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帕宁
【俄罗斯圣彼得堡 叶卡捷琳娜宫内议事厅】
叶卡捷琳娜二世从议事厅敞开的门中大步走进，看到了被她清早就召集进宫的四位大臣：帕宁伯爵，马尔洛夫伯爵，情报处处长斯捷潘，还有伊万·别尔菲里奇。
四位大臣一见到叶卡捷琳娜踏进议事厅，纷纷对女皇鞠躬行礼，其中情报处处长斯捷潘最为急切，他见叶卡捷琳娜颔首走到长桌主位前，立刻迎上去，他面色发红，迅速的开口道：“很抱歉，女皇陛下，是我管教下属无方，昨天伊凡·伊万诺维奇回来后，我已经狠狠的责罚他了，希望女皇陛下恕罪。”
叶卡捷琳娜撇了斯捷潘一眼，开口道：“看来伊凡·伊万诺维奇并不懂得什么叫做不要走漏风声，我很好奇，斯捷潘，究竟是伊凡·伊万诺维奇不懂，还是你不懂？”
斯捷潘脸色一变，他知道这回无论如何伊凡·伊万诺维奇怎么都保不住了：“是伊凡·伊万诺维奇，他以前和安德烈伯爵结过仇怨，他说安德烈伯爵抢了他的女人，所以昨天他才用公事报私仇........”注意到叶卡捷琳娜的眼神，他连忙回答道：“陛下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一直在长桌最里面看好戏的帕宁伯爵戏谑的开口道：“好一个公报私仇，因为我们亲爱的伊凡·伊万诺维奇，整个皇宫算是传遍流言了，从侍女到贵族，大家都很好奇，安德烈·拉祖莫斯基伯爵究竟是干了什么，让情报处的人深夜大闹伯爵府。”
斯捷潘闻言脸都涨红了，他狠狠的剜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帕宁伯爵，但毕竟理亏在先，他不敢多言，只得恳切的看着叶卡捷琳娜。
叶卡捷琳娜微微皱起眉头，她有些不满在这种紧急情况下自己的大臣们还在互相内斗，但是她深知帕宁的这种性格，她没有说出来，对着斯捷潘冷冷的开口道：“处理好伊凡·伊万诺维奇，还有皇宫内的流言，我的耐心有限，斯捷潘，如果你做不到，我相信有很多人乐意替你去做。”
斯捷潘连连称是，他抹了把汗，叶卡捷琳娜没有再继续纠结于伊凡·伊万诺维奇的事情，她双手撑在木质的桌面上，开口道：“关于我今天召集你们的原因，相信各位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准太子妃娜塔莉亚·阿列克谢耶芙娜和安德烈·拉祖莫斯基伯爵有私情，并且她已经怀孕了。”
此话一出，四位大臣虽有点惊诧，但是没有太多的震惊，关于昨天伊凡·伊万诺维奇大闹伯爵府的原因，他们在皇宫中都有耳目，对于事情的大概都有所耳闻。
叶卡捷琳娜带着宝石戒指的手指在木质桌面上敲打着，她的眼神扫视过长桌各侧的四位大臣们：“这确实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愤怒也无济于事，事关重大，涉及皇家颜面，我需要诸位现在尽快给出一个解决方法。”
叶卡捷琳娜说完，便看着大臣们，马尔洛夫伯爵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伊万·别尔菲里奇思索一会，开口道：“陛下，怀孕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吗？”帕宁伯爵用手摸着肚子，像是想出了什么，但是伊万·别尔菲里奇先开口，他便眯起眼睛，观察着事情的进展。
