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08
chapter008
俱乐部里除了成绩极其优异的学生，剩下的都是家世显赫的人。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这二者重合了很多。像莉莉·伊万斯那种算是少数——天资优异到能跨越血统的天才当然稀少。
而说到莉莉·伊万斯——
“你和她有仇？”
海伦不耐烦道，“要不然干嘛这么不情愿？快点，跟上，找完伊万斯，我就要去见那几个未婚夫候选人啦！”
“别说你不知道詹姆和她那点事。”
西里斯面露不屑，“詹姆为了她都被耍成什么样了，我和她没仇才奇怪。”
“看在梅林的份上——要我说，伊万斯好像根本就没主动找詹姆·波特讲过闲话吧？你兄弟是自愿的，他都没抱怨呢，你替他委屈什么。”
“谁委屈了？我是替他觉得不值！”
西里斯瞪眼澄清，“詹姆对伊万斯那么好，伊万斯还总误会他，还总为了个斯莱特林来找他麻烦。”
“哦，我是说，斯莱特林的鼻涕虫。”他看向宴会厅中的一道身影，补充道。
海伦翻了翻眼睛，找到伊万斯，把要转交给玛丽·麦克唐纳的东西给她后，才又走回阴影下的西里斯身边。
“他这不是陷入爱情了么。坠入爱河的人，本来有的时候就难免过于热情。”
海伦客观评价，“有的地方会形容这种情况叫‘殷勤的狗’...喔，你知道的，像狗一样热情可爱，我是说。”
在他们的环境里，狗向来象征美好的寓意。但西里斯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怪怪的。
“什么？反正我可不会做什么‘殷勤的狗’。”
他没再多想，耸肩，一路朝前走，一边说，“谁要做詹姆这种傻子？”
*
只能说，能见到这几个未婚夫的候选人，也是海伦运气格外特殊。
第一个来自诺特家族。海伦闲谈一样地和他谈起他的宠物，然后想要旁敲侧击问出他的猫头鹰状态如何，却万万没想到诺特连他的猫头鹰是公是母都不知道。就连问他的祖父母名字，他也只是连连挠头，茫然回视，让人绝倒。
第二个姓伯斯德，开门见山向她表示他已经爱上了他的宠物蟾蜍，打算和它共度一生，他们没有必要再谈。
第三个，博克，他一开始倒还算正常。但进行到一半，谈话渐渐融洽时，大门松动了一下，即将倒塌。而他拿起魔杖就是一道切割魔法。门轰然倒塌后，紫黑色的魔法痕迹熊熊燃烧。
——显然，他是个黑魔法的崇拜者。是什么群体，海伦甚至都不用再问下去也能知道。
套话套了半天，范围也没怎么缩小。
西里斯倒没见太过失望，只是拿出来笔，把诺特这个姓氏划掉了。
“就算截住的是他的信件，看他那点脑子也不像能发现真相的样子...”
他一边说，一边目光又在名单上逡巡了一圈，若有所思，“或许去问问莱斯特兰奇？他们的心眼小得出奇，所以记忆力超群。哦，十岁的时候，我不过在他们庄园里放了一只会旋转跳跃加放七彩光唱《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的地精，他们就一直记到现在...”
