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生存作战（四）
一间间找完教室，陈郁已经觉得有些无聊了。
唯一支撑他继续下去的，就是那布置好激光阵的楼梯口没有传来动静，他便知道，乐一秒一定还藏在这一层楼里。
也罢，那便将这猫捉老鼠游戏继续进行下去吧。
就和炼制玩偶一样，只有让人偶全身关节插满丝线，他才能完全地掌控她。
说起来，这是第一次他心生把人炼制成人偶的心思。
或许，是因为他喜欢美丽的东西，不论是死的，还是活的。
他从手心里变出一条锁链，蓝色的光芒倒映在他晦暗的眼睛里，仿佛妖异的蓝色火苗在熊熊燃烧。
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没有寻找了。
他心里涌起期待，铆钉靴踩在地上的声音都变得悦耳起来。
前方是这层楼最后一个拐角，他在拐角处向右转身，与此同时，一个纤细身影也从不远处的一扇门后走出，在走廊中央。
女子神情防备，背脊紧绷。
放弃了么...陈郁眉毛上挑，心里有些失望。
本以为她还能坚持更久，明明自己已经给了她这么多机会了。
真无聊...
他提起锁链，这时，却听见女子冷静开口：
“30分的时候，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藏在那里。”
乐一秒问的是，之前她躲在教室的时候，他故意没有开门的事。
告诉她也无妨。
告诉了她，能让她知道更令人绝望的事。
就能看见她更多回应他的反应。
陈郁将手伸进衣服口袋，拿出一把钥匙。
乐一秒立马反应过来，诧异道：“监控室？”
她之前有想过学校肯定有监控室，她也刻意寻找过，一开始运气不错，她发现监控室就在她之前藏身的B栋一楼，但门上了锁。
现如今这钥匙早就落入陈郁手里，这说明，在她抵达学校之前，陈郁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原来提前抵达这里，竟可以得到这么大的好处！
“是啊...所以无论你躲在哪，”陈郁漫不经心地将钥匙扔回口袋，嗓音缱绻，“我都能把你找出来...”
乐一秒忌惮地往后退了一步。
原来，拖时间策略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可这也有个疑点，陈郁竟然能够进出监控室，应该早就发现她在化学实验室了才对...
“可是你到处跑，真是让我头疼，”陈郁自顾自地说，嘴角一点点上扬，“所以，只好把所有洞口封堵住了...”
“什么！”乐一秒面露惊愕，“难不成，你把所有楼梯都...”
怪不得明明只有一层楼，他却找了如此之久。
本以为他是搜查细心，原来，他是趁着这一段时间，把通往外面的路都封了起来！
这就导致，她的活动范围只剩下A栋的这一层楼！
但同样，陈郁也无法出去！已经释放出去的激光能量会无差别攻击，就好比激光槍射出的子弹也能攻击自己一样。
如此，陈郁自然也无法再前往B栋监控室，确定她的位置。
这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策略，也只有陈郁这种疯子才想得出来！
乐一秒心下一沉，如果路都被堵死了，那么，假如她的陷阱不能击碎陈郁的三颗生命星，之后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她毅然举起了槍。
陈郁也耗尽最后的激光能量，在手心里变换出四根锁链，每一根夹在指缝里，尽管手上包裹着手套，也能看出他手背上似有青筋凸起，宛如沟壑。
成败在此一举！
指尖凝聚的光团已蠢蠢欲动，而陈郁也已举起锁链，做防御姿态，打算磨光她的子弹。
他迈出一步，逐步朝乐一秒靠近，毕竟距离越近，防御的成功率越高。
却没想到，她刚跨出一步，乐一秒便射出了激光子弹——
左边。
陈郁游刃有余地控制锁链在身体左侧防御，可下一秒，眼前弹药忽然偏离，再一转眼，一团泛着蓝光的光团从右侧窜出！
他瞳孔一缩，左手一拉——
但手上速度再快，也比不过子弹的速度！
只能眼睁睁看着，子弹拖着蓝色尾巴，擦过睫毛，正中蓝星。
蓝色的星星顿时支离破碎，“啪”的一声，释放出淡蓝色星屑。
他微微一愣，眼珠转动，又见一枚激光弹直冲而来。
这次下意识控制锁链往左侧抵挡，却没想到，弹道再次偏离！
“啪——”
短短两息，他就失去了两颗生命星！
乐一秒还想追加一击，但陈郁已经离开了点位，只得做罢。
但她也预想过这种情况，第二个预备点位，就在陈郁两步之遥的地方！
可错过了第一次机会，就没这么简单了。
陈郁飞快看了眼四周，很快便发现，这藏在墙角和门框上不起眼的玻璃碎片...
