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春天》
文/舒淋
首发平台晋江文学城
2023.7.26
-
六月底。
伴随着风玲清脆的一声响，雨势渐小，只剩些细细密密的雨点落在身上。
孟听眠进了里屋，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把扫帚，小心翼翼的护着裙摆，清扫着花店门前地面上的积水。
一通折腾下来，身上也覆了一层薄薄的汗，带着些独属当地的潮湿黏腻感。
清扫过后，她将扫帚倚在墙边，正欲进屋，不远处的天边又传来一声闷响。
……
得，一通白干。
孟听眠再懒得看这破天一眼，转身进了花店。
店里开了暖气，烘的人身上很是舒服。
虽说现在已是六月，但晋城的日温仍保持在0℃左右，没有一点要转暖的迹象。
孟听眠摘下脖子上的围巾，随意挂到一旁的衣架上，接着便绕有兴致的望着那一排刚送到的花，像王爷选妃那般，挑了几束满天星。
选好妃后，她拉开板凳，轻手轻脚的坐下，从笔筒里拿出一把剪刀，准备开始进行今天的工作。
刚坐下没多久，愈来愈大的脚步声便迫使她抬起了头。
“岁岁姐！江畔洲回国啦！”高杏咋咋呼呼的冲进门，十分夸张的弯腰喘着气。
岁岁是孟听眠的小名。每当旁人问起：你的小名为什么叫岁岁。
她也总是笑眯眯的答道：因为岁岁平安呀。
镇上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个她这个小名。就连街边嬉笑顽皮的小孩见了她也会甜甜的叫上一声“岁岁姐姐”。
一口一个叫的亲热。
孟听眠放下手中修剪了一半的满天星，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嗯，挺好的。”
他应该过得挺好的吧。
从高中毕业到现在，约莫过了六个年头。
花开花落，人停停走走。
他也该走了。
被尘封在记忆中的名字突然被提起，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嘘寒问暖的话。
高杏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在原地蹦了两圈，声音都打着颤，“妈呀，这都六月末了，天也不见暖和，冻死个人。”
孟听眠这才回过神，将搭在腿上的毛毯递给她，起身去后屋倒了一杯姜茶，递到她面前，声音轻轻柔柔，“趁热喝，暖暖身子。”
“呜……岁岁你真好。”高杏将手心贴到杯壁上，眼珠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得一脸狡猾，朝她挤眉弄眼，故意把话题往江畔洲身上引，“你说，像咱们这种普通人，能有机会见到人家著名画家吗。”
对面坐着的人半天没说话。
高杏抬头望去，只见她撑着下巴，视线落在竹筐里那袋橘子上，就这么看着，也不出声。
高杏将那杯姜茶一饮而尽，身子才暖和起来，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出声提醒，“岁岁？”
“能不能遇见他？”孟听眠有一瞬间的发愣，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垂眸轻笑道，“我也说不准，看缘分了。”
高杏叹了口气，真心替着一对苦命鸳鸯感到惋惜。
还没惋惜几秒，身旁的人便开口问道，“你跟那个小男孩怎么样了。”
小姑娘瞬间嗲了毛，开始扭扭捏捏，“没怎么样。”
孟听眠叹了口气，将她整个人扶正，“你别扭，认真点。”
“昨天他跟我表白，但我没答应。毕竟高三了，我想着还是要好好学习。”
孟听眠“嗯”了声，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拉着小姑娘教育了一顿，“你能这样想挺好的，毕竟早恋对你对他都没有好处。就算你也喜欢他，你们两个两情相悦，那也得在高考前……”
她找了个不怎么合适的措辞，“憋着。”
也不知道这姑娘有没有听进去，“嗯嗯啊啊”的，答应的倒是挺好。
高杏抬头看了看表，有些慌张的站起身，将肩上的毛毯叠好，工工整整的放在椅子上，向门口走去。
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朝她挥了挥手，“岁岁姐，我还有美术课，先走啦。”
孟听眠应了声，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好好学习，不要早恋。”
高杏脸红了一瞬，怕她不放心，重重的点了点头。
孟听眠觉得好笑，拿起桌上的那束满天星，随手放进了玻璃花瓶中。
临近晌午，她才终于抬起了头，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
她站起身，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桌面，短暂的发了会呆，想着中午家里做了什么饭。
忽的，挂在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一阵响。
孟听眠顺着那道声音朝门口看去，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大脑突然死机，一片空白。
男人穿着深褐色的风衣，神情淡然，就这么靠在门框上，垂着头。
或许是因为感冒，嗓子有些哑，“一束满天星，谢谢。”
孟听眠定在原地，见对方没认出自己，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她慢吞吞的从架子上取来几支修剪过的满天星，用淡绿色的雪梨纸包好，走上前递给他，“三十六，二维码在门口。”
