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太可惜了,宝剑还是没有找到吗?”

    赫普兹巴夫人撑着一把精致的小洋伞,和来访的夫人在后花园中散步,艳丽的粉红长袍拖在卵石小路上,她伸出手捂住嘴,假装遗憾,五只硕大的宝石的戒指晃得人眼花。

    “我早和阿芒多说过了,应该好好保存它,放妖精的金库也好过放在透明的玻璃匣子里。那是无价之宝,总有贫穷贪婪的家伙会眼馋。”

    “是的,”身旁的夫人快速扇动着折扇,语气不满,“尤其是那个古怪的邓布利多,居然还为嫌犯开脱,你无法想象,他将是下一任校长,总是支持些离经叛道的思想。”

    “怎么说呢,我倒是觉得巫师界会发生变化,非常大的变化。”

    赫普兹巴夫人停住了脚步,歪头看向脚边的一簇粉红玫瑰,对修剪枝叶的园艺师命令,

    “剪一束送到房子里头去。”

    已经入秋,但夏日的余热仍在,姜黄的假发下淌出汗来,赫普兹巴夫人用手帕按了按额头,结束了这场户外漫步,

    “我要是再年轻些,或许会想结识一下格林德沃或里德尔,听听他们的想法,再投点钱,但我已经这样老了,吃些点心,赏会花没什么不好……”

    两人挽着手臂走进了长廊的阴影下。

    “卡洛琳,我来吧!”

    在整个过程中始终低着头,为花丛浇水的红发女巫抬起了头,热情地接过了剪花的任务。

    一大丛粉玫瑰被齐齐剪下,红发女巫魔杖轻轻一绕,白色丝带将花束捆扎。

    “那当然好,”卡洛琳乐见其成,手抬起落下,高大的灌木丛就被修整成规整的圆形,“但我得提醒你,你没法进那房子,有郝琪在呢。”

    “没错,”草坪旁的男巫点头证实卡洛琳的话,因为遮挡的草叶被切割,十来只地精惊慌失措地钻进洞里,“老太太只信任那年迈的小精灵,梅林的滴水兽,希望郝琪能活得够久,否则赫普兹巴可没法在房子里享受午餐了。”

    “我想去碰碰运气!”红发女巫仍抱有一丝希望,她捧着玫瑰跑向城堡。

    卡洛琳瞥了一眼女巫的背影,继续低头进行手里的活计,和男巫说话,

    “她不会成功的。”

    “当然。”

    “说实在的,这几个月想进去参观的家伙可真多,扫帚保养员、厨娘、飞路网管理员还有园艺师!”

    “赫普兹巴或许是最富有的巫师了,谁不想进去瞧瞧呢,尤其年轻人。但现在我只想尽快干完活计,到破斧酒吧喝一杯。”

    男巫并不在意,他伸了伸腰,接着朝远处的喷泉走去,清除池壁的青苔。

    红发女巫一步三回头,失落地从门廊下离开,垂头丧气地来到卡洛琳身边。

    “我要是你,就会放弃这想法,”卡洛琳决定给一点忠告,“赫普兹巴夫人十分看重她的财产,轻易不许别人进入她的房子。”

    “可我已经在她跟前工作了一个月!”红发女巫声音里难掩焦急,“还要怎样去取得她的信任呢?写信请求参观也不许。”

    “哦,相信我,任何一个将财富藏在自家屋子里的人,都不会允许陌生人轻易进来。更何况赫普兹巴夫人!我都为她工作五年了,她甚至不记得我的名字,只会下命令,送花进来,把土松松,抓地精去!”

    卡洛琳越说,声音越激动,看上去对赫普兹巴对自己的不尊重相当不满,连魔杖的动作也变得凌厉,虚空一圈,地上的落叶被旋风聚集托起,按卡洛琳的意志向树林飘去,

    “因为我们无足轻重,要是能给她带来利益,我敢保证,一照面,赫普兹巴夫人就会请你进入那装饰地满当当的粉红屋。”

    卡洛琳停了下来,红发女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俊俏的男巫在管家的带领下走了进来,郝琪打开了门。

    “……或者她的情人。”卡洛琳补充。

    “可人与人的交往就不能简单纯洁些吗?”红发女巫下巴搁在扫帚顶,长长叹了口气,“比如友谊?比如一见如故,莫逆之交?”

