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
这道声音，雌雄难辨，犹如一个不知性别的人，隔着重重厚重的迷雾在发言。
郗河喊它：系统。
“什么叫妖帝知道了他不该知道的事？要我杀了他？”恕罪台上，郗河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扬着调子，不满地询问。
众所周知，系统这种金手指通常会出现在重生者、穿越者、觉醒者这类特殊人群身上，郗河也不例外。
很多年前，郗河还不叫郗河，他叫荆策，一个来自现代的普信男打工仔，穿成太衍宗修士，坚信他是高贵的穿越者龙傲天，有着一张左右不对称的脸，特别喜欢斜嘴笑。
但荆策并未得到龙傲天待遇，刚穿进来那几年还在白乐妤手上吃过几次亏，直到后来沉睡在灵魂里的系统苏醒。
在系统外挂帮助下，他先是接近蔚熙，靠一句“蓝发-漂亮”攀上蔚熙，后来更借助妖域力量，夺舍美名在外的太微神域大师，披上郗河皮囊，成了新的郗河，这些年一直在幕后辅佐妖帝。
但完全是靠系统，荆策本人只是一个普通且自信、无能也狂怒的脑残，一没人看着就现了形，“妈的，你说清楚，到底为什么要杀妖帝？”
和白乐妤的陪伴式系统不同，荆策绑定的系统声音冷冰冰的：“因为你多嘴。”
荆策的系统曾告诉他，这个世界是一本书，“我教你的所有东西，皆出自原著，妖帝这副表情，定是已经从原著中说出这句话的女主角那里听到过了。”
空气中弥漫着肃杀冷意，妖帝从头到脚地发冷，抱着算盘，满目骇然。
“蓝发也很漂亮”，普普通通几个字，对饱受血统折磨的鲛人兄弟有着致命效果，前提是，妖帝没从白乐妤那儿听过一遍。
太诡异了，郗河皮囊下是荆策，这点妖帝完全知情，还是他出的力，可郗河竟和白乐妤说出一样的话？假如不是巧合，郗河如何能预知到白乐妤所言？
“你让他起疑了，蠢货，杀了妖帝，你还想不想当男主？”
瞬间，荆策那张如今还不错的脸蔓延戾气，一张符箓在他手中化作刀刃，劈向妖帝。
妖帝磕磕绊绊从地上爬起来，扭身想往恕罪台下逃，脚踝的锁链划过地面哗啦响动，原本他一心求死，这时却爆发出了求生意志。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为何突然对他动杀心？
一直以来，妖帝都以为荆策助他振兴妖域是谋权谋利，或许是他想错了！招魂、竞技、育魔……这些谋划的提出背后从来都另有目的！
荆策的目的是什么？会危及白乐妤吗？白乐妤……想提醒白乐妤。
攻击将至，锁妖链束缚住妖帝仅剩的妖力，他碎了一半妖丹的残躯却迸发出力量，生生突破链条聚出一道传音。
可事未必能尽人意，金色的传音刚刚飞离恕罪台，刀落到妖帝脖颈，颈椎断裂瞬间，他瞪着金瞳，亲眼看着传音被销毁。
长长的金发包裹着妖帝头颅滚到地面，妖帝紧紧抱着的镀金算盘也在地上砸出哐响，这只没有姓名的鲛人，最终死不瞑目。
荆策收回符箓，扫了眼被血溅脏的星辰袍，啐骂道：“妈的，都怪白乐妤那个贱女人，一次次破坏计划，要不是她，我现在早就杀死了林曜！”
“闭嘴。”系统寒声呵斥。
“闭什么嘴？”荆策狂妄呛声，“你不是跟我说，世界是一本书，本来我才是男主，都是因为穿越时发生故障，害我的灵魂没投进林曜那具身体，只能靠杀死林曜才能扭正一切，忙活几百年一场空！”
这就是他的目的，盖因林曜的气运之子设定，一般和其作对的人都没好下场，荆策这才和系统苟在暗处，让妖帝这个活靶子制造“不以杀死林曜为目的”的事件，指望这些事件中的“偶然”解决林曜。
《招魂》之术，是系统交给荆策，荆策再交给妖帝的。妖帝曾为扭转妖域名声，在白乐妤的直播中表示，《招魂》一术为假，事实上，它还真就是假的。
