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耶娜是个再清醒不过的人——旅行者这样评价。

    “什么意思?”派蒙不解。

    荧把蘑菇放进背包里,平静道:“就是看清了一切,又选择面对一切的意思。”

    “嗯……听不懂。”

    “派蒙只要知道,希耶娜很厉害就行了。”

    ……

    这个再清醒不过的人,有着柔软的内心,哪怕她时常以玩笑揭过,也依旧无法掩盖她的温度。

    旅行者知道,希耶娜的承受能力远超常人。但在某些时刻,她依旧会为希耶娜感到震撼。

    当巴巴托斯说:在答应与我共度一生前,希耶娜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这就说明,当时已经是魔神预备役的希耶娜,在明知自己是长生种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接受了“短生种”的爱意邀请。

    温迪托着下巴,平静道:“在答应我的时候,希耶娜真的好耀眼。”

    “很漂亮。”

    明知会失去,却选择了接受。

    明知会痛苦,却选择了面对。

    爱意、勇气、洒脱……这一切都让风心动。

    所有的闪光点,在那一瞬间,被巴巴托斯尽收眼底——风神活得通透,看得也通透。

    但是,在表白的时候,巴巴托斯并非没有担心。

    希耶娜会拒绝吗?

    于是,在下一秒,希耶娜给出他回答——我爱着你,所以我不会忽视你的爱意;我有足够的勇气,所以我不会退缩。

    哪怕最终的结果是痛苦和悲伤,但是我也曾拥有过快乐。

    我怎能因为最后的难过,而去拒绝曾经的本心?

    当时,希耶娜的眼睛是这样说的。

    “比星星亮,比任何事物都美丽。”

    巴巴托斯笑着说。

    ……

    回出租屋的路上,派蒙很沉默。

    荧知道她为何沉默,因为她此刻的心情,与派蒙相同。

    “这可真是……”

    走到的时候,旅行者轻叹着拿出了钥匙。

    希耶娜啊,真的很耀眼呐。

    ——混沌之章,完。

    ……

    在旅行者逐渐了解希耶娜的同时,希耶娜也慢慢地接触旅行者。

    这孩子在某些事情上可能有点奇怪,甚至可以说得上屑,但荧是个好孩子呢。

    我确信。

    然后,在旅行者离开蒙德的第五天,进入璃月的第三天,我收到了来自邻国的通缉令。

    上面那两人的脸熟悉极了。

    我:……

    我:???

    我陷入了沉思。

    不是,你们才去几天啊,就被拉上通缉令了?

    速度好快,真是后生可畏啊……在哥谭摸了两个晚上才被蝙蝠怪物警惕的我欣慰地想。

    “不对!”

    我惊觉:“这不是值得欣慰的事情!”

    ……

    ……

    ……

    那个、总不会是被我传染的吧?不会吧?应该不会吧。

    常常被上关注名单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被传染呢?

    哈哈哈,我真是想太多。

    ……

    为了知道旅行者到底犯了什么错,我用冰滑板直接冲到了璃月。一到璃月,就听见大家哀哀的哭声。

    “帝君啊……”

    “帝君!”

    “呜呜呜帝君……”

    璃月七星有各种考量,将消息封锁,没让外界知道,但这也就只能瞒住外人,璃月本地的居民确是瞒不过的。

    璃月对帝君的情谊非外人可理解。帝君出事,如此这般倒是情有可原。

    我入璃月,才知道岩王帝君出事了。

    我摸摸下巴,寻思着这是出什么事情了,旅行者的通缉令会不会和这有关联。

    “帝君被刺,璃月七星居然让那位在场的外来者逃了,他们干什么吃的!?”

    我:……

    我:???

    我:!!!

    我的个蝙蝠侠嘞!旅行者你摊上大事了!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被蝙蝠侠警惕也不过是偷了他几个窃听器,你这被上通缉令,一上就上了个大的。

    岩王帝君仙去,旅行者被通缉。

    岩王帝君仙去……

    岩王帝君……

    我看着古玩店内,那位棕发青年的身影,陷入了沉默。

    不是,这人不还在这呢吗?

    ……

    知道温迪甜心的身份后,他的璃月朋友是谁,就很容易推测出来了。

    我一边喝着新月轩的茶,一边面不改色地吃了口明月蛋:说真的,我不是很适应茶的味道。

    对面的青年于是又点了一坛酒。

    点单的姿势熟练极了,一看就是经常和温迪亲爱的出来吃饭。

    我又吃了一口明月蛋,咽下去后才开口问:“摩拉、咳,钟离先生,你作为往生堂客卿,负责帝君的丧葬事宜?”

