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我有些慌乱，只能呆呆地望着他们，而此刻，耳机里再次回归了宁静。
我紧张地缓缓攥起双手。
“哥，怎么了？”我在心里小声问道。
只是对方给出的回答却是更令我慌乱，他说，“给出你此刻最真实的反应就好。”
我最真实的反应？
我是无法听到耳机之外的声音，因此，我最真实的反应也只能是迷茫。
我看着面前的奶奶不知跟父亲说着什么，她嘴唇动得频率很快，情绪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父亲听了一会儿，缓缓皱起了眉头，表情看起来很不悦。
忽然，奶奶突然向我扑过来，我本能性的往后退了一步。
奶奶突然剁起脚来。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哥，到底怎么了？”我问道。
只可惜他给我的回答依旧是“别急，一会儿我告诉你。”
我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我是怎么度过的，奶奶像是非要验证什么事情一般，赖在我房间里不肯离开。
过了有一会儿，不知父亲说了什么，奶奶最终离开了我的房间。
看到房门被关上那一刻，我像是瞬间被抽走了力气，整个人往后踉跄了几步，瘫坐在身后的床上。
除了面前突然发狂的奶奶，我脑海里一直循环回荡的便是姜静远那句话——母亲的死，或许与奶奶有关。
我内心的感觉不知该怎么去描述，像是有许多针一样轻轻扎过，又像是往里倒入了极苦无比的水，总归是不好受的。
我应该去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毕竟一个是我的奶奶，而另一个，却是突然闯入我生命当中的一股声音。
耳机里依旧是安静的，像是给我时间思考，而我也就趁这段时间，思考奶奶与我，奶奶与我母亲之间的事情。
我对奶奶的印象只是停留在这个字眼以及她那副不好惹的面孔之中。
在我仅有的八年记忆里，奶奶出现的次数是极少的，就是这极少的字数，却让我深刻的感觉到，奶奶不喜欢我。
她每次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怨恨和憎恶，那种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所以每次奶奶来我家，我都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好像有一次夜里，我因为某件事不得不出去，走到客厅时，看到的就是母亲跪在客厅里，给奶奶洗脚，中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奶奶一脚将母亲踹到在地。
只是一次这样的画面，如此看来，奶奶应该也是不喜欢母亲的。
我今年十八岁，那就是说母亲在这个家庭里，至少生活了十八年。
我开始去琢磨姜静远刚才的那句话——母亲的死，与奶奶有关。
是怎么个有关法？
是奶奶造成了母亲的死亡？还是说，是奶奶杀了母亲。
正当我陷入这种思想困境时，只见父亲突然推门走了进来，他走到我面前，突然伸手抱住了我。
对于他亲近的行为，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所幸他只是抱了我一小会儿，便选择了放手，然后塞到我手里一张纸。
——你奶奶这段时间受的刺激有些大，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佳佳，妈妈走了，我们都很难过，爸爸决定了，以后会抽出大部分时间，好好照顾你。
许是害怕他并不流利的手语不能很好地表达出这句话，他才选择了这种方式，我看着这些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终，我从桌子上拿出一支笔，在这句话下面写了一句——我知道了，谢谢爸爸。
我们是父女，却始终如此客气。
他看了一眼，最终选择用手语回复我：“你先休息一会儿，爸爸出去煮饭。”
我点点头，看着父亲离去之后，低头再次看向手里的纸条，轻轻叹了一口气。
然后，我就听到了耳机里一声低蔑地笑。
“你刚才为什么一直不说话。”我心里立即责问道。
“佳佳，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思考。”
他给出的答案我无法反驳，我是需要时间思考，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逃离目前的思维怪圈。
“那你刚才笑什么？”
“笑你的父亲，说他不爱你吧，可他又表现出一副很爱你的样子，说他爱你吧，可八年的时间他都没能很熟练的去使用手语，看起来也不是很了解你。”
我用力攥紧了手中的纸条。
他说得对。
我的父亲不了解我。
我坐在床上，手里攥着那张纸，眼睛不知看向什么地方，静静地发呆。
“佳佳，我知道你现在还无法完全相信我说的话，你给我点时间，我想办法去证实，但在这之前你可以先试着去相信我说的话，可以吗？”
