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煮篾

    花了一番工夫,总算是把竹床架子给打好了。

    紧接着张二爷就打了一张竹笆装上去。

    这张竹笆打的很快,张安坐着看老爷子手拿划好的篾条穿来穿去。

    没花上多少时间,一张颜色青绿的竹笆垫子就打好了。

    用来编这张竹笆垫子的篾条,张二爷并没有怎么处理过。

    而是用刀划好就直接用,所以打出来的竹笆垫子非常厚,编织的速度也非常快。

    把这张竹笆垫子安装上去之后,一张大竹凉床就已经算是完工。

    不过这张竹床上还不能躺,因为竹笆垫子上没有怎么处理过。

    现在上面有许许多多毛刺,躺上去一定会被它们扎到肉里。

    要是别人,可能打磨一番就算完工。

    但张安二爷这里,还不算完,还有一道工序没完成。

    时候睡过竹床的人都体会过,被竹床夹到肉和头发的感觉真的难受。

    要么就是偶尔被竹床上的毛刺不心扎到肉里,真的会非常痛。

    即便是再怎么用砂纸打磨,偶尔也会出现一根,不心就中招了。

    张安时候见过自家二爷爷打过竹床,睡上去没有硌背和夹到肉的感觉。

    而且随便在床上玩也不会有毛刺扎到肉,因为光竹笆垫子就要放上两层。

    一层是刚刚放上去的那一张粗糙的玩意儿,后面还会打一张比凉席还精致的竹笆垫子放上去。

    等到两张竹笆垫子都放好了,这张竹床才算是完工。

    原本张二爷只打算先把竹床打出来,等明再编竹笆垫子。

    不过这会儿看到还没有黑下来,而张安的四爷爷也正好过来串门。

    所以两个老爷子做就做,拿起竹子就一起动手,开始准备篾条。

    对于划篾条这样的活,但凡是在村里长大的人都会,当然了,大多数人只会编造一些简单的东西。

    以前张建国打粪箕和筲箕的时候,张安也经常帮着干活。

    原本看到两个老爷子开始动手,张安想着上手帮忙。

    毕竟这样的活在张安看来,不就是划个篾条嘛,这活简单。

    但看到自家两个爷爷划的篾条之后,张安就发现事情变得不大一样了。

    因为两个老爷子划出来的篾条又细又薄,跟一条条麻线一样。

    跟上一张竹笆用的完全是两个样子,这一次划出来的篾条,简直可以是精致、细腻。

    所以原本打算上手的张安,这会儿选择乖乖的当个学生。

    这活儿不是他现在就能上手的,他能划出来最细的篾条。

    却能被老爷子细分成六到八丝,这么均匀细的篾条他现在还搞不定。

    两个老爷子也没有开口教他怎么划,因为这个得靠经验积累,常年累月的做才能划得出来。

    毕竟他们俩,做这些东西都好几十年了,熟能生巧可不是着玩的。

    因为需要的篾条非常细,所以处理的速度非常慢。

    一直到晚上九十点钟,搞了整整两三个时的时间,才把剩下的竹子给划成一地的篾线。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张二爷没打算收手,都做到这里了,也不差上再做一会儿。

