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是谣言啊。”
还是他亲口传的。
怪不得她身边的人都以为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就连邢袖之前找她吃饭时还问她，是什么时候答应的。
“谣言成真，就不是谣言了吧。”
徐浩野抓住机会就跟她软磨硬泡， “人家学妹都祝我们幸福了，你就跟我谈个恋爱，让我幸福一下怎么了。”
“你幸福，我可就不幸福了。”习筝捧着书淡淡的说。
“怎么不幸福，我可以陪你吃饭，陪你学习，逗你开心，我还随叫随到，有求必应。你再考虑考虑，我很划算的。”
“你以为是买菜呢，还划算。”习筝好笑的把书合上搭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他问：“倒是你，怎么不考虑下刚才那个女生，你不是觉得她挺可爱的吗？”
徐浩野从这话里品出了点不同寻常，习筝什么时候关心起别人可不可爱了。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他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习筝呵了一声，背过身去懒得理他，“你想太多了。”
徐浩野望着她霞光下的背影，无声的笑了。
等方时许原路返回时，徐浩野早已不在高三楼下。
邢袖正望着窗外发呆，广播里放着歌，男声慵懒低沉。
“想什么呢，吃饭了。”方时许提着袋子进来，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看他这次提的纸袋和中午不一样，应该是换了一家店，上面还印了个粥字图案。
“我在想，你很有钱吗？”
邢袖看了眼桌上用料丰富的鲜炖燕窝粥，撑着手臂抬眼看他。
“怎么，难道我看起来很穷吗？”方时许挑了挑眉。
“其实我吃食堂就可以了，你不用特地出去买这些。”她就是摔了个腿而已，哪里需要吃这么多滋补的东西。
“怕吃垮我啊。”方时许笑了一声，“放心吧，再来几个你，我都养得起。”
“不过，钱一般是女朋友才会管的事情吧。”他把勺子递到她面前，“你要管吗？”
邢袖忽然觉得这个勺子有点烫手。
她是接，还是不接呢。
看她犹豫的样子，方时许嘴角微微勾起，一把拉起她的手，把勺子塞给她，“吃吧，我走了。”
其实他根本也没想要她回答吧，邢袖看着窗外他潇洒离开的背影想。
他说他在追她，但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类似他喜欢她，要她当他女朋友的话。只偶尔撩她几句，转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开，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为什么不说呢。
是知道她不会答应吗。
“你真的是个很难搞的人，你知道吗？”
祝瑶曾经对她这么说。
她当然知道。
她不是一个会轻易动心，轻易感动的人，能真正拨动她内心情绪的人和事少之又少。友情也罢，爱情也罢，她内心自有一道门槛，将绝大部分人拒之门外。
邢袖从碗里挖了一勺燕窝，浓郁醇厚，搭配着红枣和枸杞，一口下去温润滑嫩，还有点甜滋滋的。
之前听祝瑶说起过他家里似乎有些权势，不然也压不下他初中惹的那些事，想来他应该也不缺这点钱。
邢袖端着碗用勺子小口吃着，卸下心理负担之后，好像味道都更好吃了点。
之后的一两周里，方时许换着花样给她带饭，而他的眼光也确实很好，选的菜都是她喜欢吃的。
唯一不好的……
就是这菜太健康，太营养了。
她开始想念那些好吃却不那么健康的，被她妈当做“垃圾食品”严令禁止的，炸鸡，汉堡，串串，淀粉肠，麻辣烫……
在家里，是她妈妈管饭。
在学校，是方时许管饭。
她妈这边是不用想了，方时许这边，她曾经试过一次。
这天晚饭，他给她带的是花胶乌鸡汤。
在他放下汤就要走的时候，她拉住他的袖子，“我可以提一个小建议吗？”
“你说。”方时许还是第一次听她提要求，有点好奇了。
“这鸡汤吧，是好喝，但其实下次可以换种做法。”邢袖先铺垫了一下。
方时许很配合的问：“比如呢？”
“就比如烧鸡啊，烤鸡啊……或者是炸鸡。”
绕了一大圈，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想吃炸鸡？”方时许觉得有点好笑，看她拐弯抹角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要求。
“我说想吃你就会买吗？”她看着他的笑，眼睛一亮，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不会。”方时许拒绝的意外坚决。
邢袖拽着他的袖子，下意识的一扯， “为什么？”
“想不想听徐浩野的黑历史。”方时许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这和徐浩野有什么关系？
邢袖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黑历史什么的，总是让人难以拒绝。
一切都要从徐浩野的挑战精神讲起。
徐浩野他哥是管食品安全这块的，之前他们单位在学校这片突击检查时，几家炸鸡店后厨全都惨不忍睹，没有一家是符合卫生规定的。
