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涯慢悠悠地看她，姿态闲适：“是有人趁我不在赖在这里的。”
白明意昨日被打晕前以为自己凶多吉少，如今醒来是在赵清涯身边，她自然安心不少。
被赵清涯这么说她也只当是先生的调侃，毕竟她想不到昏倒的自己要怎么跑到先生的帐篷里。
白明意捏了捏手指，坐在桌前问：“我没有给先生带去麻烦吧？”
赵清涯静默片刻，吐出一句：“没有。”
白明意心中疑问越来越多，早上安王世子被御林军扛着的画面还在脑海里久久不散，她昏迷前安王世子的愤怒可是真真切切的。
总不能赵自语太过愤怒，一气之下放了她，把自己折磨一顿吧？这不符合常理。
白明意思考半天，看见赵清涯骨节分明的手掌拿起桌上的茶壶，她忍不住道：“安王世子今天早上好像出事了。”
说完白明意抬眼去瞧赵清涯的神色。
赵清涯眼神平静，动作文雅地倒了杯茶，
“确有此事。”
“先生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白明意眨了下眼又接着改口，“我是说先生今早有没有从哪处听到消息......”
白明意这话带着几分赵清涯知道情况的默认，在赵自语刚刚被找到的此刻，像是认为赵清涯是幕后黑手。
她忙改口却像是欲盖弥彰。
赵清涯眉眼瞧不出任何动静，只开口道：“白直笔是认为赵自语出事与我有关？”
白明意立刻摇头：“不是不是，只是我觉得先生总归是比我知道的消息多的。我刚刚醒来，还什么都不清楚。”
赵清涯唇角勾起，饮下茶：“白直笔这么认为也没关系。”
白明意瞬间听懂赵清涯话语下的暗示，心中醒悟，忍不住惊讶地坐直背脊。
“先生......”
先生是为了什么呢？
总不可能是她吧？
白明意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立刻又打消，这怎么可能呢？
赵清涯定定地看着她，突然轻笑一声，
“白直笔一觉醒来倒是什么都忘记了。”
“所以说昨日是先生救了我？”白明意忍不住道，“我除了还记得被安王世子手下的打昏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先生能跟我说说吗？”
赵清涯：“昨日赵自语把昏迷的你丢在我的帐篷之内，想要诬陷你我二人在祈福过程中在一起。”
白明意手心冒出冷汗问：“然后呢？”
“然后我便让白直笔你在帐内睡了一觉。”
白明意被赵清涯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塞住了话语，她嘟起嘴：“先生肯定瞒了我很多。”
赵清涯想要一句话轻轻带过，但是白明意却清楚这期间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安王世子今早被御林军带走前，她记得御林军说过是圣上下了命令。
安王世子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而这些是赵清涯在昨日短短一晚上做的。
想到这里，白明意心中不免升起疑惑，作为丞相府的公子真的有这么大的能力吗？
“先生这事......太子殿下知道吗？”
白明意能想到的，就是太子殿下也插手了此事。
赵清涯点点头算是默认。
见赵清涯不愿多说，白明意低头用勺子舀粥。
然而她舀粥偷瞄先生时，总是能看见赵清涯显露出的脖颈上那显眼的红痕。
一个在侧，一个顺着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
“对了，先生的脖子怎么了？”白明意假装不经意地发现，眨眼好奇问道，“我记得昨日先生脖子上还没有这痕迹。”
赵清涯瞥了眼‘罪魁祸首’无辜的样子，侧头看向内室的帐帘：“白直笔很在意？”
白明意立刻支吾起来：“没......我就是关心先生在福山住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在赵清涯略有深意的眼神中，白明意的声音逐渐减小。
她早上是在先生帐篷内的床上醒来的，被她占了床，先生能睡好吗？
白明意下意识咬了下勺子，低头舀粥，舀到一半她小声开口：
“先生要是被蚊虫叮咬，我这里有携带止痒去痕的药油。”
赵清涯漫不经心地拉上领口，遮住两抹红痕：“不是叮咬。”
“那是什么？”
“是个不高兴就要咬人的小猫弄的。”
白明意不解：“万福寺内有小猫吗？”
赵清涯姿态随意地走到帐门边上，瞧了白明意一眼：“有，还是昨夜晕乎乎跑到我床上的小猫。”
说完赵清涯接着道：“跟上，要去圣上面前了。”
白明意恍然意识到是谁弄的后，一时静默在原地，脸颊烧了起来。
眼前闪过自己任性不许先生笑，接着就是咬上去的片段。
“不是讨厌安王世子？”赵清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明意抬头，刚刚还在帐门让她跟上的先生又折返回来低头看她。
“现在我带你去看热闹看不看？”
“看！”
白明意双眼放亮，跟着赵清涯一路向着不久前御林军离开的方向走去。
-