他啧啧称奇，“记忆力真是惊人。”
这种事情，恐怕不记得才是奇怪吧！
海伦翻了翻眼睛，把名单拽回来，从他手中夺回魔杖，在牛皮纸上点了点，“诺特”上的划线消失。
“你太自大了，加入他们这个群体的人，没人是傻子。”
海伦说，“你如果一直这样目中无人下去，迟早会有大难临头——哦，你们格兰芬多的通病，你知道的。”
西里斯弹了一指牛皮纸上的名单，遗憾地看着重现身形的“诺特”，“嘿，本来范围可以更小一些的。”
“而且你又讽刺人，别当我没注意听。”他说。
很奇妙，虽然西里斯是在抱怨，可海伦却难以自抑地心口一松。虽然地点不太对，但她忍不住想要发笑。
而正像特洛伊战争中描写的海伦王后能引起两国战争的美貌一样，海伦在整个霍格沃茨都以“美”而出名，一笑之下堪称惊心动魄。
但她听见了走廊尽头传来克里斯蒂娜的声音，所以立刻又收回了笑容。
“好啦，缩小范围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需要和克里斯蒂娜谈一谈，你——走开躲躲。”
西里斯一转头，不敢置信似的，竖起手掌，放在耳边，没听清一样说了句“what”，“我？走开躲一躲？小姐，我可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
话被海伦捂在了掌心里，没再说出来。
“嘘！就当是为了我在克里斯蒂娜手下好过一点，行不行？”
西里斯本来握着海伦的手腕，想要推开的。听到这句话才顿了一下，朝她扬了下眉毛。
一点诧异，一点反问。
好在最后他到底还是耸耸肩，快步走开了。海伦松了口气，说“到时候我会去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找你的”，得到西里斯的一道背影。
他挥挥手，示意知道了。然后很快走远。
*
海伦站在走廊尽头，看着克里斯蒂娜走来的款款身影。
克里斯蒂娜今天非常漂亮——她是说，相对于克里斯蒂娜自己平时来说。
“很漂亮的裙子——哦，这上面像是凤凰羽毛。”
“一些我名下庄园的产出，你知道的。”
克里斯蒂娜轻轻抚摩着长袍上的羽毛，微微一笑，“有一些产业，总是便利不少。”
“那么，刚刚的见面怎么样？”
她没再多说，问起另一个话题，“这几家都是纯血，有哪位是让你格外青睐的吗？”
“格外青睐？不，克里斯汀，我不这么觉得。事实上，如果你帮我找来的人都是今天的样子，那么我不得不遗憾地说...比起联姻，我更喜欢这个。”
海伦笑了笑，手掌轻轻落在克里斯蒂娜的手臂上。在长袍的手臂位置，凤凰羽毛灼灼闪光。
“你喜欢凤凰羽毛？真喜欢的话，下次有机会我会分给你一些的。”
克里斯蒂娜不耐道，“别说孩子话，今天找来的人和你身份很匹配...”
“——不，不是凤凰羽毛。”
海伦仍然微笑，靠近了一些，“是产出凤凰羽毛的庄园——还有一些我应该有的权力。”
“难道你以为我贪恋权力吗？只是不得不尽到我的责任而已。”
克里斯蒂娜也面不改色，像是在轻松微笑一样，“你不懂的，我并不贪恋那些。我和你们不一样。”
“那下次家族会议的时候，你让我去历练呀。克里斯汀。”
海伦失笑，没留情面，“好不好，克里斯汀，我的好姐姐？我来解决你的痛苦，我来帮你揽下罪恶的权力。你说好吗？”
而对面的脸色僵了。
这是意料之中，海伦也知道她不过一说，讥讽过了，也懒得再纠缠。
她直切主题，“你不能自己用好的，给我的却全是一堆破烂玩意儿。克里斯蒂娜·格林格拉斯。”
“西里斯·布莱克又受欢迎，又家世显赫。他很好，你很满意，是不是？”
她微笑，“是的，我知道你很满意。所以我也不要烂货。”
“否则，我也说不准我会做出什么。”
