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是一直要那一百分，而是从那缺失的分数里，找到你自己。——封野
那段黄杨木，放在那儿自然干燥得太久了。
距离想要把它完成的人放在这儿，也已经有两年多。
母亲站在我身后，我听到那隐隐约约的啜泣声，我知道，她也是在思念外公。
可我这一瞬，想到的却是那丫头问我的那句话。
她说，我的心里，是否有割舍不下的亲人。
我并不是从小没有尝试过木雕。
只是，在这领域里面，我找不到真正的自己，兴许就是长辈所说的照葫芦画瓢，看得出些许像样，却不得其精髓之处。
但还是习惯了这些木香。
这些让人，本就可以静下心来的状况之下，彷佛在顷刻间能听到一种，夸张的心如止水的声音。
静得不可思议。
父亲正在斟茶，那沉静的氛围下，我直言不讳：“前几天，我看到封可了。”
杯壁口子在唇边轻触，那眉头皱起像是折了好几折的瓦楞纸，这两个字在家中提起，怕是再也经不起什么波澜的样子。
“那死丫头，不提也罢。”
那低沉如古钟的声音，不带感情。
“爸，她终究还是你女儿。”
母亲想问，可知道父亲的脾气，站在不远处拭泪，似乎眼神还带着一些乞求，能让我多说一些关于封可的近况。
但我，也只是那样的一瞥而已。
“跟着那种男人走，一走就是几年，你当她是你妹妹，我可早就断了她是我女儿的念头。”
兴许有惋惜，可依旧带着嘲讽。
不知是有些自嘲，还是在嘲笑谁。
靠在木质沙发的椅背，指着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心中像是猛然间又被点燃了一把无名火。
“你们两个就没个争气的，让你继承你不愿，培养封可她不愿，那是你祖宗传下来的几百年的基业，你们都打算拱手让人？老子可是随时以后会归西的！”
母亲跑来试图制止有些激动的父亲，“行了，越说越多，别说偏了。”
他随后对我嗤之以鼻：“就在那破学校当个老师我没反对，差不多得了就回来，这回你不愿也得回。”
“它不适合我，终归是会有人适合它的。”
不适合的人，为什么偏要继承。
几百年又如何，总归是会找到属于它的“朋友”。
我显然，还不能与这些不会开口说话的木雕“交谈”。
“迟早被你们兄妹气死！”
父亲每回话虽犀利。
可这一次归家，是我时隔好久提到了封可。
他反常地出了手汗，在裤上的膝盖摩挲。
——
相较而言，我暂且还是喜欢自己此时力所能及的。
这句话，在我从事教育行业之后，我一直都对自己十分有信心。
但碰见秦已今……
有时我也会自我怀疑。
“封老师，秦已今在高三那儿和那些学姐打起来了？”
这是我正准备上课之前，有人冲进我的办公室告诉我的。
“什么？”
上课用口香糖黏在地面让老师踩就算了，功课不认真，我也可以挽救。
那些种种看似无聊幼稚的举动，我都能有救她的办法。
“秦已今！”
见到我时，秦已今手中的遮阳伞猛然撒手甩在地面，几个高年级也有挂彩的，不知道这其中的过程到底如何。
可我望着秦已今的眼神，她丝毫没有悔意。
教务处主任比我快一步到场，秦已今一个低年级的学生，站在那显得特别突兀。
与他互相打了招呼，我上下打量了秦已今几眼，“跟我先去医务室。”
教务处主任忽然喊住了我，“封老师，先让他们到我办公室。”
一把扯起秦已今的手腕，我不信他看不见这孩子的手臂在流血。
“我班里的学生，我会问清楚给您一个交代。”
不知是不是我太用力的一扯，秦已今还踉跄了一步。
那眼神抬起头看向我的时候，似乎消磨去了一点倔强。
她上药的时候总是那么一副神情，那种不怕死的眼神，彷佛眼下的皮肉，不是她秦已今的。
“事情经过，你给我一五一十说明白。”
她居然还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我并没有救了她，她该知道，这后面还有更多的责问和处罚再等着。
“有人抢雅臻学姐男朋友。”
那一瞬，我哑口无言。
她从校服的裤袋内，拿出了一根棒棒糖，我闻到了西瓜的味道。
课程因为秦已今拖延，让别的老师代替上课。
此时大脑觉得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
秦已今真的有让人气绝身亡的本事。
上课的时间，我和秦已今站在教学楼的不远处。
她一手放在自己的校裤口袋，手臂的伤痕，不算非常严重。
我想我平生从未和这样一个女生，语重心长地说过长长地一番话。
“秦已今。”
在我喊出她名字的时候，她毫不在意地瞥向我。
让我不自然地皱起眉头，“我先不论你打架的严重性，就你关注的感情这个事，第一，你口中所谓的雅臻学姐比你年长，她面临高考，她有自己的人生道路选择；第二，你才几岁？如果，你今天是二十五岁以上，你思考问题可以严谨、成熟、淡然一些，而面临你所谓的朋友遇到感情问题，我也会同时告诉你，关你什么事？你能替别人解决什么感情问题？你能替他们把恋爱都谈了？朋友无非是个宣泄的出口，具体怎么做，还是看当事人。”