故而，无论当时有没有神格问题，招魂都不会成功，假的招魂术将引起反噬，反噬将杀死林曜。
只有施展招魂的蔚熙去死能终止反噬，但是蔚熙自私自利，绝对不可能送死，那个时候，荆策真觉得事情要成了，还焦急地给蔚熙发了好几条消息。
结果，白乐妤回归了，绝对不可能送死的蔚熙为她心甘情愿自爆。
九域竞技的赛场，林曜也有遇到危险，他战过修神者，亦战过体内有魔气的雪妖霰尘，最凶险的时刻，是面对化身妖魔暴走的杪椤。
结果，白乐妤拿着聚满佛修佛力的金刚杵，破碎了杪椤的妖丹。
全世界皆被妖帝吸引视线，认为桩桩事件目标都是振兴妖域，没人能从“未被刻意安排的偶然”发觉阴谋，林曜作为要被杀死的人没感觉，白乐妤作为破坏阴谋的人也没感觉。
但是，他们就是让荆策没成功，一点都没成功！
甚至白乐妤还踩着荆策这些阴谋，率领魔域跃升到了世界第一！
荆策呕气都快呕死了，若非系统始终提点监管着他，竞技结束当日，他面对白乐妤时就要破防，哪还能扮演风度翩翩的太微神域大师郗河。
“这个白乐妤，什么女主角，不就是写给男主爽的女人，等我杀死林曜成为男主，非要——”
“住口！”系统的声音如同刺骨寒风，阻止荆策说出更不堪入耳的话，“休得羞辱她，失败还不是你无能，洄游虚境内，我设法封印林曜意识，将他变作一只无能为力的兔子，你不也没能杀死林曜？”
荆策立时眼神闪烁，心虚起来：“那我怎么知道我在境内会是我原本的样子，要是看见我的人出去，怀疑起我怎么办？”
系统冷哼：“我都能清除所有人记忆，让他们忘却一个你多么简单，事后，你还不经我同意，趁我沉睡恢复，前往魔域祭祀，愚蠢地将一个破绽摆到白乐妤面前。”
荆策不当回事：“不能吧，这么点儿小事谁能对我生疑。”
系统讽刺：“你当白乐妤是你？”
荆策去魔域的目的相当“单纯”，他就是个下半身思考的蠢货，虽然恨白乐妤，也不妨碍他对她馋得抓心挠肺，羽神节晚上的烹肉宴在荆策眼里是绝好的和女主艳遇的机会，若不是系统即时醒来阻拦，荆策接近完周语，下一步就要接近白乐妤。
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他如何配得上白乐妤？
“卧槽卧槽卧槽！”捧着收到信息的世渺鉴，荆策惊慌地连骂三声，“白乐妤要加我好友，她怎么要加我，系统！怎么办！”
一人一系统交谈间，无人注意，地上那具缺失头颅的残躯内，一缕微弱的金色气息流进算盘。
窗口阳光和煦，几只灵鸟在窗外的枝丫上唧啾，清风吹着窗台小坛里的睡莲轻轻移动。
方誉按着被单，后挪着坐起来，黑色长发擦过长颈，落在朱红里衣，床边，时刻打扮得闪闪亮亮的杭星澜撩起衣摆，坐到凳子上，伸出手，对着方誉的腿释放复苏灵力。
“谁？”
两人向外看去，同时发出攻击，门的外面，藏着的白乐妤露出一颗头，二人着急忙慌地收回招数。
白乐妤尴尬地清清喉咙，走进屋子，她就是想偷看一下杭星澜在不在，这几天热情的杭星澜总想爬她床，太难招架了。
“妤妤！藏着干什么呀？”杭星澜起身冲过来，高兴地搂住她的胳膊，十分顺手地扯下他腰间挂的金玉塞给白乐妤。
白乐妤也十分顺手地接过来存进储物袋，拿人手短放弃挣扎，带着杭星澜，取出一根拐杖走到坐床上的方誉旁边：“我听杭星澜说，再过几日你就能试试行走，让人去给你买了根拐杖，我要去趟太微神域，你在魔域养伤，有任何需要告知小芳就好，我都交代过了。”
这些日，众人皆了解到白乐妤对郗河的怀疑，白乐妤也已向太微神域发帖，要借拜访名义前去调查。
