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下了场就直奔文雪这里，拿起旁边的矿泉水仰头就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刚喝完他就看着文雪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一会盯着邢袖那边，一会又盯着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像是意有所指的样子。
大周也瞟了一眼那边，邢袖正一边喝水一边和方时许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呢。
大周眨了眨眼，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把手上的水递给文雪， “你也要喝水吗？”
……
文雪白了他一眼，就不该指望这个铁直男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这么冷的天，你就让我喝凉水？”
“噢……你那个来了是吧。”大周一副了然的样子，终于懂了，他差点以为他又哪里做错让她生气了呢。
……
文雪望着他清澈而愚蠢的眼神，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转过身不想理他。算了，他脑子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
大周虽然有时比较粗神经，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木头，不然当初也追不上文雪。他心下一转，搂着文雪哄她： “那我帮你把水捂热点，要不……我直接用嘴帮你暖？”说着说着又不正经了，喝了一口水就要凑过来亲她。
文雪嫌弃地挡住他靠过来的脸，偏过头去堪堪躲过，“我才不要，你恶不恶心啊……”
她说错了，他不是脑子不好，他是脑子有病。
“干嘛，你嫌弃我啊，我们俩又不是没亲过，比这更……”还没等大周说完，文雪就捂住了他的嘴，“闭嘴吧你！”
文雪一阵挣扎过后，还是被大周得逞了。
“你俩干嘛呢，下半场该上了。”大周满面春风地走过来拍了下方时许的肩膀。
方时许缓缓起身，嗯了一声，但没有跟上大周，还是站在原地。
“不想让我走？”方时许看着还被她牵着的手臂，调笑道。
邢袖反应过来后，咳了一声，放开拉着他的手，“你快去吧。”
方时许：“要是这场我赢了的话，下次也一起出来玩吧。”
“就我们两个人。”
邢袖愣了一下才点头，“可以……”
听见她的答复后，方时许表情放松下来，转身准备进场。
“等一下。”邢袖叫住他。
方时许脚步停了，回头看向她。
“比赛加油。”
“嗯。”说完方时许背过身去，一边进场一边向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这场，他赢定了。
下半场比方时许预料的还要顺利，虽然用时长了一点，但奇怪的是他就算跑了全场也不感觉有多累。
邢袖看了一眼比分差距，心想下周六应该有空。
柚子茶被她喝的见底了，她起身去丢垃圾，顺便去了趟洗手间。
不一会付冉也跟着过去了。文雪淡淡瞥了她一眼，笑了一声又收回目光。
付冉还是没忍住啊。
邢袖从洗手间出来，在外面洗手时从镜子里看见身后的付冉，看起来像是在等她。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她闲着也是闲着，就会一会吧。
邢袖低头一边洗手一边问：“有事找我？”
“你和方时许什么关系？”付冉也不兜圈子了，直接问了她心底最想问的问题，到底还是不相信邢袖会是方时许的女朋友。
“你不知道吗？看来你和方时许也不太熟啊。”邢袖从旁边的纸盒里抽了张纸擦了擦手，不紧不慢的说。
邢袖是知道怎么激怒人的，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戳穿了付冉就是从方时许那里问不出来，才来问她的。
“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你真是他女朋友吗？”付冉走近了一步，盯着她的眼神又凌厉了几分。
“不是。”
“我就知道！”付冉心中一喜，明显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不可能的，方时许怎么会喜欢上别人。
“不过，非要说的话。”邢袖把纸扔进垃圾桶，转身细致地补充道：“应该是他在追我，我还没答应的关系。”
瞬间一盆冷水浇下来，付冉刚才的笑容还没收起就僵住了。
“不可能！你开什么玩笑？”付冉下意识否认，怎么可能，不可能，她不接受，那个冷冰冰的方时许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去追人，“我不信，他不是那种人！”
似曾相识的话语，在邢袖说那个人不是好人时，成韵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不信。
不愿相信的事情，别人再怎么说都没用。
而戳破真相的人，最后却会变成罪人。
她当时还不懂这个道理，于是想尽办法找到证据向她证明，最后还是自取其辱。