他抬起目光，灼热的视线猛然撞进乐一秒眼里。
“果然，你不会让我失望。”他说，目光里似有欣赏，还有她看不懂的执着。
分明在她这里吃了亏，还要表示嘉奖。乐一秒简直不知道这人脑袋是用什么做的，浆糊吗？
“彼此彼此。”她不愿多说废话，而是等待着陈郁什么时候自投罗网。
比赛还未结束，不能掉以轻心！
但也知道，现在陈郁已是进退两难，往前或后退都有她设置的弹道陷阱。只要抓住机会，她会不留余力地射出子弹，就算拼尽全部弹药！
可陈郁也没有认输，他甚至试图用锁链去打开玻璃碎片，但锁链并非实物，根本毫无作用。
两人僵持片刻，乐一秒忍不住朝他射出几槍，但都被他一一挡下。
乐一秒并没有灰心，她知道，如果弹道不能足够出其不意，凭陈郁的反应速度，是能让他躲掉的。
可陈郁却比她想象中还要镇定。
明知这是个必死局，他却不慌不忙，只是一味地看着她。
炙热的目光仿佛在一点点勾勒出她的面部轮廓，舔舐着目光滑过的肌肤，让她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端端的体能战咋变成了学物理？我想看的酷炫打斗呢？】
【一男一女搞体能你想疯了吧，不公平】
【别歪楼了，我就想问问，陈郁必死么？】
【回答：那绝对必死】
【为啥，万一乐姐失误了，没利用好弹道优势呢，这完全是一瞬间的事情。还有，镜片就摆着呢，陈郁完全可以趁机计算弹道（虽然应该不可能）】
【你们别忘了，击碎对手生命星后可以补充激光能量，你们看乐姐能量条，现在已经不缺弹药了！】
【对哦，她现在不用省子弹，一口气十发！再非也能中一把】
【陈郁唯一的办法只能破坏镜片，但镜片摆放的位置离他较远，手也伸不过去啊】
【乐姐还是你乐姐，陈郁快给老子下线！】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再这样下去，搞不好是平局。
但到这个地步，哪有人会甘心这种结果。
于是，她确认了一下剩余弹药，打算直接火力压制。
可这时，却见陈郁动了。
乐一秒微愣，却见他忽然收回了锁链。
四条长长的锁链在指缝不断缩短，在手心消失不见。见此，乐一秒果断见缝插针连续射出几槍，但那唯一的生命星很快就在半空消失，被陈郁握在手心。
手套的待机模式可以用来操作生命星的位置，但这个功能实际最大的用处，是在手里保护生命星，之前乐一秒也用过这个方法逃脱了陈郁追击。
但切换模式，意味着放弃使用武器。
乐一秒当即对准他的左手再次射出三槍，激光弹精准打在他的手背，很快，他的手心便开始松动，想必整个手掌都已经麻木了。
她以为他是想逃跑，又将槍对准他的小腿。
可这时，陈郁却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
“咣——”
她睁大眼睛，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彻半空。
视野里，一抹鲜红顺着玻璃的裂痕蜿蜒流下，最终汇聚在窗台的缝隙里。
老式玻璃窗摇摇欲坠，中央的染血窟窿见之触目惊心。顷刻，由于窗台年久未修，已支撑不住任何一点冲击，“咣”的一声，整片玻璃向外倒去，从底下传来四分五裂的声音。
乐一秒久久会不过神来，脑海中回荡着一个想法——
陈郁，竟趁着左手麻木，一拳砸碎了玻璃窗！
她愣住了，可陈郁却只是若无其事地看了看窗外，收回这只流血的手，宽大的袖口盖住了手腕，露出半截黑色手套。
尽管这只手戴着手套，但不用想，他手背上的手指关节定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这个人怎么还能这么淡定，难道他不觉得疼吗？
乐一秒愕然地看着他，心底一阵发凉。
可随后，却见陈郁面不改色地再次召唤出锁链，生命星再次冉冉升起，悬浮在他的肩膀上。
他握着锁链的手明显颤动，可他的表情却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兴奋，嗓音也变得癫狂。
“来，让我们继续吧！”
他说。
...
