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吻似乎变成了心照不宣揭过的话题,自从那天之后,我和温迪的关系没有发生任何质变。

    我们默契地将那两个吻放进沉默之地。

    哦,这当然不是说我和温迪亲爱的都是渣、全然不想负责任。

    这只是说明,我们都没准备好而已。

    还无法适应从朋友到恋人的转变——也许不适应的只有我吧,但温迪亲爱的默认了我的回避哦。

    哎,这么一想……

    我咂咂嘴,摸了摸唇,轻声发出感慨:“果然,我还是很想上他。”

    巴巴托斯在上,没有人能拒绝这种温柔,哥谭人也不行。而作为一个开放的前哥谭市民,我理应对此看得很开。

    但是,很神奇的是,我对情感方面,看得过于谨慎。

    也许是因为前世那过于复杂的成长环境吧,哥谭可没教人怎么和伴侣相处——至少在我的情报库里,哪怕是黄金男孩也经常被甩呢。

    我感慨完,无视下属那诡异的目光,淡定自若地飞出飞镖,扎死了一只骗骗花。

    下属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终选择了沉默。

    真是的,成年人谈点可爱的小话题怎么了,大惊小怪。

    ……

    风和日丽,蒙德的城门口,毛茸茸的蒲公英被风轻轻吹拂。有孩子欢笑着围着它,感受风的方向,跟着自家孩子的大人们笑着聊天。

    我打着哈欠走过桥,随手丢了几块面包屑喂鸽子,熟练地摸摸它们的脑袋,然后手臂一振,让它们自己玩儿去。

    得到风神的一部分能力后,原本就喜欢粘着我的生物就更喜欢待在我身边了——真是甜蜜的苦恼。

    无论是家里的小乌龟、小迪的鹰,还是风晶蝶,或者是桥上的鸽子……所以我更爱猫尾酒馆了。

    虽然每天清理猫毛有点麻烦,但世界上唯有猫猫和温迪不能辜负!

    作为一位蒙德人,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只能每天三点一线这样子:早上,从晨曦酒庄出来到蒙德工作;中午,在蒙德的猫尾酒馆快乐摸鱼;晚上,清理猫毛后去野外和温迪亲爱的快乐玩耍。

    三点一线很规律,也很愉快,但同时也会错过很多消息。

    比如,蒙德的甜蜜骑士爱上骗骗花、但为了大家的安全、只能对其使用飞镖让骗骗花走得没有折磨……之类的消息。

    我:???

    Hello,这么离谱的八卦是怎么传出来的?

    我深深地感觉到——而且这绝不是错觉——有关甜蜜骑士的八卦和消息已经越来越离谱了,而且传得还越来越快。

    这里面没有西风骑士团的助力我是不信的。

    难道是大团长终于看不下去我的摸鱼,用离谱八卦来制裁我了吗?

    我陷入了沉思。

    那么,为什么凯亚小甜心的风评还是如此正常?

    ……

    “咳,因为我准备远征。”

    我的上司这样说。

    我震惊了:“所以这和你让西风骑士团传我离谱八卦有什么关系?”

    法尔伽:……

    男人又心虚又头疼:“我本来是想让你在蒙德有更高知名度,以便以后的安排……但是我没想到……”

    谁能想到呢?无论什么事,只要一摊上希耶娜就会变得离谱。

    他的意思是:让甜蜜骑士有更高的知名度和更好的风评,并获得更多群众的认可——毕竟在他远征后,负责管理西风骑士团和守卫蒙德的就是琴和希耶娜。

    他属意的也就这两位。他不担心琴,因为她的能力和责任心是能被看得见的,但是希耶娜不一样。

    希耶娜确实有责任心,也有保护蒙德的决心……但就像她的义弟凯亚,这两人不显山不露水的,时常化身谜语人乐子人。

    了解他们的不会误解,不了解他们的可能只会看到他们表面上的悠闲。

    所以说,迪卢克真的是莱艮芬德家的一股清流,虽然表情冷了点,但没有人会否认这位青年的认真态度。

    为了自家下属的路更顺一点,法尔伽选择插手甜蜜骑士的风评。

    然后……她的风评就像被戳破的风史莱姆,九曲十八弯地直冲云霄。

    “我其实也不明白,”大团长的神情有点困惑,“明明是想宣传你一飞镖扎死骗骗花的英姿,来表现你的武力出众……为什么会变成,你为了大家的安全、含泪杀死自己的骗骗花恋人?”