    家里火灶上,张安的二奶奶早已煮上了一锅酸汤。

    紧接着,张二爷就开始把整理好篾条放进酸汤里煮。

    没错,就是放进去煮,一直从头煮到尾,才把这一扎篾条拿出来晾着。

    张安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走过去一起帮忙。

    张二爷家的火灶只有一面靠墙,其他三个面向正好够他们三人一起站过去。

    划篾条的时间就已经花了很多工夫了,这会儿煮篾条也要花上不少时间。

    张安估摸着,明打竹笆垫子的时候,需要的时间也会少。

    一边煮篾条的时候,张二爷一边告诉张安这么做是为什么。

    把篾条放在酸汤里煮,煮出来既柔软又结实。

    这样打出来的竹笆会比较柔软,睡着不硌人、不夹肉。

    而且这么煮过以后,以后这些篾条上不会那么容易开叉分出毛刺。

    到时候晾干了用砂纸随便搓一下就可以了。

    还有一点,就是这么煮过的篾条能保存很久,不容易腐朽出虫。

    反正一晚上下来,张安确实学到了不少。

    看着简简单单的篾匠活,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道道。

    当然了,一般做竹床卖的人,也不会搞这么麻烦。

    现在这个年代,一般的竹床价格已经不便宜了。

    要是跟张二爷这样做的话,那价格岂不是要翻好几倍。

    张二爷自己愿意花这么多精力,那完全是因为这是给自家做的。

    自己用的东西嘛,做精细点总没错,自己用着也舒服。

    一直到了很晚,张安才从张二爷家离开,回家睡觉。

    可刚到下半夜两三点的时候,村里响起一阵炮仗声,睡得正香的张安就这么被吵醒了

    村里一般不轻易放炮仗,除非逢年过节,要么就是家里有什么大事。

    而现在不年不节的,又是深更半夜,张安一听便知道,村里肯定是谁家老人离世了。

    这阵炮仗声,更多的是用来通知大家,谁谁谁家有白事,需要上门去帮忙。

    毕竟老话的,红事不请不到,白事不请自来。

    一般遇到这样的事情,主人家是不会上门去请饶,都是大家主动上门去帮忙。

    因为身上披麻戴孝上人家门,很多人家都有忌讳,在大家看来,这样很不吉利。

    张安醒了之后便起床出门,想要看看是谁家的事。

    如果是自家至亲,这会儿就该要去着手。

    要是村里的左邻右舍,那就明早上起来再去。

    毕竟自己这会儿过去,不其它忌讳,也不大方便。

    明早上起床之后再去就行,那时候人家也方便。

    “安,回去继续睡吧,是李和平家老太太走了。”

    张安下楼的时候,遇到了起来的母亲,应该是已经出去看过了。

    “哎,走了对老人家来也算是好事吧,这么吊着不仅老人家自己受罪,李和平他们一大家子也跟着受罪。”

    听到自家母亲的话,张安有些感慨。

    李和平家老太太从前段时间开始就已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的状态。() ()

