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北京下了暴雨，这场雨席卷全国，夏日的水汽蔓延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我找了A组的孙峻和B组的齐平平。
以流行的话说，孙峻和齐平平属于I人，而且在聊天的过程中，我发现他们两个的关系远比我想象的要更亲近。以至于我问出一个问题，他们都要互相使眼色，要不就在桌子下面捅捅咕咕地做小动作。
我看了他们两个一会，微笑着问道。
“你们还想继续干下去吗？”
这下他们不再对视了，而是先后抬头看我。
孙峻问道，“奚经理，这话是……是什么意思啊，不是要裁掉我们吧。”
公司最近一直在裁员，准确地说是之前崔万全在的那段时间，员工洗掉了一部分，又换了一部分新人。
齐平平目光游移不定，手在鼠标上来回摩挲，看我一眼，和我目光一对上又收了回去。
“公司安排不同的员工在各自岗位上工作自然是考虑到你们的工作能力。”我话锋一转，没有正面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拐了个弯。
“那么，如果换成你们，手底下的人在自己应该负责的范围内该汇报的不汇报，隐瞒问题，你们能容忍吗？”
孙峻两坨眉毛聚在一起，他有点着急地辩解，“这是怎么说的，奚经理，你来以后我们的工作都是直接跟你汇报的啊，周报月报都没有落下过。”
“好吧，换个问法，你们想继续写日报吗？”
孙峻摇摇头，但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摇了一半又猛地停下来观察我的神色。
我又看向齐平平，他也沉默了半晌，随后说，“不想。”
“不让你们继续写日报是因为我不希望以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框住你们，你们也都同意。但是所谓周报也好，月报也好，本质是想让你们把各自负责的项目和工作进度做一个总结，这个不是用来给我交差的，而是要你们心里有数。”
说到这我先问了齐平平，“你们组提报的下半年运营方案，和二组上半年的方案几乎一样，就是部分名词替换了一下。”
齐平平的脸唰地一下变白了，“这个……这个是……”
孙峻不知道为什么也有点受刺激，他主动说，“这也不能全怪我们，顾筱在的时候恨不得让我们一周出十个方案，谁能做出来，都是这样，你搬我的我搬你的，我们也是没办法呀。”
“好。”我看向孙峻，“不说方案的事，你之前做的海外供应商背景审核报告，其中有的公司完全不具备采购部要求的标准，按理来说上半年做的下半年就要用，当然，考虑到之前的管理问题我没有追究。不过——”
我严厉地审视他，“你心里明明清楚，却不说，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要等到出了问题或者采购那边把合同都驳回来你再返工？那样要耽误多久，你不会没有数吧。”
孙峻的眼睛向下撇，这是心虚的表现。
我看他们两个都不说话了，便言简意赅道，“都在外面打工，确实都不容易。但是你们应该自己尊重自己，职业道德是你们作为管理应该有的，如果你们都糊弄，下面的人呢，你们是真把我上次开会说的当成空话吗，或者你们看来我是上行下效胡乱应付就可以应付了事的人么？”
“孙峻。”
“……啊？”
“我看了你的简历，你从专升本，又从二本学校考入中山大学，之后又在本校读了研究生，应该说这是一段很励志的经历。你从基层一个职级最低的销售助理做起，做了三年又被调到市场部，在市场部做了两年活动专员，之后在那完成了你的第一次升职，随后在海外业务部担任东亚及东南亚业务组A组负责人，至今已经一年零两个月了。”
海外业务部之前隶属于运营体系下，只不过徐麒文重视所以拆分出来，原来的人，实力不够的也不会跟着过来，所以在我看来孙峻和齐平平还是可用的人，只不过能力和态度完全是两个问题，他们绝对是有能力的那种，但又要防止他们完全变成职场老油条，真到了那种地步，我也只能让人事来谈了。
孙峻不说话了，他的眼睛却有点湿。
我把桌上的纸抽推过去，还是继续说道。
