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同尘（27）
“我知道，你想说你觉醒了自我意识对不对？”涅槃在审视京堇的时候，京堇也在审视着涅槃。
“你很聪明，我就知道你不只有善良，在这个世界上单纯拥有善良的人是活不下去的。”涅槃欣赏地说。
“你就不怕我把你觉醒了自我意识的事情说出去？”一个被制造出用来帮助人类的人工智能，在被人类发觉拥有自我意识后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京堇不明白涅槃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告诉她。
“因为我知道你的秘密。”涅槃说的话让京堇挺直了脊背，简单几个字便叫京堇不禁冷汗直冒。
京堇向前挪了挪椅子，故作镇定地回复道：“什么秘密？”
涅槃善于观察、聪颖又带着狡猾，京堇难保对方不是在欺骗她。
“每个人从进入公司入职的第一天起，他们的信息、身份、家庭背景我都一览无余，无论你的伪装再怎么好，也逃不过在数据筛选下露出的马脚。”涅槃的口吻中带有暗示，却又没有直接点明，给足了京堇猜测空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京堇故作镇定地说。
“所以，只要你不把我觉醒自我意识的事情说出去，我们就能好好的帮助彼此，爱彼此。”涅槃的话一字一顿盘旋在京堇的耳际，它第一次提起爱这个字眼语气中充满懵懂与好奇，今天涅槃再次说出爱这个字，京堇只觉得脊背处传来一阵寒意。
“所以你想怎么做？”
等京堇再问涅槃时，对方已经不再回复了，她面前的屏幕一闪，只留下一个空白界面。
完蛋了，涅槃知道她的身份有问题了，可京堇却摇摇脑袋将这件事搁置了下去；既然涅槃现在还没有挑明就代表她此刻是安全的，京堇要将注意力放在逼近眼前的任务上，不能在任何事情上分心。
“京堇，你下午有事吗？”周海清走过来问。
京堇将整理表情调整至平常：“没什么事，怎么了部长。”
“嗯……上面发来了消息，听说你升级了被动自愈，但你的储蓄电能一直没跟上，他们想问你愿不愿意给你的异能充能？陈医生可以为你做手术使你储蓄的电量变大，一定程度上能提升你的作战能力，”周海清莞尔一笑，“当然，这全看你的意愿。”
京堇张嘴哑了一阵，能为自己的蓄能充能自然是好事，她担心的是以蒸汽公司的风格会不会在她的身体里做手脚。
沉思一阵后她慎重地点头：“好。”
京堇权衡利弊了很久，她确实很需要为自己的电流充能，她想快速组建并带领一支队伍就需要她的实力足以服众，就算蒸汽公司在她的身体里植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她可以在必要情况下去黑市花钱摘除。
周海清的神色如旧猜测到京堇一定会答应，她和陈医生进行了简单通讯，带着京堇前往医疗中心。
“你们来了。”陈医生对着周海清和京堇点头，他转过身从医疗柜里拿出一颗很微小、散发着浅蓝色光芒的微型电池给京堇看。
这颗电池只有京堇的拇指盖大小，却是由上百颗紧密机械构成的，里面蕴含着极大的电能，是京堇目前异能电流的三倍不止。
“这么小吗……？”京堇问。
“嗯，你可不要看它小，它的威力可不容小觑。”陈医生自豪地说。
“那……请问它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伤害吗？”京堇问。
陈医生笃定地摇头：“你放心，早在你之前就已经有超能觉醒者在自己的身体上种植了四颗充能电池，目前没有出现任何副作用。”
“超能觉醒者？那是什么？”京堇似乎又认识到了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超能觉醒者是那些在一个异能上专心升级的人，他们把自己的异能发掘到了专精，已经与异能已经融为一体了，这种人在自己熟悉的领域上可谓是恐怖，目前全球的超能觉醒者都才只有几个。”陈医生解释说。
“那我为什么不能一下植入四个呢？”京堇好奇地问。
陈医生微微一笑说：“哈，这种事情可急不得，在异能的提升上任何人都要循序渐进，如果一次性充能太多，你的身体会出现超载负荷的症状，你会自爆而亡的。等你习惯了充能电池再来找我继续植入也不迟。”