但徐浩野不信邪，还是点来吃，满不在乎道：“怎么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不信他们店里的鸡还能真的长八个翅膀十六条腿啊。”
那些鸡到底长了几个翅膀他是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徐浩野吃完后胃里就开始止不住的翻涌，因为不想这么快就打自己的脸，他硬是强撑着上完晚自习。好不容易忍着到了家就开始上吐下泻，一晚上都没从厕所里出来。从此他是提“鸡”色变，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再也没有点过一次炸鸡。
“现在还想吃吗？”方时许好整以暇的问她。
……
她还是安心喝汤养生吧，以身试法什么的就算了。
她放开方时许的衣角，摇摇头，“还是算了。”等她完全好了之后再去市中心吃吧，那里有家店她吃过几次，没有外卖只有堂食，看着也还干净，应该不至于发生徐浩野这种惨剧。
过了两周，她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周五中午，她告诉方时许可以不用再带饭的时候，方时许不在意的说：“伤好了也可以继续，上次我说的还算数。”
但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她记得之前的纸条上，他是说过可以继续，但是要“报酬”的。
“你说的报酬是？我很穷的，怕是付不起。”
虽然不打算继续，但是她姑且确认下这报酬到底是什么。
“你付得起。”方时许靠近，对她耳语，“报酬是……”
是邢袖意料之外的答案。
他想要的，只是一句晚安。
他说，我想听你说的晚安，想要你每天最后一个想到的人——是我。
方时许看她似乎有点惊讶的样子，低头思忖一下，悠悠开口，“你以为报酬会是什么，怎么看起来……你还有点失望的样子？”
邢袖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他说的报酬确实比她想象的单纯多了，不是牵手，不是拥抱，也不是……
都怪她乱七八糟的小说看太多了，思想都变得不健康了。
但她心里想的这些是万万不能让他知道的，还好她最擅长伪装，隐藏情绪对她来说不是问题。
她很快把脑子里的这些想法压下去，笑着说，“没有啊。不过我还是吃食堂吧，谢谢你的提议。”
庆幸的是，方时许只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继续追问，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周六，邢袖一觉睡到快中午，悠悠闲闲吃完她妈妈给她留的早饭后，打开电脑想把之前写的稿子投出去。
一片黑屏。
她又打开卧室灯，也不亮。
看来是停电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业主群里物业发了通知，电力故障正在抢修，要到明天早上才能来电。
但投稿的截止日期是今晚。
邢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换上衣服出门去找个网吧写，她不想错过任何一次机会。
她家附近就有个网吧，看起来很不起眼的一家店，她路上经过很多次，但一次都没进去过。
事实上，今天也是她第一次进网吧。
推开门，前台是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正在吃着泡面。他抬头看她一眼，但筷子没停，一边囫囵吞枣的吃着，一边还不忘问她：“美女，上网啊，要开几小时的？”
邢袖粗粗扫了一眼网吧里面，地方不大，可能因为还是中午，人不多，也不算太吵。空气中隐约夹杂着烟的味道，但也没到烟雾缭绕，乌烟瘴气的地步。
既然来了网吧，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目前看来还可以接受，“先来三个小时吧。”
她选了个最里面靠墙的位子，那里人最少，也最清净。
开了机后，她把耳机带上，U盘插上，就开始改之前写的稿子。等她删了又写，写了又删，终于点下邮箱的发送键时，外面天已经半黑。
看一眼电脑上的时间，还剩八分钟到三小时。
任务完成，她往椅子后面放松一躺，耳机里的音乐歌词在此刻才清晰。
她写东西时，其实是听不进去音乐的，但她习惯了放着，就当是背景音乐。
摘下耳机，之前被隔绝的声音纷纷传来。游戏里砰砰的枪击爆头声，打团连麦的语音聊天声，快输时气急败坏的骂人声，此起彼伏。现在的网吧人声鼎沸，比她刚来时要热闹多了，座位也几乎都被坐满，她旁边本来是空的，现在也坐着一个男生。
她起身准备回家，站起来才发现她被困住了。
她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左边是墙，右边座位上的椅子靠的很后，只在走道上留下一道很窄的缝隙。
她看向隔壁的那个男生，他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大半张脸隐在灰暗的影子里。
“麻烦借过一下。”
他带着耳机，邢袖怕他听不到自己说话，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Victory!”