拐杖长度恰符合方誉体型，材料用的是罕见的只有日月森林有的玄琅木，摸上去宛如玉石，上端手柄尤其光滑，定经过多次打磨，杖身不见花纹装饰，不像买的，倒像某人亲手做的。
方誉拇指抚过手柄，眼底流过温柔，看穿不戳穿。
杭星澜倒没看出来，但哪怕只是白乐妤吩咐买的，也足够让他嫉妒，眼馋地望着那根拐杖：“妤妤，等我腿断，我要一根比他更好的拐杖！”
这话太抽象了，白乐妤难以评价，讪讪捏了下耳垂：“我去太微神域期间，你照顾好明颂呗。”
“当然！”杭星澜一拍胸脯，“保证妤妤回到家的时候，他能完全康复，妤妤再也不用进他房间！妤妤。”杭星澜凑近，黏糊糊地撒娇，侧过脸露出耳朵，耳垂上悬着一串铃兰花，“你看，你送我的耳坠我戴上啦。”
“……”这对铃兰花耳坠是白乐妤逛夜市时在摊位上拿的，但坦白说，真是她送的吗？她真没给摊主钱，白乐妤从元伶那里听闻，还是后来杭星澜返回给的钱。
杭星澜才不管呢，一双绿眸偷睨着方誉，溢满挑衅的笑，仿佛在说：拐杖算什么，妤妤可是送了我更贴身的耳坠！你有吗？你没有！
方誉直接移开眼，他又没耳洞。
“小白。”方誉轻声喊了一声白乐妤，悉心叮嘱，“此去太微神域务必小心，修神者不易对付，像郗河，修神者中的神眷者，更难应对，如无把握，勿同他硬碰硬。”
白乐妤捂住耳朵：“懂懂懂，不要念。”
方誉：“多带些人。”
白乐妤：“带带带。”
【您看，他也说要多带人！】系统咋咋呼呼的声音在白乐妤意识海响起，【还不搭理我，郗河的难对付不仅在于修为，更在于整个太微神域像崇尚神一样崇拜他，我劝您把方誉也带上很过分吗？什么腿断了，拎上他的衣领咱们一起出发！】
“你别太魔鬼啊！”
白乐妤看了眼方誉手中她做的拐杖，他最近即便休养也在帮她查情报，已经很辛苦了，哪能再带他去太微神域啊，万一要打架，让方誉断着腿帮她打架，这种不是东西的行为白乐妤可做不到。
“放心吧，燕贞也想查动他记忆的人，他会与我一同前去，何况郗河还邀请了林曜。”
郗河喊它：系统。
“什么叫妖帝知道了他不该知道的事？要我杀了他？”恕罪台上，郗河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扬着调子，不满地询问。
众所周知，系统这种金手指通常会出现在重生者、穿越者、觉醒者这类特殊人群身上，郗河也不例外。
很多年前，郗河还不叫郗河，他叫荆策，一个来自现代的普信男打工仔，穿成太衍宗修士，坚信他是高贵的穿越者龙傲天，有着一张左右不对称的脸，特别喜欢斜嘴笑。
但荆策并未得到龙傲天待遇，刚穿进来那几年还在白乐妤手上吃过几次亏，直到后来沉睡在灵魂里的系统苏醒。
在系统外挂帮助下，他先是接近蔚熙，靠一句“蓝发-漂亮”攀上蔚熙，后来更借助妖域力量，夺舍美名在外的太微神域大师，披上郗河皮囊，成了新的郗河，这些年一直在幕后辅佐妖帝。
但完全是靠系统，荆策本人只是一个普通且自信、无能也狂怒的脑残，一没人看着就现了形，“妈的，你说清楚，到底为什么要杀妖帝？”
和白乐妤的陪伴式系统不同，荆策绑定的系统声音冷冰冰的：“因为你多嘴。”
荆策的系统曾告诉他，这个世界是一本书，“我教你的所有东西，皆出自原著，妖帝这副表情，定是已经从原著中说出这句话的女主角那里听到过了。”
空气中弥漫着肃杀冷意，妖帝从头到脚地发冷，抱着算盘，满目骇然。
“蓝发也很漂亮”，普普通通几个字，对饱受血统折磨的鲛人兄弟有着致命效果，前提是，妖帝没从白乐妤那儿听过一遍。
太诡异了，郗河皮囊下是荆策，这点妖帝完全知情，还是他出的力，可郗河竟和白乐妤说出一样的话？假如不是巧合，郗河如何能预知到白乐妤所言？
“你让他起疑了，蠢货，杀了妖帝，你还想不想当男主？”
瞬间，荆策那张如今还不错的脸蔓延戾气，一张符箓在他手中化作刀刃，劈向妖帝。