    “和一个临时工园艺师?”卡洛琳嘲笑红发女巫的妄想,“更何况你的目的并不单纯,不是吗?你该喝你的南瓜汁了。”

    红发女巫这才发现她的发尾开始变黑,脸唰一下涨红,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掏出水袋来,灌了好几大口。

    “……我真的是对赫普兹巴夫人的藏宝太仰慕了,但……她并不向外界开放,”红发女巫企图说服卡洛琳她没有恶意,“可如果用真实身份,频繁换工作,夫人会怀疑我的,所以才用了别人的身份。”

    卡洛琳定定看着红发女巫,似乎对她的坦诚感到无奈,

    “好吧,但我不会冒险帮你保密,我需要这份工作。所以听着,我建议你今天向赫普兹巴夫人辞职……至于又有什么别的人来应聘,我可管不着。”

    红发女巫明白了她的意思,激动地想要与卡洛琳相拥,但却被卡洛琳一脸嫌弃的推开,

    “走开,你还嫌我的嫌疑不够大吗?”

    等卡洛琳几人将这座占地百亩的园林修整完毕,太阳已经坠到了西边。

    从管家手里获得今天的报酬,卡洛琳边系斗篷,边朝庄园边上的扫帚棚走去,余光一扫,红发女巫在身后隔着三四步远,犹豫着是否向前。

    “还有什么事吗?”

    卡洛琳一伸手,她的横扫七星就嗖得跳起,她跨上了扫帚,询问道。

    红发女巫期期艾艾地问,

    “……夫人会调查她的情人吗?”

    “当然。”

    红发女巫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苦笑着和卡洛琳告别,

    “那我还是算了,没必要为了看一眼宝物绑架一个巫师。”

    这是最好的结局,卡洛琳双脚一蹬,扫帚将她驮了起来。

    临到离开,在红发女巫头顶盘旋的卡洛琳问了一个无意义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呢?”

    “……斯普林。”红发女巫犹豫着说。

    “春天吗?很好听的名字。”

    卡洛琳拉起扫帚,朝着天空快速上升,短发被吹到耳后,她没有回头,不一会儿就成了一个小黑点,钻进云里消失不见了。

    ————————————————

    其实一点也不好。

    破斧酒吧里,春张苦着脸灌下第二杯黄油啤酒,自从离开霍格沃茨,已经三个月了。

    在这段时间中,春张想方设法,以各种身份试图混进赫普兹巴的城堡,但始终无法进入房门哪怕一步,更别提让赫普兹巴将金杯拿出展示了。

    兜兜转转,春张回到了原点,她只好成为一个俊朗的巫师,去欺骗赫普兹巴太太的感情。

    但这只是计划的好听,春张苦闷地咽下一口啤酒,可这背后意味着,她得窃取一位真实男巫的身份。

    说直白点,在金杯到手期间,被选中的可怜男巫只能和火焰杯中的穆迪一样,被春张囚禁在某处,剥夺自由,还可能在之后,因为窃取身份带来无穷的麻烦。

    春张根本没法做到,也没法求助朋友的帮助……除了被迫捆绑在一块的汤姆,春张没有什么要好的男性朋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她被通缉了!

    春张愤恨地将桌子捶打得乓乓响,长桌上浅口的火焰威士忌弄撒了一半出来,被打搅的巫师气愤地瞧了春张一眼,端着酒杯离开了吧台。

    亏她因为哈利的原因,还曾那样信任过傲罗,认为他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结果全是一群酒囊饭袋!!

    哈,就因为只有她不在场,失火的罪名就这样水灵灵地扣上了?

    天呐,巫师的刑侦学是跟着保密法一块停留在了中世纪吗?

    偏偏傲罗们还会灵活利用法条,相隔五十年,春张享受了小天狼星的待遇,被巫师和麻瓜的警察们共同通缉,罪名是恶意纵火,造成国家重大损失。

    她已经喝了三个月的复方汤剂了,整个人都快被腌入味,甚至都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春张一想到无辜被通缉,就气得胸口疼,她哆嗦着喝完杯底的最后一点奶油。

    千万别让她知道是谁主理这案件,春张单手旋转啤酒杯,打了个酒嗝,否则她真会闯进那个渎职的傲罗家,揪着他领子让他看清楚,她的魔杖到底有没有射出火焰熊熊。

    两三个巫师在春张身边坐下,他们要了几杯利口酒,就放松靠在吧台聊起了天。

    “吉尔简直老得不像话,连盘子都端不起,”一个男声说,语调轻松地说着残忍的事,“听我母亲说,决定把它的头颅割下,挂在墙壁。”