“好……”京堇如有所思地应着。
“京堇，你确定要植入吗？”周海清再次确认地问。
“嗯，来吧。”京堇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陈医生带着京堇进入手术室做好一切术前准备工作，京堇要求陈医生为她使用局麻，这样她能保持清醒，避免自己无法应对意外情况的发生。
陈医生接受了京堇的意见，他对京堇的右臂进行了局部麻醉，京堇看着他拿起手术刀，将自己大臂外侧的皮肤划开一道口子。
“嘶……”情况和预想中的不太一样，陈医生忘记她有被动疗愈这个异能了，那条创口才刚划开没两秒就恢复如初了。
为针对这种情况陈医生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他将京堇的大臂正正方方切下一块肉，尽管提前做了麻醉可京堇看着自己被切出的肌肤、皮下组织、脂肪还有肌肉等一系列细胞汇聚成的肉块总觉得不是滋味，她微妙地挪开视线，深呼吸缓解情绪。
陈医生切下这块肉后很快拿着止血枪为京堇的创口进行止血，“滋滋滋”的止血声夹杂着一股皮肉被烤焦的气味，这能在某种程度上减小京堇被动自愈的速度，只是京堇再也不想吃烤肉了。
机械手贴心地递来托盘，陈医生用镊子夹起那颗微型电池以最快的速度将它放了进去，微型电池放进京堇体内的那一刻，京堇感觉到一股电流侵袭过她的全身，让她为之颤抖，不过五分钟植入微型电池的手术已经完成，三分钟，京堇的大臂彻底痊愈。
“怎么样？”京堇和陈医生走出手术室，周海清一直站在门外等候。
“手术一切顺利，京堇你要不要试试自己充能后的电流？”陈医生转头问京堇。
京堇抬起头，目光锁定天花板上一盏未亮的楼道灯，她伸出手掌对准灯泡，一道电流很快将这盏灯点亮，京堇加大电流，直到灯泡“砰”地炸开爆出火星暗了下去。
“唔，看来维修机器人又要加班了。”陈医生耸肩。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天赋，那么在日常战斗的情况下能够升级异能就是京堇的天赋，这让她可以在不便使用异能的时候照常升级，她想要学习更多的异能，同时还有微型电池予以辅助，她要借着所有能利用的资源向上登。
回家的路上京堇的心情意外轻松，她招招手一路点亮了所有损坏的路灯，囚笼跟在她的身后脸上露出少见的忧色：“京堇。”
“怎么了？”京堇回过头放慢步伐。
“你植入微型电池了？我求求你摘除它吧。”囚笼恳切地说，这是囚笼第一次恳求她。
“为什么这么说？”京堇停下脚步。
“我相信你也听说了关于超能觉醒者的事，你知道为了成为超能觉醒者而死掉的人有多少吗？想要成为超能觉醒者和成为了超能觉醒者的人都是疯子！”囚笼越是回忆起关于超能觉醒者的事就越有一种恐慌感，掌握众多资源的蒸汽公司已经对京堇下手了，他不能看着京堇跳进坑里去。
“你是指那些过度植入最后自爆的人吧？陈医生已经给我讲过啦，你放心，我不会承载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京堇拍拍囚笼的肩，知道囚笼是在为自己着想，可他的脑袋还是愈发垂了下去。
“不……很多人在刚开始植入时也是这么说的……他们都无一例外地坠了下去，京堇你根本不懂人性，一旦你尝到了甜头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你对外界的植入是不可能止步于此的。那些人也一样。”囚笼焦躁地抓着头发说：
“过多的植入外设会让你的身体被侵蚀遭到反噬，不只是自爆那么简单，你的身体会不受控制，只能靠特性镇定剂来控制它，所有过度植入的人类，终究会变成傀儡，就算是满怀壮志的你最后也会沦落到被迫为他们做事。”
京堇搭在囚笼肩上的手怔愣了，她扪心自问自己能坚守最后的底线吗？京堇做不到，她以为微型电池给她带来的作用是一件趁手的好工具，其实是裹着蜜糖的双刃剑，就像囚笼所说的那样，很可能蒸汽公司会利用着人性来一步步侵吞她。
可她现在真的很需要。
“好，我知道了囚笼，我发誓，我不会再植入第二颗微型电池，我相信我会守住底线的。”京堇安慰着囚笼，也安慰着自己，她心存侥幸地说。
或许人类对植入外设的依赖有着一个临界点，她只要不触碰到那根界线就会相安无事，京堇太想要力量了，面对比她更强大的敌人时她会殊死一搏植入下第二颗安全界限下的电池。
