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吴茉儿莞尔一笑,道:“你们小心。”

    江子衍深情地望着她,道:“照顾好自己。”

    吴茉儿点头,“你也是。”

    等人走了,吴茉儿亦准备回驿站。

    天空湛蓝如洗,太阳未落,月亮却升了上来,几团雾似的白云飘在空中,互不干扰。

    她伫立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正欲转身,却见郭耀堂的师爷朝她呼唤,“小娘子!”

    师爷姓吕,单名一个飞。

    吴茉儿转身,对着吕师爷行了个礼,道:“师爷何事?”

    吕师爷拱手回礼,笑道:“县夫人有事想向您请教,还请大驾光临。”

    估摸着是做饭的事。

    吴茉儿并未计划出门,因此没让紫萼和青竹作陪。江子衍亦知她没有傍晚外出的习惯,加上不戴帷帽不带钱,铁定立马回去,也就没多说。

    吴茉儿犹豫了下,忖思衙门离驿站没多远,又是白天,应该很安全,但回来估摸着天就黑了。她连个朋友都没有,一切围着江子衍转,渴望有自己的社交。

    门房与师爷相互打过招呼。

    吴茉儿道:“师爷!我没备礼物,会不会唐突?”

    师爷笑道:“不妨事,夫人说只要您肯去就行。”

    “行。”一进驿站,吴茉儿便出不去了,索性对门房道:“麻烦兄长知会下我家丫头伙计,叫他们带点礼到县衙找我。”

    门房看了看师爷,寻思着反正都认识,还是去县衙,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进了门,他们要遵守约定,但人在门外,就是另一回事了。

    门房道:“夫人您尽量早点回来,江少爷可是千叮万嘱叫我们看好你。”

    “知道!”

    吴茉儿向人道了谢,跟着师爷前往县衙。

    因为放假,衙门不办公,又差不多在饭点,街上竟空无一人。

    吴茉儿莫名恐慌,为了壮胆,说道:“真冷清。”

    师爷没有理她,只顾着往前走。

    师爷走得很快,没一会儿,两人拉开两三丈距离。吴茉儿不得不紧跟着一路小跑。

    拐了个弯儿,又走了一百来米,眼见着再拐弯便能见到州府衙门的大门,突然,从巷子里冒出个人来。

    “找到你了。”

    那人很高,一身黑色粗布衣裳,像条突然蹿出的藏獒。吴茉儿需要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但她嫌人轻佻,根本懒得看。

    她一头雾水,莫名其妙,欲绕开继续往前,谁知那人一手捂嘴,一手拦腰,架起她便拖进巷里。

    “人口拐卖?奸杀?”

    吴茉儿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

    “救——”

    她喊不出来,挣扎,伸了手去掐他的要害。乌虎恼了,直接掰住她的胳膊,将关节卸了下来,言辞警告,“你再乱动,腿给你卸了。”

    脱臼后的胳膊就像两条悬挂的腊肉,痛感十足,又无法动弹。吴茉儿吓得花容失色,明白自己是以卵击石,只能老实配合。

    巷里有处住宅,乌虎麻溜地踹门闩门,将她带进屋内。屋内空空如也,显然已无人居,乌虎知晓后将此作为据点。

    十足十的灯下黑。

    地上有张半旧的苇席。乌虎将吴茉儿的肩关节复位,捆了手脚,丢到席子上面。

    “长得还挺好看。”乌虎仿佛看待猎物,用审视的目光,居高临下道:“你有什么遗言交代,我可以考虑通知你家里。”

    肩周火辣辣地疼。吴茉儿忙不迭求饶,只差没三跪九叩,“大哥求您别杀!我男人很有钱,您放我条生路,拿我换钱,这辈子吃穿不愁!你看我身上全是值钱的,就知道我男人对我多好!您给我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您看行不行?”

    乌虎觉得她跟其他肉票不太一样。他原本也没打算杀她,只是想吓唬吓唬,听她这么一说,便板着脸问道:“你男人在哪儿?”