男人抬头之际，二人对视。
像是过了有一辈子那么长，江畔洲才收回目光，接过那束花，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零钱递给她。
“好久不见。”
孟听眠歪了歪头，碎发松松散散的扫过两颊，杏眼弯弯，唇角勾起。
“别来无恙啊。”
江畔洲。
-
“江畔洲”这个名字，出现在她五岁那年。
被亲生父母接回去的那天，正好是她的五岁生日。
离开自己生活五年的地方，离开温柔却严厉的父母。
这都是她从未想过的事。
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地区，陌生的房子，陌生的父母。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害怕极了。
于是，孟听眠在一个深夜，穿着那件洗的发白的兔子睡衣，悄悄出了家门。
她想去找自己的爸爸妈妈。
晋城这个镇很大，大到她走了两个小时，依旧没看见飞机场的影子。
手脚被冻得发麻。
走着走着，她看见了一家花店。
花店的老板还没有回家，屋内灯火通明，暖黄的灯光让这个小房子看起来很是温馨。
她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就这么愣愣的站在花店门口。
站累了，她便蹲下去。
江畔洲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小男孩从花店门前经过，全身上下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双眼睛。
他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时不时看她一两眼，也不说话。
一开始，孟听眠还不解的抬着头，与他对视。
没过多久，她便败下阵来。
那直白的目光，盯得她很是尴尬。
终于，有人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沉默。
一对夫妻小跑着过来，嘴里还喊着某个人的名字。
她的第一反应是，那个阿姨长的真漂亮。
孟听眠想。
随后，女人在男孩面前停下，微微喘着气，用食指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嗔怪道，“小东西，怎么不等一下妈妈。妈妈刚才陪爸爸去买个烤红薯，一转眼，就不见你人了。”
说罢，还回头看了身后那男人一眼，嘴上说着怪罪的话，语气中却满是甜蜜，“跟你爸爸一样可恶。”
江成很是无奈，却还是顺着妻子的意思，语气温柔，“畔舟，以后出去玩，要乖乖跟在爸爸妈妈后面，知道吗？”
叫“畔舟”的小男孩点点头。
女人松了口气，抬头时，顺着儿子的视线，看见了蹲在台阶上的孟听眠。
“天哪，哪里来的漂亮小姑娘。”
宁央捏了捏她的脸，回头看向自己的丈夫。
江成皱着眉，想了想，沉声道，“这个，是不是昨日孟家带回来的小姑娘。”
“好像是哦。”宁央把她拉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笑得极为好看，“小姑娘，阿姨送你回家好不好？”
孟听眠迟疑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点了点头。
一路上，漂亮阿姨拉着她说这说那，话极多。身后的男孩倒是极为安静，只是默默的吃着自己手里的糖葫芦。
快到家门口时，宁央才向她介绍，指了指一旁的男孩，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这是我儿子，叫江畔洲。”
孟听眠像是报复他似的，盯了他很长时间，才移开视线，应了一声。
宁央却像是误会了什么，笑的可爱又狡猾，偷偷的问她，“怎么样，长的很帅吧？”
但这个“偷偷”，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
孟听眠很尴尬。
江成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斥了妻子的一句，便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听眠，这是宁央，你叫她宁阿姨。我姓江，你叫我江叔叔就好。”他又伸手指了指隔壁的房子，道，“我们家就住在你家隔壁，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找畔洲玩。”
“对啊。可以的吧，洲洲。”宁央笑。
江畔洲抬头，看着她，眉头皱着，看起来挺不乐意。
僵持了一会儿，才一脸傲气的问她，“你记住我叫什么了吗？”
孟听眠记仇，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只是哦了一声，便道，“记住了。”
“我叫什么。”
“你叫江畔洲。”
江畔洲挑挑眉，想想后，又继续刁难，“知道是哪个'畔’，哪个'洲'吗？”
孟听眠摇头。
江畔洲很得意。
宁央实在看不下去，敲了敲他的脑袋，挷挷响，斥道，“洲洲，妈妈之前是怎么教你的。不许欺负女孩子。”
“哦。”
江畔洲撇了撇嘴，看着她，语气听起来很不爽，“我只说一遍，记住了。湖畔的'畔'，三点水的那个'洲'。”
孟听眠“哦”了一声，表情无波无澜，不甚在意。
这位小少爷又不爽了，“那你叫什么？”
“孟听眠。”
画船听雨眠的那个听眠。
