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
根据魔域得到的消息，妖帝早被执行斩首之刑，尸身都被霰尘领回妖域火化了。
看着从算盘里冒出的幽灵，白乐妤闭了下双目，又睁开：“你确定你是鲛人，而不是打不死的蟑螂？”
就是因为他是鲛人！才会为你一句“蓝色也很漂亮”着迷，死了还想着你！
妖帝气恼地踢了踢地面，他只是一缕被极力保留下的残息，说一会儿话就会彻底烟消云散，白乐妤还嫌弃他，他他他，不想跟白乐妤说了：“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我说郗河是荆策！”
白乐妤认真脸：“嗯，我很吃惊。”
这解释了为何所有证据都指向郗河是个好人、郗河却是禽兽，也解释了实力极强的郗河为何完全不是他们对手。
因为他们查到的“好人郗河”，被“废物荆策”鸠占鹊巢了。
真是始料未及的消息，白乐妤过于震惊，以至于不知如何表现震惊，用吐槽妖帝打了个岔。
郗河体内另有其人，这点她大概有心理准备，毕竟燕贞说过，荆策的身体里有两道意识体，但真没想到会和荆策有关。
印象中，荆策欺负过林曜，是个自认为是龙傲天的穿越者，又坏又蠢又无能，郗河体内是谁都不可能是他，说实话，白乐妤还以为荆策早把自己作死了，能混这么好匪夷所思。
简直像，背后有高人指点。
“他的体内还有另一人。”妖帝眉眼显得困惑至极，“荆策以为我死了就未隐藏交流，不过说的话古里古怪，荆策称呼那人为系统，那人似乎告诉过荆策，世界是本书。”
【不可能！这里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哪来的骗子伪装我们系统！】
白乐妤的系统当即吵吵起来，前方，妖帝扯住几丝金发，继续陈述：“我还听出荆策是异界来客，那个名叫系统的人曾和他说，你是书中女主，荆策是穿书男主……”
不可能，白乐妤皱眉，要是真的，圣裁不会那般惊悚，荆策整个人都拉伸成树了，他的系统待他更像待工具。
“我是不信，但他们的确说出了你同我说的话。”
“什么话？”
金发在妖帝指尖卷了卷，他眼神躲闪，吞吞吐吐起来：“就，那句，你夸鲛人蓝头发也漂亮，他们在很久以前就对蔚熙说过，我猜想他们应是凭此接近的蔚熙……”妖帝将蔚熙引荐荆策给他，以及后面荆策提议招魂种种尽数吐露。
白乐妤低下眼皮，掐了掐指尖，那句话她前世曾和蔚熙讲过……“还有别的吗？”
“还有，他们好似说，荆策本该穿进无情道君林曜体内当男主，因为意外没成，如今种种皆为杀死林曜扭正剧情，那人还清除过洄游虚境修士的记忆。”
白乐妤眸子一眯，找到抹除记忆的神秘人了。
此事处处透着古怪，穿书论绝对是神秘人编来欺骗荆策的，荆策那人，你说他蠢他不信，你说他是龙傲天他真信，十分好利用。
但祂如何能讲出她前世说过的话？且过滤掉迷惑性信息，不难得出判断，此人藏首藏尾，真正的目的就是杀林曜。
祂为何要杀林曜？
祂为何抹掉观沧？
祂究竟是谁？
一大堆问题接踵而至，好消息是，这人既然算计荆策召唤了不同寻常的圣裁，还将她卷进，定会自己找上门。
白乐妤看向前面的妖帝，他气息稀薄，死时的执念就是要提醒她阴谋，如今任务完成了，他也要消散了。
金色的光点在空间内游移，妖帝凄然勾了下唇角，虚弱地道：“看在我也算将功补了一点过的份上，白教主，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白乐妤问。
