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二章
7。
我没有赢过利威尔，我刚好紧跟着他到达。遇上他之后，我这辈子的全胜记录就被打破了。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都没遇到过这么厉害的人。等时机成熟，我一定会好好和他切磋切磋。
法兰看着我输了之后，就嘲笑我：“伊莱扎，要想赢过利威尔，你可能还要等上一辈子。”
妈的，我已经活了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有三十几年了，天杀的法兰，他是不是知道我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可恶。
法兰还假装要去改进伊莎贝尔用立体机动器的错误，把做饭推给了我。
去你的，我才是调查兵！正规的！怎么不让我去！
我也不敢去指挥利威尔，只能骂骂咧咧地捞起袖子，走进厨房洗蔬菜。
“狗日的法兰才认识三年就蹬鼻子上眼，去你的老娘要往你饭里倒泻药……我上辈子都没做过饭……”
我被刀割破了手指头，想到了我那把锋利的匕首，利威尔拒绝把它还给我，他说等我赢过了他再还给我。
想到这，我感觉我手指头更痛了，于是我开始骂起了利威尔：“利威尔那个天杀的曹尼玛的小矮子，老子今晚回去就开始每天灌三瓶牛奶，以后用鼻孔去看他……可恶，怎么这么强，根本打不过……”
有时候，适当地宣泄一下，放纵自己会有助于排解心情。就像是那些自残的人，他们厌恶自己到了一定地步，为止住内心暴动的情感便以伤害自己为获取平静的内心。
我其实一点也没生气，我只是需要个机会宣泄一下。
我骂着骂着，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我去，利威尔……”我暗道不好，这人心眼小的很……“你要吓死人。”
他那双死鱼眼盯着我，“刚才骂的很开心？”
“……”
我马上放下手中正在切的土豆，跪在地上，给他磕头。“利威尔大人，我错了。”
做间谍，也要学会能屈能伸。这是个优秀的间谍素质。等我功成名就，回到马莱之后，我一定要出本书，就叫《高素质间谍培养手册》，一定会大卖吧。
“看上去很熟练啊……这叫什么，脱口成章？”他淡淡地说着，拿起刀，我眼皮一直不停地跳。也不好意思指出，脱口成章似乎不是这么用的。
“看来为了法兰不要拉屎拉到把厕所都堵了，我得亲自下厨啊。”他削起了土豆。
妈的，这人到底听了多少？
我讨好地笑着说：“利威尔，不用啦，我来我来我来。”
他把手挪开，另一只手臂挡住我，又用他那双三白眼看着我，“如果你做饭把血滴进去了……”
哦，他在说我血流不止的指头。我打断他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说教：“小伤，算什么。”
他瞪了我一眼，我只好去坐在餐桌旁的凳子上，像个傻子一样举着我的手指头，让法兰和伊莎贝尔像看猴子一样看我。
“为什么刀都能削出这样的伤口？”
“我力气大。”
“哦，原来如此。”
“伊莎贝尔，那是因为她比你蠢。”
“哈？”
8。
利威尔端着盘子出来就看见我们三个打在一起的样子，“吃饭，不要打闹。”
有时候我真的会觉得他很适合当老师，肯定会把那些小鬼管的服服帖帖的。
这个男人现在就跟加了圣光一样，又会做饭，又会打架……我恨，并且十分嫉妒，满怀不甘地吃了那块烧土豆
……为什么这么好吃……
做饭还那么好吃。我更嫉妒了。
我吃着饭，问利威尔： “那个匕首，什么时候还给我？”
那把匕首是我被母亲接回家里去，她送给我的见面礼，伴着我很多年，而且我还用马莱和我的国家的文字在把手刻字，每天我都会好好擦拭它。这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一把用来保护我自己的匕首。
“说了，等你赢我。”
“哦。行。”我也没有和他废话过多。我相信那把匕首，迟早会回到我手里的。
9。
利威尔很厉害。我认为他如果去做间谍，应该是我所了解的间谍当中身手最好的。可惜他身在地下街这种地方，这对帕拉迪岛上是件值得惋惜的事，但对墙外的人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幸好他不是士兵，如果他成为了士兵，那我们以后战场相见，我性命堪忧。
我在走之前才突然觉得，或许我该跟他们知会一声。毕竟我马上要出墙了。