秦已今丝毫没有停下吃糖，我不免提醒她，“你该是会被处分的。”
片刻，她点头：“好啊，我无所谓。”
我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真的无所谓？”
她嘴角扯了一抹笑，“是……”
——
“你学生可以啊，低年级打高年级，还是女生，封野，你真有的头疼了。我觉得给秦已今同学警告处分还不够，我得给个严重的，现在必须让她家长来一趟学校。”
在教务处，我该说的该做的，还是得完成。
不管是为了什么恋爱问题都好，秦已今这回，这个处分是逃不了的。
当他说起要提醒秦已今的家长时，我才发现秦已今说的无所谓，就是为了见一面秦倾。
这对怪异的母女。
可没料到，秦倾真的来了。
很显然，教务处主任此时才知道，秦倾是何许人。
秦已今又是什么人。
秦倾来的时候，依旧是那样的浓妆艳抹，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氛。
我被“请”出了门外，他们说了什么？
那肯定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对话。
我只知道，这件事自从秦倾来了一趟以后，一开始夸大其词说要给更严重处分的教务处主任，只在学校的黑板上，张贴了属于秦已今的警告处分三天公示。
有时我在思考，也许我应该把秦已今的学习，拉回正轨才是正事。
她和秦倾之间的一切，不该是我能介入的。
秦已今每每在课堂上睡觉，有时我掠过窗前，她是疲累的睡颜。
也有时，她会是发呆侧靠在桌面望天的眼神，不巧被我撞见。
挡住了她的天空，秦已今自然是直起身假装听课，百无聊赖地转着笔。
可在以上的情况我都偶遇过之后，我曾无意间看到她嘴角的微笑，有些甜。
我想我遇见了秦已今以后，我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便是这世上真的存在一种人，可以让你半路差点一口气噎死的时候，她会让你看到一个属于她的闪光点。
比如觉得她总是没个正型的时候，她其实还是心存善意，一如对她的同桌窦浅唐。
比如某个老师告状，说秦已今真的无药可救的时候，她的卷面分数，会看起来尽可能的，比之前好看那么一些。
可轮到我的物理……
她似乎没有尝试努力。
我的时间并非每日都这么空闲，可以将自己觉得有用的学习方法，倾囊相授。
这一下考试，我也比如不出来了。
兴许，她与物理无缘。
“秦已今，前段时间教你的，你都忘了？”
她摇头，“没有，可是它们长得不一样啊。”
我都不好意思拿起那张被秦已今考出二十多分的试卷，冷笑质问：“题型相同，换了马甲你就不认识了？”
这孩子心里藏着掖着什么？
是因为这样的她，才让秦倾放手了？
“秦已今，试卷是最直白的，满分是100分的，有些人觉得，你考个80分，可以过得去。有人会关注那20分扣在哪，有些人不会。考试多简单，不足之处，一目了然。可是人生呢？我们的人生都是一张100分的试卷，拼了命在做好，可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做到了几十分，什么时候才算满分。兴许有幸，有长辈、良师益友会评判，说你某天80分肯定有了，但那20分我在人生的什么地方丢失了，谁帮我来找……还不都是靠自己？在你能做个好学生的时候，还是做个好学生，人生的分值不可预估，但逐渐做好自己，总是没错的。”
秦已今乖张跋扈，这样的女生，我真的生平第一次见到。
她与封可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封可兴许只是叛逆地，一心认准一个人，要过一辈子。
而秦已今，她种种行为都像是在玩火。
成绩界限的火。
“也许是我多管闲事，可是，我这人就是见不得两个该在一起的人被拆散。”
她答非所问，我用力地甩开那份试卷，“该在一起？你懂什么？”
秦已今反问：“两情相悦，不该在一起？”
我起身俯视她，试图唤醒她可笑的认知，“这世上，也有两情相悦，不能在一起的，你还小，别再思考这些问题。你初中那会儿的成绩，并不是垫底，我有看过！你高考忽然这样，也肯定有原因。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可以跟我说。但觉得不必要，那请你记住我说的。”
秦已今双手环抱，歪头看向我，明知故问，“你说过什么？”
那一字一句，我真的很想嵌刻进她的眼眸里，心里，脑海里。