    钟离点头,面不改色道:“只不过是负责些许流程罢了。”

    毕竟整个璃月除了他,也没人知道该怎么给岩王帝君送葬。

    我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自己送自己,这操作还是太超前了。

    我甚至想让装心痛却捂肚子的温迪来看看,摩拉克斯这样的场面人对此的上心程度——不过,每个魔神都要这样搞一次吗?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开始思考,作为幼年魔神的我,要不要学习前辈们呢?

    温迪把愚人众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自己身上,同时解决风魔龙事件;摩拉克斯假死,是为了让璃月看到自己的、属于人的力量。

    都是为了自己的子民呢。

    那我……

    我想了想那群可刑可拷的信徒……

    哈哈,还是算了,管他们去死,这些人一点都不值得我去做什么呢。

    我冷漠地想。

    ……

    我本来想着,既然已经确认旅行者这姑娘不会有事,那我就可以直接回蒙德了。但是钟离阻止了我。

    岩神的声音温润:“不曾向两位道喜,故备薄礼聊表歉意,还望莱艮芬德小姐莫要推辞。”

    这几年在璃月也待过一段时间,虽说对一些风俗习惯还是不大明白,但我深刻了解了璃月人谦逊的特质。

    我深深地看了摩拉克斯一眼。

    众所周知,璃月人的“薄礼”不光不薄,还特别厚重。璃月人尚且如此,璃月的岩王帝君就更是如此了。

    嗯,大概率是我还不起的东西。

    虽然人家也不要求我有来有回,但白拿礼物总有点让人心虚……

    我头都快秃了。

    真的,作为一个富婆,能出的只有钱啊,但岩王帝君是缺钱的人吗?

    钟离:“请记往生堂账上。”

    我:“……?”

    不是,你来真的啊?

    哦哦哦,我明白了,这是在给我台阶下吧?

    我郑重地把这顿饭的账单压在桌上,大手一挥,发出了富婆的声音:“以后钟离先生来新月轩,所用的花费都记晨曦酒庄账上。”

    在经历了差点被留下来刷碗的窘境后,我就长了个心眼。现在只要报上晨曦酒庄的名字,就不用担心忘带钱了。晨曦酒庄每个季度会来结账。

    我坐下,露出了淑女的微笑彬彬有礼:“钟离先生,一点小钱罢了,请千万不要推辞啊。”

    我想了想,又朝负责人加了一句:“以后如果有少年模样、两条渐变色小辫子的吟游诗人来,也记我账上。”

    “呼,当富婆可真不容易啊。”

    “自家的小白脸可一定要养好……”

    钟离:……

    罢了,既如此,把薄礼变两份吧。

    ……

    因为推辞不过岩王帝君的薄礼,所以我就打算在璃月住一段时间:钟离说,这礼物稍稍需要一点时间。

    我坐在窗边,摆弄着窗台的盆栽:需要时间的礼物?

    难道是特定时间才会绽放的名贵花朵?或者是还没到最佳饮用时间的酒?

    突然——“哐当!”

    强烈的震动传来,我一个猴子捞月救回险些掉下去的盆栽。

    把盆栽安置好,我神情严肃,望向海边的方向,那里乌云密布,动荡也是从那边传来的。

    什么东西,居然能祸及大半个璃月?!

    我跳下窗户,顺手扶住一个即将跌倒的阿婆:“婆婆,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看看。”

    说着,我脚一蹬,滑着冰滑板就朝海边去。

    身后的婆婆急得大喊:“哎哟,你个莽的,快回来!”

    ……

    比起一人一剑一派蒙就敢对上魔神的旅行者,我觉得我已经算不上莽了。

    再说一遍,岩神摩拉克斯是个场面人。

    假死大场面,送葬大场面,就连亲手给自家子民设下的挑战也是大场面。说真的,如果璃月真的凭借自己的力量战胜了这只魔神,璃月绝对会脱胎换骨。

    而这次挑战,所有人都知道,璃月不可能输。

    我眼睁睁看着,璃月的大富婆凝光,把群玉阁砸到了那只魔神脑袋上。

    我:……

    算了,没我事,还不如先去新月轩或万民堂定一桌子好菜,犒劳犒劳旅行者。

    ……

    “噗——!”

    我震惊极了,抹抹唇角的酒:“我、你是说,我去干嘛?”

    旅行者啃着一只大鸡腿,好不容易把撕下来的肉咽下去,她灌了口果汁,道:“钟离说,让你去海里面,那里有给你备的礼物。”

    我:……

    联想一下海边发生了什么,再想一下钟离和我共同的身份——很容易就能知道那份礼物是什么。

    不是、被封印的魔神还能被当做礼物的吗?

    荧隐晦道:“钟离还让我和你说,记得留一点,别吃完了,不然下一只不来。”

    我:???

    还有下一只?

    魔神这种东西,它是批发的吗?

    ……等等,你说我要去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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