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将至时瑶君又办了赏梅宴,侍君们除了被禁足的几个,都如约而至。

    瑶君喜红,在军营时,每每是一袭红衣、一骑绝尘。

    只是入了宫后,他不能再穿正红,于是天天穿粉红玫红色的衣装。

    比如今天,瑶君就穿了橘粉色的衣裳。

    真像朵大王花,一个侍君嘲笑道。

    瑶君修为高强,那侍君的耳语也被他听见了。

    “什么贱蹄子,敢嘲笑本君。”瑶君眼神阴冷。

    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那侍君便被压了下来。

    瑶君扯过他腰间玉佩:“王氏答应,呵,不过是从九品的小玩意,来人,掌嘴。”

    巴掌声一下又一下,回荡在骄阳甚好的下午。

    那侍君嘴角流出的血染红了地上的白雪。

    不知吐出第几颗牙齿时,瑶君终于消停,摆了摆手:“行了,打入辛者库吧。”

    在场侍君都露出诧异与愤怒的眼神,以前瑶君打板子、掌嘴、打入冷宫也就算了,至少保留了世家子弟的身份。

    辛者库库是犯罪的奴隶呆的地方,如果郎君进了辛者库,也会被打入奴籍。

    “惹怒本君,便是这样的下场。”瑶君轻蔑地踢倒那侍君。

    “这宫中的侍君们再怎么也都是官家儿郎,辛者库乃是奴隶犯错被罚去的地方。”邱顺明站出一步,然后跪下磕头“请瑶君收回成命。”

    不知是哪来的勇气指使第二个郎君也站了出来,同样跪下磕头:“请君上收回成命。”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纷纷站了出来。

    最后所有侍君都跪在地上,“请君上收回成命。”

    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罚入辛者库的是不是自己。

    “你…你们!你们给我等着!”瑶君气急败坏的踏上灵轿,径直往无妄海上通皇上寝宫的通道离去。

    “来人,传太医。”瑶君走后,邱顺明扶起全脸肿起的王答应焦急地吩咐。

    “谢…谢宋…明君上大恩,也谢谢你…们。”王答应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们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自己呀。照瑶君这么下去,谁知道下一个遭殃的是谁?“

    “简直欺人太甚,我要让我娘上书弹劾他”

    “可是这不就成了干预皇上家事?”

    “那就让我娘弹劾他娘!不就是有个正二品的娘吗,有什么可骄傲的,我娘也是将军呢。”

    “我娘是监察御史,我也和她说说。”

    “我娘也是监察的。”

    侍君们七嘴八舌,义愤填膺。

    这是传来一个女官的声音:“奴才来传皇上谕:王答应,罔顾宫规、以下犯上,贬为庶人,打入冷宫。所有在场侍君,从明日起,禁足三月。

    “臣侍,接旨。”在场邱顺明位分最高。

    女官走后,侍君们面面相觑,邱顺明第一个反应过来,“还不快趁天没黑找人送信,难不成等到明天被禁足了来后悔?”

    侍君们的家书,一般会由专人检查,若是写了什么不该写的东西,便会送到皇帝那里。

    所以邱顺明这里说的找人送,是找信得过的采买宫女或侍卫帮忙把家书送到家人手里。

    与此同时的冷宫中祁梓兆叫来景行:“景行,这个月我娘给我写的信呢?”

    毕竟齐母也曾是从三品官员,先帝驾崩到顾钰上位时便趁乱安排了几个人入宫当宫男。

    祁梓兆入宫后也一直有家书往来。

    “哦,昨日便送到了,奴才忘了给您看。”景行说着将信递给祁梓兆。

    祁梓兆看完信后不可置信地泪流满面:“景行、你叫…祁景行?”

    “是。”景行愣了愣点头,似乎是没料到,祁梓兆会把祁这个字放在景行前面。

    “景行,你受苦了。不知母亲会这样,对不起”。祁梓兆抚摸着景行的双手。

    “都…都怪我没用。”祁梓兆垂首落着泪。

    “不用愧疚啊,我是自愿的,师尊说我我有一劫需历,而且会遇到天选之人,我就来了。”景行安慰道。

    祁母早年与一位仙男情投意合,只是祁母不愿放下凡间的荣华富贵,仙男也不愿意放弃他的大道。

    后来景行出生了,看到是个男孩子,祁母也没了再要孩子的心思。

    那男孩比同龄女子更刻苦,修为也精进的更快,不久就成拜入了掌门门下。

    那男孩以前叫祁儿,掌门问为什么。

    男孩说因为他娘姓祁。

    掌门一听,这可不行。

    掌门说,你爹已经去世,你那娘也不管你,不如跟我姓,姓景名行,可好?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那男孩点点头,答应了。

    时间如流水,挑战那男孩的的人也如流水,最终景行成了掌门座下第一人。

    后来祁母要找人陪祁梓兆时突然想起自己早年还有这么个便宜儿子,就循着记忆到人家宗门来要人。

    祁母说什么余情未了,当年年少不知事,要尽养育之责,要不是因为祁景行本来就要去凡间,掌门早就把祁母扔出山门了。

    祁母问,修仙之人,修为一定很高吧?