海伦轻轻威胁，言语之中满是蜜糖，甜美地淹没整个世界，“找不到更好的，那我只能再看看身边的人了吧，我猜？”
*
临走之前，克里斯蒂娜站在原地僵立半天。海伦回头打量了她片刻。
“等等，你不会是真的动感情了吧。”
她诧异看来，“这可真不像你...你在为西里斯·布莱克苦恼，是吗？我亲爱的姐姐？”
克里斯蒂娜已经几乎是立刻冷脸，说了“信口胡说”。但这并不能瞒过海伦。
“所以你是真的对布莱克动了感情。”
海伦咯咯笑，客观评论，“你可真会自掘坟墓。”
克里斯蒂娜仍在斩钉截铁地否认。但这已经无济于事了。
“那为什么不借助些外力呢？”
海伦·格林格拉斯小姐忽略了她姐姐的反驳，微笑着，提出建议，“刚刚的俱乐部里，斯拉格霍恩教授说的话，你还记得吗？一些爱情魔药也是感情促进的小小调剂。”
‘“只要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就足以让人拜倒在你脚下——然后为你着迷。到时候，整个霍格沃茨的女生都会羡慕你。”
“去试一试迷情剂吧，姐姐。”
海伦·格林格拉斯轻声说，像是一步步向人招手的天使，却没人知道她背后是片深渊，“说不定会让你得偿所愿呢。”
*
海伦不知道克里斯蒂娜会什么时候做。但她知道，她一定会做。
因为她清高，自傲，而且自尊过重。她不会允许自己“自降身价”，去用平和的方式和西里斯接近，一点点打动他。
然而她的感情越发积累。沉默从不会让感情消亡，只会使它沸腾自燃。所以到了最后，极端手段是她唯一剩余的稻草。
其实这根本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海伦心情很好地想。克里斯蒂娜难道就没想过，她很快就会成为西里斯的未婚妻吗？她大可以在婚后名正言顺地给他熬制迷情剂，别人甚至无法指摘她什么。
而她现在就如此按捺不住。得手了还好，如果失败了，那么她给西里斯熬制了迷情剂的事绝对会被西里斯发现，到时候，这桩婚约能不能继续都是问题。
她怎么可以连这种简单的问题都发现不了？这样一个人，又凭什么掌控偌大一个格林格拉斯家呢？
海伦微笑着看向宴会厅，想起格林格拉斯夫人曾经优雅地教导他们，你们是兄弟姐妹，如果发现彼此做事出现了纰漏，一定要帮他们补好。互相帮助，这样才能共同为格林格拉斯这个姓氏增光添彩——
海伦笑得更开心了。
哦，她发现了，但那又怎样？
她偏不补。克里斯蒂娜的纰漏，甚至还是她怂恿的结果。
Haha.
亲爱的妈妈，你的女儿，聪明吗？
*
看着克里斯蒂娜重新打扮一遍，走进礼堂，海伦·格林格拉斯微笑着切下一块榛果蛋糕，避开了视线。
西里斯正替她遮挡外面的视线，好让她一个个核对名单上的姓氏。
他注意到了海伦的微笑，觉得莫名其妙，低了低头，去看她的脸：“笑什么？...嘿，小心你的蛋糕，要掉了！”
千钧一发之际，海伦慌忙拿手接住了即将掉到信纸上的巧克力。
西里斯松了口气。
——然后看着海伦伸到他面前的手，疑惑：“你干什么？”
“快把巧克力弄掉——它要滴到名单上了，救命！”
“小姐，谁让你要一边吃东西一边核对名单的？”
西里斯左右看了看，实在没办法，又事出紧急，眼看着巧克力就要滴落下来，只好一侧头，含住了海伦的手指，舌尖舔过向下滴落的巧克力，牙齿刮掉。
危机解决之后，他才直起腰来，把嘴角的巧克力舔干净。然后长叹：“该死的...我这样好像一条狗啊！”
声音停顿，若有所思片刻。估计是想到了他们刚刚谈到的“殷勤的狗”的形容——那可不是个好词。至少对于高傲的布莱克大少爷不是。
然后开始自我找补。
“嘿，你知道吗？或许狗真的应该是善良的象征。哦，怎么可以说是‘殷勤’？应该是热情才对。还有乐于助人、友好和智慧，简直是格兰芬多的所有美好品质...”