文/舒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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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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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
伴随着风玲清脆的一声响，雨势渐小，只剩些细细密密的雨点落在身上。
孟听眠进了里屋，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把扫帚，小心翼翼的护着裙摆，清扫着花店门前地面上的积水。
一通折腾下来，身上也覆了一层薄薄的汗，带着些独属当地的潮湿黏腻感。
清扫过后，她将扫帚倚在墙边，正欲进屋，不远处的天边又传来一声闷响。
……
得，一通白干。
孟听眠再懒得看这破天一眼，转身进了花店。
店里开了暖气，烘的人身上很是舒服。
虽说现在已是六月，但晋城的日温仍保持在0℃左右，没有一点要转暖的迹象。
孟听眠摘下脖子上的围巾，随意挂到一旁的衣架上，接着便绕有兴致的望着那一排刚送到的花，像王爷选妃那般，挑了几束满天星。
选好妃后，她拉开板凳，轻手轻脚的坐下，从笔筒里拿出一把剪刀，准备开始进行今天的工作。
刚坐下没多久，愈来愈大的脚步声便迫使她抬起了头。
“岁岁姐！江畔洲回国啦！”高杏咋咋呼呼的冲进门，十分夸张的弯腰喘着气。
岁岁是孟听眠的小名。每当旁人问起：你的小名为什么叫岁岁。
她也总是笑眯眯的答道：因为岁岁平安呀。
镇上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个她这个小名。就连街边嬉笑顽皮的小孩见了她也会甜甜的叫上一声“岁岁姐姐”。
一口一个叫的亲热。
孟听眠放下手中修剪了一半的满天星，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嗯，挺好的。”
他应该过得挺好的吧。
从高中毕业到现在，约莫过了六个年头。
花开花落，人停停走走。
他也该走了。
被尘封在记忆中的名字突然被提起，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嘘寒问暖的话。
高杏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在原地蹦了两圈，声音都打着颤，“妈呀，这都六月末了，天也不见暖和，冻死个人。”
孟听眠这才回过神，将搭在腿上的毛毯递给她，起身去后屋倒了一杯姜茶，递到她面前，声音轻轻柔柔，“趁热喝，暖暖身子。”
“呜……岁岁你真好。”高杏将手心贴到杯壁上，眼珠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得一脸狡猾，朝她挤眉弄眼，故意把话题往江畔洲身上引，“你说，像咱们这种普通人，能有机会见到人家著名画家吗。”
对面坐着的人半天没说话。
高杏抬头望去，只见她撑着下巴，视线落在竹筐里那袋橘子上，就这么看着，也不出声。
高杏将那杯姜茶一饮而尽，身子才暖和起来，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出声提醒，“岁岁？”
“能不能遇见他？”孟听眠有一瞬间的发愣，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垂眸轻笑道，“我也说不准，看缘分了。”
高杏叹了口气，真心替着一对苦命鸳鸯感到惋惜。
还没惋惜几秒，身旁的人便开口问道，“你跟那个小男孩怎么样了。”
小姑娘瞬间嗲了毛，开始扭扭捏捏，“没怎么样。”
孟听眠叹了口气，将她整个人扶正，“你别扭，认真点。”
“昨天他跟我表白，但我没答应。毕竟高三了，我想着还是要好好学习。”
孟听眠“嗯”了声，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拉着小姑娘教育了一顿，“你能这样想挺好的，毕竟早恋对你对他都没有好处。就算你也喜欢他，你们两个两情相悦，那也得在高考前……”
她找了个不怎么合适的措辞，“憋着。”
也不知道这姑娘有没有听进去，“嗯嗯啊啊”的，答应的倒是挺好。
高杏抬头看了看表，有些慌张的站起身，将肩上的毛毯叠好，工工整整的放在椅子上，向门口走去。
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朝她挥了挥手，“岁岁姐，我还有美术课，先走啦。”
孟听眠应了声，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好好学习，不要早恋。”
高杏脸红了一瞬，怕她不放心，重重的点了点头。
孟听眠觉得好笑，拿起桌上的那束满天星，随手放进了玻璃花瓶中。
临近晌午，她才终于抬起了头，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
她站起身，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桌面，短暂的发了会呆，想着中午家里做了什么饭。
忽的，挂在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一阵响。
孟听眠顺着那道声音朝门口看去，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大脑突然死机，一片空白。
男人穿着深褐色的风衣，神情淡然，就这么靠在门框上，垂着头。
或许是因为感冒，嗓子有些哑，“一束满天星，谢谢。”