“在你能做个好学生的时候，还是做个好学生。”
那段黄杨木，放在那儿自然干燥得太久了。
距离想要把它完成的人放在这儿，也已经有两年多。
母亲站在我身后，我听到那隐隐约约的啜泣声，我知道，她也是在思念外公。
可我这一瞬，想到的却是那丫头问我的那句话。
她说，我的心里，是否有割舍不下的亲人。
我并不是从小没有尝试过木雕。
只是，在这领域里面，我找不到真正的自己，兴许就是长辈所说的照葫芦画瓢，看得出些许像样，却不得其精髓之处。
但还是习惯了这些木香。
这些让人，本就可以静下心来的状况之下，彷佛在顷刻间能听到一种，夸张的心如止水的声音。
静得不可思议。
父亲正在斟茶，那沉静的氛围下，我直言不讳：“前几天，我看到封可了。”
杯壁口子在唇边轻触，那眉头皱起像是折了好几折的瓦楞纸，这两个字在家中提起，怕是再也经不起什么波澜的样子。
“那死丫头，不提也罢。”
那低沉如古钟的声音，不带感情。
“爸，她终究还是你女儿。”
母亲想问，可知道父亲的脾气，站在不远处拭泪，似乎眼神还带着一些乞求，能让我多说一些关于封可的近况。
但我，也只是那样的一瞥而已。
“跟着那种男人走，一走就是几年，你当她是你妹妹，我可早就断了她是我女儿的念头。”
兴许有惋惜，可依旧带着嘲讽。
不知是有些自嘲，还是在嘲笑谁。
靠在木质沙发的椅背，指着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心中像是猛然间又被点燃了一把无名火。
“你们两个就没个争气的，让你继承你不愿，培养封可她不愿，那是你祖宗传下来的几百年的基业，你们都打算拱手让人？老子可是随时以后会归西的！”
母亲跑来试图制止有些激动的父亲，“行了，越说越多，别说偏了。”
他随后对我嗤之以鼻：“就在那破学校当个老师我没反对，差不多得了就回来，这回你不愿也得回。”
“它不适合我，终归是会有人适合它的。”
不适合的人，为什么偏要继承。
几百年又如何，总归是会找到属于它的“朋友”。
我显然，还不能与这些不会开口说话的木雕“交谈”。
“迟早被你们兄妹气死！”
父亲每回话虽犀利。
可这一次归家，是我时隔好久提到了封可。
他反常地出了手汗，在裤上的膝盖摩挲。
——
相较而言，我暂且还是喜欢自己此时力所能及的。
这句话，在我从事教育行业之后，我一直都对自己十分有信心。
但碰见秦已今……
有时我也会自我怀疑。
“封老师，秦已今在高三那儿和那些学姐打起来了？”
这是我正准备上课之前，有人冲进我的办公室告诉我的。
“什么？”
上课用口香糖黏在地面让老师踩就算了，功课不认真，我也可以挽救。
那些种种看似无聊幼稚的举动，我都能有救她的办法。
“秦已今！”
见到我时，秦已今手中的遮阳伞猛然撒手甩在地面，几个高年级也有挂彩的，不知道这其中的过程到底如何。
可我望着秦已今的眼神，她丝毫没有悔意。
教务处主任比我快一步到场，秦已今一个低年级的学生，站在那显得特别突兀。
与他互相打了招呼，我上下打量了秦已今几眼，“跟我先去医务室。”
教务处主任忽然喊住了我，“封老师，先让他们到我办公室。”
一把扯起秦已今的手腕，我不信他看不见这孩子的手臂在流血。
“我班里的学生，我会问清楚给您一个交代。”
不知是不是我太用力的一扯，秦已今还踉跄了一步。
那眼神抬起头看向我的时候，似乎消磨去了一点倔强。
她上药的时候总是那么一副神情，那种不怕死的眼神，彷佛眼下的皮肉，不是她秦已今的。
“事情经过，你给我一五一十说明白。”
她居然还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我并没有救了她，她该知道，这后面还有更多的责问和处罚再等着。
“有人抢雅臻学姐男朋友。”
那一瞬，我哑口无言。
她从校服的裤袋内，拿出了一根棒棒糖，我闻到了西瓜的味道。
课程因为秦已今拖延，让别的老师代替上课。
此时大脑觉得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
秦已今真的有让人气绝身亡的本事。
上课的时间，我和秦已今站在教学楼的不远处。
她一手放在自己的校裤口袋，手臂的伤痕，不算非常严重。
我想我平生从未和这样一个女生，语重心长地说过长长地一番话。
“秦已今。”
在我喊出她名字的时候，她毫不在意地瞥向我。
让我不自然地皱起眉头，“我先不论你打架的严重性，就你关注的感情这个事，第一，你口中所谓的雅臻学姐比你年长，她面临高考，她有自己的人生道路选择；第二，你才几岁？如果，你今天是二十五岁以上，你思考问题可以严谨、成熟、淡然一些，而面临你所谓的朋友遇到感情问题，我也会同时告诉你，关你什么事？你能替别人解决什么感情问题？你能替他们把恋爱都谈了？朋友无非是个宣泄的出口，具体怎么做，还是看当事人。”