    江子衍抓乌虎去了,她不能说。吴茉儿小声咕哝:“我男人在驿站里头。”

    “驿站里头?”乌虎冷眼旁观,似笑非笑道:“不是去湖边了吗?”

    吴茉儿蓦地一惊,心道:“这人究竟是谁?!”

    长得这么高,莫非——是乌虎!!!

    乌虎剃了胡须,换了发型,修了眉毛,和苍华楼看到的大不相同。高高大大的身形,英俊的面容,气质却粗蛮狠戾,仿佛砂砾。通缉令的画像本就失真,他形象大改,一般人很难认出。

    乌虎有项罪名,是奸杀。

    吴茉儿骇得脸都白了,哆嗦着道:“你想……作、作甚?”

    “狡猾的女人。”乌虎审视着她,道:“听说是你设局来捉我?”

    有人走漏风声!

    吴茉儿一阵心虚,矢口否认,“我一妇道人家,大字不识几个,哪有这种脑子。”

    “不识字?”乌虎丢给她张字条,目光冷厉地盯着她,道:“上面写的什么?念错一个字,我切你一根指头。”

    字条离她三十公分左右。

    吴茉儿心惊肉跳,攒着劲儿,探着身子看了看。字是安怀尧写的那张。她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道:“鸟兄,八、八月十四,戌时,相、相约共饮,鱼乐拜上。”

    “不是不识字吗?”乌虎一脸嘲讽,“谎话张嘴就来,还敢说不是你的主意?”

    感情是冲她来的。吴茉儿大着胆子道:“你若认为我在撒谎,我说真的也是假的。何况你是匪,我凭什么与你真诚相待?”

    “是这个理。”乌虎忽而笑了,其实他笑起来挺好看,在吴茉儿看来却极其阴森,“你这么说,我更肯定是你出的主意,想坑我,嫩了点。”

    吴茉儿很害怕,忽然意识到她之前真的放肆惯了,哪怕慕景淮,都对她有些纵容。她是娇花,没有任何威胁性,又兼具观赏与实用价值,也因此,周围人都乐意哄着她。但乌虎,她威胁到了他的利益,闹不好是会死的。

    吴茉儿两眼一闭,梗着脖子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既然是乌虎,那抓她,大概率是充当人质,拿来威胁江子衍。与其乞讨着求生存,倒不如利用这价值,试探下他的底线。

    “还挺嚣张!”乌虎扫视着吴茉儿。

    一袭紫衣,肤白如雪,发黑如墨,明艳动人的脸,倾国倾城,身子却娇娇弱弱,仿佛弱柳扶风。因一连串的动作,她头发衣衫皆有些凌乱,以致能看到锁骨以下的位置。她咬着唇,害怕但倔强的神色,像一只娇贵又楚楚可怜的猫。

    非必要,他不杀女人,像她这样的,更是下不去手。他敢打包票,见到她,没几个男人能硬得起心肠,打主意的却会有很多。

    知道吴茉儿是信了谣言,乌虎反而顺着她的话,道:“你这种女人留着是个祸患,等杀了你男人,我再杀你。”

    反正死路一条,吴茉儿反而不怕了,嚣张地道:“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很明显,江子衍才是他真正的目标。乌虎未解决江子衍之前,还要利用她。只要江子衍不上钩,她就有活命的机会,逮着机会跑就是了。怕就怕江子衍做情种,上赶着送人头,赢了最好,输了鸡飞蛋打可就完了。

    吴茉儿的心情很复杂,既怕江子衍来,又怕他不来。

    乌虎发笑:“你?还是你男人?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吴茉儿回怼:“比你奸淫掳掠的强!”

    “既知道我奸淫掳掠,还说话这么不客气。”乌虎上前,蹲下来捏住她的下巴,道:“你不怕我先奸后杀?”

    粗糙的手,捏得她骨头都是痛的。

    “怕!”吴茉儿不仅担心他会奸杀,还担心他会卸自己的下巴和大腿。她抵触又害怕,眼泪夺眶而出,连声音都变了,“大王饶命!我错了,大王!我身上的首饰,您、您拿去卖了,可以找很多女人!求求您……您放我一马!”