西里斯还在兀自补充，自我陶醉，却没有发现海伦在他的举动之后已经呆立了很久。
指尖的触感犹在，舌尖，然后是光洁的牙齿，最后离开时，舌尖还轻轻抵了一下指尖，温热干净的触感。
感觉到火在燃烧。
抬头看一看，礼堂里挂着的正是金红交织的一片彩带，仿佛有烈焰腾空而起。其它三个学院的颜色都沦为陪衬，被火一样的彩带遮掩住光芒。
确实。她静静站立了片刻，想起来了。
去年不正是格兰芬多拿到了学院杯吗。所以每一间宴会厅都被狂欢的格兰芬多挂满了他们的旗帜，他们向来喜欢把火燃烧到每一寸地方。
像火一样燃烧着的格兰芬多。向来如此。
俱乐部里除了成绩极其优异的学生，剩下的都是家世显赫的人。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这二者重合了很多。像莉莉·伊万斯那种算是少数——天资优异到能跨越血统的天才当然稀少。
而说到莉莉·伊万斯——
“你和她有仇？”
海伦不耐烦道，“要不然干嘛这么不情愿？快点，跟上，找完伊万斯，我就要去见那几个未婚夫候选人啦！”
“别说你不知道詹姆和她那点事。”
西里斯面露不屑，“詹姆为了她都被耍成什么样了，我和她没仇才奇怪。”
“看在梅林的份上——要我说，伊万斯好像根本就没主动找詹姆·波特讲过闲话吧？你兄弟是自愿的，他都没抱怨呢，你替他委屈什么。”
“谁委屈了？我是替他觉得不值！”
西里斯瞪眼澄清，“詹姆对伊万斯那么好，伊万斯还总误会他，还总为了个斯莱特林来找他麻烦。”
“哦，我是说，斯莱特林的鼻涕虫。”他看向宴会厅中的一道身影，补充道。
海伦翻了翻眼睛，找到伊万斯，把要转交给玛丽·麦克唐纳的东西给她后，才又走回阴影下的西里斯身边。
“他这不是陷入爱情了么。坠入爱河的人，本来有的时候就难免过于热情。”
海伦客观评价，“有的地方会形容这种情况叫‘殷勤的狗’...喔，你知道的，像狗一样热情可爱，我是说。”
在他们的环境里，狗向来象征美好的寓意。但西里斯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怪怪的。
“什么？反正我可不会做什么‘殷勤的狗’。”
他没再多想，耸肩，一路朝前走，一边说，“谁要做詹姆这种傻子？”
*
只能说，能见到这几个未婚夫的候选人，也是海伦运气格外特殊。
第一个来自诺特家族。海伦闲谈一样地和他谈起他的宠物，然后想要旁敲侧击问出他的猫头鹰状态如何，却万万没想到诺特连他的猫头鹰是公是母都不知道。就连问他的祖父母名字，他也只是连连挠头，茫然回视，让人绝倒。
第二个姓伯斯德，开门见山向她表示他已经爱上了他的宠物蟾蜍，打算和它共度一生，他们没有必要再谈。
第三个，博克，他一开始倒还算正常。但进行到一半，谈话渐渐融洽时，大门松动了一下，即将倒塌。而他拿起魔杖就是一道切割魔法。门轰然倒塌后，紫黑色的魔法痕迹熊熊燃烧。
——显然，他是个黑魔法的崇拜者。是什么群体，海伦甚至都不用再问下去也能知道。
套话套了半天，范围也没怎么缩小。
西里斯倒没见太过失望，只是拿出来笔，把诺特这个姓氏划掉了。
“就算截住的是他的信件，看他那点脑子也不像能发现真相的样子...”
他一边说，一边目光又在名单上逡巡了一圈，若有所思，“或许去问问莱斯特兰奇？他们的心眼小得出奇，所以记忆力超群。哦，十岁的时候，我不过在他们庄园里放了一只会旋转跳跃加放七彩光唱《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的地精，他们就一直记到现在...”