“你能——”妖帝低了低头，尔后用闪着希冀的金眸盯着她，“你能，给我取个名字吗？”
“取名？”白乐妤眸中亮光，“这个我可擅长了，我的名字就是我自己取的！欸，不是，你原来竟然没名字吗？”
她后知后觉，妖帝都快彻底挂了，急恼地蹬了蹬地面：“快点取！我要散了！”
“行了行了。”白乐妤捏着下巴，打量着妖帝思考，“你哥姓蔚，你金灿灿的，就叫蔚灿吧！”
系统噗了一声：【好朴素的取名方式，那些取名先生听见一定会笑死你。】
取名先生笑不笑白乐妤不知道，但是妖帝笑了，她不由恼羞成怒想上前揍他，却见那抹金色的人影笑着逐渐散去。
白乐妤……我，我很喜欢这个名字……蔚灿，真的要离开啦，我非打不死的蟑螂，但盼你能永恒闪耀。
蔚熙蔚灿两兄弟，一辈子都没做过几件正确的事，但临了都为白乐妤改变了。
他大抵挺满意她取的名吧？白乐妤自豪地挺直腰杆，她就说她很擅长取名。
“听他说完了？”
“嗯，嗯？”白乐妤倏地颦眉，仰头环顾周围天空，这不是她系统的声音，这是，那个假系统！
假系统的音色雌雄莫辨，声源似乎就在她身边，又似乎在遥远彼岸，似乎祂在这个世界无处不在，祂的声音从四方传进白乐妤耳朵：“很高兴你通过妖帝了解到我。”
祂一定早在这里，看来祂利用荆策献祭掌控了圣裁空间，白乐妤原地打转：“我不高兴。”
躲躲藏藏，鬼鬼祟祟，故弄玄虚，她想把这个神秘人揪出来打一百顿，“除非你让我了解更多，比如你因何要对付林曜？你到底是谁？抹掉观沧又有何图谋？”
白乐妤派头十足，连着问了好些句，当然她只是摆架势，没指望能直接得到答案，孰料，她说完后，神秘人竟好像愣了一下。
周遭空气凝固数秒，随后，白乐妤听见祂低低地笑了：“误会，抹去观沧，毫无阴谋，只是因为我想保护兽神。”
白乐妤一怔，祂竟然回答了一个问题，也是她最近碰到的第一个难题，而答案她居然早就替祂答过了。
阻止虚境继续，让兽神顺遂获得荣耀，此人在这方面竟和她志同道合，白乐妤不禁压眉：“你究竟是谁？”
祂没有再答，而是使用力量，将四周一个漩涡推到白乐妤身前：“你可以称我为‘无’，其他问题的答案，倘若你能熬过圣裁，就有资格得到。”
什么意思？荆策那号练废了，准备用她练新号？
说罢，“无”便销声匿迹，无论白乐妤怎么喊都不出现了。
眼前的漩涡呈墨蓝色，不停转动，像无数把镰刀重叠在一起旋转，整个空间都是这样凌厉诡谲的漩涡，怎么看都像要人命的坏东西。
想必一道漩涡就代表一道圣裁极关，白乐妤蹙额，被“无”掌控的圣裁空间风险未知，不过“无”说，她只要能熬过极关就有资格知晓答案，或可一试。
燕贞和林曜失联了，即使是为了找他们，白乐妤都要闯一闯，她直接迈向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漩涡。
区区圣裁极关，她哎，白乐妤哎，且看她过关斩将大杀四方——爹的，这是什么关卡？
烈日炎炎，某个边缘城市之外，衣衫褴褛的姑娘一传送进来就摔在地上，白乐妤吃痛地抬起手臂，小臂一层被蹭出的伤口，小腿亦然。
以她修为岂会因此受伤，唯一的解释是她进入到了某种设定中。
身上的衣服破烂且眼熟，后肩流下鲜血，温暖地流过她的脊柱沟……白乐妤爬起身，喘着气，眺望不远处的长栗城。
前世，被囚禁上百年的小半妖逃脱牢笼后，来到的第一个地方正是此处。
她摸摸腰间，翻出一枚黑色指环，莲华阴阳戒的阳戒，也是她前世捡到的，原来，方才那一摔，并非进入极关的传送所致，而是因为无刹秘境地底的随机传送阵。
圣裁全称“圣人裁决”，核心旨在考心，这道关卡，竟将背景设定在了她的前世，是要考她哪方面的心？