“听说你在销售助理的岗位上，每次的绩效考核都是A+，销售部的严格我是知道的，而且你又在王维东手底下。至于之后你明明有机会转岗成为销售，却主动提出去市场部，我想你不是一个专门来混日子的人，你有自己的标准和追求，对么。”
“……”
“齐平平，你是一个很老实的员工，讲道理，如果是我不会选择你当管理者，因为你更像是一个程序员，每天和电脑这种死板的机器而不是人打交道。”
齐平平两只手不安地攥着衬衫下摆，我是很难从一个人脸上看到这么复杂的情绪，别扭、焦躁、不安，到后来全部变成了沮丧。
“是……”他的声音有点挤出来的沙哑，“我原先，是在技术部的，当时也不是管理岗，但是职级比我们的经理高，所以我的薪资也比他高，只不过我还是要向他汇报。”
“但是后来在架构调整的时候，你明明应该保持原级不变，或者说在技术上你才应该是领导，却因为那个人的嫉妒和不满应是把你塞到了在当时看来并不受重视的海外业务组。”
齐平平喉结滚动，“原本是说，让我过来技术支援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说实话，这个岗位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海外的架构都是由国外的技术公司负责，我在这里也只是审核或者告诉组里的人该做的事，但是我……我真的不太想，现在我的代码也生疏了，而且又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领导满意。”
我微微思考了一会，“现在我有一个新的职位提供给你，这件事我和领导汇报过，需要派一名技术人员去海外驻场，主要负责和Anic公司的技术交流，不过考虑到这个职位可能比较辛苦，所以我也在搜寻合适的人选。”
齐平平眼睛微亮，其实我知道他一直在关注这家公司，这家公司又恰好是我们在国外的技术支持，每次涉及到Anic齐平平也总是很积极，最开始孙峻选择这家公司也是因为齐平平的极力推荐。
“真……真的吗？我，我可以去？”
“当然。”我补充道，“待遇方面至少是你现在的1.5倍，那边公司会提供租房，还有相应的餐补，综合算下来还是很可观的。他们的总部在新加坡，考虑到这个距离，你是不是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齐平平立刻道，“不用。”
看着我的眼神，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其实我本来也没有家，我是来北漂的，我老家在郑州。”
孙峻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道，“你跟我们说这些，是为了……收买我们吗？”
“谈不上吧，不过你也可以这么想。”我笑了一下，“所谓的职场不就是互相收买、相互利用吗，只是我喜欢互惠共赢，而不是损人不利己，那样太愚蠢了。”
“但是我还以为你要骂我们一顿呢，至少也不该是这样吧。”
“那我现在让人力跟你们谈？直接开了你们？”
“不不。”齐平平急忙摆手，“我，我还想去国外呢。”
这话一出，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孙峻也是没绷住，这下心结也解开了大半。
他坦诚道，“这事是我心眼小了，我以为你和顾筱一样呢，她刚来的时候也是说好话，实际上就是拿鞭子逼我们产出，好的东西她都拿走，要不就是给自己人邀功，她之前的心腹离职了，就更看我们不顺眼了。我和平平都是那种有点木头疙瘩脑子的，也不会什么向上管理，就想着把自己手上这摊子管好，但是……哎，也不是为自己找补，很多任务根本就完不成，到最后我们也是越来越对付了，大不了挨顿骂，至少自己少用点脑子还舒坦。”
“现在呢？也还这么想吗？”
孙峻摇摇头，“话都说开了，还哪好意思。反正你既然信得过我们，那我们以后也好好干。”
“这就对了。”我说，“我还是那个原则，外部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是领导我来担待，内部的组内事务，该你们负责的你们管好，当然我也不希望再出现之前那种糊弄了事的态度。这次我是不是说明白了？”
两个人一齐点头。