“已经让御医乔治看过了，怀孕两个月，不会有假。”
“怀孕了的话，”伊万·别尔菲里奇思索了一下：“确实是有点难办，娜塔莉公主还未正式的和保罗王子举行婚礼，还不是俄罗斯的人，她是黑森—达姆施塔特公主，确实是有些难办，稍有不慎，就是外交事故。”
“没有什么难办的，”帕宁伯爵慢悠悠的开口道：“她远在俄罗斯，难免会有水土不服，容易生病也是常有的事情，公主身体娇弱，大病一场，人也会消瘦许多。”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帕宁的意思，他是想要把娜塔莉亚腹中的孩子打掉。
马尔洛夫伯爵立刻反对：“这是魔鬼的行为！帕宁伯爵，您就不怕遭报应吗？”
帕宁冷笑了一声：“报应？报应重要还是皇家血脉重要？马尔洛夫伯爵，您要是胆子这么小，我建议您可以直接回家躺在夫人怀抱里，以后议事厅的会议，您是不用再来了。”
马尔洛夫伯爵没想到帕宁会如此嘲笑自己，他愤怒起来刚要开口反驳：“你！”
“好了！”叶卡捷琳娜厉声说道：“如果在这种危机关头，你们两位都要在这里争吵内讧，那你们两个都回家去，以后不必来了！”
意识到女皇动怒了，帕宁伯爵和马尔洛夫伯爵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伊万·别尔菲里奇立刻转移话题：“帕宁伯爵的方法，也不是不行，我建议找医生询问一下，这种方法可不可行。”
叶卡捷琳娜闻言，立刻对门外的侍卫吩咐道：“请御医乔治到议事厅来。”
御医乔治来得很快，但是他的话却令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头：“陛下，据我所知，目前没有有效的堕胎方法可以去掉婴儿而对母体没有损伤，教义禁止堕胎，堕胎方法比较少，而且都有一个严重的后果，重则母亲和婴儿死亡，轻则经历堕胎后的母亲无法再生育。”
事情一下子陷入僵局，叶卡捷琳娜揉了揉眉头，挥手示意御医乔治退下，转而问斯捷潘道：“昨天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斯捷潘打开他摆放在桌上的文件：“昨天晚上对安德烈身边的仆从和娜塔莉亚身边的公主卡佳用了刑，他们都招了，说是安德烈伯爵和娜塔莉亚公主一来到皇宫就是情人的关系，安德烈伯爵招供了一切说他们从在柏林一上船就成为了情人，娜塔莉亚公主拒绝配合调查，什么都没说。”
叶卡捷琳娜冷哼一声：“她倒是嘴硬。”其他大臣听完后都沉默不语，叶卡捷琳娜皱起了眉头，思考了一阵：“伊万·别尔菲里奇，婚礼的进度怎么样了，各国使臣来了多少？”
“陛下，已经全部准备完毕，”伊万·别尔菲里奇回答道：“只待保罗王子和公主最后走一遍流程，各国使臣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十天之后就是婚礼。”
“婚礼可以延期吗？”叶卡捷琳娜思索了一阵，开口问道。
还没等伊万·别尔菲里奇开口，帕宁伯爵先开口道：“最好不要，女皇陛下，”他看了一眼斯捷潘：“因为昨晚伊凡·伊万诺维奇在安德烈·拉祖莫斯基伯爵府的事情，现在整个皇宫已经传遍流言了，各国使臣也会有所耳闻，现在无论是仆从还是贵族都对这件事情议论纷纷，而且昨天三位公主所居住宫殿的全部侍从也被情报处带去问话了.......”