“我说啊，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墙了。如果我死在墙外了，希望你们不要太难过，但也别太开心了。至少让我在死后，还有人能记得我。”虽然我自认为不会那么轻易死在巨人手中，但我面对巨人的次数寥寥无几，更何况，我怕这变数太大。
“如果可以的话，要是我死了，还有尸体，帮我随便找个地方埋了，然后种棵小枫树，好吗？哦，你们去不了地上，那到时候你们告诉德里克一声吧。如果我死了，我会在天上祝愿你们好好活下去的。”
其实我直到很久以后，也不明白，当初我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明明我死与否，都和他们没有关系。而他们的生死，也与我没有关系。
他们没有说话。或许他们也不知道巨人是什么样的，他们只知道那很可怕，有很多人死在巨人口中。但没人能够想象从未直面过的恐惧。
利威尔抬起手握住我的肩膀，真是可怜他了，我几乎比他高半个头。但我没有屈膝来破坏这气氛。他只是看着我说，“手脚残缺，脑子出问题也得回来。安全回来，匕首就还给你。”
但我还是告诉他，“不用了利威尔，我活着回来就等我打赢你再还给我，死了就送给你吧。”
“唉，利威尔的意思是让你活着回来就行。”法兰笑着打破有些凝重的气氛。他挽过我的手臂，“伊莱扎，等你凯旋归来，就跟我们讲故事哈！上次你讲完冰川就没讲了。”
伊莎贝尔也握住我的手，她明明才认识我一个晚上，“伊莱扎，我还没有听你讲过刚刚法兰说的那些故事，所以你一定活着回来！然后把这些故事全给我讲一遍！”
很奇怪。我感到阔别已久的温暖，我有些害怕这些温暖，我只是很拙劣地抱了一下他们，然后说声“谢谢，我很强，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我其实也不太明白我当时的感情是什么。它很温暖，但对我来说却如烈火一样炽热。我甩了甩头，不敢再去想。
我只觉得，我必须要活下去。不管是为了什么。
10。
我的队长是埃尔文·史密斯，那是个精明的男人，我很庆幸我提前接触了他，或许长久以后他对我的警惕会没那么高。
他是个疑心很重的男人，但他的队伍的伤亡率很低，我也不知道身为马莱间谍的我，该感叹运气好还是烂。
打开大门的那一刻，难说那个时候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只知道当我感受到外面的风吹来时，在那一刻，我觉得我整个人乃至灵魂都是自由的。仿佛自己经受了一次灵魂上的洗礼，我整个人都卸下了重担。好像在那一刻，我不是什么“护卫”，也不是马莱的杀人机器，更不是潜伏在这里的间谍……
在那一刻，我好像只是一个在墙内待了太久，无比渴望去看这世界，去爱这世界的青年。
但我的职业操守很快让我恢复了理智。开玩笑。我可是天才间谍。
我的马是一匹黑色的马，尽管知道这匹马我迟早要抛弃它，但我还是给它取了个名字，我叫它“利利”。主要还是因为利利长的很像利威尔，不过我是不会喊利威尔叫“利利”，不等我喊，他也会把我削死。
我顺手从巨人手里救下了一个新兵。埃尔文半是赞许半是不赞同地看了看我，我看着那个新兵哭着说“谢谢”。
我摆摆手，冷声说道：“不用谢，反正你迟早都会死。”只是现在还不能死在我面前。
那个新兵愣了一下，我旁边的那个士兵格莱尔大笑了起来，“伊莱扎！现在可不兴你这样的拒绝道谢的了！”说完，她又重重地拍了一下那个新兵，“伊莱扎只是不想让你抱有侥幸心理，想着总会有人来救你，调查兵团像是伊莱扎这样好身手的可不多见！”
“还有你啊，”她一把扯过我，“这样可是交不到朋友的！”
“我不需要朋友，放开！恶魔！”我挣扎着。
“好了，在墙外要好好注意周围。”埃尔文回头李生训斥我们。
我挣脱了格莱尔的魔爪。艾尔迪亚人总是有这样的奇葩，明明我都表现了我不想要和他们做朋友，却还是要和我交好。
11。
我们很快结束了碧外调查，因为遭遇了巨人的攻击，右翼的部队损失惨重。
我砍伐了四头巨人，埃尔文称赞这对于新兵来说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成绩。但我并不满意，如果我毫发无损，我或许会觉得这次成绩也算看的过眼，但我伤到了脚腕。
我尝试动了动脚腕，其实这点痛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没办法，医务人员建议我好好休息不要参加训练。夏迪斯团长也觉得，我应该让身体好了再来训练。虽然他原话的意思是，他不希望有个新兵因为脚受伤强行训练而终生残疾。