    春张一惊,抬起了头,说话的是个相貌英俊的青年,与汤姆不相上下,有着一头及肩的黑色卷发,使他的气质风流多情,不会有人想到他会说出这冷漠的话。

    青年感受到了目光,向下看过来,却被取酒的中年男人挡住了视线,中年男人插入两人之间,替春张说出了谴责,

    “这是个野蛮的习俗,布莱克,吉尔为你们服侍了一辈子,但凡有点良心,就该好好对待它。”

    “哦哦哦,我瞧见了谁?”布莱克发出揶揄的声音,意图嘲讽,却没意识到自己成了个吼吼叫着的滑稽猴子,“波特,一个卖洗发水的家伙,你说话真不好听。但我能原谅你,看在同为纯血的份上,你是如此的贫穷,以至于连小精灵都没有,就想来教我如何处置。”

    簇拥在四周的朋友配合地附和,布莱克挑衅式地抬起下巴,怜悯地说,

    “我要是你,就收起那点无用的,下等人才有的伪善,专为自己活,而不是到处得罪自己的贵人,连现在的温饱都丢掉,和韦斯莱一家一样,一窝的红毛孩子,打着补丁拿着旧书——我忘了,你和妻子到现在都没孩子呢,这倒好点儿。”

    作为哈利的爷爷,詹姆的父亲,弗利蒙可不是受人欺凌的小可怜,三两句话拿踩住布莱克的痛点,

    “我和米娅的二人时光还没享受够呢,你当然无法理解——听说沃尔加布小姐和你并不合得来,为此,你的父亲扬言要将你你赶出家门,可要是拒绝……”弗利蒙有意停顿了会儿,“天呐,因为狭窄的择偶范围,你只好向赫普兹巴夫人求婚。”

    布莱克的脸色变得铁青,死死盯着眼前人,弗利蒙并不怵一个小辈的威胁,拿着两杯黄油啤酒,撞开布莱克的肩膀扬长离开。

    “别管他,奥赖恩,他在嫉妒你能和沃尔加布婚配!”

    布莱克身旁的朋友这样安慰,但显然,歪曲事实没起到一点作用,布莱克的抬头纹更深了。

    另一个朋友则说起纯血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家伙才可笑呢,从婚姻中寻求真爱?!这只能证明他没有魅力,相信我,奥赖恩,会有无数的夫人小姐向你传递扇语,暗送秋波的。”

    布莱克心里好受了点,他勉强笑了笑,在酒保递过来的账单上签字,

    “我的意思是,总是要匹配不是吗?血统,财产……还有样貌,哦,我能接受我的妻子不爱我,能接受她另有情人,但……沃尔加布,我真希望她能漂亮些,可她连那个泥巴种都不如。”

    漠视生命,血统歧视,布莱克卸下了春张的道德包袱。

    不满现状,家世显赫,但和父母不和,春张不用担心取而代之被发现破绽。

    相貌英俊,黑发黑眸,和汤姆同一类型,长在赫普兹巴夫人心窝上。

    斗篷下,春张嘴唇忍不住勾起,猎物已经到嘴边,如果她再不下口,那就太对不起布莱克了,简直量身定制。

    春张将魔杖握在掌心,佯装起身,一个不稳,跌倒在布莱克的怀里,兜帽滑落,露出一头金色长发。

    布莱克眼中的女人美艳动人,是春张喜欢的一个戏剧演员。

    “真抱歉,”春张假装慌乱地起身,“我喝醉了。”

    “没事,”布莱克显然动了心,他握住了春张的手臂,没有放开,试探地问,“你是哪位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春张编造了属于布莱克理想型的身份,借用索玛的背景,

    “我是阿普顿家的女儿,才从德姆斯特朗毕业,到英国游历。”

    感谢德姆斯特朗只招收纯血的名声,春张瞧见布莱克的眼睛亮了起来,肥羊毫无防备的走入圈套,

    “我能有荣幸送你回去吗?住在破斧酒吧?”

    “不,在我表姑妈家。”

    春张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布莱克无视身旁朋友的挽留,紧跟其后,

    “我来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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