帕宁伯爵还没说完，原本站在窗边的叶卡捷琳娜怒不可置的转身：“斯捷潘！”
斯捷潘脸色一白，知道这次是大难临头了，比起斯捷潘的面对女皇怒火的慌张，其他三位大臣多少都带着一些冷眼旁观的心态，帕宁伯爵更是兴灾乐祸，他们早已对情报处有诸多怨言，斯捷潘手持女皇密令，会暗地里调查大臣们的一举一动，甚至于包括私生活，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底细被人拿捏。
更何况斯捷潘的养子伊凡·伊万诺维奇是情报处的二把手，他行事向来霸道，目中无人，无论对被调查的仆人还是贵族，都是一幅颐指气使的态度，皇宫上下早对伊凡·伊万诺维奇怨念已久，但碍于是他是情报处的二把手，斯捷潘的心腹，又直接听命于女皇，不好做些什么，而现在，情报处被女皇的怒火问责，伊凡·伊万诺维奇即将会被清算，自然没人会帮着说话。
看着战战兢兢被女皇问责的斯捷潘，帕宁伯爵的心里是早已乐翻天了，面对女皇的滔天怒火，没人注意到一旁的帕宁伯爵，只有站在帕宁伯爵对面的伊万·别尔菲里奇，看着帕宁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微微眯起了眼睛。
叶卡捷琳娜更是怒不可遏，她不是不知道伊凡·伊万诺维奇在皇宫中的风评，她对情报处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调查底细是她的命令，有人替她承担这个怨气，她当然不会多管。但是这次伊凡·伊万诺维奇做得太过头了，这个人完全不能担任任何事情，斯捷潘仗着有女皇的密令，越发狂妄，情报处，是时候进行换血了。
叶卡捷琳娜是生气不假，但是也不至于到大发雷霆的地步，她只是来借此敲打斯捷潘，重整情报处。
看着斯捷潘卑躬屈膝的态度，叶卡捷琳娜知道她想要的已经起作用了，她也慢慢平下情绪，见好就收。
问责完毕后，她也有些疲倦了，时间也到了正午，她扫视了一圈大臣们，刚想开口让他们退下，议事厅的大门突然被猛的打开，侍卫慌张的拦着一人：“保罗王子，女皇陛下正和伯爵们商议要事，您不能进去！”
叶卡捷琳娜闻即立刻转过身，看到满脸愤怒的保罗，他头发凌乱，衣服也略微不整，一看就是一早从夏宫赶过来的，她皱起眉头，刚要开口，保罗怒吼道：“安德烈是俄土战争的功臣！是俄罗斯的英雄！您居然派人深夜抓捕，把他绑入牢狱，您算什么女皇？这是暴君的行为！”
叶卡捷琳娜的眼神立刻冰冷下来，在旁边目睹一切的帕宁伯爵紧张起来，他想要开口帮保罗缓和下气氛，而叶卡捷琳娜并没有回应保罗的指控，转头平静的吩咐帕宁伯爵等人：“你们辛苦了，先回去吧。”一旁的大臣们互相对了个眼神，先后向女皇行礼过后，离开了议事厅。
帕宁伯爵出了议事厅，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看着退出的侍卫把议事厅的大门关上，他的眼神里有忧虑，也有思索。
斯捷潘擦着汗，大步走出，马尔洛夫伯爵也离开了正殿，伊万·别尔菲里奇停下脚步，转向停留在门口的帕宁：“帕宁伯爵，您不走吗？”
帕宁转身看到伊万·别尔菲里奇，挂上了疏离的笑容：“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走得慢了些。”
伊万·别尔菲里奇同帕宁一起出了正殿，帕宁自然的和他聊起天来：“伊万·别尔菲里奇，听说您刚搬入新的庄园，位于圣彼得堡郊外，我可听说那里是风景宜人啊。”
伊万·别尔菲里奇并没有接着帕宁的话茬，而是开口道：“我一直在想，伊凡·伊万诺维奇做事虽然是霸道，但是也不至于连一些皇宫中小小的流言都平息不了，帕宁伯爵，恐怕其中少不了你的手笔吧。”
