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是只正直的小白兔,至少在白乐妤面前他是。

    他不能让外人发现他的魔教卧底身份,自然会紧张想要躲避,慌乱之中就近寻找解决方法,在门被推开瞬间,双臂一把环住白乐妤腰际,整个脑袋埋进她的颈部。

    故而,谢渊寂推门进入,便撞见一对男女,以男上女下的姿-势坐在同一个椅子上,紧紧相拥,哦不,单拥,男的看不出是谁,但女的铁定是白乐妤。

    “白乐妤!!!你们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好啊,她也想问呢。

    要不是确信林曜定是伟光正,白乐妤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她拍拍林曜的头,示意他起身,谢渊寂清楚他是卧底,不必躲。

    却在这时,谢渊寂大步跨到她的面前,捧住了她的脸。

    白乐妤猛地将林曜按了回去。

    他们一起在子午冥渊待了两年,期间多次互相喂血,虽然后面都是割手臂,但是他在她心里就没点特别的吗?!

    谢渊寂眼尾都泛起了红:“让他走,我做!”

    你做、你做什么啊???

    白乐妤惊得松开手,怀里的人也摆脱桎梏,抬起头,露出发懵的脸。

    是、是弟弟啊!

    谢渊寂火速后退一步,撇过头,话锋一转,“我做卧底更好!林曜年纪轻,一个人潜伏太衍多危险!”

    懂了,原来是脑子秀逗了,白乐妤让林曜从身上下来,捋了捋起褶皱的衣裳,反驳道:“怎么可能,林曜思想端正,情绪稳定,比你合适一百倍。”

    林曜搬来新的木椅,放到白乐妤左边,嘴角微不可见地往上翘了翘。

    白乐妤为他怼谢狗哎。

    他就知道,身为弟弟,世界无敌,没人能够击败他与白乐妤之间的关系,哪怕他缺位两年也不会改变。

    谢渊寂同样搬来椅子,在白乐妤右边放下,习惯性地呛声:“你说我不行就不行啊?”

    他也就这么一说。

    和白乐妤弟弟有何好攀比的,反正是个弟弟。

    两人一左一右,同时坐到了白乐妤身边,互看了眼对方。

    林曜眼里埋伏着“身为弟弟,铜墙铁壁”的笃定。

    谢渊寂眸中闪过某种名为“兄长”的人文关怀。

    被夹在二人之间的白乐妤摸了摸突然发冷的手背,感到莫名其妙,先问谢渊寂:“你不是说找我有事?何事?”

    谢渊寂来确有要事,他切入正题:“可还记得鬼修杨宇?”

    白乐妤:“天资优秀遭兄长嫉妒害死,后来成为鬼修囚禁兄长的那个?”

    收服魔教当日她见过杨宇,是个凄凄哀哀的男鬼,精神状态不太好,瞧着随时都会崩溃,听闻魔教解封后他返回家中,发现兄长竟已失踪,一度癫狂,得亏被同行的魔修即时打晕。

    谢渊寂道:“就是他,地震的时候我碰见他了,看起来神神叨叨的,说是闻见了兄长气息。”

    白乐妤皱了一下眉:“那你注意些,魔教洗白才刚起步,莫让他惹事。”

    吩咐完,她看向林曜,“你夜里来又是为什么?”

    林曜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直到被问话才乖巧出声:“这两年我有听元堂主同我叙述洗白计划,我是想和姐姐说,这次问峰会决,魔教明面不用赢的话,我会给姐姐拔得头筹的。”

    这样,魔教表面赢名声,实质既赢名声也赢名次。

    林曜握住白乐妤的手,眼神坚定,“所以姐姐场外可以大量投注我赢,等会决结束,你就能集齐黄金获得金色总坛了。”

    金色,总坛!

    前世曾拥有的玉楼金阙在她脑海闪烁光芒,自带夸张的音效,一下子戳中了她的心。

    白乐妤反手攥住林曜的手,眼神闪亮:“好弟弟!我明早就去押注!”

    问峰会决场外会设简易的竞猜,时不时有人爆冷,或一夜身价百万,或一夜穷困潦倒,林曜固为元婴但只在初期,比他修为高的选手不在少数,因而赔率很高。

    她肯定能够赚很多钱!拜托,这可是林曜,未来最顶层的修真者,同阶无敌小操作而已啦。

    发热的掌心软绵绵地压在林曜的手上,他看着白乐妤明亮的瞳仁,闪了下视线,不由想到御兽谷那位行走的亮晶晶,心头一紧,小心问道:“姐姐会留下来看对决吗?”

    “这就不用了。”白乐妤松开手。

    林曜的心也跟着松开,可不能让她继续去赛场,迟早会注意到御兽谷那人。

    “不过也不是不行。”白乐妤胳膊肘撑到桌面,支着下巴,似在思考,“或许能挤出时间。”

    “不可以!”谢渊寂忽然喊道。

    提起白乐妤的喜好,他也不免联想到擂台上那个亮点,绝对不能再让白乐妤去现场!今日没看到纯属侥幸,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他抱起手臂,哼了一声,“怎么,你当上本教教主就这觉悟吗?不去干实事,有空看比赛?”