    她在这里一无所有,依仗着江子衍的垂爱才过上不错的生活,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乌虎瞧了瞧吴茉儿的打扮,头上插着金的玉的钗,耳坠是金镶玉。手镯不知是不是摔碎过,半截白玉半截金,刻着蝙蝠祥云的花纹。她胸前有块长命锁,玉珠子串金花球的链子,吊着块羊脂白玉,一看便知值不少钱。

    养尊处优的女人,但他对领口泻出的一抹春光更感兴趣。清雅的女人香,与苍华楼闻到的一模一样,只是更香浓。

    善良又狡猾的女人,像一只龇牙不成便装可怜的小兽,既与小叔勾搭在一起,背地里不知道有多放荡。

    “花钱买的有什么意思?”乌虎有些沉迷,将手探进去,不紧不慢地摩挲,盈盈一握,与手掌正好相合。他有些惊讶,脑子一热,蓦地想尝尝这小肉票的滋味。他是匪来着,抢钱抢粮抢女人,杀人越货、刀口舔血的买卖,将这春色收入囊中,合情合理。

    反正他要劫她,更近一步有何不可……

    他解下腰上的佩刀,扔至不远处,说道:“会伺候男人吧?想活命,拿出你的看家本事。”

    这是她应受的惩罚,谁叫她出手使阴招。既如此,她做初一,他做十五。他要赢了江子衍,不止杀了本人,还要抢他的女人做战利品。

    吴茉儿浑身战栗,恼怒至极,直勾勾地盯着乌虎的眼睛,道:“放手!”

    她在命令他,与往常接触的女人完全不同,既不唯唯诺诺,也不大哭大叫,倒有些临危不惧的胆色。

    “你自找的!”乌虎松开手,却伸向另一边,皮笑肉不笑道:“没人教过你,男人某些地方不能碰,出了事要负责吗?”

    吴茉儿窘然,道:“刚才冒犯,我跟你道歉。”

    “爱撒谎的女人,说什么都不足信。”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看到盘好菜就想端了。

    明白他这是见色起意找的借口,吴茉儿强作冷静,道:“用强不算能耐,叫人爱上,主动献身才是能耐。”

    他没有被爱的资格,但她的爱游走于世俗伦理之外,亦很难有好结果。

    他要拉着她一起堕落。

    “我是匪,跟我讲爱不爱的,不觉得可笑?”乌虎嘲弄地笑了笑,加大手劲儿捏了一把,接着去剥她的衣裳。

    吴茉儿痛得“啊”了一声,眼见着腰带被解开,自己又动弹不得,索性提着劲儿一鼓作气道:“你想杀我男人,我没了价值,你拿什么诱他上钩?况且我来前叫了家里,马上会来人找我,你也不想叫人打扰吧?”

    乌虎满不在乎地去解里头的中衣,“江家长媳让人淫了还叫自家撞见,怕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何乐而不为。你男人若是要脸,不想上钩也得上,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小衣露了出来。吴茉儿觉得羞耻,再次流出泪来,“但我会死。男人间的争斗,却要我做牺牲品,我看不起你。”

    “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眼睛长在天上,就算不做什么,照样看不起人。”乌虎的心像被刺了一样,一把将她的手推过头顶,扯掉小衣,欺身压了上去。

    山一样的重量,压得吴茉儿喘不过气来,肩膀更是“咔”地一声,撕扯般地疼。

    “疼!我疼!”

    她努力发出声音,却被灰尘呛住,咳了好半晌。

    乌虎扯下她的裤子和小裤,见她面色发绀,着实难受,寻思这女人身子骨也太差了点。但她真的很美,雪白光滑的肌肤,修长的脖颈,纤细的腰身,双峰圆润饱满,哪儿哪儿都好看。

    她就像世间最娇嫩的花,哪个男人见了都想采撷。乌虎迫不及待地想拥有她,但怕真将她压死了,只得起身,等她缓过劲儿了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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