帕宁眯起了眼睛：“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推波助澜罢了，我们的朋友伊凡·伊万诺维奇，在皇宫中可不是很受欢迎。”
“助长皇宫内的流言，对皇家声誉并没有什么好处，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下次。”伊万·别尔菲里奇说完，象征性的对帕宁点头告别，随即便大步离开。
帕宁伯爵望着伊万·别尔菲里奇大步远去的背影，脸色沉了下来，不过是女皇的一条狗！他在心里暗暗的骂道，他不是没有试过和伊万·别尔菲里奇交好，奈何他油盐不进，固执得很，一心只对叶卡捷琳娜二世忠诚，帕宁本不想再理他，但是奈何伊万·别尔菲里奇一直为女皇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实在碍眼。
必须得做些什么了，帕宁伯爵思索了一下，心中有了主意。
叶卡捷琳娜二世从议事厅敞开的门中大步走进，看到了被她清早就召集进宫的四位大臣：帕宁伯爵，马尔洛夫伯爵，情报处处长斯捷潘，还有伊万·别尔菲里奇。
四位大臣一见到叶卡捷琳娜踏进议事厅，纷纷对女皇鞠躬行礼，其中情报处处长斯捷潘最为急切，他见叶卡捷琳娜颔首走到长桌主位前，立刻迎上去，他面色发红，迅速的开口道：“很抱歉，女皇陛下，是我管教下属无方，昨天伊凡·伊万诺维奇回来后，我已经狠狠的责罚他了，希望女皇陛下恕罪。”
叶卡捷琳娜撇了斯捷潘一眼，开口道：“看来伊凡·伊万诺维奇并不懂得什么叫做不要走漏风声，我很好奇，斯捷潘，究竟是伊凡·伊万诺维奇不懂，还是你不懂？”
斯捷潘脸色一变，他知道这回无论如何伊凡·伊万诺维奇怎么都保不住了：“是伊凡·伊万诺维奇，他以前和安德烈伯爵结过仇怨，他说安德烈伯爵抢了他的女人，所以昨天他才用公事报私仇........”注意到叶卡捷琳娜的眼神，他连忙回答道：“陛下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一直在长桌最里面看好戏的帕宁伯爵戏谑的开口道：“好一个公报私仇，因为我们亲爱的伊凡·伊万诺维奇，整个皇宫算是传遍流言了，从侍女到贵族，大家都很好奇，安德烈·拉祖莫斯基伯爵究竟是干了什么，让情报处的人深夜大闹伯爵府。”
斯捷潘闻言脸都涨红了，他狠狠的剜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帕宁伯爵，但毕竟理亏在先，他不敢多言，只得恳切的看着叶卡捷琳娜。
叶卡捷琳娜微微皱起眉头，她有些不满在这种紧急情况下自己的大臣们还在互相内斗，但是她深知帕宁的这种性格，她没有说出来，对着斯捷潘冷冷的开口道：“处理好伊凡·伊万诺维奇，还有皇宫内的流言，我的耐心有限，斯捷潘，如果你做不到，我相信有很多人乐意替你去做。”
斯捷潘连连称是，他抹了把汗，叶卡捷琳娜没有再继续纠结于伊凡·伊万诺维奇的事情，她双手撑在木质的桌面上，开口道：“关于我今天召集你们的原因，相信各位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准太子妃娜塔莉亚·阿列克谢耶芙娜和安德烈·拉祖莫斯基伯爵有私情，并且她已经怀孕了。”
此话一出，四位大臣虽有点惊诧，但是没有太多的震惊，关于昨天伊凡·伊万诺维奇大闹伯爵府的原因，他们在皇宫中都有耳目，对于事情的大概都有所耳闻。
叶卡捷琳娜带着宝石戒指的手指在木质桌面上敲打着，她的眼神扫视过长桌各侧的四位大臣们：“这确实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愤怒也无济于事，事关重大，涉及皇家颜面，我需要诸位现在尽快给出一个解决方法。”