与此同时，华科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归海正观看着悬浮投影屏，心情难得不错。
屏幕里，转播着一个类似地下通道的场景，画面中只有一人——
归鸣。
地下通道这一场是纯粹的解密关卡，一条两百米长的甬道卡着无数面墙壁，只有解出墙面上的谜题，才能通过，抵达出口。
“真是不省心。”归海摇了摇头。
虽然早料到归鸣会逃离节目现场，却没想到他这么着急出去。
自己也确实小瞧了他，没想到归鸣用催眠控制了他安插的工作人员，前往存在信号干扰的密道，让他无法捕捉到他的定位。
幸好这座庄园已是机密试验点，地下密道也本早作为了签到赛场地，他便开启了地道机关，归鸣要想出去，必须解开五颗星难度的谜题，这才阻止了他的脚步。
但机关既然已经开启，归海也当机立断决定将第三轮签到赛提前了。
这是为了保证归鸣顺利晋级，他怕之后归鸣摆烂不去参加比赛而顺理成章进入淘汰赛。因此还不如把他堵在密道里，让他不得不去解密。
归海表情得意，将归鸣留下可以保证节目一定的收视率，他是不会让他轻易离开的。
这时，半空忽跳出一个弹窗，是秘书传来联络。
“董事长，有选手在比赛受伤了，要不要终止比赛？”
这种小事一般不会给董事长过问，但由于现在只剩下十名选手，能走到这一步，自然每一名都不可小觑。
且他们将是参与华科改革的第一批见证人，归海对他们寄予厚望，所以打算亲自考察他们的表现，也就是所谓的人才评估。
并不是只有第一名能进入华科，具体名额，归海要视表现而决定。
可听到这个消息，归鸣皱了皱眉，问：“怎么受伤的？”
选手受伤不要紧，最主要是因为什么受了伤。
秘书简单讲解了事情经过。
归鸣着重听到了关键字眼——VR手套。
“受伤的选手叫陈郁，为了不被淘汰主动用拳头击打玻璃。”秘书将直播画面用平板显示出来，让归海很清晰地看见陈郁的伤势。
“按理说，这位选手伤势不会太轻，虽然那玻璃厚度只有3厘米，但也不是陈郁能够一拳击碎的，他的身体状况本就堪忧。但他看起来状态如常，似乎没有大碍。我们拿不准要不要让他提前结束比赛。”
每一次比赛机会来之不易，所以不会有选手愿意以这种方式失败。
而且，这比赛对陈郁来说尤为重要，他需要一笔钱去治疗病情。
所以，他才会在比赛中这么拼命吧。
归海思索了下，最终目光聚焦在陈郁戴着手套的左手。
“比赛继续。”他说。
秘书张口欲言，又听见归鸣补充道：
“只要对外宣称手套具有一定防护功能就好了。对外说陈郁的实际伤势并不严重，之后再找人和陈郁沟通即可，相信他不会不同意的。”
“是。”
收到指令，秘书点了点头，关上通讯弹窗。
归海身子后仰，背部深陷进椅背里。
这个决定，一方面是归海想给陈郁一个机会，他很欣赏这种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
另一方面，是他不希望在这套智能穿戴VR产品在上市前，染上任何流血事件。
而且，他还能借机宣传这手套的防护功能，只要之后再让产品部门将这个功能在上市之前设计出来即可。
只希望，陈郁能抓住这次机会，不辜负他的信赖才是...