    不过,这也算是表现出了希耶娜的责任心吧?

    我:……

    呵,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忽视更深层的问题吗?

    我嘻嘻笑了一下,问道:“所以,你远征,给我留了什么工作,啊?”什么工作需要蒙德人的认可,什么工作需要好风评?

    反正绝对不是能摸鱼的工作!

    法尔伽……法尔伽抬头望天。

    哎,还以为能糊弄过去呢。

    ……

    啊哈,天杀的法尔伽!

    我面无表情地踏碎西风骑士团门口的地砖,在一众骑士震惊又无助的表情中,大步离开了西风骑士团。

    至于那块可怜的地砖?

    ——莱艮芬德家会负责的。

    莱艮芬德家保障了西风骑士团的后勤,为西风骑士团培养出了两个骑兵队长,一个前队长一个现队长……并即将进入蒙德的外交。

    我,希耶娜·莱艮芬德,未来的蒙德外交官。

    H**y s**t!

    你说这合理吗?

    希耶娜这个名字和蒙德外交官这名词是能放在一起的吗?

    外交官,这当然不是个陌生的词汇,它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对外形象,一言一行都是国家的风范。

    蒙德也有外交官,虽然我知道法尔伽是想通过我给某些人表明态度——简而言之,别人没我头铁。

    何况,由于提瓦特的特殊性,外交这方面涵盖更多内容,但……

    但我没想到,我会是其中一个。

    你哪怕给我个情报部部长当当呢?

    每个国家的外交都有各自的风格,就像我的前世:上到八十老人下到三岁小儿,一听到阿美莉卡的外交都会默契地喊一声晦气。

    毛熊那边的外交偏向强硬,兔子国的外交进可攻退可守——善良温柔但绝不代表着好欺负。

    每次我喊一声晦气后,我就会去看看别人家的外交官,去看他们的行为举止。

    他们那样璀璨……

    所以,外交官希耶娜?

    我暗骂一声:真是够了。

    ……

    晚风,摇曳的风车菊,不动的神像,风晶蝶飞舞着。

    风起地,我张开掌心,旁边的吟游诗人默契地送来了风——风带着冰晶吹向远方,亮晶晶的,将清凉的夜色衬得更加晶莹剔透。

    我默默地看着。

    长叹一声。

    “希耶娜不开心吗?”吟游诗人单腿屈膝,靠在树干旁,他伸出手,指尖上便有一只风晶蝶停留。

    晚风拂过少年帽子上的塞西莉亚花,他转头看我,翠色的眸子像世界上最漂亮的宝石。

    我突然就开心起来了,愉悦道:“在看到你之前,是不开心的啦。”

    但温迪亲爱的——“你真是太漂亮了。”

    吟游诗人将指尖的风晶蝶送给我,眨着眼睛,同样愉悦地朝我笑了:“希耶娜,你也很漂亮,风很喜欢你。”

    我接过那只闪亮的风晶蝶,呼吸中都是风中的青草气息:“是的,我知道。”

    吟游诗人又接住了一只风晶蝶,用轻快的语气和我说:“那你知道吗?”