这时的白乐妤尚一无所有，她戴上戒指，准备先进城找个地方修炼，提升实力。
长栗城隶属以严谨闻名的千机域，不管是谁进城都要在守门人处登记，是修士要留下一道灵力，好在白乐妤此时尚非修真者，和凡人一样只要记录身份信息即可。
城门边，守门人对着她拿起纸笔：“叫什么名字？”
白乐妤忍不住笑了，她记得过去也一模一样，她也是来到长栗城，被守门的修士询问姓名。
那个时候的她，并没有名字。
囚禁她拿她当口粮的蛇妖只会喊她垃圾、杂种、肮脏的半人半妖，哪会给她取名，但蛇妖常说，它收养她她该知晓感恩，它那是乐于助人。
蜷缩在笼子一角的少女看着笼外强大的蛇，想，她以后也要有本事乐于助人。
于是面对守门人的询问，白龙的女儿给自己取名白乐于。
“白乐于，我叫白乐于。”
守门人提笔唰唰书写，拿起纸张：“是这些字吧？”
他写错了，听到“乐于”字音，他误以为“于”是代表美丽聪慧的“妤”字，原本能被检查纠正，然而，这个时期的白乐妤压根不认识字。
她文盲，但性子骄傲地不肯认，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守门人写的姓名：“对，没错，就是这个，我就叫这个。”
等后来白乐妤识字才发现乌龙，但她才不会承认这种糗事，呵呵，妤字就是她特意选的，象征漂亮才华，多适合她。
阳光暖洋洋的，白乐妤看着守门人登记着她的信息，这个路人不会知道，他今日写下的是未来叱咤风云数百载的魔尊名号。
登记纸一式两份，白乐妤接过守门人递来的盖章纸，轻抚上方名姓，此事普天之下唯有前世的燕贞知悉，也不知这一世失联的他现身在何方。
她向长栗城内走去，边走边琢磨关卡考点，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浓厚刺鼻的血腥味：“快快快。”
白乐妤皱了下鼻子，扭头望去，一伙儿穿袍子的修士正急慌慌进城，浑身是伤，彼此搀扶着，有几个脚不着地、眼白泛青，都快气绝了。
守卫城门的长栗城修士很快迎上去：“回来了，那怪物死了吗？”
提起怪物，不少人脸色白上加白：“不不不，别提他，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要回家，我再也不去剿他了。”
什么怪物？前世没这茬啊？别不是给她安排的难关吧。
白乐妤加快进城步伐，她必须得尽快修炼，拥有自保之力。
很快，打着坐的白乐妤一拳捶到墙上：“什么鬼，我怎么不能修炼。”
“无”的声音适时响起：“恭喜进入圣裁‘弱之极关’，弱小之辈，何谈强大？白教主，极羸弱的你，能活到得到我答案的时候吗？”
白乐妤握住手腕，呼呼捶墙捶红的手背，眼神深深，怪不得她进来就摔、走两步还喘气，原来是弱之极关。
极弱小的身躯，如何应对困难？
笑话，怎么不能了，她从初出茅庐的文盲变成翻手为云的魔尊，凭的何止是修为。
几秒钟功夫，白乐妤就推翻了先前的修行计划，并重新拟定了方案，千机域喜好奇门遁甲、机关偃术，研究会产生大量木柴废料，她能靠它们挣第一桶金，再以钱生钱，有了钱也能买到自保之力。
什么？捡垃圾丢人？哪个放屁，不偷不抢不违法哪里丢人！白乐妤行动力极强，立刻就干了起来，干几分钟就累那就歇会儿继续干，水滴尚能穿石，她一个大活人，山都能挪得动！
街头巷尾仍在讨论怪物，人人谈之色变但还是在谈，一个个既怕死又好奇心重。
“据说怪物一出生就会说话，记得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许多世的事，生下来就自带力量，真恐怖啊。”