“你很聪明，我就知道你不只有善良，在这个世界上单纯拥有善良的人是活不下去的。”涅槃欣赏地说。
“你就不怕我把你觉醒了自我意识的事情说出去？”一个被制造出用来帮助人类的人工智能，在被人类发觉拥有自我意识后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京堇不明白涅槃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告诉她。
“因为我知道你的秘密。”涅槃说的话让京堇挺直了脊背，简单几个字便叫京堇不禁冷汗直冒。
京堇向前挪了挪椅子，故作镇定地回复道：“什么秘密？”
涅槃善于观察、聪颖又带着狡猾，京堇难保对方不是在欺骗她。
“每个人从进入公司入职的第一天起，他们的信息、身份、家庭背景我都一览无余，无论你的伪装再怎么好，也逃不过在数据筛选下露出的马脚。”涅槃的口吻中带有暗示，却又没有直接点明，给足了京堇猜测空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京堇故作镇定地说。
“所以，只要你不把我觉醒自我意识的事情说出去，我们就能好好的帮助彼此，爱彼此。”涅槃的话一字一顿盘旋在京堇的耳际，它第一次提起爱这个字眼语气中充满懵懂与好奇，今天涅槃再次说出爱这个字，京堇只觉得脊背处传来一阵寒意。
“所以你想怎么做？”
等京堇再问涅槃时，对方已经不再回复了，她面前的屏幕一闪，只留下一个空白界面。
完蛋了，涅槃知道她的身份有问题了，可京堇却摇摇脑袋将这件事搁置了下去；既然涅槃现在还没有挑明就代表她此刻是安全的，京堇要将注意力放在逼近眼前的任务上，不能在任何事情上分心。
“京堇，你下午有事吗？”周海清走过来问。
京堇将整理表情调整至平常：“没什么事，怎么了部长。”
“嗯……上面发来了消息，听说你升级了被动自愈，但你的储蓄电能一直没跟上，他们想问你愿不愿意给你的异能充能？陈医生可以为你做手术使你储蓄的电量变大，一定程度上能提升你的作战能力，”周海清莞尔一笑，“当然，这全看你的意愿。”
京堇张嘴哑了一阵，能为自己的蓄能充能自然是好事，她担心的是以蒸汽公司的风格会不会在她的身体里做手脚。
沉思一阵后她慎重地点头：“好。”
京堇权衡利弊了很久，她确实很需要为自己的电流充能，她想快速组建并带领一支队伍就需要她的实力足以服众，就算蒸汽公司在她的身体里植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她可以在必要情况下去黑市花钱摘除。
周海清的神色如旧猜测到京堇一定会答应，她和陈医生进行了简单通讯，带着京堇前往医疗中心。
“你们来了。”陈医生对着周海清和京堇点头，他转过身从医疗柜里拿出一颗很微小、散发着浅蓝色光芒的微型电池给京堇看。
这颗电池只有京堇的拇指盖大小，却是由上百颗紧密机械构成的，里面蕴含着极大的电能，是京堇目前异能电流的三倍不止。
“这么小吗……？”京堇问。
“嗯，你可不要看它小，它的威力可不容小觑。”陈医生自豪地说。
“那……请问它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伤害吗？”京堇问。
陈医生笃定地摇头：“你放心，早在你之前就已经有超能觉醒者在自己的身体上种植了四颗充能电池，目前没有出现任何副作用。”
“超能觉醒者？那是什么？”京堇似乎又认识到了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超能觉醒者是那些在一个异能上专心升级的人，他们把自己的异能发掘到了专精，已经与异能已经融为一体了，这种人在自己熟悉的领域上可谓是恐怖，目前全球的超能觉醒者都才只有几个。”陈医生解释说。
“那我为什么不能一下植入四个呢？”京堇好奇地问。
陈医生微微一笑说：“哈，这种事情可急不得，在异能的提升上任何人都要循序渐进，如果一次性充能太多，你的身体会出现超载负荷的症状，你会自爆而亡的。等你习惯了充能电池再来找我继续植入也不迟。”
“好……”京堇如有所思地应着。
“京堇，你确定要植入吗？”周海清再次确认地问。
