,快拦着风海不要让他下去!”

    虽说风海唯一说他的目的是幕后黑手,选择弃暗投明,靠谱的小樱还是不太放心他。

    而她和藤则拦着在春奈说到自己‘大破封建腐朽的日向,解救被困在柴房的俊人君。’时暴走的俊人。

    “俊人君,请不要生气,春奈当时也是逼不得已的。”藤轻柔地制住他的手臂。

    “是啊俊人,春奈这家伙你也知道,看在疾风老师和藤的份上你就别和她计较了。”樱的拳头放在他的胸前。

    日向俊人白眼都要出来了,两颊潮红,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一看就是被气狠了。

    “该死的上野,笨蛋,八嘎!”他唾骂着。

    藤和小樱的手收回,她们知道俊人不会跳下去吓到明天就要出嫁的姬君了。

    夜还很长,春奈还有很多时间说,树上几人还有一晚上的时间挨个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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