看着从算盘里冒出的幽灵，白乐妤闭了下双目，又睁开：“你确定你是鲛人，而不是打不死的蟑螂？”
就是因为他是鲛人！才会为你一句“蓝色也很漂亮”着迷，死了还想着你！
妖帝气恼地踢了踢地面，他只是一缕被极力保留下的残息，说一会儿话就会彻底烟消云散，白乐妤还嫌弃他，他他他，不想跟白乐妤说了：“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我说郗河是荆策！”
白乐妤认真脸：“嗯，我很吃惊。”
这解释了为何所有证据都指向郗河是个好人、郗河却是禽兽，也解释了实力极强的郗河为何完全不是他们对手。
因为他们查到的“好人郗河”，被“废物荆策”鸠占鹊巢了。
真是始料未及的消息，白乐妤过于震惊，以至于不知如何表现震惊，用吐槽妖帝打了个岔。
郗河体内另有其人，这点她大概有心理准备，毕竟燕贞说过，荆策的身体里有两道意识体，但真没想到会和荆策有关。
印象中，荆策欺负过林曜，是个自认为是龙傲天的穿越者，又坏又蠢又无能，郗河体内是谁都不可能是他，说实话，白乐妤还以为荆策早把自己作死了，能混这么好匪夷所思。
简直像，背后有高人指点。
“他的体内还有另一人。”妖帝眉眼显得困惑至极，“荆策以为我死了就未隐藏交流，不过说的话古里古怪，荆策称呼那人为系统，那人似乎告诉过荆策，世界是本书。”
【不可能！这里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哪来的骗子伪装我们系统！】
白乐妤的系统当即吵吵起来，前方，妖帝扯住几丝金发，继续陈述：“我还听出荆策是异界来客，那个名叫系统的人曾和他说，你是书中女主，荆策是穿书男主……”
不可能，白乐妤皱眉，要是真的，圣裁不会那般惊悚，荆策整个人都拉伸成树了，他的系统待他更像待工具。
“我是不信，但他们的确说出了你同我说的话。”
“什么话？”
金发在妖帝指尖卷了卷，他眼神躲闪，吞吞吐吐起来：“就，那句，你夸鲛人蓝头发也漂亮，他们在很久以前就对蔚熙说过，我猜想他们应是凭此接近的蔚熙……”妖帝将蔚熙引荐荆策给他，以及后面荆策提议招魂种种尽数吐露。
白乐妤低下眼皮，掐了掐指尖，那句话她前世曾和蔚熙讲过……“还有别的吗？”
“还有，他们好似说，荆策本该穿进无情道君林曜体内当男主，因为意外没成，如今种种皆为杀死林曜扭正剧情，那人还清除过洄游虚境修士的记忆。”
白乐妤眸子一眯，找到抹除记忆的神秘人了。
此事处处透着古怪，穿书论绝对是神秘人编来欺骗荆策的，荆策那人，你说他蠢他不信，你说他是龙傲天他真信，十分好利用。
但祂如何能讲出她前世说过的话？且过滤掉迷惑性信息，不难得出判断，此人藏首藏尾，真正的目的就是杀林曜。
祂为何要杀林曜？
祂为何抹掉观沧？
祂究竟是谁？
一大堆问题接踵而至，好消息是，这人既然算计荆策召唤了不同寻常的圣裁，还将她卷进，定会自己找上门。
白乐妤看向前面的妖帝，他气息稀薄，死时的执念就是要提醒她阴谋，如今任务完成了，他也要消散了。
金色的光点在空间内游移，妖帝凄然勾了下唇角，虚弱地道：“看在我也算将功补了一点过的份上，白教主，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白乐妤问。
“你能——”妖帝低了低头，尔后用闪着希冀的金眸盯着她，“你能，给我取个名字吗？”
“取名？”白乐妤眸中亮光，“这个我可擅长了，我的名字就是我自己取的！欸，不是，你原来竟然没名字吗？”