难得的休假时光，所以我决定遛去街上逛逛。也就差不多等于是考察当地民生吧！
13。
其实艾尔迪亚的街市和我们的街市区别并不大。有和老大爷老大妈讨价还价的商贩，有在路边吆喝自家产品才是最正宗的贩子，当然还有小屁孩在街上到处跑撞到人……
比如我身后这位，小，朋，友。
我“友好”地朝这个小孩笑着，这个小孩本来还跟我道歉，看清了我的制服之后，就瞪大眼睛，大叫：“自由之翼！姐姐！你是调查兵团的！”
“哟，识货。”
“艾伦！”马上又有一个小女孩和另外一个小男孩追了上来。
我被那个小鬼缠着讲壁外的世界，那个金发的男孩和这个黑发的男孩十分激动，那个叫做三笠的女孩虽然做出一副并不感兴趣的样子，但也听的很认真。
“好了，差不多了。”我没有把墙外真正的世界告诉他们，但我惊讶于那个金发小鬼拿出的那本书，那是一本讲述墙外世界的书，而在之前的三年，我从未在墙内见到任何一本除了洗脑教材以外描述墙外的书。
“那个谁...算了，总之这本书是哪来的？”
金发男孩支支吾吾，黑发男孩马上说，“阿尔敏，没事的，这个姐姐一定是好人，只是好奇而已。”
我大概猜到了，这是本禁书，墙内的人应该是不被允许好奇外面的世界的，他或许曾经因为这样遭遇了什么，比如因为好奇墙外世界而被政府的人迫害。我想我可以把关于这本书的事情和这个猜想写在给马莱的报告里。
“是啊，你叫阿尔敏吧，我是调查兵，不会把你私藏禁书的事告诉宪兵的。”
“是我妈妈爸爸留下来的。”看着他有些难过但是害羞而自豪的神情，我大概知道这个可怜的孩子的父母便是被迫害的对象了，我揉了揉他的头。
“好了，我该走了。实不相瞒我是偷跑出来的，得马上回去了。”
“姐姐，你叫什么？我叫艾伦，她是三笠，他是阿尔敏。”那个叫做艾伦的问我。
“伊莱扎。只是伊莱扎。”我回答。我早已抛弃了我的姓氏，背叛了我的家族。
但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他，“你说你叫艾伦？”
“是啊。”
艾伦。一个叫艾伦的艾尔迪亚人，这个名字很耳熟，我总觉得我曾经在哪里听过。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也只好放弃。
现在想起这件事，我还是很后悔。当时我应该再多想一想的。
7。
我没有赢过利威尔，我刚好紧跟着他到达。遇上他之后，我这辈子的全胜记录就被打破了。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都没遇到过这么厉害的人。等时机成熟，我一定会好好和他切磋切磋。
法兰看着我输了之后，就嘲笑我：“伊莱扎，要想赢过利威尔，你可能还要等上一辈子。”
妈的，我已经活了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有三十几年了，天杀的法兰，他是不是知道我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可恶。
法兰还假装要去改进伊莎贝尔用立体机动器的错误，把做饭推给了我。
去你的，我才是调查兵！正规的！怎么不让我去！
我也不敢去指挥利威尔，只能骂骂咧咧地捞起袖子，走进厨房洗蔬菜。
“狗日的法兰才认识三年就蹬鼻子上眼，去你的老娘要往你饭里倒泻药……我上辈子都没做过饭……”
我被刀割破了手指头，想到了我那把锋利的匕首，利威尔拒绝把它还给我，他说等我赢过了他再还给我。
想到这，我感觉我手指头更痛了，于是我开始骂起了利威尔：“利威尔那个天杀的曹尼玛的小矮子，老子今晚回去就开始每天灌三瓶牛奶，以后用鼻孔去看他……可恶，怎么这么强，根本打不过……”
有时候，适当地宣泄一下，放纵自己会有助于排解心情。就像是那些自残的人，他们厌恶自己到了一定地步，为止住内心暴动的情感便以伤害自己为获取平静的内心。
我其实一点也没生气，我只是需要个机会宣泄一下。
我骂着骂着，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我去，利威尔……”我暗道不好，这人心眼小的很……“你要吓死人。”
他那双死鱼眼盯着我，“刚才骂的很开心？”
“……”
我马上放下手中正在切的土豆，跪在地上，给他磕头。“利威尔大人，我错了。”
做间谍，也要学会能屈能伸。这是个优秀的间谍素质。等我功成名就，回到马莱之后，我一定要出本书，就叫《高素质间谍培养手册》，一定会大卖吧。
“看上去很熟练啊……这叫什么，脱口成章？”他淡淡地说着，拿起刀，我眼皮一直不停地跳。也不好意思指出，脱口成章似乎不是这么用的。