    他将他的帽子转手戴在我的头上,少年的指尖像清风一般拂过那朵塞西莉亚花,语调更是如风一般温柔——“蒙德也喜欢着你。”

    我愣了一下。

    “唔……”

    我迟疑着摸上头顶的帽子,我也摸到了那朵纯白的花朵。

    “……是的,我知道。”

    我怎么会否认蒙德对我的喜爱?正如我相信着风会喜欢我一样。

    于是,我对自己说:希耶娜,不用慌,也不要不自信,我被他们认可,因为我可以。

    好吧。

    我笑着将指尖的风晶蝶放飞:“温迪亲爱的,蒙德可能会迎来一个奇怪的外交官了。”

    “为了庆祝,我们进晨曦酒庄偷酒喝吧?”

    温迪眼睛一亮。

    巴巴托斯在上,他真可爱。

    ……

    大团长远征去了,他带走了西风骑士团的精英力量。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留下的力量也足够蒙德日常的运转。

    如果没有外界势力插入的话。

    我是真没想到,作为一个前阿美莉卡,我能从非阿美莉卡人那里听到这种无理的要求:大团长远征,愚人众愿为蒙德安保尽一份力,派出人员驻守。

    我听着这话,感到了熟悉的味道,嘴巴快过脑子,对着面前的执行官第八席,脱口而出:“晦气。”

    除了我和对面那漂亮妞儿,双方人员从精致画风瞬间变成了暴漫脸——好极了,哥谭人哪怕换了个世界也依旧能让人惊讶。

    罗莎琳冷笑几声,声音好听,但语气并不好:“蒙德就是这样对待有诚意的盟友的?”

    我心想可去你的吧,都是心脏的谁不知道谁啊。

    你说驻守就是真的驻守啊?

    你可拉倒吧。

    但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我现在代表的是蒙德。

    我微微一笑,给罗莎琳倒了一杯茶:“非也,对盟友我们自然欢迎。”

    前提是真的有诚意啊。

    “那么,蒙德意下如何?”

    啧,我是新手外交官,但也不见得罗莎琳是老手。

    我微笑着拒绝:“多谢好意,但我想,以我们自身的力量足以守护好蒙德。”

    罗莎琳挑挑眉:“是吗,那么,我会向女皇陛下表明蒙德的意愿的。”

    我面不改色:“那我就一头撞死在巴巴托斯大人的神像前,用我的鲜血唤醒巴巴托斯大人,让巴巴托斯大人与女皇陛下沟通交流吧。”

    “神明之间的对话,想必比我们人类之间的对话更有内涵。”

    我甜蜜蜜地笑了:“你说对吧,罗莎琳?”

    虽然我们这边的神明睡了很久,但也不是不能醒哦。

    罗莎琳:……

    蒙德的外交风格是不是变得太快了,之前还是委婉地表示拒绝,现在就这么疯了吗?

    她与璃月那边沟通过,也和须弥、稻妻等国家交流过。璃月那边的人滑不溜丢找不到间隙,须弥和稻妻各有特色,但没有一个是像这位新上任的蒙德外交官。

    一般,只要罗莎琳搬出女皇陛下的名号,对面的人或多或少有情绪波动,也许是云淡风轻,也许是彬彬有礼,也许是隐忍不发……

    这位希耶娜·莱艮芬德……她选择平等地创死所有人。

    说真的,老爹把我养这么大,可不是为了让我受委屈。蒙德也不会愿意让我受气的,所以我为什么不杠?

    对面的人没了礼貌,我还要笑着接受吗?

    何况,这更像是愚人众对蒙德的一次试探,借此观察蒙德的态度与行事。

    那我就直接告诉他们好了:越界了,就会见血,但死的绝对不是我。

    罗莎琳看见了那双与鲜血般的眼睛,对面的栗发莱艮芬德笑着低语,语气暧昧,好像在和恋人撒娇:“罗莎琳,你说呢?”

    可别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了,留下一个第八席还是很简单的。

    罗莎琳吐出一口气,明白此次试探已经有了结果。

    她同样露出微笑:“确实。”

    “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

    我笑着和他们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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