“不信吗，不信就算了。”
邢袖自嘲地笑了一声，她这是在干什么。
太久没见到成韵，太久没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她竟然心乱到和无关的人较劲撒气了，真是没出息。
邢袖突然失了兴致，没心思再和付冉纠缠下去了，她从付冉身边走过，然后被一把抓住手臂。
“你耍我玩呢？”付冉刚才冷静下来一想，邢袖她从一开始就说一半藏一半，弄得她忽上忽下，存心把她当傻子一样耍。
“随你怎么想。”邢袖想甩开她的手，却被牢牢攥住，一抬头对上付冉充满怒气的眼。
付冉个子本来就高，生起气来力量更是大的惊人，以前还是学校体操队的运动员，身体素质和不爱运动的邢袖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你当我是好惹的吗，别以为有方时许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为了一个男生做到这个程度，值得吗？”邢袖冷静地问她。
因为喜欢所以盲目，所以妒忌，所以争斗，所以失去了判断，扭曲了自我，没有比这更不值得的事了。
但显然只有邢袖这样想，付冉明显不买账。
“我怎么做轮得着你管吗？”付冉瞧着她这幅高高在上说教的样子更来气了，在这讽刺她是因为方时许才故意找她事是吧。
虽然不排除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但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让付冉更觉得不爽，好像自己根本不值得她在意，甚至都不配当对手。
付冉想到这里脸色更差了，堵在邢袖前面，把邢袖往里面一推，“我让你走了吗。”
洗手间明明不远，但邢袖已经去了好久，付冉也一直没回来。文雪皱了皱眉，心里有点不放心，还是决定过去洗手间看一眼。
“付冉，你在干什么？”
文雪靠近了才惊讶地发现邢袖正单膝跪在地上，身形不稳地用手撑着洗手台，旁边是抱着手臂冷眼看着的付冉。
“你装什么装，我就轻轻推了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这一下确实不算重，如果她的腿没受伤的话也不至于站不稳摔到地上。
“邢袖，你没事吧？”文雪惊讶了一瞬，然后赶忙过去把邢袖扶了起来。本来以为付冉这种心高气傲的人，顶多也就放两句狠话过过嘴瘾，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狠，直接动手了，看来这回是真的气急了。
等邢袖慢慢站起来的时候，文雪看着她的膝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片暗红的血迹从棉质的运动裤上渗出来，在膝盖处印出一圈红印来，在裤子的浅蓝色对比下更是明显。
邢袖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今天她的膝盖真是受罪了，重重磕在地上的，好巧不巧正是她有伤的那条腿。
“咋了，出什么事了？”
文雪喊的声音很大，正好比赛也结束了，大周听到后就和方时许他们一起过来了。
本来方时许是跟在后面的，后来越靠近脚步越急，皱紧了眉头拨开前面的人快步走过来。
“邢袖，你受伤了？怎么回事。”方时许一眼就看到她腿上的血迹，红的刺眼。
“不是什么大事。”邢袖还没说完，旁边为她打抱不平的文雪就替她解释起来，“她被付冉推了一下，摔到了腿。”
方时许眼神扫过付冉，带着彻骨的寒冷。
“我带来的人，你也敢动。”
“付冉，谁给你的胆子。”
付冉不自觉后退了一小步，他不是第一次喊她的名字，确是第一次让她感觉到害怕。
“我……我没用力，是她自己没站稳。”付冉慌乱地解释，急着撇清自己，好让方时许别用那种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没有再看一眼付冉，方时许和文雪大周他们说：“我带她去处理伤口，先走了。”
没给邢袖逞强的机会，方时许一把抱起邢袖，“我们走吧。”
邢袖的手环住他的脖子，心里想，他生气的样子确实是有点凶。
体育馆门口不远就有药店，他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走的也很快，到了药店后，把她放在门口的长椅上就进了店。
她把裤子卷起来，膝盖的伤口果然又开裂了，刚结的褐痂碎成一块一块，露出底下连着的新生血肉，血流了一会已经渐渐止住，还剩一点点血珠从缝隙中时不时涌出。
几分钟后，他拎了一个袋子出来。从袋子里拿出碘伏和棉签，蹲在邢袖面前，一言不发地帮她清理血迹。
他低着头，黑发因为跑动而变得微微凌乱，松松的盖住眼睛，睫毛微弯，鼻梁高挺，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打湿鬓角。
她差点忘了，他才刚结束一个多小时的比赛，没休息紧接着就抱她走了十多分钟的路，就算是铁人也会累的，但他什么都没提，只轻声对她说：“会有点疼，忍着点。”
眼泪留下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有点惊讶。
她有多久没在人前哭过了，从她记事起似乎就没有过了。
“很疼吗？”方时许动作停了，不敢再下手，害怕又弄疼她。