唯一支撑他继续下去的，就是那布置好激光阵的楼梯口没有传来动静，他便知道，乐一秒一定还藏在这一层楼里。
也罢，那便将这猫捉老鼠游戏继续进行下去吧。
就和炼制玩偶一样，只有让人偶全身关节插满丝线，他才能完全地掌控她。
说起来，这是第一次他心生把人炼制成人偶的心思。
或许，是因为他喜欢美丽的东西，不论是死的，还是活的。
他从手心里变出一条锁链，蓝色的光芒倒映在他晦暗的眼睛里，仿佛妖异的蓝色火苗在熊熊燃烧。
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没有寻找了。
他心里涌起期待，铆钉靴踩在地上的声音都变得悦耳起来。
前方是这层楼最后一个拐角，他在拐角处向右转身，与此同时，一个纤细身影也从不远处的一扇门后走出，在走廊中央。
女子神情防备，背脊紧绷。
放弃了么...陈郁眉毛上挑，心里有些失望。
本以为她还能坚持更久，明明自己已经给了她这么多机会了。
真无聊...
他提起锁链，这时，却听见女子冷静开口：
“30分的时候，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藏在那里。”
乐一秒问的是，之前她躲在教室的时候，他故意没有开门的事。
告诉她也无妨。
告诉了她，能让她知道更令人绝望的事。
就能看见她更多回应他的反应。
陈郁将手伸进衣服口袋，拿出一把钥匙。
乐一秒立马反应过来，诧异道：“监控室？”
她之前有想过学校肯定有监控室，她也刻意寻找过，一开始运气不错，她发现监控室就在她之前藏身的B栋一楼，但门上了锁。
现如今这钥匙早就落入陈郁手里，这说明，在她抵达学校之前，陈郁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原来提前抵达这里，竟可以得到这么大的好处！
“是啊...所以无论你躲在哪，”陈郁漫不经心地将钥匙扔回口袋，嗓音缱绻，“我都能把你找出来...”
乐一秒忌惮地往后退了一步。
原来，拖时间策略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可这也有个疑点，陈郁竟然能够进出监控室，应该早就发现她在化学实验室了才对...
“可是你到处跑，真是让我头疼，”陈郁自顾自地说，嘴角一点点上扬，“所以，只好把所有洞口封堵住了...”
“什么！”乐一秒面露惊愕，“难不成，你把所有楼梯都...”
怪不得明明只有一层楼，他却找了如此之久。
本以为他是搜查细心，原来，他是趁着这一段时间，把通往外面的路都封了起来！
这就导致，她的活动范围只剩下A栋的这一层楼！
但同样，陈郁也无法出去！已经释放出去的激光能量会无差别攻击，就好比激光槍射出的子弹也能攻击自己一样。
如此，陈郁自然也无法再前往B栋监控室，确定她的位置。
这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策略，也只有陈郁这种疯子才想得出来！
乐一秒心下一沉，如果路都被堵死了，那么，假如她的陷阱不能击碎陈郁的三颗生命星，之后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她毅然举起了槍。
陈郁也耗尽最后的激光能量，在手心里变换出四根锁链，每一根夹在指缝里，尽管手上包裹着手套，也能看出他手背上似有青筋凸起，宛如沟壑。
成败在此一举！
指尖凝聚的光团已蠢蠢欲动，而陈郁也已举起锁链，做防御姿态，打算磨光她的子弹。
他迈出一步，逐步朝乐一秒靠近，毕竟距离越近，防御的成功率越高。
却没想到，她刚跨出一步，乐一秒便射出了激光子弹——
左边。
陈郁游刃有余地控制锁链在身体左侧防御，可下一秒，眼前弹药忽然偏离，再一转眼，一团泛着蓝光的光团从右侧窜出！
他瞳孔一缩，左手一拉——
但手上速度再快，也比不过子弹的速度！
只能眼睁睁看着，子弹拖着蓝色尾巴，擦过睫毛，正中蓝星。
蓝色的星星顿时支离破碎，“啪”的一声，释放出淡蓝色星屑。
他微微一愣，眼珠转动，又见一枚激光弹直冲而来。
这次下意识控制锁链往左侧抵挡，却没想到，弹道再次偏离！
“啪——”
短短两息，他就失去了两颗生命星！
乐一秒还想追加一击，但陈郁已经离开了点位，只得做罢。
但她也预想过这种情况，第二个预备点位，就在陈郁两步之遥的地方！
可错过了第一次机会，就没这么简单了。
陈郁飞快看了眼四周，很快便发现，这藏在墙角和门框上不起眼的玻璃碎片...