他啧啧称奇，“记忆力真是惊人。”
这种事情，恐怕不记得才是奇怪吧！
海伦翻了翻眼睛，把名单拽回来，从他手中夺回魔杖，在牛皮纸上点了点，“诺特”上的划线消失。
“你太自大了，加入他们这个群体的人，没人是傻子。”
海伦说，“你如果一直这样目中无人下去，迟早会有大难临头——哦，你们格兰芬多的通病，你知道的。”
西里斯弹了一指牛皮纸上的名单，遗憾地看着重现身形的“诺特”，“嘿，本来范围可以更小一些的。”
“而且你又讽刺人，别当我没注意听。”他说。
很奇妙，虽然西里斯是在抱怨，可海伦却难以自抑地心口一松。虽然地点不太对，但她忍不住想要发笑。
而正像特洛伊战争中描写的海伦王后能引起两国战争的美貌一样，海伦在整个霍格沃茨都以“美”而出名，一笑之下堪称惊心动魄。
但她听见了走廊尽头传来克里斯蒂娜的声音，所以立刻又收回了笑容。
“好啦，缩小范围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需要和克里斯蒂娜谈一谈，你——走开躲躲。”
西里斯一转头，不敢置信似的，竖起手掌，放在耳边，没听清一样说了句“what”，“我？走开躲一躲？小姐，我可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
话被海伦捂在了掌心里，没再说出来。
“嘘！就当是为了我在克里斯蒂娜手下好过一点，行不行？”
西里斯本来握着海伦的手腕，想要推开的。听到这句话才顿了一下，朝她扬了下眉毛。
一点诧异，一点反问。
好在最后他到底还是耸耸肩，快步走开了。海伦松了口气，说“到时候我会去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找你的”，得到西里斯的一道背影。
他挥挥手，示意知道了。然后很快走远。
*
海伦站在走廊尽头，看着克里斯蒂娜走来的款款身影。
克里斯蒂娜今天非常漂亮——她是说，相对于克里斯蒂娜自己平时来说。
“很漂亮的裙子——哦，这上面像是凤凰羽毛。”
“一些我名下庄园的产出，你知道的。”
克里斯蒂娜轻轻抚摩着长袍上的羽毛，微微一笑，“有一些产业，总是便利不少。”
“那么，刚刚的见面怎么样？”
她没再多说，问起另一个话题，“这几家都是纯血，有哪位是让你格外青睐的吗？”
“格外青睐？不，克里斯汀，我不这么觉得。事实上，如果你帮我找来的人都是今天的样子，那么我不得不遗憾地说...比起联姻，我更喜欢这个。”
海伦笑了笑，手掌轻轻落在克里斯蒂娜的手臂上。在长袍的手臂位置，凤凰羽毛灼灼闪光。
“你喜欢凤凰羽毛？真喜欢的话，下次有机会我会分给你一些的。”
克里斯蒂娜不耐道，“别说孩子话，今天找来的人和你身份很匹配...”
“——不，不是凤凰羽毛。”
海伦仍然微笑，靠近了一些，“是产出凤凰羽毛的庄园——还有一些我应该有的权力。”
“难道你以为我贪恋权力吗？只是不得不尽到我的责任而已。”
克里斯蒂娜也面不改色，像是在轻松微笑一样，“你不懂的，我并不贪恋那些。我和你们不一样。”
“那下次家族会议的时候，你让我去历练呀。克里斯汀。”
海伦失笑，没留情面，“好不好，克里斯汀，我的好姐姐？我来解决你的痛苦，我来帮你揽下罪恶的权力。你说好吗？”
而对面的脸色僵了。
这是意料之中，海伦也知道她不过一说，讥讽过了，也懒得再纠缠。
她直切主题，“你不能自己用好的，给我的却全是一堆破烂玩意儿。克里斯蒂娜·格林格拉斯。”
“西里斯·布莱克又受欢迎，又家世显赫。他很好，你很满意，是不是？”
她微笑，“是的，我知道你很满意。所以我也不要烂货。”
“否则，我也说不准我会做出什么。”
海伦轻轻威胁，言语之中满是蜜糖，甜美地淹没整个世界，“找不到更好的，那我只能再看看身边的人了吧，我猜？”
*
临走之前，克里斯蒂娜站在原地僵立半天。海伦回头打量了她片刻。
“等等，你不会是真的动感情了吧。”
她诧异看来，“这可真不像你...你在为西里斯·布莱克苦恼，是吗？我亲爱的姐姐？”
克里斯蒂娜已经几乎是立刻冷脸，说了“信口胡说”。但这并不能瞒过海伦。