秦已今丝毫没有停下吃糖，我不免提醒她，“你该是会被处分的。”
片刻，她点头：“好啊，我无所谓。”
我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真的无所谓？”
她嘴角扯了一抹笑，“是……”
——
“你学生可以啊，低年级打高年级，还是女生，封野，你真有的头疼了。我觉得给秦已今同学警告处分还不够，我得给个严重的，现在必须让她家长来一趟学校。”
在教务处，我该说的该做的，还是得完成。
不管是为了什么恋爱问题都好，秦已今这回，这个处分是逃不了的。
当他说起要提醒秦已今的家长时，我才发现秦已今说的无所谓，就是为了见一面秦倾。
这对怪异的母女。
可没料到，秦倾真的来了。
很显然，教务处主任此时才知道，秦倾是何许人。
秦已今又是什么人。
秦倾来的时候，依旧是那样的浓妆艳抹，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氛。
我被“请”出了门外，他们说了什么？
那肯定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对话。
我只知道，这件事自从秦倾来了一趟以后，一开始夸大其词说要给更严重处分的教务处主任，只在学校的黑板上，张贴了属于秦已今的警告处分三天公示。
有时我在思考，也许我应该把秦已今的学习，拉回正轨才是正事。
她和秦倾之间的一切，不该是我能介入的。
秦已今每每在课堂上睡觉，有时我掠过窗前，她是疲累的睡颜。
也有时，她会是发呆侧靠在桌面望天的眼神，不巧被我撞见。
挡住了她的天空，秦已今自然是直起身假装听课，百无聊赖地转着笔。
可在以上的情况我都偶遇过之后，我曾无意间看到她嘴角的微笑，有些甜。
我想我遇见了秦已今以后，我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便是这世上真的存在一种人，可以让你半路差点一口气噎死的时候，她会让你看到一个属于她的闪光点。
比如觉得她总是没个正型的时候，她其实还是心存善意，一如对她的同桌窦浅唐。
比如某个老师告状，说秦已今真的无药可救的时候，她的卷面分数，会看起来尽可能的，比之前好看那么一些。
可轮到我的物理……
她似乎没有尝试努力。
我的时间并非每日都这么空闲，可以将自己觉得有用的学习方法，倾囊相授。
这一下考试，我也比如不出来了。
兴许，她与物理无缘。
“秦已今，前段时间教你的，你都忘了？”
她摇头，“没有，可是它们长得不一样啊。”
我都不好意思拿起那张被秦已今考出二十多分的试卷，冷笑质问：“题型相同，换了马甲你就不认识了？”
这孩子心里藏着掖着什么？
是因为这样的她，才让秦倾放手了？
“秦已今，试卷是最直白的，满分是100分的，有些人觉得，你考个80分，可以过得去。有人会关注那20分扣在哪，有些人不会。考试多简单，不足之处，一目了然。可是人生呢？我们的人生都是一张100分的试卷，拼了命在做好，可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做到了几十分，什么时候才算满分。兴许有幸，有长辈、良师益友会评判，说你某天80分肯定有了，但那20分我在人生的什么地方丢失了，谁帮我来找……还不都是靠自己？在你能做个好学生的时候，还是做个好学生，人生的分值不可预估，但逐渐做好自己，总是没错的。”
秦已今乖张跋扈，这样的女生，我真的生平第一次见到。
她与封可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封可兴许只是叛逆地，一心认准一个人，要过一辈子。
而秦已今，她种种行为都像是在玩火。
成绩界限的火。
“也许是我多管闲事，可是，我这人就是见不得两个该在一起的人被拆散。”
她答非所问，我用力地甩开那份试卷，“该在一起？你懂什么？”
秦已今反问：“两情相悦，不该在一起？”
我起身俯视她，试图唤醒她可笑的认知，“这世上，也有两情相悦，不能在一起的，你还小，别再思考这些问题。你初中那会儿的成绩，并不是垫底，我有看过！你高考忽然这样，也肯定有原因。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可以跟我说。但觉得不必要，那请你记住我说的。”
秦已今双手环抱，歪头看向我，明知故问，“你说过什么？”
那一字一句，我真的很想嵌刻进她的眼眸里，心里，脑海里。
“在你能做个好学生的时候，还是做个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