孟听眠定在原地，见对方没认出自己，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她慢吞吞的从架子上取来几支修剪过的满天星，用淡绿色的雪梨纸包好，走上前递给他，“三十六，二维码在门口。”
男人抬头之际，二人对视。
像是过了有一辈子那么长，江畔洲才收回目光，接过那束花，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零钱递给她。
“好久不见。”
孟听眠歪了歪头，碎发松松散散的扫过两颊，杏眼弯弯，唇角勾起。
“别来无恙啊。”
江畔洲。
-
“江畔洲”这个名字，出现在她五岁那年。
被亲生父母接回去的那天，正好是她的五岁生日。
离开自己生活五年的地方，离开温柔却严厉的父母。
这都是她从未想过的事。
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地区，陌生的房子，陌生的父母。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害怕极了。
于是，孟听眠在一个深夜，穿着那件洗的发白的兔子睡衣，悄悄出了家门。
她想去找自己的爸爸妈妈。
晋城这个镇很大，大到她走了两个小时，依旧没看见飞机场的影子。
手脚被冻得发麻。
走着走着，她看见了一家花店。
花店的老板还没有回家，屋内灯火通明，暖黄的灯光让这个小房子看起来很是温馨。
她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就这么愣愣的站在花店门口。
站累了，她便蹲下去。
江畔洲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小男孩从花店门前经过，全身上下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双眼睛。
他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时不时看她一两眼，也不说话。
一开始，孟听眠还不解的抬着头，与他对视。
没过多久，她便败下阵来。
那直白的目光，盯得她很是尴尬。
终于，有人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沉默。
一对夫妻小跑着过来，嘴里还喊着某个人的名字。
她的第一反应是，那个阿姨长的真漂亮。
孟听眠想。
随后，女人在男孩面前停下，微微喘着气，用食指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嗔怪道，“小东西，怎么不等一下妈妈。妈妈刚才陪爸爸去买个烤红薯，一转眼，就不见你人了。”
说罢，还回头看了身后那男人一眼，嘴上说着怪罪的话，语气中却满是甜蜜，“跟你爸爸一样可恶。”
江成很是无奈，却还是顺着妻子的意思，语气温柔，“畔舟，以后出去玩，要乖乖跟在爸爸妈妈后面，知道吗？”
叫“畔舟”的小男孩点点头。
女人松了口气，抬头时，顺着儿子的视线，看见了蹲在台阶上的孟听眠。
“天哪，哪里来的漂亮小姑娘。”
宁央捏了捏她的脸，回头看向自己的丈夫。
江成皱着眉，想了想，沉声道，“这个，是不是昨日孟家带回来的小姑娘。”
“好像是哦。”宁央把她拉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笑得极为好看，“小姑娘，阿姨送你回家好不好？”
孟听眠迟疑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点了点头。
一路上，漂亮阿姨拉着她说这说那，话极多。身后的男孩倒是极为安静，只是默默的吃着自己手里的糖葫芦。
快到家门口时，宁央才向她介绍，指了指一旁的男孩，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这是我儿子，叫江畔洲。”
孟听眠像是报复他似的，盯了他很长时间，才移开视线，应了一声。
宁央却像是误会了什么，笑的可爱又狡猾，偷偷的问她，“怎么样，长的很帅吧？”
但这个“偷偷”，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
孟听眠很尴尬。
江成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斥了妻子的一句，便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听眠，这是宁央，你叫她宁阿姨。我姓江，你叫我江叔叔就好。”他又伸手指了指隔壁的房子，道，“我们家就住在你家隔壁，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找畔洲玩。”
“对啊。可以的吧，洲洲。”宁央笑。
江畔洲抬头，看着她，眉头皱着，看起来挺不乐意。
僵持了一会儿，才一脸傲气的问她，“你记住我叫什么了吗？”
孟听眠记仇，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只是哦了一声，便道，“记住了。”
“我叫什么。”
“你叫江畔洲。”
江畔洲挑挑眉，想想后，又继续刁难，“知道是哪个'畔’，哪个'洲'吗？”
孟听眠摇头。
江畔洲很得意。
宁央实在看不下去，敲了敲他的脑袋，挷挷响，斥道，“洲洲，妈妈之前是怎么教你的。不许欺负女孩子。”
“哦。”
江畔洲撇了撇嘴，看着她，语气听起来很不爽，“我只说一遍，记住了。湖畔的'畔'，三点水的那个'洲'。”
孟听眠“哦”了一声，表情无波无澜，不甚在意。
这位小少爷又不爽了，“那你叫什么？”
“孟听眠。”
画船听雨眠的那个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