叶卡捷琳娜说完，便看着大臣们，马尔洛夫伯爵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伊万·别尔菲里奇思索一会，开口道：“陛下，怀孕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吗？”帕宁伯爵用手摸着肚子，像是想出了什么，但是伊万·别尔菲里奇先开口，他便眯起眼睛，观察着事情的进展。
“已经让御医乔治看过了，怀孕两个月，不会有假。”
“怀孕了的话，”伊万·别尔菲里奇思索了一下：“确实是有点难办，娜塔莉公主还未正式的和保罗王子举行婚礼，还不是俄罗斯的人，她是黑森—达姆施塔特公主，确实是有些难办，稍有不慎，就是外交事故。”
“没有什么难办的，”帕宁伯爵慢悠悠的开口道：“她远在俄罗斯，难免会有水土不服，容易生病也是常有的事情，公主身体娇弱，大病一场，人也会消瘦许多。”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帕宁的意思，他是想要把娜塔莉亚腹中的孩子打掉。
马尔洛夫伯爵立刻反对：“这是魔鬼的行为！帕宁伯爵，您就不怕遭报应吗？”
帕宁冷笑了一声：“报应？报应重要还是皇家血脉重要？马尔洛夫伯爵，您要是胆子这么小，我建议您可以直接回家躺在夫人怀抱里，以后议事厅的会议，您是不用再来了。”
马尔洛夫伯爵没想到帕宁会如此嘲笑自己，他愤怒起来刚要开口反驳：“你！”
“好了！”叶卡捷琳娜厉声说道：“如果在这种危机关头，你们两位都要在这里争吵内讧，那你们两个都回家去，以后不必来了！”
意识到女皇动怒了，帕宁伯爵和马尔洛夫伯爵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伊万·别尔菲里奇立刻转移话题：“帕宁伯爵的方法，也不是不行，我建议找医生询问一下，这种方法可不可行。”
叶卡捷琳娜闻言，立刻对门外的侍卫吩咐道：“请御医乔治到议事厅来。”
御医乔治来得很快，但是他的话却令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头：“陛下，据我所知，目前没有有效的堕胎方法可以去掉婴儿而对母体没有损伤，教义禁止堕胎，堕胎方法比较少，而且都有一个严重的后果，重则母亲和婴儿死亡，轻则经历堕胎后的母亲无法再生育。”
事情一下子陷入僵局，叶卡捷琳娜揉了揉眉头，挥手示意御医乔治退下，转而问斯捷潘道：“昨天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斯捷潘打开他摆放在桌上的文件：“昨天晚上对安德烈身边的仆从和娜塔莉亚身边的公主卡佳用了刑，他们都招了，说是安德烈伯爵和娜塔莉亚公主一来到皇宫就是情人的关系，安德烈伯爵招供了一切说他们从在柏林一上船就成为了情人，娜塔莉亚公主拒绝配合调查，什么都没说。”
叶卡捷琳娜冷哼一声：“她倒是嘴硬。”其他大臣听完后都沉默不语，叶卡捷琳娜皱起了眉头，思考了一阵：“伊万·别尔菲里奇，婚礼的进度怎么样了，各国使臣来了多少？”
“陛下，已经全部准备完毕，”伊万·别尔菲里奇回答道：“只待保罗王子和公主最后走一遍流程，各国使臣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十天之后就是婚礼。”
“婚礼可以延期吗？”叶卡捷琳娜思索了一阵，开口问道。
还没等伊万·别尔菲里奇开口，帕宁伯爵先开口道：“最好不要，女皇陛下，”他看了一眼斯捷潘：“因为昨晚伊凡·伊万诺维奇在安德烈·拉祖莫斯基伯爵府的事情，现在整个皇宫已经传遍流言了，各国使臣也会有所耳闻，现在无论是仆从还是贵族都对这件事情议论纷纷，而且昨天三位公主所居住宫殿的全部侍从也被情报处带去问话了.......”