“看来为了法兰不要拉屎拉到把厕所都堵了，我得亲自下厨啊。”他削起了土豆。
妈的，这人到底听了多少？
我讨好地笑着说：“利威尔，不用啦，我来我来我来。”
他把手挪开，另一只手臂挡住我，又用他那双三白眼看着我，“如果你做饭把血滴进去了……”
哦，他在说我血流不止的指头。我打断他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说教：“小伤，算什么。”
他瞪了我一眼，我只好去坐在餐桌旁的凳子上，像个傻子一样举着我的手指头，让法兰和伊莎贝尔像看猴子一样看我。
“为什么刀都能削出这样的伤口？”
“我力气大。”
“哦，原来如此。”
“伊莎贝尔，那是因为她比你蠢。”
“哈？”
8。
利威尔端着盘子出来就看见我们三个打在一起的样子，“吃饭，不要打闹。”
有时候我真的会觉得他很适合当老师，肯定会把那些小鬼管的服服帖帖的。
这个男人现在就跟加了圣光一样，又会做饭，又会打架……我恨，并且十分嫉妒，满怀不甘地吃了那块烧土豆
……为什么这么好吃……
做饭还那么好吃。我更嫉妒了。
我吃着饭，问利威尔： “那个匕首，什么时候还给我？”
那把匕首是我被母亲接回家里去，她送给我的见面礼，伴着我很多年，而且我还用马莱和我的国家的文字在把手刻字，每天我都会好好擦拭它。这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一把用来保护我自己的匕首。
“说了，等你赢我。”
“哦。行。”我也没有和他废话过多。我相信那把匕首，迟早会回到我手里的。
9。
利威尔很厉害。我认为他如果去做间谍，应该是我所了解的间谍当中身手最好的。可惜他身在地下街这种地方，这对帕拉迪岛上是件值得惋惜的事，但对墙外的人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幸好他不是士兵，如果他成为了士兵，那我们以后战场相见，我性命堪忧。
我在走之前才突然觉得，或许我该跟他们知会一声。毕竟我马上要出墙了。
“我说啊，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墙了。如果我死在墙外了，希望你们不要太难过，但也别太开心了。至少让我在死后，还有人能记得我。”虽然我自认为不会那么轻易死在巨人手中，但我面对巨人的次数寥寥无几，更何况，我怕这变数太大。
“如果可以的话，要是我死了，还有尸体，帮我随便找个地方埋了，然后种棵小枫树，好吗？哦，你们去不了地上，那到时候你们告诉德里克一声吧。如果我死了，我会在天上祝愿你们好好活下去的。”
其实我直到很久以后，也不明白，当初我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明明我死与否，都和他们没有关系。而他们的生死，也与我没有关系。
他们没有说话。或许他们也不知道巨人是什么样的，他们只知道那很可怕，有很多人死在巨人口中。但没人能够想象从未直面过的恐惧。
利威尔抬起手握住我的肩膀，真是可怜他了，我几乎比他高半个头。但我没有屈膝来破坏这气氛。他只是看着我说，“手脚残缺，脑子出问题也得回来。安全回来，匕首就还给你。”
但我还是告诉他，“不用了利威尔，我活着回来就等我打赢你再还给我，死了就送给你吧。”
“唉，利威尔的意思是让你活着回来就行。”法兰笑着打破有些凝重的气氛。他挽过我的手臂，“伊莱扎，等你凯旋归来，就跟我们讲故事哈！上次你讲完冰川就没讲了。”
伊莎贝尔也握住我的手，她明明才认识我一个晚上，“伊莱扎，我还没有听你讲过刚刚法兰说的那些故事，所以你一定活着回来！然后把这些故事全给我讲一遍！”
很奇怪。我感到阔别已久的温暖，我有些害怕这些温暖，我只是很拙劣地抱了一下他们，然后说声“谢谢，我很强，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我其实也不太明白我当时的感情是什么。它很温暖，但对我来说却如烈火一样炽热。我甩了甩头，不敢再去想。
我只觉得，我必须要活下去。不管是为了什么。
10。
我的队长是埃尔文·史密斯，那是个精明的男人，我很庆幸我提前接触了他，或许长久以后他对我的警惕会没那么高。
他是个疑心很重的男人，但他的队伍的伤亡率很低，我也不知道身为马莱间谍的我，该感叹运气好还是烂。