万福寺，圣上面前。
赵清涯带着白明意迟到了一会，堂内众人皆已到场。白明意扫了一圈，发现都是朝中大臣与受圣上信任的心腹。
来不及思考赵清涯怎么敢带自己来这种场合，白明意的手腕就已经被赵清涯握住。
赵清涯像是十分熟悉万福寺构造一样，没从大开的前门走进去，而是拉着白明意从一处侧开的小门混入两侧的人群尾巴。
赵清涯前移半步，挡住人群与白明意的接触，这样前面的人即使感觉到有人在后头，也只以为有赵清涯一人。
厅堂比起皇城的大殿来说太小，除了圣上，众人皆站在两侧旁听。
正中的空位，人群视线的聚焦处，安王世子赵自语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身体吓得有些发抖。
“现下可醒了赵自语？”圣上威严的声音砸在厅堂内，每个人皆安静低头，赵自语更是身躯一抖。
他瞧向站在圣上身侧的赵苍，想要向自己的父王求救。
赵苍却是冷漠移开视线，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脊背显然不愿插手。
赵自语低头，声音颤抖：“臣，臣是被冤枉的！”
他通红双眼，配上一身落魄显出几分癫意。
安王撇眼不看。
高坐上首的圣上压抑着怒意：“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承认吗，莫要以为朕会宠着你，纵使是朕的儿子，也要受罚！”
白明意看不见圣上的面容，却能从语气听出圣上显然是气到极致。
她好奇地看了眼身侧的赵清涯，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
赵清涯目不斜视，借着长袖遮掩捏了捏白明意的手心，暗示放心。
厅堂内因为圣上的这句话氛围降至寒冬一般，众人连赵自语的热闹都不敢瞧，明明站着拥拥挤挤的人，厅堂内却安静如无人的空地。
“既然不愿说，就给朕拖下去，关在诏狱！”
赵自语双手推开想要上前压住他的御林军，可惜他平日里能凭权势推开的御林军，此刻一分一毫也推不动。
“圣上！臣真的是冤枉的！丞相府的李清涯阴险歹毒，全是他害我到此境地！呜——”
赵自语被堵住嘴巴拖了下去，他跪在厅堂的最后一刻才算想通几分是谁害他至此。
只是他若能再聪明几分或者蠢笨几分，赵苍都会觉得这个儿子还有些救，就怕只醒悟了一点。
昨夜赵自语突然从帐内失踪，后来随行的后妃房内传来后妃的惊叫，众人闯进去发现后妃捂着衣服。
后妃哭得梨花带雨，向圣上诉苦赵自语躲在门后想要行不轨之事。
只是她反抗激烈，赵自语此时逃走了。
对后妃行不轨之事，在万福寺祈福的关键时间弄出丑事，这两件堆叠在一起，点燃了圣上的怒火。
安王赵苍收到消息时已经是覆水难收，他自然瞧出这个是赤裸裸的陷害，只是他也没法插手了。
此刻赵自语跪在厅堂喊是李清涯害他，赵苍只觉得赵自语彻底没救。
单纯一位丞相府的公子能在万福寺对一位受宠的世子做下此等陷阱吗？
赵苍看向人群后的赵清涯，这事绝对有太子的手笔。
赵自语无凭无据地喊出来，等李清涯撇干净，后头再说什么就都是胡言乱语了。
赵苍看向垂头毫不在意的丞相李兆，目露思索。
厅堂内因为赵自语的话起了波澜，众人震惊地四下对望，寻找李清涯的身影。
然而不等赵清涯或是李兆出来解释，安王赵苍率先走到厅堂正中对着圣上跪了下去。
“臣有罪！”
四下议论的声音一停，瞬间喧闹起来。
安王赵苍说他有罪？
赵苍满脸诚恳：“圣上，臣教子无方是臣之罪。然而赵自语终究是臣的儿子，臣愿受罚，替他减轻罪过。”
赵苍的话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请罪的，当今大盛皇帝得子不易，想到自己与太子赵清涯，面上多了几分动容，但他依旧冷着脸没有接赵苍的话。
赵苍接着道：“赵自语顽劣，罪责已定，臣请圣上定要让他在诏狱吃够苦头，但臣还有一愿，希望圣上能公开调查赵自语方才所言。”
赵苍跪在地上没有看向赵清涯，然而两侧的人却不自觉地寻找赵清涯的身影。
赵清涯捏了捏白明意的手心，松手主动从后头走到厅堂正中接受众人目光。
他笑意不达眼底：“既然是安王爷的请求，我也只能配合了。”
白明意昨日被打晕前以为自己凶多吉少，如今醒来是在赵清涯身边，她自然安心不少。
被赵清涯这么说她也只当是先生的调侃，毕竟她想不到昏倒的自己要怎么跑到先生的帐篷里。
白明意捏了捏手指，坐在桌前问：“我没有给先生带去麻烦吧？”
赵清涯静默片刻，吐出一句：“没有。”
白明意心中疑问越来越多，早上安王世子被御林军扛着的画面还在脑海里久久不散，她昏迷前安王世子的愤怒可是真真切切的。
总不能赵自语太过愤怒，一气之下放了她，把自己折磨一顿吧？这不符合常理。
白明意思考半天，看见赵清涯骨节分明的手掌拿起桌上的茶壶，她忍不住道：“安王世子今天早上好像出事了。”
说完白明意抬眼去瞧赵清涯的神色。
赵清涯眼神平静，动作文雅地倒了杯茶，
“确有此事。”
“先生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白明意眨了下眼又接着改口，“我是说先生今早有没有从哪处听到消息......”