我感觉心里也放下一块石头，“那就各干各事吧，我和顾筱的不同，你们也都看出来了。项目期紧，再收拾之前的烂摊子，下个月能不能如期上线，我还真是有点焦虑，所以咱们得一起使劲。做得好，上面满意，大家能拿奖金，我也可以给绩效往上拽一拽，做的不好，恐怕我们都要滚蛋了。”
孙峻保证道，“这事你放心，我和平平再商量一下，把运营方案完善一下，有卡点我尽量打通。”
齐平平也跟着点头。
我说，“方案这些是要细化，你们定个大方向给我看一眼，然后交给下面细化。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品牌方，我的计划是能配合我们活动让利的还是要尽量再扩大一些，现在这个范围内，用户可选择的还是太少，这样到最后活动期一过，羊毛党都跑了，留存数据肯定会难看。”
齐平平说，“这个事情我可以让商务再磨一下，有的可能活动门槛比较高，一个月内应该能拿下五家吧，至少。”
“所以……按照这个方向我们不就走到死胡同了吗，我觉得平平肯定要继续推进，扩大现有的品牌意向。但是另一方面我这边会再谈一些小众性价比高的品牌入驻，如果能统一调性，小众和格调反而能成为我们手里的一张王牌。”
孙峻赞同道，“差异化定位也是我们最开始的意见，只是我们手里的这些，都比较知名，要说小众，有没有对标的呢？”
“比如，宸星陈意？我看过她们官网，做的是中高端人群，这不是和我们APP出海的定位一样吗？如果以这类品牌为上层，辐射带动下面两到三层的品牌，那么我们想要的格调自然就有了。”
孙峻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齐平平，显然对方也不是很自信。
“怎么了？”
“宸星陈意好像只在她们自有网站和线下售卖，虽然创始人和文总关系匪浅，但这事还真不容易谈。”
我想起来陈小茉那分外跳脱的性格，作为一个专业设计师同时也是品牌创始人，她是不在乎外物的，而明显更在意自己的感受。
想到这我也发愁，怎么才能凭借自己来说服她呢，还是仍然要借助文总这个当哥的力量？
我清了下嗓子，“这个嘛，我来搞定。反正按照这个思路，你们列一下手头符合标准的品牌，都分别联系一下，看看初步意向，我计划最起码特色品牌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扩展50家，这样100家入驻，挑出来的都是兼具实用和质量的，也符合华美自身在精不在多的定位。”
两人纷纷点头，我看了看表也快到午饭点了，就嘱咐他们都先去吃饭。
会议室剩我一个人，我也匆忙地收拾好手里的东西，坐上电梯去往顶层汇报工作。
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我找了A组的孙峻和B组的齐平平。
以流行的话说，孙峻和齐平平属于I人，而且在聊天的过程中，我发现他们两个的关系远比我想象的要更亲近。以至于我问出一个问题，他们都要互相使眼色，要不就在桌子下面捅捅咕咕地做小动作。
我看了他们两个一会，微笑着问道。
“你们还想继续干下去吗？”
这下他们不再对视了，而是先后抬头看我。
孙峻问道，“奚经理，这话是……是什么意思啊，不是要裁掉我们吧。”
公司最近一直在裁员，准确地说是之前崔万全在的那段时间，员工洗掉了一部分，又换了一部分新人。
齐平平目光游移不定，手在鼠标上来回摩挲，看我一眼，和我目光一对上又收了回去。
“公司安排不同的员工在各自岗位上工作自然是考虑到你们的工作能力。”我话锋一转，没有正面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拐了个弯。
“那么，如果换成你们，手底下的人在自己应该负责的范围内该汇报的不汇报，隐瞒问题，你们能容忍吗？”
孙峻两坨眉毛聚在一起，他有点着急地辩解，“这是怎么说的，奚经理，你来以后我们的工作都是直接跟你汇报的啊，周报月报都没有落下过。”
“好吧，换个问法，你们想继续写日报吗？”
孙峻摇摇头，但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摇了一半又猛地停下来观察我的神色。
我又看向齐平平，他也沉默了半晌，随后说，“不想。”