她后知后觉，妖帝都快彻底挂了，急恼地蹬了蹬地面：“快点取！我要散了！”
“行了行了。”白乐妤捏着下巴，打量着妖帝思考，“你哥姓蔚，你金灿灿的，就叫蔚灿吧！”
系统噗了一声：【好朴素的取名方式，那些取名先生听见一定会笑死你。】
取名先生笑不笑白乐妤不知道，但是妖帝笑了，她不由恼羞成怒想上前揍他，却见那抹金色的人影笑着逐渐散去。
白乐妤……我，我很喜欢这个名字……蔚灿，真的要离开啦，我非打不死的蟑螂，但盼你能永恒闪耀。
蔚熙蔚灿两兄弟，一辈子都没做过几件正确的事，但临了都为白乐妤改变了。
他大抵挺满意她取的名吧？白乐妤自豪地挺直腰杆，她就说她很擅长取名。
“听他说完了？”
“嗯，嗯？”白乐妤倏地颦眉，仰头环顾周围天空，这不是她系统的声音，这是，那个假系统！
假系统的音色雌雄莫辨，声源似乎就在她身边，又似乎在遥远彼岸，似乎祂在这个世界无处不在，祂的声音从四方传进白乐妤耳朵：“很高兴你通过妖帝了解到我。”
祂一定早在这里，看来祂利用荆策献祭掌控了圣裁空间，白乐妤原地打转：“我不高兴。”
躲躲藏藏，鬼鬼祟祟，故弄玄虚，她想把这个神秘人揪出来打一百顿，“除非你让我了解更多，比如你因何要对付林曜？你到底是谁？抹掉观沧又有何图谋？”
白乐妤派头十足，连着问了好些句，当然她只是摆架势，没指望能直接得到答案，孰料，她说完后，神秘人竟好像愣了一下。
周遭空气凝固数秒，随后，白乐妤听见祂低低地笑了：“误会，抹去观沧，毫无阴谋，只是因为我想保护兽神。”
白乐妤一怔，祂竟然回答了一个问题，也是她最近碰到的第一个难题，而答案她居然早就替祂答过了。
阻止虚境继续，让兽神顺遂获得荣耀，此人在这方面竟和她志同道合，白乐妤不禁压眉：“你究竟是谁？”
祂没有再答，而是使用力量，将四周一个漩涡推到白乐妤身前：“你可以称我为‘无’，其他问题的答案，倘若你能熬过圣裁，就有资格得到。”
什么意思？荆策那号练废了，准备用她练新号？
说罢，“无”便销声匿迹，无论白乐妤怎么喊都不出现了。
眼前的漩涡呈墨蓝色，不停转动，像无数把镰刀重叠在一起旋转，整个空间都是这样凌厉诡谲的漩涡，怎么看都像要人命的坏东西。
想必一道漩涡就代表一道圣裁极关，白乐妤蹙额，被“无”掌控的圣裁空间风险未知，不过“无”说，她只要能熬过极关就有资格知晓答案，或可一试。
燕贞和林曜失联了，即使是为了找他们，白乐妤都要闯一闯，她直接迈向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漩涡。
区区圣裁极关，她哎，白乐妤哎，且看她过关斩将大杀四方——爹的，这是什么关卡？
烈日炎炎，某个边缘城市之外，衣衫褴褛的姑娘一传送进来就摔在地上，白乐妤吃痛地抬起手臂，小臂一层被蹭出的伤口，小腿亦然。
以她修为岂会因此受伤，唯一的解释是她进入到了某种设定中。
身上的衣服破烂且眼熟，后肩流下鲜血，温暖地流过她的脊柱沟……白乐妤爬起身，喘着气，眺望不远处的长栗城。
前世，被囚禁上百年的小半妖逃脱牢笼后，来到的第一个地方正是此处。
她摸摸腰间，翻出一枚黑色指环，莲华阴阳戒的阳戒，也是她前世捡到的，原来，方才那一摔，并非进入极关的传送所致，而是因为无刹秘境地底的随机传送阵。
圣裁全称“圣人裁决”，核心旨在考心，这道关卡，竟将背景设定在了她的前世，是要考她哪方面的心？
这时的白乐妤尚一无所有，她戴上戒指，准备先进城找个地方修炼，提升实力。