“所以你是真的对布莱克动了感情。”
海伦咯咯笑，客观评论，“你可真会自掘坟墓。”
克里斯蒂娜仍在斩钉截铁地否认。但这已经无济于事了。
“那为什么不借助些外力呢？”
海伦·格林格拉斯小姐忽略了她姐姐的反驳，微笑着，提出建议，“刚刚的俱乐部里，斯拉格霍恩教授说的话，你还记得吗？一些爱情魔药也是感情促进的小小调剂。”
‘“只要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就足以让人拜倒在你脚下——然后为你着迷。到时候，整个霍格沃茨的女生都会羡慕你。”
“去试一试迷情剂吧，姐姐。”
海伦·格林格拉斯轻声说，像是一步步向人招手的天使，却没人知道她背后是片深渊，“说不定会让你得偿所愿呢。”
*
海伦不知道克里斯蒂娜会什么时候做。但她知道，她一定会做。
因为她清高，自傲，而且自尊过重。她不会允许自己“自降身价”，去用平和的方式和西里斯接近，一点点打动他。
然而她的感情越发积累。沉默从不会让感情消亡，只会使它沸腾自燃。所以到了最后，极端手段是她唯一剩余的稻草。
其实这根本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海伦心情很好地想。克里斯蒂娜难道就没想过，她很快就会成为西里斯的未婚妻吗？她大可以在婚后名正言顺地给他熬制迷情剂，别人甚至无法指摘她什么。
而她现在就如此按捺不住。得手了还好，如果失败了，那么她给西里斯熬制了迷情剂的事绝对会被西里斯发现，到时候，这桩婚约能不能继续都是问题。
她怎么可以连这种简单的问题都发现不了？这样一个人，又凭什么掌控偌大一个格林格拉斯家呢？
海伦微笑着看向宴会厅，想起格林格拉斯夫人曾经优雅地教导他们，你们是兄弟姐妹，如果发现彼此做事出现了纰漏，一定要帮他们补好。互相帮助，这样才能共同为格林格拉斯这个姓氏增光添彩——
海伦笑得更开心了。
哦，她发现了，但那又怎样？
她偏不补。克里斯蒂娜的纰漏，甚至还是她怂恿的结果。
Haha.
亲爱的妈妈，你的女儿，聪明吗？
*
看着克里斯蒂娜重新打扮一遍，走进礼堂，海伦·格林格拉斯微笑着切下一块榛果蛋糕，避开了视线。
西里斯正替她遮挡外面的视线，好让她一个个核对名单上的姓氏。
他注意到了海伦的微笑，觉得莫名其妙，低了低头，去看她的脸：“笑什么？...嘿，小心你的蛋糕，要掉了！”
千钧一发之际，海伦慌忙拿手接住了即将掉到信纸上的巧克力。
西里斯松了口气。
——然后看着海伦伸到他面前的手，疑惑：“你干什么？”
“快把巧克力弄掉——它要滴到名单上了，救命！”
“小姐，谁让你要一边吃东西一边核对名单的？”
西里斯左右看了看，实在没办法，又事出紧急，眼看着巧克力就要滴落下来，只好一侧头，含住了海伦的手指，舌尖舔过向下滴落的巧克力，牙齿刮掉。
危机解决之后，他才直起腰来，把嘴角的巧克力舔干净。然后长叹：“该死的...我这样好像一条狗啊！”
声音停顿，若有所思片刻。估计是想到了他们刚刚谈到的“殷勤的狗”的形容——那可不是个好词。至少对于高傲的布莱克大少爷不是。
然后开始自我找补。
“嘿，你知道吗？或许狗真的应该是善良的象征。哦，怎么可以说是‘殷勤’？应该是热情才对。还有乐于助人、友好和智慧，简直是格兰芬多的所有美好品质...”
西里斯还在兀自补充，自我陶醉，却没有发现海伦在他的举动之后已经呆立了很久。
指尖的触感犹在，舌尖，然后是光洁的牙齿，最后离开时，舌尖还轻轻抵了一下指尖，温热干净的触感。
感觉到火在燃烧。
抬头看一看，礼堂里挂着的正是金红交织的一片彩带，仿佛有烈焰腾空而起。其它三个学院的颜色都沦为陪衬，被火一样的彩带遮掩住光芒。
确实。她静静站立了片刻，想起来了。
去年不正是格兰芬多拿到了学院杯吗。所以每一间宴会厅都被狂欢的格兰芬多挂满了他们的旗帜，他们向来喜欢把火燃烧到每一寸地方。
像火一样燃烧着的格兰芬多。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