他第一次看女生哭。
她哭得很安静，没有声音，只流眼泪。
“很疼。”
就像小孩子摔倒了，如果没人看见，就不哭不闹地自己拍拍手爬起来，但如果有人看见了，就会委屈地扑进大人的怀抱放肆大哭。
有人关心，反而会让人变得脆弱。
大周也瞟了一眼那边，邢袖正一边喝水一边和方时许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呢。
大周眨了眨眼，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把手上的水递给文雪， “你也要喝水吗？”
……
文雪白了他一眼，就不该指望这个铁直男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这么冷的天，你就让我喝凉水？”
“噢……你那个来了是吧。”大周一副了然的样子，终于懂了，他差点以为他又哪里做错让她生气了呢。
……
文雪望着他清澈而愚蠢的眼神，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转过身不想理他。算了，他脑子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
大周虽然有时比较粗神经，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木头，不然当初也追不上文雪。他心下一转，搂着文雪哄她： “那我帮你把水捂热点，要不……我直接用嘴帮你暖？”说着说着又不正经了，喝了一口水就要凑过来亲她。
文雪嫌弃地挡住他靠过来的脸，偏过头去堪堪躲过，“我才不要，你恶不恶心啊……”
她说错了，他不是脑子不好，他是脑子有病。
“干嘛，你嫌弃我啊，我们俩又不是没亲过，比这更……”还没等大周说完，文雪就捂住了他的嘴，“闭嘴吧你！”
文雪一阵挣扎过后，还是被大周得逞了。
“你俩干嘛呢，下半场该上了。”大周满面春风地走过来拍了下方时许的肩膀。
方时许缓缓起身，嗯了一声，但没有跟上大周，还是站在原地。
“不想让我走？”方时许看着还被她牵着的手臂，调笑道。
邢袖反应过来后，咳了一声，放开拉着他的手，“你快去吧。”
方时许：“要是这场我赢了的话，下次也一起出来玩吧。”
“就我们两个人。”
邢袖愣了一下才点头，“可以……”
听见她的答复后，方时许表情放松下来，转身准备进场。
“等一下。”邢袖叫住他。
方时许脚步停了，回头看向她。
“比赛加油。”
“嗯。”说完方时许背过身去，一边进场一边向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这场，他赢定了。
下半场比方时许预料的还要顺利，虽然用时长了一点，但奇怪的是他就算跑了全场也不感觉有多累。
邢袖看了一眼比分差距，心想下周六应该有空。
柚子茶被她喝的见底了，她起身去丢垃圾，顺便去了趟洗手间。
不一会付冉也跟着过去了。文雪淡淡瞥了她一眼，笑了一声又收回目光。
付冉还是没忍住啊。
邢袖从洗手间出来，在外面洗手时从镜子里看见身后的付冉，看起来像是在等她。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她闲着也是闲着，就会一会吧。
邢袖低头一边洗手一边问：“有事找我？”
“你和方时许什么关系？”付冉也不兜圈子了，直接问了她心底最想问的问题，到底还是不相信邢袖会是方时许的女朋友。
“你不知道吗？看来你和方时许也不太熟啊。”邢袖从旁边的纸盒里抽了张纸擦了擦手，不紧不慢的说。
邢袖是知道怎么激怒人的，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戳穿了付冉就是从方时许那里问不出来，才来问她的。
“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你真是他女朋友吗？”付冉走近了一步，盯着她的眼神又凌厉了几分。
“不是。”
“我就知道！”付冉心中一喜，明显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不可能的，方时许怎么会喜欢上别人。
“不过，非要说的话。”邢袖把纸扔进垃圾桶，转身细致地补充道：“应该是他在追我，我还没答应的关系。”
瞬间一盆冷水浇下来，付冉刚才的笑容还没收起就僵住了。
“不可能！你开什么玩笑？”付冉下意识否认，怎么可能，不可能，她不接受，那个冷冰冰的方时许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去追人，“我不信，他不是那种人！”
似曾相识的话语，在邢袖说那个人不是好人时，成韵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不信。
不愿相信的事情，别人再怎么说都没用。
而戳破真相的人，最后却会变成罪人。
她当时还不懂这个道理，于是想尽办法找到证据向她证明，最后还是自取其辱。
“不信吗，不信就算了。”
邢袖自嘲地笑了一声，她这是在干什么。
太久没见到成韵，太久没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她竟然心乱到和无关的人较劲撒气了，真是没出息。
邢袖突然失了兴致，没心思再和付冉纠缠下去了，她从付冉身边走过，然后被一把抓住手臂。