妖帝磕磕绊绊从地上爬起来，扭身想往恕罪台下逃，脚踝的锁链划过地面哗啦响动，原本他一心求死，这时却爆发出了求生意志。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为何突然对他动杀心？
一直以来，妖帝都以为荆策助他振兴妖域是谋权谋利，或许是他想错了！招魂、竞技、育魔……这些谋划的提出背后从来都另有目的！
荆策的目的是什么？会危及白乐妤吗？白乐妤……想提醒白乐妤。
攻击将至，锁妖链束缚住妖帝仅剩的妖力，他碎了一半妖丹的残躯却迸发出力量，生生突破链条聚出一道传音。
可事未必能尽人意，金色的传音刚刚飞离恕罪台，刀落到妖帝脖颈，颈椎断裂瞬间，他瞪着金瞳，亲眼看着传音被销毁。
长长的金发包裹着妖帝头颅滚到地面，妖帝紧紧抱着的镀金算盘也在地上砸出哐响，这只没有姓名的鲛人，最终死不瞑目。
荆策收回符箓，扫了眼被血溅脏的星辰袍，啐骂道：“妈的，都怪白乐妤那个贱女人，一次次破坏计划，要不是她，我现在早就杀死了林曜！”
“闭嘴。”系统寒声呵斥。
“闭什么嘴？”荆策狂妄呛声，“你不是跟我说，世界是一本书，本来我才是男主，都是因为穿越时发生故障，害我的灵魂没投进林曜那具身体，只能靠杀死林曜才能扭正一切，忙活几百年一场空！”
这就是他的目的，盖因林曜的气运之子设定，一般和其作对的人都没好下场，荆策这才和系统苟在暗处，让妖帝这个活靶子制造“不以杀死林曜为目的”的事件，指望这些事件中的“偶然”解决林曜。
《招魂》之术，是系统交给荆策，荆策再交给妖帝的。妖帝曾为扭转妖域名声，在白乐妤的直播中表示，《招魂》一术为假，事实上，它还真就是假的。
故而，无论当时有没有神格问题，招魂都不会成功，假的招魂术将引起反噬，反噬将杀死林曜。
只有施展招魂的蔚熙去死能终止反噬，但是蔚熙自私自利，绝对不可能送死，那个时候，荆策真觉得事情要成了，还焦急地给蔚熙发了好几条消息。
结果，白乐妤回归了，绝对不可能送死的蔚熙为她心甘情愿自爆。
九域竞技的赛场，林曜也有遇到危险，他战过修神者，亦战过体内有魔气的雪妖霰尘，最凶险的时刻，是面对化身妖魔暴走的杪椤。
结果，白乐妤拿着聚满佛修佛力的金刚杵，破碎了杪椤的妖丹。
全世界皆被妖帝吸引视线，认为桩桩事件目标都是振兴妖域，没人能从“未被刻意安排的偶然”发觉阴谋，林曜作为要被杀死的人没感觉，白乐妤作为破坏阴谋的人也没感觉。
但是，他们就是让荆策没成功，一点都没成功！
甚至白乐妤还踩着荆策这些阴谋，率领魔域跃升到了世界第一！
荆策呕气都快呕死了，若非系统始终提点监管着他，竞技结束当日，他面对白乐妤时就要破防，哪还能扮演风度翩翩的太微神域大师郗河。
“这个白乐妤，什么女主角，不就是写给男主爽的女人，等我杀死林曜成为男主，非要——”
“住口！”系统的声音如同刺骨寒风，阻止荆策说出更不堪入耳的话，“休得羞辱她，失败还不是你无能，洄游虚境内，我设法封印林曜意识，将他变作一只无能为力的兔子，你不也没能杀死林曜？”
荆策立时眼神闪烁，心虚起来：“那我怎么知道我在境内会是我原本的样子，要是看见我的人出去，怀疑起我怎么办？”
系统冷哼：“我都能清除所有人记忆，让他们忘却一个你多么简单，事后，你还不经我同意，趁我沉睡恢复，前往魔域祭祀，愚蠢地将一个破绽摆到白乐妤面前。”
荆策不当回事：“不能吧，这么点儿小事谁能对我生疑。”
系统讽刺：“你当白乐妤是你？”
荆策去魔域的目的相当“单纯”，他就是个下半身思考的蠢货，虽然恨白乐妤，也不妨碍他对她馋得抓心挠肺，羽神节晚上的烹肉宴在荆策眼里是绝好的和女主艳遇的机会，若不是系统即时醒来阻拦，荆策接近完周语，下一步就要接近白乐妤。