耳机里的声音小心又谨慎，许是带了些蛊惑的力量，犹豫很久之后，我最终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我现在跟你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只是，姜静远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禁不住直冒冷汗。
他说，因为我弄出的动静，奶奶怀疑我的聋病被我母亲的死刺激好了，听到了她和父亲之间的谈话，所以她才会做出后续那一切看似夸张的行为，只是为了检验我对外界的反应。
人无论多会伪装，细小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
至此，我也算明白姜静远的那句“保持你最真实的反应”的意思。
对这些行为的不解和疑惑，便是奶奶想要看到的反应。
只是，奶奶跟父亲究竟说了什么。
姜静远说之前的话他也没听到，唯一听到的也只能总结出那一句话罢了。
我微微皱起眉头，想要从这些零散的信息当中拼凑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最后却依旧是徒劳。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听到姜静远对我说，“没关系佳佳，你奶奶还会再来的。”
……
姜静远猜的没错，隔了一天的时间，奶奶再次出现在我的家里。
这一次，奶奶还带来了一位漂亮的姐姐，姐姐看起来，不过也就二十五岁左右。
当时父亲正在给我做午饭，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姜静远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也就是这个时候，姜静远突然暂停了和我交谈的内容，我正纳闷之时，就听到他说，“你奶奶来了。”
我刚想转身，就听到姜静远说，“别动。”
直到我奶奶牵着那个姐姐的手走到我面前，我才起身，刚举起手，想着她们也看不懂手语，再三思索之下，我对着她们笑了笑。
奶奶看我的眼神依旧是厌恶，但再看向那个姐姐时，却是笑脸相迎。
不出意外，我被送回了房间里。
只不过这次，我紧紧地站在门口，心里焦急地询问道，“哥，听得到吗？”
“有些模糊”
听到他这么说，我小心翼翼地开了一点门缝。
“这样可以吗？”我心里再次问道。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我心里缓缓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便是一段漫长的等待时间，直到姜静远说“可以了。”我才将门轻轻关好，坐回了床上。
只是没想到，姜静远开口的第一句话，便差点让我窒息过去。
他说：“那个女生，好像是你奶奶给你安排的后妈。”
我紧张地缓缓攥起双手。
“哥，怎么了？”我在心里小声问道。
只是对方给出的回答却是更令我慌乱，他说，“给出你此刻最真实的反应就好。”
我最真实的反应？
我是无法听到耳机之外的声音，因此，我最真实的反应也只能是迷茫。
我看着面前的奶奶不知跟父亲说着什么，她嘴唇动得频率很快，情绪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父亲听了一会儿，缓缓皱起了眉头，表情看起来很不悦。
忽然，奶奶突然向我扑过来，我本能性的往后退了一步。
奶奶突然剁起脚来。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哥，到底怎么了？”我问道。
只可惜他给我的回答依旧是“别急，一会儿我告诉你。”
我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我是怎么度过的，奶奶像是非要验证什么事情一般，赖在我房间里不肯离开。
过了有一会儿，不知父亲说了什么，奶奶最终离开了我的房间。
看到房门被关上那一刻，我像是瞬间被抽走了力气，整个人往后踉跄了几步，瘫坐在身后的床上。
除了面前突然发狂的奶奶，我脑海里一直循环回荡的便是姜静远那句话——母亲的死，或许与奶奶有关。
我内心的感觉不知该怎么去描述，像是有许多针一样轻轻扎过，又像是往里倒入了极苦无比的水，总归是不好受的。
我应该去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毕竟一个是我的奶奶，而另一个，却是突然闯入我生命当中的一股声音。
耳机里依旧是安静的，像是给我时间思考，而我也就趁这段时间，思考奶奶与我，奶奶与我母亲之间的事情。
我对奶奶的印象只是停留在这个字眼以及她那副不好惹的面孔之中。
在我仅有的八年记忆里，奶奶出现的次数是极少的，就是这极少的字数，却让我深刻的感觉到，奶奶不喜欢我。
她每次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怨恨和憎恶，那种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所以每次奶奶来我家，我都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好像有一次夜里，我因为某件事不得不出去，走到客厅时，看到的就是母亲跪在客厅里，给奶奶洗脚，中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奶奶一脚将母亲踹到在地。