    嘭,白乐妤锤了下桌面:“我是教主,不是牛马!”

    她额角凸起青筋,气愤不已,谢渊寂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破嘴,不过……卷王事业批冷静下来,“不过我确实赶着离开,我要去一趟云落墟。”

    林曜:“姐姐去云落墟做何?”

    “云落墟出品的鹤箋是很有意思的交流工具,也许能够基于它、制造出更利于消息传播的灵器。”

    窗外繁星点点,白乐妤遥望夜幕,扬起自信的笑容,“看到天上的星星了吗?我打算为魔教制作同样明亮的星,等到我教万众瞩目的那一日,定会有许多人追随,我教也会更加强大!”

    名扬四海,则一呼百应。

    而名气的迅速传扬,离不开“交流工具”的协助,她在地震中意识到,鹤箋的使用几乎铺盖了全部修真者,遇到危险时修士能够互相传信报平安,普通百姓却没有灵力,无法使用鹤箋,只能慌乱大喊求救。

    换言之,鹤箋不够具有普适性,白乐妤想造出一款新的产品,全民都能用的那种,具体的等她去云落墟谈合作的路上构思。

    想到这里,她决定还是不耽误时间看林曜揍人了,本届会决云落墟墟主未至,得趁对方居家闲暇赶紧拜访,万一闭关就遭了,修士闭个关都得两三年起步。

    白乐妤翻手取出一颗糖,她记得,林曜也许是从前苦日子过多了,爱吃甜的,来北岛的途中她买了一储物袋的糖,可惜白日被散光了,只剩这一颗。

    “我就不等你比赛结束了。”她将包裹着银白闪光糖纸的糖果放到林曜手心,“这颗荔枝味的很好吃,答应我,你会赢。”

    林曜握紧荔枝糖,甜蜜的滋味似乎穿过皮肤、血肉,在心脏牵起一份不解的悸动,他弯眼轻笑,许诺道:“给姐姐建金殿。”

    听听,听听,人家林曜多会说话!白乐妤瞪了眼谢渊寂,后者抱着的手臂松开,傲娇地伸出一只手:“我的。”

    白乐妤:“你的啥?”

    谢渊寂:“我没糖?!”

    白乐妤:“就剩一颗,你又不爱吃这些。”

    林曜扫了眼炸毛的谢渊寂,他没糖、只有我有,等于,我更特殊,他果然是无人能够取代的弟弟!

    总而言之,一身乌漆嘛黑的谢渊寂在他眼里威胁性不算大,比不得御兽谷那位,好像姓杭?如此,白乐妤见不到杭狗,他也放心些。

    翌日,太阳跃出地平线,露珠在绿叶闪烁晶莹的光芒,被摧毁的赛场也在几个时辰内重新搭建,人潮激动地奔赴投注场地,带着钱押宝。

    有猜每场比赛结果的,有猜最终排名的,应有尽有,现场热闹非凡,白乐妤将自己变成矮小的胖妹,挤进投注榜前:“我押太衍宗林曜拔得会决头筹。”

    倒也不算突兀,毕竟林曜既是元婴期,又是宸阳子时隔多年收的亲传弟子,也有几个人投他,就是白乐妤投的钱太多了,庄家盯着储物袋反复确认,笑眯眯地收下,看她像冤大头。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投注榜上凡是元婴期几乎都有人下注,唯独一个人,名字后面始终是孤零零的“0”。

    白乐妤填好投注表单,扫了一眼人气榜,正好瞧见“0”变成了“1”。

    “居然有人投了杭星澜?开玩笑吧!哪个蠢货会这么投,谁都知道杭少主虽然名气大,但连一只妖兽都御不成功,实战能力低下,怎么可能赢?投他?钱多了闲的吧!”

    讥诮的笑声几乎在瞬间响彻,都在嘲笑投杭星澜的人是如何的冤种,如何的没有眼光。

    “就算杭星澜是元婴初期,八成也是家里花丹药堆出来的修为,虚得很!”

    “我说你们。”

    嘭!白乐妤扣住一人的脖子撞上桌面,“别太过分了!不过投个注,又不花你们钱,屁话这么多!”

    虽然杭星澜粘人到一天十二时辰恨不得每一秒都挂在她身上,令她不胜其烦,但总的来说,仍旧是极好的前任,即便知道白乐妤是故意拿走他的财产寻借口分手,那个男人也从未怨过,而是默默地离开,继续去赚钱,争取某日还能够回来。

    他以极致的善心对待这个世界,世界却未回报给他同等的善意。

    白乐妤垂眸看着被她控制住的嘲讽者,她亦不觉得杭星澜能赢,但她不会轻浮地恶语伤人,不论是杭星澜,还是那个投他赢的陌生者,“人家爱怎么投怎么投,花钱买个开心不行吗?再让我听见一句,我废了你!”

    她砰地将人砸到人群里,潇洒提步离开——虽然变成矮胖崽,完全看不出潇洒,反而挺可爱的。

    红柱后面,杭星澜面色复杂地走出,手里拿着投注表单,双眸盯着屋外。

    他只是来偷偷给自己加油,没想到会遇上这些……腰间的仙埙又在发烫,第三次了。

    少年追了出去:“白乐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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