“你耍我玩呢？”付冉刚才冷静下来一想，邢袖她从一开始就说一半藏一半，弄得她忽上忽下，存心把她当傻子一样耍。
“随你怎么想。”邢袖想甩开她的手，却被牢牢攥住，一抬头对上付冉充满怒气的眼。
付冉个子本来就高，生起气来力量更是大的惊人，以前还是学校体操队的运动员，身体素质和不爱运动的邢袖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你当我是好惹的吗，别以为有方时许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为了一个男生做到这个程度，值得吗？”邢袖冷静地问她。
因为喜欢所以盲目，所以妒忌，所以争斗，所以失去了判断，扭曲了自我，没有比这更不值得的事了。
但显然只有邢袖这样想，付冉明显不买账。
“我怎么做轮得着你管吗？”付冉瞧着她这幅高高在上说教的样子更来气了，在这讽刺她是因为方时许才故意找她事是吧。
虽然不排除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但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让付冉更觉得不爽，好像自己根本不值得她在意，甚至都不配当对手。
付冉想到这里脸色更差了，堵在邢袖前面，把邢袖往里面一推，“我让你走了吗。”
洗手间明明不远，但邢袖已经去了好久，付冉也一直没回来。文雪皱了皱眉，心里有点不放心，还是决定过去洗手间看一眼。
“付冉，你在干什么？”
文雪靠近了才惊讶地发现邢袖正单膝跪在地上，身形不稳地用手撑着洗手台，旁边是抱着手臂冷眼看着的付冉。
“你装什么装，我就轻轻推了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这一下确实不算重，如果她的腿没受伤的话也不至于站不稳摔到地上。
“邢袖，你没事吧？”文雪惊讶了一瞬，然后赶忙过去把邢袖扶了起来。本来以为付冉这种心高气傲的人，顶多也就放两句狠话过过嘴瘾，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狠，直接动手了，看来这回是真的气急了。
等邢袖慢慢站起来的时候，文雪看着她的膝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片暗红的血迹从棉质的运动裤上渗出来，在膝盖处印出一圈红印来，在裤子的浅蓝色对比下更是明显。
邢袖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今天她的膝盖真是受罪了，重重磕在地上的，好巧不巧正是她有伤的那条腿。
“咋了，出什么事了？”
文雪喊的声音很大，正好比赛也结束了，大周听到后就和方时许他们一起过来了。
本来方时许是跟在后面的，后来越靠近脚步越急，皱紧了眉头拨开前面的人快步走过来。
“邢袖，你受伤了？怎么回事。”方时许一眼就看到她腿上的血迹，红的刺眼。
“不是什么大事。”邢袖还没说完，旁边为她打抱不平的文雪就替她解释起来，“她被付冉推了一下，摔到了腿。”
方时许眼神扫过付冉，带着彻骨的寒冷。
“我带来的人，你也敢动。”
“付冉，谁给你的胆子。”
付冉不自觉后退了一小步，他不是第一次喊她的名字，确是第一次让她感觉到害怕。
“我……我没用力，是她自己没站稳。”付冉慌乱地解释，急着撇清自己，好让方时许别用那种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没有再看一眼付冉，方时许和文雪大周他们说：“我带她去处理伤口，先走了。”
没给邢袖逞强的机会，方时许一把抱起邢袖，“我们走吧。”
邢袖的手环住他的脖子，心里想，他生气的样子确实是有点凶。
体育馆门口不远就有药店，他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走的也很快，到了药店后，把她放在门口的长椅上就进了店。
她把裤子卷起来，膝盖的伤口果然又开裂了，刚结的褐痂碎成一块一块，露出底下连着的新生血肉，血流了一会已经渐渐止住，还剩一点点血珠从缝隙中时不时涌出。
几分钟后，他拎了一个袋子出来。从袋子里拿出碘伏和棉签，蹲在邢袖面前，一言不发地帮她清理血迹。
他低着头，黑发因为跑动而变得微微凌乱，松松的盖住眼睛，睫毛微弯，鼻梁高挺，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打湿鬓角。
她差点忘了，他才刚结束一个多小时的比赛，没休息紧接着就抱她走了十多分钟的路，就算是铁人也会累的，但他什么都没提，只轻声对她说：“会有点疼，忍着点。”
眼泪留下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有点惊讶。
她有多久没在人前哭过了，从她记事起似乎就没有过了。
“很疼吗？”方时许动作停了，不敢再下手，害怕又弄疼她。
他第一次看女生哭。
她哭得很安静，没有声音，只流眼泪。
“很疼。”
就像小孩子摔倒了，如果没人看见，就不哭不闹地自己拍拍手爬起来，但如果有人看见了，就会委屈地扑进大人的怀抱放肆大哭。
有人关心，反而会让人变得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