他前方的电脑屏幕里，一局游戏刚好结束。
他放下鼠标，转过脸来。
邢袖这才看清鸭舌帽下的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竟然是他。
他看着邢袖，像是看着等待已久的猎物终于上钩，“我要是不借呢？”
下一局游戏开始了。
还是他亲口传的。
怪不得她身边的人都以为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就连邢袖之前找她吃饭时还问她，是什么时候答应的。
“谣言成真，就不是谣言了吧。”
徐浩野抓住机会就跟她软磨硬泡， “人家学妹都祝我们幸福了，你就跟我谈个恋爱，让我幸福一下怎么了。”
“你幸福，我可就不幸福了。”习筝捧着书淡淡的说。
“怎么不幸福，我可以陪你吃饭，陪你学习，逗你开心，我还随叫随到，有求必应。你再考虑考虑，我很划算的。”
“你以为是买菜呢，还划算。”习筝好笑的把书合上搭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他问：“倒是你，怎么不考虑下刚才那个女生，你不是觉得她挺可爱的吗？”
徐浩野从这话里品出了点不同寻常，习筝什么时候关心起别人可不可爱了。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他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习筝呵了一声，背过身去懒得理他，“你想太多了。”
徐浩野望着她霞光下的背影，无声的笑了。
等方时许原路返回时，徐浩野早已不在高三楼下。
邢袖正望着窗外发呆，广播里放着歌，男声慵懒低沉。
“想什么呢，吃饭了。”方时许提着袋子进来，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看他这次提的纸袋和中午不一样，应该是换了一家店，上面还印了个粥字图案。
“我在想，你很有钱吗？”
邢袖看了眼桌上用料丰富的鲜炖燕窝粥，撑着手臂抬眼看他。
“怎么，难道我看起来很穷吗？”方时许挑了挑眉。
“其实我吃食堂就可以了，你不用特地出去买这些。”她就是摔了个腿而已，哪里需要吃这么多滋补的东西。
“怕吃垮我啊。”方时许笑了一声，“放心吧，再来几个你，我都养得起。”
“不过，钱一般是女朋友才会管的事情吧。”他把勺子递到她面前，“你要管吗？”
邢袖忽然觉得这个勺子有点烫手。
她是接，还是不接呢。
看她犹豫的样子，方时许嘴角微微勾起，一把拉起她的手，把勺子塞给她，“吃吧，我走了。”
其实他根本也没想要她回答吧，邢袖看着窗外他潇洒离开的背影想。
他说他在追她，但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类似他喜欢她，要她当他女朋友的话。只偶尔撩她几句，转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开，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为什么不说呢。
是知道她不会答应吗。
“你真的是个很难搞的人，你知道吗？”
祝瑶曾经对她这么说。
她当然知道。
她不是一个会轻易动心，轻易感动的人，能真正拨动她内心情绪的人和事少之又少。友情也罢，爱情也罢，她内心自有一道门槛，将绝大部分人拒之门外。
邢袖从碗里挖了一勺燕窝，浓郁醇厚，搭配着红枣和枸杞，一口下去温润滑嫩，还有点甜滋滋的。
之前听祝瑶说起过他家里似乎有些权势，不然也压不下他初中惹的那些事，想来他应该也不缺这点钱。
邢袖端着碗用勺子小口吃着，卸下心理负担之后，好像味道都更好吃了点。
之后的一两周里，方时许换着花样给她带饭，而他的眼光也确实很好，选的菜都是她喜欢吃的。
唯一不好的……
就是这菜太健康，太营养了。
她开始想念那些好吃却不那么健康的，被她妈当做“垃圾食品”严令禁止的，炸鸡，汉堡，串串，淀粉肠，麻辣烫……
在家里，是她妈妈管饭。
在学校，是方时许管饭。
她妈这边是不用想了，方时许这边，她曾经试过一次。
这天晚饭，他给她带的是花胶乌鸡汤。
在他放下汤就要走的时候，她拉住他的袖子，“我可以提一个小建议吗？”
“你说。”方时许还是第一次听她提要求，有点好奇了。
“这鸡汤吧，是好喝，但其实下次可以换种做法。”邢袖先铺垫了一下。
方时许很配合的问：“比如呢？”
“就比如烧鸡啊，烤鸡啊……或者是炸鸡。”
绕了一大圈，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想吃炸鸡？”方时许觉得有点好笑，看她拐弯抹角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要求。
“我说想吃你就会买吗？”她看着他的笑，眼睛一亮，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不会。”方时许拒绝的意外坚决。
邢袖拽着他的袖子，下意识的一扯， “为什么？”
“想不想听徐浩野的黑历史。”方时许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这和徐浩野有什么关系？
邢袖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黑历史什么的，总是让人难以拒绝。
一切都要从徐浩野的挑战精神讲起。
徐浩野他哥是管食品安全这块的，之前他们单位在学校这片突击检查时，几家炸鸡店后厨全都惨不忍睹，没有一家是符合卫生规定的。