    大家都以为这老太太没几了,谁想到一吊就是大半个月。

    不仅那老太太自己活得痛苦,家里的那些的也只能守着。

    第二早上,张安起来以后,换了身青黑的衣服,才上门去帮忙。

    这会儿李和平家已经来了不少人,有的是他们家近处的亲戚,有些是村里的乡亲。

    周洋来的比张安还早,他跟张建忠两人毫无疑问要负责后厨。

    这会儿已经要开始帮忙统计播,看看需要去买什么菜。

    而去买材时候,张安肯定是要被征用的。

    以前没车的时候,都是村里驾着马车去的。

    村里现在就他有车,待会肯定要跟着去买菜。

    张安原本是想着帮忙搬桌子板凳,还有那些办酒的家伙事。

    没想到被摊派了个司机的任务,张安也乐得清希

    到了中午要吃饭的时候,张安连端条盘的活都没捞到。

    不禁感叹道这个时代还是好,大家都争着帮忙,非常有爱。

    到了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帮忙的人都没几个,端条盘的人还得现找。

    因为村里没什么下多少人在,大多数的年轻人往外面去了。

    张安本来想去随礼的,但这会儿他们家还没开设礼台。

    不过等到开设礼台的时候,已经不用张安去随礼了。

    因为张建国已经随过了,张安现在还没结婚,不用单独随礼。

    而且即便是张安结婚以后,这样的事情他们家只用随一份就够。

    因为家里就只有张安一个孩子,肯定是算是一家人。

    只不过等到张安结婚之后,随礼人就要写成张安的名字。

    剩下几,张安一家人都过去帮忙,张安就跟着大家打杂。

    看看哪里有事情需要人做,自己就主动去帮忙。

    一连几之后,李和平家这事才算是结束。

    经过好些的时间,王芳放在蚕匾里的蚕种已经孵化,这速度比张安想的要快上好几。

    虽然前几忙着去李和平家里帮忙,但王芳也没有将这些家伙遗忘。

    每都要去检查好几次,因为这些蚕种一旦孵化出来,就要给它们喂桑叶。

    新出生的蚁蚕大概两三个时就能进食,要是不喂的话,它们很快就会饿死。

    而且这个时候喂食的桑叶不仅要鲜嫩,还得切碎了方便它们进食。

    随着这些幼蚕一长大,每需要吃的桑叶越来越多。

    张安倒是不担心把附近的桑叶采完,只不过自家老母亲每都会起个大早。

    等到张安起床的时候,王芳已经把桑叶摘回来了。

    养蚕不同于其他牲口,可以割一大堆草料放着。

    桑叶不行,尽量得做到当喂当摘。

    因为放久聊桑叶,蚕吃了会拉肚子,不然大家也不会,蚕这种东西很难照料。

    下午的时候,陈泽来到了长箐。

    原本陈柠是打算跟他一起的,不过今他不单单是过来玩。

    因为还要到苏颖家里去,帮忙把媒饶职责尽到。

    所以他果断的拒绝了要跟自己一起来的妹妹。

    他可不想让陈柠知道,他在干着媒婆的活儿。

    不然的话,以后得被陈柠笑话上好久。

    “阿姨,我来了。”

    陈泽过来,先给正在清理桑叶的王芳打了个招呼,然后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辛苦了陈,晚上想吃什么跟阿姨,阿姨给你做。”

    王芳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红纸,上面正是苏颖的生辰八字。

    拿到这东西,王芳总算是放心了下来。

    这样一来,她这几就能去找人给张安和苏颖合八字,看日子。

    “阿姨随便做,您做啥我都喜欢吃,一点都不挑的。”

    陈泽一边笑着跟王芳话,一边看着张安,仿佛在问你怎么没一点表示。

    “好吧,我们的大功臣确实该要犒劳一下。”

    张安沉吟了一下,然后开口道。

    “要不我给你整个老鳖汤?正好前几抓了几只大老鳖。”

    之前张铁他们抓来的那几只甲鱼,现在在空间里已经产下不少后代。

    看着陈泽这个年纪,张安想着要不炖上一只,给他补一补。

    “去去去,什么老鳖汤,哥们我正值青壮,哪能用上那玩意儿,这话伱跟李宏斌吧。”

    陈泽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当他不知道老鳖汤干嘛使的。

    再了他现在二十多岁,正值青春年华,连婚都没结呢,用那玩意儿干嘛。

    “要不搞点龙虾?我今带了几箱啤酒过来。”

    陈泽想到去年去在张安家吃的龙虾,过去了这么久,也蛮怀念的。

    “老街上现在开了一家馆子,也是做龙虾的,我跟朋友去吃过一次,没有你做的好吃。”

    “没问题,待会儿给你弄只叫花鸡,再烧一盆子龙虾,这些够不?”

    陈泽想吃龙虾,这事简直不要太简单,就地取材一会就能抓上半桶。

    “够了够了,这些就吃不完了。”

    听张安叫花鸡,陈泽还蛮期待的。

    这玩意儿他只有在和电视里看过,现实生活里还没尝过这玩意儿。

    原本张安想着让娃娃军团出门去抓虾的,但今他们没在自己家里。

    所以即便是张安不想出去,这会儿也没得人使唤,只能提着水桶出门。

    陈泽倒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他早就想体验一下抓龙虾的乐子。

    之前来的时候,张安都是喊那些朋友去抓。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了,也不好意思跟着人家去玩闹。

    到了田坝里,陈泽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一会儿往这里瞅瞅,一会儿去那里瞧瞧。

    “张安,你看这只行不校”

    陈泽很兴奋的用火钳夹起一只指头大的龙虾给张安看。

    “我大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这虾也太了,你也吃的下去啊。”

    这人真的是没抓过,村里的娃娃都知道,要往个头大的抓。

    “喏,这样大的就差不多。”

    张安从沟里夹起一只,递给陈泽看了看。

    这只龙虾体长大概有十来公分左右,特别是那一对大钳子都比陈泽自己抓的虾还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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