帕宁伯爵还没说完，原本站在窗边的叶卡捷琳娜怒不可置的转身：“斯捷潘！”
斯捷潘脸色一白，知道这次是大难临头了，比起斯捷潘的面对女皇怒火的慌张，其他三位大臣多少都带着一些冷眼旁观的心态，帕宁伯爵更是兴灾乐祸，他们早已对情报处有诸多怨言，斯捷潘手持女皇密令，会暗地里调查大臣们的一举一动，甚至于包括私生活，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底细被人拿捏。
更何况斯捷潘的养子伊凡·伊万诺维奇是情报处的二把手，他行事向来霸道，目中无人，无论对被调查的仆人还是贵族，都是一幅颐指气使的态度，皇宫上下早对伊凡·伊万诺维奇怨念已久，但碍于是他是情报处的二把手，斯捷潘的心腹，又直接听命于女皇，不好做些什么，而现在，情报处被女皇的怒火问责，伊凡·伊万诺维奇即将会被清算，自然没人会帮着说话。
看着战战兢兢被女皇问责的斯捷潘，帕宁伯爵的心里是早已乐翻天了，面对女皇的滔天怒火，没人注意到一旁的帕宁伯爵，只有站在帕宁伯爵对面的伊万·别尔菲里奇，看着帕宁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微微眯起了眼睛。
叶卡捷琳娜更是怒不可遏，她不是不知道伊凡·伊万诺维奇在皇宫中的风评，她对情报处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调查底细是她的命令，有人替她承担这个怨气，她当然不会多管。但是这次伊凡·伊万诺维奇做得太过头了，这个人完全不能担任任何事情，斯捷潘仗着有女皇的密令，越发狂妄，情报处，是时候进行换血了。
叶卡捷琳娜是生气不假，但是也不至于到大发雷霆的地步，她只是来借此敲打斯捷潘，重整情报处。
看着斯捷潘卑躬屈膝的态度，叶卡捷琳娜知道她想要的已经起作用了，她也慢慢平下情绪，见好就收。
问责完毕后，她也有些疲倦了，时间也到了正午，她扫视了一圈大臣们，刚想开口让他们退下，议事厅的大门突然被猛的打开，侍卫慌张的拦着一人：“保罗王子，女皇陛下正和伯爵们商议要事，您不能进去！”
叶卡捷琳娜闻即立刻转过身，看到满脸愤怒的保罗，他头发凌乱，衣服也略微不整，一看就是一早从夏宫赶过来的，她皱起眉头，刚要开口，保罗怒吼道：“安德烈是俄土战争的功臣！是俄罗斯的英雄！您居然派人深夜抓捕，把他绑入牢狱，您算什么女皇？这是暴君的行为！”
叶卡捷琳娜的眼神立刻冰冷下来，在旁边目睹一切的帕宁伯爵紧张起来，他想要开口帮保罗缓和下气氛，而叶卡捷琳娜并没有回应保罗的指控，转头平静的吩咐帕宁伯爵等人：“你们辛苦了，先回去吧。”一旁的大臣们互相对了个眼神，先后向女皇行礼过后，离开了议事厅。
帕宁伯爵出了议事厅，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看着退出的侍卫把议事厅的大门关上，他的眼神里有忧虑，也有思索。
斯捷潘擦着汗，大步走出，马尔洛夫伯爵也离开了正殿，伊万·别尔菲里奇停下脚步，转向停留在门口的帕宁：“帕宁伯爵，您不走吗？”
帕宁转身看到伊万·别尔菲里奇，挂上了疏离的笑容：“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走得慢了些。”
伊万·别尔菲里奇同帕宁一起出了正殿，帕宁自然的和他聊起天来：“伊万·别尔菲里奇，听说您刚搬入新的庄园，位于圣彼得堡郊外，我可听说那里是风景宜人啊。”
伊万·别尔菲里奇并没有接着帕宁的话茬，而是开口道：“我一直在想，伊凡·伊万诺维奇做事虽然是霸道，但是也不至于连一些皇宫中小小的流言都平息不了，帕宁伯爵，恐怕其中少不了你的手笔吧。”
帕宁眯起了眼睛：“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推波助澜罢了，我们的朋友伊凡·伊万诺维奇，在皇宫中可不是很受欢迎。”
“助长皇宫内的流言，对皇家声誉并没有什么好处，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下次。”伊万·别尔菲里奇说完，象征性的对帕宁点头告别，随即便大步离开。
帕宁伯爵望着伊万·别尔菲里奇大步远去的背影，脸色沉了下来，不过是女皇的一条狗！他在心里暗暗的骂道，他不是没有试过和伊万·别尔菲里奇交好，奈何他油盐不进，固执得很，一心只对叶卡捷琳娜二世忠诚，帕宁本不想再理他，但是奈何伊万·别尔菲里奇一直为女皇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实在碍眼。
必须得做些什么了，帕宁伯爵思索了一下，心中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