“嗯，来吧。”京堇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陈医生带着京堇进入手术室做好一切术前准备工作，京堇要求陈医生为她使用局麻，这样她能保持清醒，避免自己无法应对意外情况的发生。
陈医生接受了京堇的意见，他对京堇的右臂进行了局部麻醉，京堇看着他拿起手术刀，将自己大臂外侧的皮肤划开一道口子。
“嘶……”情况和预想中的不太一样，陈医生忘记她有被动疗愈这个异能了，那条创口才刚划开没两秒就恢复如初了。
为针对这种情况陈医生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他将京堇的大臂正正方方切下一块肉，尽管提前做了麻醉可京堇看着自己被切出的肌肤、皮下组织、脂肪还有肌肉等一系列细胞汇聚成的肉块总觉得不是滋味，她微妙地挪开视线，深呼吸缓解情绪。
陈医生切下这块肉后很快拿着止血枪为京堇的创口进行止血，“滋滋滋”的止血声夹杂着一股皮肉被烤焦的气味，这能在某种程度上减小京堇被动自愈的速度，只是京堇再也不想吃烤肉了。
机械手贴心地递来托盘，陈医生用镊子夹起那颗微型电池以最快的速度将它放了进去，微型电池放进京堇体内的那一刻，京堇感觉到一股电流侵袭过她的全身，让她为之颤抖，不过五分钟植入微型电池的手术已经完成，三分钟，京堇的大臂彻底痊愈。
“怎么样？”京堇和陈医生走出手术室，周海清一直站在门外等候。
“手术一切顺利，京堇你要不要试试自己充能后的电流？”陈医生转头问京堇。
京堇抬起头，目光锁定天花板上一盏未亮的楼道灯，她伸出手掌对准灯泡，一道电流很快将这盏灯点亮，京堇加大电流，直到灯泡“砰”地炸开爆出火星暗了下去。
“唔，看来维修机器人又要加班了。”陈医生耸肩。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天赋，那么在日常战斗的情况下能够升级异能就是京堇的天赋，这让她可以在不便使用异能的时候照常升级，她想要学习更多的异能，同时还有微型电池予以辅助，她要借着所有能利用的资源向上登。
回家的路上京堇的心情意外轻松，她招招手一路点亮了所有损坏的路灯，囚笼跟在她的身后脸上露出少见的忧色：“京堇。”
“怎么了？”京堇回过头放慢步伐。
“你植入微型电池了？我求求你摘除它吧。”囚笼恳切地说，这是囚笼第一次恳求她。
“为什么这么说？”京堇停下脚步。
“我相信你也听说了关于超能觉醒者的事，你知道为了成为超能觉醒者而死掉的人有多少吗？想要成为超能觉醒者和成为了超能觉醒者的人都是疯子！”囚笼越是回忆起关于超能觉醒者的事就越有一种恐慌感，掌握众多资源的蒸汽公司已经对京堇下手了，他不能看着京堇跳进坑里去。
“你是指那些过度植入最后自爆的人吧？陈医生已经给我讲过啦，你放心，我不会承载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京堇拍拍囚笼的肩，知道囚笼是在为自己着想，可他的脑袋还是愈发垂了下去。
“不……很多人在刚开始植入时也是这么说的……他们都无一例外地坠了下去，京堇你根本不懂人性，一旦你尝到了甜头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你对外界的植入是不可能止步于此的。那些人也一样。”囚笼焦躁地抓着头发说：
“过多的植入外设会让你的身体被侵蚀遭到反噬，不只是自爆那么简单，你的身体会不受控制，只能靠特性镇定剂来控制它，所有过度植入的人类，终究会变成傀儡，就算是满怀壮志的你最后也会沦落到被迫为他们做事。”
京堇搭在囚笼肩上的手怔愣了，她扪心自问自己能坚守最后的底线吗？京堇做不到，她以为微型电池给她带来的作用是一件趁手的好工具，其实是裹着蜜糖的双刃剑，就像囚笼所说的那样，很可能蒸汽公司会利用着人性来一步步侵吞她。
可她现在真的很需要。
“好，我知道了囚笼，我发誓，我不会再植入第二颗微型电池，我相信我会守住底线的。”京堇安慰着囚笼，也安慰着自己，她心存侥幸地说。
或许人类对植入外设的依赖有着一个临界点，她只要不触碰到那根界线就会相安无事，京堇太想要力量了，面对比她更强大的敌人时她会殊死一搏植入下第二颗安全界限下的电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