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他如何配得上白乐妤？
“卧槽卧槽卧槽！”捧着收到信息的世渺鉴，荆策惊慌地连骂三声，“白乐妤要加我好友，她怎么要加我，系统！怎么办！”
一人一系统交谈间，无人注意，地上那具缺失头颅的残躯内，一缕微弱的金色气息流进算盘。
窗口阳光和煦，几只灵鸟在窗外的枝丫上唧啾，清风吹着窗台小坛里的睡莲轻轻移动。
方誉按着被单，后挪着坐起来，黑色长发擦过长颈，落在朱红里衣，床边，时刻打扮得闪闪亮亮的杭星澜撩起衣摆，坐到凳子上，伸出手，对着方誉的腿释放复苏灵力。
“谁？”
两人向外看去，同时发出攻击，门的外面，藏着的白乐妤露出一颗头，二人着急忙慌地收回招数。
白乐妤尴尬地清清喉咙，走进屋子，她就是想偷看一下杭星澜在不在，这几天热情的杭星澜总想爬她床，太难招架了。
“妤妤！藏着干什么呀？”杭星澜起身冲过来，高兴地搂住她的胳膊，十分顺手地扯下他腰间挂的金玉塞给白乐妤。
白乐妤也十分顺手地接过来存进储物袋，拿人手短放弃挣扎，带着杭星澜，取出一根拐杖走到坐床上的方誉旁边：“我听杭星澜说，再过几日你就能试试行走，让人去给你买了根拐杖，我要去趟太微神域，你在魔域养伤，有任何需要告知小芳就好，我都交代过了。”
这些日，众人皆了解到白乐妤对郗河的怀疑，白乐妤也已向太微神域发帖，要借拜访名义前去调查。
拐杖长度恰符合方誉体型，材料用的是罕见的只有日月森林有的玄琅木，摸上去宛如玉石，上端手柄尤其光滑，定经过多次打磨，杖身不见花纹装饰，不像买的，倒像某人亲手做的。
方誉拇指抚过手柄，眼底流过温柔，看穿不戳穿。
杭星澜倒没看出来，但哪怕只是白乐妤吩咐买的，也足够让他嫉妒，眼馋地望着那根拐杖：“妤妤，等我腿断，我要一根比他更好的拐杖！”
这话太抽象了，白乐妤难以评价，讪讪捏了下耳垂：“我去太微神域期间，你照顾好明颂呗。”
“当然！”杭星澜一拍胸脯，“保证妤妤回到家的时候，他能完全康复，妤妤再也不用进他房间！妤妤。”杭星澜凑近，黏糊糊地撒娇，侧过脸露出耳朵，耳垂上悬着一串铃兰花，“你看，你送我的耳坠我戴上啦。”
“……”这对铃兰花耳坠是白乐妤逛夜市时在摊位上拿的，但坦白说，真是她送的吗？她真没给摊主钱，白乐妤从元伶那里听闻，还是后来杭星澜返回给的钱。
杭星澜才不管呢，一双绿眸偷睨着方誉，溢满挑衅的笑，仿佛在说：拐杖算什么，妤妤可是送了我更贴身的耳坠！你有吗？你没有！
方誉直接移开眼，他又没耳洞。
“小白。”方誉轻声喊了一声白乐妤，悉心叮嘱，“此去太微神域务必小心，修神者不易对付，像郗河，修神者中的神眷者，更难应对，如无把握，勿同他硬碰硬。”
白乐妤捂住耳朵：“懂懂懂，不要念。”
方誉：“多带些人。”
白乐妤：“带带带。”
【您看，他也说要多带人！】系统咋咋呼呼的声音在白乐妤意识海响起，【还不搭理我，郗河的难对付不仅在于修为，更在于整个太微神域像崇尚神一样崇拜他，我劝您把方誉也带上很过分吗？什么腿断了，拎上他的衣领咱们一起出发！】
“你别太魔鬼啊！”
白乐妤看了眼方誉手中她做的拐杖，他最近即便休养也在帮她查情报，已经很辛苦了，哪能再带他去太微神域啊，万一要打架，让方誉断着腿帮她打架，这种不是东西的行为白乐妤可做不到。
“放心吧，燕贞也想查动他记忆的人，他会与我一同前去，何况郗河还邀请了林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