白明意这话带着几分赵清涯知道情况的默认，在赵自语刚刚被找到的此刻，像是认为赵清涯是幕后黑手。
她忙改口却像是欲盖弥彰。
赵清涯眉眼瞧不出任何动静，只开口道：“白直笔是认为赵自语出事与我有关？”
白明意立刻摇头：“不是不是，只是我觉得先生总归是比我知道的消息多的。我刚刚醒来，还什么都不清楚。”
赵清涯唇角勾起，饮下茶：“白直笔这么认为也没关系。”
白明意瞬间听懂赵清涯话语下的暗示，心中醒悟，忍不住惊讶地坐直背脊。
“先生......”
先生是为了什么呢？
总不可能是她吧？
白明意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立刻又打消，这怎么可能呢？
赵清涯定定地看着她，突然轻笑一声，
“白直笔一觉醒来倒是什么都忘记了。”
“所以说昨日是先生救了我？”白明意忍不住道，“我除了还记得被安王世子手下的打昏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先生能跟我说说吗？”
赵清涯：“昨日赵自语把昏迷的你丢在我的帐篷之内，想要诬陷你我二人在祈福过程中在一起。”
白明意手心冒出冷汗问：“然后呢？”
“然后我便让白直笔你在帐内睡了一觉。”
白明意被赵清涯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塞住了话语，她嘟起嘴：“先生肯定瞒了我很多。”
赵清涯想要一句话轻轻带过，但是白明意却清楚这期间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安王世子今早被御林军带走前，她记得御林军说过是圣上下了命令。
安王世子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而这些是赵清涯在昨日短短一晚上做的。
想到这里，白明意心中不免升起疑惑，作为丞相府的公子真的有这么大的能力吗？
“先生这事......太子殿下知道吗？”
白明意能想到的，就是太子殿下也插手了此事。
赵清涯点点头算是默认。
见赵清涯不愿多说，白明意低头用勺子舀粥。
然而她舀粥偷瞄先生时，总是能看见赵清涯显露出的脖颈上那显眼的红痕。
一个在侧，一个顺着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
“对了，先生的脖子怎么了？”白明意假装不经意地发现，眨眼好奇问道，“我记得昨日先生脖子上还没有这痕迹。”
赵清涯瞥了眼‘罪魁祸首’无辜的样子，侧头看向内室的帐帘：“白直笔很在意？”
白明意立刻支吾起来：“没......我就是关心先生在福山住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在赵清涯略有深意的眼神中，白明意的声音逐渐减小。
她早上是在先生帐篷内的床上醒来的，被她占了床，先生能睡好吗？
白明意下意识咬了下勺子，低头舀粥，舀到一半她小声开口：
“先生要是被蚊虫叮咬，我这里有携带止痒去痕的药油。”
赵清涯漫不经心地拉上领口，遮住两抹红痕：“不是叮咬。”
“那是什么？”
“是个不高兴就要咬人的小猫弄的。”
白明意不解：“万福寺内有小猫吗？”
赵清涯姿态随意地走到帐门边上，瞧了白明意一眼：“有，还是昨夜晕乎乎跑到我床上的小猫。”
说完赵清涯接着道：“跟上，要去圣上面前了。”
白明意恍然意识到是谁弄的后，一时静默在原地，脸颊烧了起来。
眼前闪过自己任性不许先生笑，接着就是咬上去的片段。
“不是讨厌安王世子？”赵清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明意抬头，刚刚还在帐门让她跟上的先生又折返回来低头看她。
“现在我带你去看热闹看不看？”
“看！”
白明意双眼放亮，跟着赵清涯一路向着不久前御林军离开的方向走去。
-
万福寺，圣上面前。
赵清涯带着白明意迟到了一会，堂内众人皆已到场。白明意扫了一圈，发现都是朝中大臣与受圣上信任的心腹。