他抬起目光，灼热的视线猛然撞进乐一秒眼里。
“果然，你不会让我失望。”他说，目光里似有欣赏，还有她看不懂的执着。
分明在她这里吃了亏，还要表示嘉奖。乐一秒简直不知道这人脑袋是用什么做的，浆糊吗？
“彼此彼此。”她不愿多说废话，而是等待着陈郁什么时候自投罗网。
比赛还未结束，不能掉以轻心！
但也知道，现在陈郁已是进退两难，往前或后退都有她设置的弹道陷阱。只要抓住机会，她会不留余力地射出子弹，就算拼尽全部弹药！
可陈郁也没有认输，他甚至试图用锁链去打开玻璃碎片，但锁链并非实物，根本毫无作用。
两人僵持片刻，乐一秒忍不住朝他射出几槍，但都被他一一挡下。
乐一秒并没有灰心，她知道，如果弹道不能足够出其不意，凭陈郁的反应速度，是能让他躲掉的。
可陈郁却比她想象中还要镇定。
明知这是个必死局，他却不慌不忙，只是一味地看着她。
炙热的目光仿佛在一点点勾勒出她的面部轮廓，舔舐着目光滑过的肌肤，让她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端端的体能战咋变成了学物理？我想看的酷炫打斗呢？】
【一男一女搞体能你想疯了吧，不公平】
【别歪楼了，我就想问问，陈郁必死么？】
【回答：那绝对必死】
【为啥，万一乐姐失误了，没利用好弹道优势呢，这完全是一瞬间的事情。还有，镜片就摆着呢，陈郁完全可以趁机计算弹道（虽然应该不可能）】
【你们别忘了，击碎对手生命星后可以补充激光能量，你们看乐姐能量条，现在已经不缺弹药了！】
【对哦，她现在不用省子弹，一口气十发！再非也能中一把】
【陈郁唯一的办法只能破坏镜片，但镜片摆放的位置离他较远，手也伸不过去啊】
【乐姐还是你乐姐，陈郁快给老子下线！】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再这样下去，搞不好是平局。
但到这个地步，哪有人会甘心这种结果。
于是，她确认了一下剩余弹药，打算直接火力压制。
可这时，却见陈郁动了。
乐一秒微愣，却见他忽然收回了锁链。
四条长长的锁链在指缝不断缩短，在手心消失不见。见此，乐一秒果断见缝插针连续射出几槍，但那唯一的生命星很快就在半空消失，被陈郁握在手心。
手套的待机模式可以用来操作生命星的位置，但这个功能实际最大的用处，是在手里保护生命星，之前乐一秒也用过这个方法逃脱了陈郁追击。
但切换模式，意味着放弃使用武器。
乐一秒当即对准他的左手再次射出三槍，激光弹精准打在他的手背，很快，他的手心便开始松动，想必整个手掌都已经麻木了。
她以为他是想逃跑，又将槍对准他的小腿。
可这时，陈郁却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
“咣——”
她睁大眼睛，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彻半空。
视野里，一抹鲜红顺着玻璃的裂痕蜿蜒流下，最终汇聚在窗台的缝隙里。
老式玻璃窗摇摇欲坠，中央的染血窟窿见之触目惊心。顷刻，由于窗台年久未修，已支撑不住任何一点冲击，“咣”的一声，整片玻璃向外倒去，从底下传来四分五裂的声音。
乐一秒久久会不过神来，脑海中回荡着一个想法——
陈郁，竟趁着左手麻木，一拳砸碎了玻璃窗！
她愣住了，可陈郁却只是若无其事地看了看窗外，收回这只流血的手，宽大的袖口盖住了手腕，露出半截黑色手套。
尽管这只手戴着手套，但不用想，他手背上的手指关节定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这个人怎么还能这么淡定，难道他不觉得疼吗？
乐一秒愕然地看着他，心底一阵发凉。
可随后，却见陈郁面不改色地再次召唤出锁链，生命星再次冉冉升起，悬浮在他的肩膀上。
他握着锁链的手明显颤动，可他的表情却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兴奋，嗓音也变得癫狂。
“来，让我们继续吧！”
他说。
...