长栗城隶属以严谨闻名的千机域，不管是谁进城都要在守门人处登记，是修士要留下一道灵力，好在白乐妤此时尚非修真者，和凡人一样只要记录身份信息即可。
城门边，守门人对着她拿起纸笔：“叫什么名字？”
白乐妤忍不住笑了，她记得过去也一模一样，她也是来到长栗城，被守门的修士询问姓名。
那个时候的她，并没有名字。
囚禁她拿她当口粮的蛇妖只会喊她垃圾、杂种、肮脏的半人半妖，哪会给她取名，但蛇妖常说，它收养她她该知晓感恩，它那是乐于助人。
蜷缩在笼子一角的少女看着笼外强大的蛇，想，她以后也要有本事乐于助人。
于是面对守门人的询问，白龙的女儿给自己取名白乐于。
“白乐于，我叫白乐于。”
守门人提笔唰唰书写，拿起纸张：“是这些字吧？”
他写错了，听到“乐于”字音，他误以为“于”是代表美丽聪慧的“妤”字，原本能被检查纠正，然而，这个时期的白乐妤压根不认识字。
她文盲，但性子骄傲地不肯认，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守门人写的姓名：“对，没错，就是这个，我就叫这个。”
等后来白乐妤识字才发现乌龙，但她才不会承认这种糗事，呵呵，妤字就是她特意选的，象征漂亮才华，多适合她。
阳光暖洋洋的，白乐妤看着守门人登记着她的信息，这个路人不会知道，他今日写下的是未来叱咤风云数百载的魔尊名号。
登记纸一式两份，白乐妤接过守门人递来的盖章纸，轻抚上方名姓，此事普天之下唯有前世的燕贞知悉，也不知这一世失联的他现身在何方。
她向长栗城内走去，边走边琢磨关卡考点，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浓厚刺鼻的血腥味：“快快快。”
白乐妤皱了下鼻子，扭头望去，一伙儿穿袍子的修士正急慌慌进城，浑身是伤，彼此搀扶着，有几个脚不着地、眼白泛青，都快气绝了。
守卫城门的长栗城修士很快迎上去：“回来了，那怪物死了吗？”
提起怪物，不少人脸色白上加白：“不不不，别提他，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要回家，我再也不去剿他了。”
什么怪物？前世没这茬啊？别不是给她安排的难关吧。
白乐妤加快进城步伐，她必须得尽快修炼，拥有自保之力。
很快，打着坐的白乐妤一拳捶到墙上：“什么鬼，我怎么不能修炼。”
“无”的声音适时响起：“恭喜进入圣裁‘弱之极关’，弱小之辈，何谈强大？白教主，极羸弱的你，能活到得到我答案的时候吗？”
白乐妤握住手腕，呼呼捶墙捶红的手背，眼神深深，怪不得她进来就摔、走两步还喘气，原来是弱之极关。
极弱小的身躯，如何应对困难？
笑话，怎么不能了，她从初出茅庐的文盲变成翻手为云的魔尊，凭的何止是修为。
几秒钟功夫，白乐妤就推翻了先前的修行计划，并重新拟定了方案，千机域喜好奇门遁甲、机关偃术，研究会产生大量木柴废料，她能靠它们挣第一桶金，再以钱生钱，有了钱也能买到自保之力。
什么？捡垃圾丢人？哪个放屁，不偷不抢不违法哪里丢人！白乐妤行动力极强，立刻就干了起来，干几分钟就累那就歇会儿继续干，水滴尚能穿石，她一个大活人，山都能挪得动！
街头巷尾仍在讨论怪物，人人谈之色变但还是在谈，一个个既怕死又好奇心重。
“据说怪物一出生就会说话，记得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许多世的事，生下来就自带力量，真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