来不及思考赵清涯怎么敢带自己来这种场合，白明意的手腕就已经被赵清涯握住。
赵清涯像是十分熟悉万福寺构造一样，没从大开的前门走进去，而是拉着白明意从一处侧开的小门混入两侧的人群尾巴。
赵清涯前移半步，挡住人群与白明意的接触，这样前面的人即使感觉到有人在后头，也只以为有赵清涯一人。
厅堂比起皇城的大殿来说太小，除了圣上，众人皆站在两侧旁听。
正中的空位，人群视线的聚焦处，安王世子赵自语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身体吓得有些发抖。
“现下可醒了赵自语？”圣上威严的声音砸在厅堂内，每个人皆安静低头，赵自语更是身躯一抖。
他瞧向站在圣上身侧的赵苍，想要向自己的父王求救。
赵苍却是冷漠移开视线，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脊背显然不愿插手。
赵自语低头，声音颤抖：“臣，臣是被冤枉的！”
他通红双眼，配上一身落魄显出几分癫意。
安王撇眼不看。
高坐上首的圣上压抑着怒意：“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承认吗，莫要以为朕会宠着你，纵使是朕的儿子，也要受罚！”
白明意看不见圣上的面容，却能从语气听出圣上显然是气到极致。
她好奇地看了眼身侧的赵清涯，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
赵清涯目不斜视，借着长袖遮掩捏了捏白明意的手心，暗示放心。
厅堂内因为圣上的这句话氛围降至寒冬一般，众人连赵自语的热闹都不敢瞧，明明站着拥拥挤挤的人，厅堂内却安静如无人的空地。
“既然不愿说，就给朕拖下去，关在诏狱！”
赵自语双手推开想要上前压住他的御林军，可惜他平日里能凭权势推开的御林军，此刻一分一毫也推不动。
“圣上！臣真的是冤枉的！丞相府的李清涯阴险歹毒，全是他害我到此境地！呜——”
赵自语被堵住嘴巴拖了下去，他跪在厅堂的最后一刻才算想通几分是谁害他至此。
只是他若能再聪明几分或者蠢笨几分，赵苍都会觉得这个儿子还有些救，就怕只醒悟了一点。
昨夜赵自语突然从帐内失踪，后来随行的后妃房内传来后妃的惊叫，众人闯进去发现后妃捂着衣服。
后妃哭得梨花带雨，向圣上诉苦赵自语躲在门后想要行不轨之事。
只是她反抗激烈，赵自语此时逃走了。
对后妃行不轨之事，在万福寺祈福的关键时间弄出丑事，这两件堆叠在一起，点燃了圣上的怒火。
安王赵苍收到消息时已经是覆水难收，他自然瞧出这个是赤裸裸的陷害，只是他也没法插手了。
此刻赵自语跪在厅堂喊是李清涯害他，赵苍只觉得赵自语彻底没救。
单纯一位丞相府的公子能在万福寺对一位受宠的世子做下此等陷阱吗？
赵苍看向人群后的赵清涯，这事绝对有太子的手笔。
赵自语无凭无据地喊出来，等李清涯撇干净，后头再说什么就都是胡言乱语了。
赵苍看向垂头毫不在意的丞相李兆，目露思索。
厅堂内因为赵自语的话起了波澜，众人震惊地四下对望，寻找李清涯的身影。
然而不等赵清涯或是李兆出来解释，安王赵苍率先走到厅堂正中对着圣上跪了下去。
“臣有罪！”
四下议论的声音一停，瞬间喧闹起来。
安王赵苍说他有罪？
赵苍满脸诚恳：“圣上，臣教子无方是臣之罪。然而赵自语终究是臣的儿子，臣愿受罚，替他减轻罪过。”
赵苍的话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请罪的，当今大盛皇帝得子不易，想到自己与太子赵清涯，面上多了几分动容，但他依旧冷着脸没有接赵苍的话。
赵苍接着道：“赵自语顽劣，罪责已定，臣请圣上定要让他在诏狱吃够苦头，但臣还有一愿，希望圣上能公开调查赵自语方才所言。”
赵苍跪在地上没有看向赵清涯，然而两侧的人却不自觉地寻找赵清涯的身影。
赵清涯捏了捏白明意的手心，松手主动从后头走到厅堂正中接受众人目光。
他笑意不达眼底：“既然是安王爷的请求，我也只能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