与此同时，华科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归海正观看着悬浮投影屏，心情难得不错。
屏幕里，转播着一个类似地下通道的场景，画面中只有一人——
归鸣。
地下通道这一场是纯粹的解密关卡，一条两百米长的甬道卡着无数面墙壁，只有解出墙面上的谜题，才能通过，抵达出口。
“真是不省心。”归海摇了摇头。
虽然早料到归鸣会逃离节目现场，却没想到他这么着急出去。
自己也确实小瞧了他，没想到归鸣用催眠控制了他安插的工作人员，前往存在信号干扰的密道，让他无法捕捉到他的定位。
幸好这座庄园已是机密试验点，地下密道也本早作为了签到赛场地，他便开启了地道机关，归鸣要想出去，必须解开五颗星难度的谜题，这才阻止了他的脚步。
但机关既然已经开启，归海也当机立断决定将第三轮签到赛提前了。
这是为了保证归鸣顺利晋级，他怕之后归鸣摆烂不去参加比赛而顺理成章进入淘汰赛。因此还不如把他堵在密道里，让他不得不去解密。
归海表情得意，将归鸣留下可以保证节目一定的收视率，他是不会让他轻易离开的。
这时，半空忽跳出一个弹窗，是秘书传来联络。
“董事长，有选手在比赛受伤了，要不要终止比赛？”
这种小事一般不会给董事长过问，但由于现在只剩下十名选手，能走到这一步，自然每一名都不可小觑。
且他们将是参与华科改革的第一批见证人，归海对他们寄予厚望，所以打算亲自考察他们的表现，也就是所谓的人才评估。
并不是只有第一名能进入华科，具体名额，归海要视表现而决定。
可听到这个消息，归鸣皱了皱眉，问：“怎么受伤的？”
选手受伤不要紧，最主要是因为什么受了伤。
秘书简单讲解了事情经过。
归鸣着重听到了关键字眼——VR手套。
“受伤的选手叫陈郁，为了不被淘汰主动用拳头击打玻璃。”秘书将直播画面用平板显示出来，让归海很清晰地看见陈郁的伤势。
“按理说，这位选手伤势不会太轻，虽然那玻璃厚度只有3厘米，但也不是陈郁能够一拳击碎的，他的身体状况本就堪忧。但他看起来状态如常，似乎没有大碍。我们拿不准要不要让他提前结束比赛。”
每一次比赛机会来之不易，所以不会有选手愿意以这种方式失败。
而且，这比赛对陈郁来说尤为重要，他需要一笔钱去治疗病情。
所以，他才会在比赛中这么拼命吧。
归海思索了下，最终目光聚焦在陈郁戴着手套的左手。
“比赛继续。”他说。
秘书张口欲言，又听见归鸣补充道：
“只要对外宣称手套具有一定防护功能就好了。对外说陈郁的实际伤势并不严重，之后再找人和陈郁沟通即可，相信他不会不同意的。”
“是。”
收到指令，秘书点了点头，关上通讯弹窗。
归海身子后仰，背部深陷进椅背里。
这个决定，一方面是归海想给陈郁一个机会，他很欣赏这种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
另一方面，是他不希望在这套智能穿戴VR产品在上市前，染上任何流血事件。
而且，他还能借机宣传这手套的防护功能，只要之后再让产品部门将这个功能在上市之前设计出来即可。
只希望，陈郁能抓住这次机会，不辜负他的信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