但徐浩野不信邪，还是点来吃，满不在乎道：“怎么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不信他们店里的鸡还能真的长八个翅膀十六条腿啊。”
那些鸡到底长了几个翅膀他是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徐浩野吃完后胃里就开始止不住的翻涌，因为不想这么快就打自己的脸，他硬是强撑着上完晚自习。好不容易忍着到了家就开始上吐下泻，一晚上都没从厕所里出来。从此他是提“鸡”色变，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再也没有点过一次炸鸡。
“现在还想吃吗？”方时许好整以暇的问她。
……
她还是安心喝汤养生吧，以身试法什么的就算了。
她放开方时许的衣角，摇摇头，“还是算了。”等她完全好了之后再去市中心吃吧，那里有家店她吃过几次，没有外卖只有堂食，看着也还干净，应该不至于发生徐浩野这种惨剧。
过了两周，她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周五中午，她告诉方时许可以不用再带饭的时候，方时许不在意的说：“伤好了也可以继续，上次我说的还算数。”
但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她记得之前的纸条上，他是说过可以继续，但是要“报酬”的。
“你说的报酬是？我很穷的，怕是付不起。”
虽然不打算继续，但是她姑且确认下这报酬到底是什么。
“你付得起。”方时许靠近，对她耳语，“报酬是……”
是邢袖意料之外的答案。
他想要的，只是一句晚安。
他说，我想听你说的晚安，想要你每天最后一个想到的人——是我。
方时许看她似乎有点惊讶的样子，低头思忖一下，悠悠开口，“你以为报酬会是什么，怎么看起来……你还有点失望的样子？”
邢袖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他说的报酬确实比她想象的单纯多了，不是牵手，不是拥抱，也不是……
都怪她乱七八糟的小说看太多了，思想都变得不健康了。
但她心里想的这些是万万不能让他知道的，还好她最擅长伪装，隐藏情绪对她来说不是问题。
她很快把脑子里的这些想法压下去，笑着说，“没有啊。不过我还是吃食堂吧，谢谢你的提议。”
庆幸的是，方时许只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继续追问，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周六，邢袖一觉睡到快中午，悠悠闲闲吃完她妈妈给她留的早饭后，打开电脑想把之前写的稿子投出去。
一片黑屏。
她又打开卧室灯，也不亮。
看来是停电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业主群里物业发了通知，电力故障正在抢修，要到明天早上才能来电。
但投稿的截止日期是今晚。
邢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换上衣服出门去找个网吧写，她不想错过任何一次机会。
她家附近就有个网吧，看起来很不起眼的一家店，她路上经过很多次，但一次都没进去过。
事实上，今天也是她第一次进网吧。
推开门，前台是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正在吃着泡面。他抬头看她一眼，但筷子没停，一边囫囵吞枣的吃着，一边还不忘问她：“美女，上网啊，要开几小时的？”
邢袖粗粗扫了一眼网吧里面，地方不大，可能因为还是中午，人不多，也不算太吵。空气中隐约夹杂着烟的味道，但也没到烟雾缭绕，乌烟瘴气的地步。
既然来了网吧，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目前看来还可以接受，“先来三个小时吧。”
她选了个最里面靠墙的位子，那里人最少，也最清净。
开了机后，她把耳机带上，U盘插上，就开始改之前写的稿子。等她删了又写，写了又删，终于点下邮箱的发送键时，外面天已经半黑。
看一眼电脑上的时间，还剩八分钟到三小时。
任务完成，她往椅子后面放松一躺，耳机里的音乐歌词在此刻才清晰。
她写东西时，其实是听不进去音乐的，但她习惯了放着，就当是背景音乐。
摘下耳机，之前被隔绝的声音纷纷传来。游戏里砰砰的枪击爆头声，打团连麦的语音聊天声，快输时气急败坏的骂人声，此起彼伏。现在的网吧人声鼎沸，比她刚来时要热闹多了，座位也几乎都被坐满，她旁边本来是空的，现在也坐着一个男生。
她起身准备回家，站起来才发现她被困住了。
她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左边是墙，右边座位上的椅子靠的很后，只在走道上留下一道很窄的缝隙。
她看向隔壁的那个男生，他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大半张脸隐在灰暗的影子里。
“麻烦借过一下。”
他带着耳机，邢袖怕他听不到自己说话，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Victory!”
他前方的电脑屏幕里，一局游戏刚好结束。
他放下鼠标，转过脸来。
邢袖这才看清鸭舌帽下的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竟然是他。
他看着邢袖，像是看着等待已久的猎物终于上钩，“我要是不借呢？”
下一局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