打开大门的那一刻，难说那个时候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只知道当我感受到外面的风吹来时，在那一刻，我觉得我整个人乃至灵魂都是自由的。仿佛自己经受了一次灵魂上的洗礼，我整个人都卸下了重担。好像在那一刻，我不是什么“护卫”，也不是马莱的杀人机器，更不是潜伏在这里的间谍……
在那一刻，我好像只是一个在墙内待了太久，无比渴望去看这世界，去爱这世界的青年。
但我的职业操守很快让我恢复了理智。开玩笑。我可是天才间谍。
我的马是一匹黑色的马，尽管知道这匹马我迟早要抛弃它，但我还是给它取了个名字，我叫它“利利”。主要还是因为利利长的很像利威尔，不过我是不会喊利威尔叫“利利”，不等我喊，他也会把我削死。
我顺手从巨人手里救下了一个新兵。埃尔文半是赞许半是不赞同地看了看我，我看着那个新兵哭着说“谢谢”。
我摆摆手，冷声说道：“不用谢，反正你迟早都会死。”只是现在还不能死在我面前。
那个新兵愣了一下，我旁边的那个士兵格莱尔大笑了起来，“伊莱扎！现在可不兴你这样的拒绝道谢的了！”说完，她又重重地拍了一下那个新兵，“伊莱扎只是不想让你抱有侥幸心理，想着总会有人来救你，调查兵团像是伊莱扎这样好身手的可不多见！”
“还有你啊，”她一把扯过我，“这样可是交不到朋友的！”
“我不需要朋友，放开！恶魔！”我挣扎着。
“好了，在墙外要好好注意周围。”埃尔文回头李生训斥我们。
我挣脱了格莱尔的魔爪。艾尔迪亚人总是有这样的奇葩，明明我都表现了我不想要和他们做朋友，却还是要和我交好。
11。
我们很快结束了碧外调查，因为遭遇了巨人的攻击，右翼的部队损失惨重。
我砍伐了四头巨人，埃尔文称赞这对于新兵来说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成绩。但我并不满意，如果我毫发无损，我或许会觉得这次成绩也算看的过眼，但我伤到了脚腕。
我尝试动了动脚腕，其实这点痛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没办法，医务人员建议我好好休息不要参加训练。夏迪斯团长也觉得，我应该让身体好了再来训练。虽然他原话的意思是，他不希望有个新兵因为脚受伤强行训练而终生残疾。
难得的休假时光，所以我决定遛去街上逛逛。也就差不多等于是考察当地民生吧！
13。
其实艾尔迪亚的街市和我们的街市区别并不大。有和老大爷老大妈讨价还价的商贩，有在路边吆喝自家产品才是最正宗的贩子，当然还有小屁孩在街上到处跑撞到人……
比如我身后这位，小，朋，友。
我“友好”地朝这个小孩笑着，这个小孩本来还跟我道歉，看清了我的制服之后，就瞪大眼睛，大叫：“自由之翼！姐姐！你是调查兵团的！”
“哟，识货。”
“艾伦！”马上又有一个小女孩和另外一个小男孩追了上来。
我被那个小鬼缠着讲壁外的世界，那个金发的男孩和这个黑发的男孩十分激动，那个叫做三笠的女孩虽然做出一副并不感兴趣的样子，但也听的很认真。
“好了，差不多了。”我没有把墙外真正的世界告诉他们，但我惊讶于那个金发小鬼拿出的那本书，那是一本讲述墙外世界的书，而在之前的三年，我从未在墙内见到任何一本除了洗脑教材以外描述墙外的书。
“那个谁...算了，总之这本书是哪来的？”
金发男孩支支吾吾，黑发男孩马上说，“阿尔敏，没事的，这个姐姐一定是好人，只是好奇而已。”
我大概猜到了，这是本禁书，墙内的人应该是不被允许好奇外面的世界的，他或许曾经因为这样遭遇了什么，比如因为好奇墙外世界而被政府的人迫害。我想我可以把关于这本书的事情和这个猜想写在给马莱的报告里。
“是啊，你叫阿尔敏吧，我是调查兵，不会把你私藏禁书的事告诉宪兵的。”
“是我妈妈爸爸留下来的。”看着他有些难过但是害羞而自豪的神情，我大概知道这个可怜的孩子的父母便是被迫害的对象了，我揉了揉他的头。
“好了，我该走了。实不相瞒我是偷跑出来的，得马上回去了。”
“姐姐，你叫什么？我叫艾伦，她是三笠，他是阿尔敏。”那个叫做艾伦的问我。
“伊莱扎。只是伊莱扎。”我回答。我早已抛弃了我的姓氏，背叛了我的家族。
但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他，“你说你叫艾伦？”
“是啊。”
艾伦。一个叫艾伦的艾尔迪亚人，这个名字很耳熟，我总觉得我曾经在哪里听过。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也只好放弃。
现在想起这件事，我还是很后悔。当时我应该再多想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