    景行摇摇头说,不敢当。

    祁母拿出石头给景行练手。

    景行想让祁母不要对他抱希望,使了一成力,转化了两个灵石。

    没想到祁母拉着他夸他是祁家的好儿郎。

    然后祁母低声下气的求他保护弟弟。

    于是他就和祁家嫡子打包进了宫。

    因为祁母说,要是认了亲就保护不了弟弟了。

    “景行…母亲说…正月十五她让人创造了机会,要你在无妄海西北处的梅林等皇上。你可愿?”哭泣中,祁梓兆将信递给了景行。

    景行摇了摇头,他是来历劫的,不是来卖身的。

    景行接过信一看,祁母骂的有点脏,完全没有请求他入宫时低声下气的样子。

    原来最宠爱的嫡子 ,也只是工具而已。景行想。

    “罢了,你不去就不去,顺从了母亲那么久,这次就算了吧。”祁梓兆说。“你出去吧。”

    “别往心里去。”景行走时道。

    这天晚上皇帝寝宫中,瑶君哭得泪眼朦胧。

    “皇上,臣侍明明什么也没做,可是…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我?”瑶君把满脸的泪水插在了顾钰的衣襟上。

    顾钰也不恼,他轻轻的揉着瑶君的脑袋:“他们呀,就是嫉妒,一群妒夫而已,哪里值得你生气?”

    顾钰说着捏了捏瑶君的脸。

    “不要,妆都捏花了。”瑶君娇嗔道。

    顾钰叹了口气,似是无可奈何:“早被你哭花了。”说罢又戳了戳瑶君的脸。

    “我说不许捏,就是不许捏。”瑶君抓住顾钰的手。

    “整个后宫,这么霸道的也只有你了。”

    “皇上不喜欢吗?”

    “怎么会,朕喜欢。”

    ……

    与此同时,景行心里发慌,不由得想去看看祁梓兆。

    只见惨白的月光透过那纹路清晰而洁白的窗纸,与男人的手腕流下的鲜血一起凌乱的撒在地面。

    此刻那男人的灵魂与房间的寂静,随景行的惊呼一起消失在深宫中。

    ……

    转眼到了除夕,随着内务府送来的过年用品,观海殿也忙活了起来。

    外院宫男宫女们早就洒扫完毕,开始挂灯笼,贴窗花。

    内院云儿负责布置,忙的满头是汗却喜笑颜开。

    只有苏瑾一个闲来无事,摆弄着一堆木条自言自语:“历史书上明明是这样放的……”

    苏瑾旁边是铺满荷叶的鱼塘,鱼儿们是从前院的水缸中捞的。

    也许是换了个宽敞的环境,那些小鱼每天都很活泼。

    冬天不是个适合种花的季节,但原来苏瑾与倌伯讨论种花的位置,却冒出了绿茵茵的嫩芽。

    “小主,来吃年夜饭了。”一个宫男来报。

    “来啦”苏瑾进了屋。

    这小半年来,苏瑾与宫人们同吃同住,就和家人一般。

    刚开始时宫人们还各种推辞,说什么不合规矩。

    苏瑾就说,反正任何人不准看望,谁知道我们合不合规矩。

    宫人们拗不过他,只能听从。

    眼下屋子里四个人围坐在桌边,都没动筷,云儿身边还留下一个空位。

    苏瑾坐在云儿身边后道:“看来是来晚了,耽误了大家。”

    “就是,您你要是再不来,我们可不等您了。”云儿努嘴。

    “哼!你这小嘴,越来越伶俐了。”苏瑾作势要狠狠的拍云儿的头。

    “还不是小主宠出来的。”云儿闪躲道。

    “百度,近来祁哥哥可有什么消息?”苏瑾问道。

    苏瑾发现有个宫男,人缘特别好,问他什么事都知道。

    以前这些宫男让苏瑾赐名时,苏瑾就让他们等等,苏瑾要找他们的特点。

    考虑到这个宫男的特点,苏瑾赐名百度。

    “小主…我不知道…”百度吞吞吐吐。

    见苏瑾皱了皱眉,百度连忙改口:“不是、不是不知道、我知道的,祁小主好着呢。”

    “他出什么事了?不要瞒着我。再不说真话,宫规处置。”苏瑾怒从心头起。

    此话一出,四个人吓得纷纷跪下道:“小主恕罪。”

    “小主…小主,是云儿不让他说的,云儿怕您听了怄气,您要罚就罚云儿吧。”云儿护着那宫男。

    “祁小主…祁小主自戕了。皇上开恩,对外只说祁小主病死,并没有累及家人。”云儿继续道。

    “她一个被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婊子也配开恩?”苏瑾忍不住骂道。

    四个人又惊又怕,不敢多说一句。

    “行了,你们吃完饭后,把红色的东西收了吧,看着烦。我就寝了。”苏瑾径直回到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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