只是一次这样的画面，如此看来，奶奶应该也是不喜欢母亲的。
我今年十八岁，那就是说母亲在这个家庭里，至少生活了十八年。
我开始去琢磨姜静远刚才的那句话——母亲的死，与奶奶有关。
是怎么个有关法？
是奶奶造成了母亲的死亡？还是说，是奶奶杀了母亲。
正当我陷入这种思想困境时，只见父亲突然推门走了进来，他走到我面前，突然伸手抱住了我。
对于他亲近的行为，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所幸他只是抱了我一小会儿，便选择了放手，然后塞到我手里一张纸。
——你奶奶这段时间受的刺激有些大，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佳佳，妈妈走了，我们都很难过，爸爸决定了，以后会抽出大部分时间，好好照顾你。
许是害怕他并不流利的手语不能很好地表达出这句话，他才选择了这种方式，我看着这些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终，我从桌子上拿出一支笔，在这句话下面写了一句——我知道了，谢谢爸爸。
我们是父女，却始终如此客气。
他看了一眼，最终选择用手语回复我：“你先休息一会儿，爸爸出去煮饭。”
我点点头，看着父亲离去之后，低头再次看向手里的纸条，轻轻叹了一口气。
然后，我就听到了耳机里一声低蔑地笑。
“你刚才为什么一直不说话。”我心里立即责问道。
“佳佳，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思考。”
他给出的答案我无法反驳，我是需要时间思考，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逃离目前的思维怪圈。
“那你刚才笑什么？”
“笑你的父亲，说他不爱你吧，可他又表现出一副很爱你的样子，说他爱你吧，可八年的时间他都没能很熟练的去使用手语，看起来也不是很了解你。”
我用力攥紧了手中的纸条。
他说得对。
我的父亲不了解我。
我坐在床上，手里攥着那张纸，眼睛不知看向什么地方，静静地发呆。
“佳佳，我知道你现在还无法完全相信我说的话，你给我点时间，我想办法去证实，但在这之前你可以先试着去相信我说的话，可以吗？”
耳机里的声音小心又谨慎，许是带了些蛊惑的力量，犹豫很久之后，我最终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我现在跟你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只是，姜静远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禁不住直冒冷汗。
他说，因为我弄出的动静，奶奶怀疑我的聋病被我母亲的死刺激好了，听到了她和父亲之间的谈话，所以她才会做出后续那一切看似夸张的行为，只是为了检验我对外界的反应。
人无论多会伪装，细小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
至此，我也算明白姜静远的那句“保持你最真实的反应”的意思。
对这些行为的不解和疑惑，便是奶奶想要看到的反应。
只是，奶奶跟父亲究竟说了什么。
姜静远说之前的话他也没听到，唯一听到的也只能总结出那一句话罢了。
我微微皱起眉头，想要从这些零散的信息当中拼凑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最后却依旧是徒劳。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听到姜静远对我说，“没关系佳佳，你奶奶还会再来的。”
……
姜静远猜的没错，隔了一天的时间，奶奶再次出现在我的家里。
这一次，奶奶还带来了一位漂亮的姐姐，姐姐看起来，不过也就二十五岁左右。
当时父亲正在给我做午饭，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姜静远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也就是这个时候，姜静远突然暂停了和我交谈的内容，我正纳闷之时，就听到他说，“你奶奶来了。”
我刚想转身，就听到姜静远说，“别动。”
直到我奶奶牵着那个姐姐的手走到我面前，我才起身，刚举起手，想着她们也看不懂手语，再三思索之下，我对着她们笑了笑。
奶奶看我的眼神依旧是厌恶，但再看向那个姐姐时，却是笑脸相迎。
不出意外，我被送回了房间里。
只不过这次，我紧紧地站在门口，心里焦急地询问道，“哥，听得到吗？”
“有些模糊”
听到他这么说，我小心翼翼地开了一点门缝。
“这样可以吗？”我心里再次问道。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我心里缓缓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便是一段漫长的等待时间，直到姜静远说“可以了。”我才将门轻轻关好，坐回了床上。
只是没想到，姜静远开口的第一句话，便差点让我窒息过去。
他说：“那个女生，好像是你奶奶给你安排的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