“不让你们继续写日报是因为我不希望以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框住你们，你们也都同意。但是所谓周报也好，月报也好，本质是想让你们把各自负责的项目和工作进度做一个总结，这个不是用来给我交差的，而是要你们心里有数。”
说到这我先问了齐平平，“你们组提报的下半年运营方案，和二组上半年的方案几乎一样，就是部分名词替换了一下。”
齐平平的脸唰地一下变白了，“这个……这个是……”
孙峻不知道为什么也有点受刺激，他主动说，“这也不能全怪我们，顾筱在的时候恨不得让我们一周出十个方案，谁能做出来，都是这样，你搬我的我搬你的，我们也是没办法呀。”
“好。”我看向孙峻，“不说方案的事，你之前做的海外供应商背景审核报告，其中有的公司完全不具备采购部要求的标准，按理来说上半年做的下半年就要用，当然，考虑到之前的管理问题我没有追究。不过——”
我严厉地审视他，“你心里明明清楚，却不说，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要等到出了问题或者采购那边把合同都驳回来你再返工？那样要耽误多久，你不会没有数吧。”
孙峻的眼睛向下撇，这是心虚的表现。
我看他们两个都不说话了，便言简意赅道，“都在外面打工，确实都不容易。但是你们应该自己尊重自己，职业道德是你们作为管理应该有的，如果你们都糊弄，下面的人呢，你们是真把我上次开会说的当成空话吗，或者你们看来我是上行下效胡乱应付就可以应付了事的人么？”
“孙峻。”
“……啊？”
“我看了你的简历，你从专升本，又从二本学校考入中山大学，之后又在本校读了研究生，应该说这是一段很励志的经历。你从基层一个职级最低的销售助理做起，做了三年又被调到市场部，在市场部做了两年活动专员，之后在那完成了你的第一次升职，随后在海外业务部担任东亚及东南亚业务组A组负责人，至今已经一年零两个月了。”
海外业务部之前隶属于运营体系下，只不过徐麒文重视所以拆分出来，原来的人，实力不够的也不会跟着过来，所以在我看来孙峻和齐平平还是可用的人，只不过能力和态度完全是两个问题，他们绝对是有能力的那种，但又要防止他们完全变成职场老油条，真到了那种地步，我也只能让人事来谈了。
孙峻不说话了，他的眼睛却有点湿。
我把桌上的纸抽推过去，还是继续说道。
“听说你在销售助理的岗位上，每次的绩效考核都是A+，销售部的严格我是知道的，而且你又在王维东手底下。至于之后你明明有机会转岗成为销售，却主动提出去市场部，我想你不是一个专门来混日子的人，你有自己的标准和追求，对么。”
“……”
“齐平平，你是一个很老实的员工，讲道理，如果是我不会选择你当管理者，因为你更像是一个程序员，每天和电脑这种死板的机器而不是人打交道。”
齐平平两只手不安地攥着衬衫下摆，我是很难从一个人脸上看到这么复杂的情绪，别扭、焦躁、不安，到后来全部变成了沮丧。
“是……”他的声音有点挤出来的沙哑，“我原先，是在技术部的，当时也不是管理岗，但是职级比我们的经理高，所以我的薪资也比他高，只不过我还是要向他汇报。”
“但是后来在架构调整的时候，你明明应该保持原级不变，或者说在技术上你才应该是领导，却因为那个人的嫉妒和不满应是把你塞到了在当时看来并不受重视的海外业务组。”
齐平平喉结滚动，“原本是说，让我过来技术支援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说实话，这个岗位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海外的架构都是由国外的技术公司负责，我在这里也只是审核或者告诉组里的人该做的事，但是我……我真的不太想，现在我的代码也生疏了，而且又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领导满意。”
我微微思考了一会，“现在我有一个新的职位提供给你，这件事我和领导汇报过，需要派一名技术人员去海外驻场，主要负责和Anic公司的技术交流，不过考虑到这个职位可能比较辛苦，所以我也在搜寻合适的人选。”
齐平平眼睛微亮，其实我知道他一直在关注这家公司，这家公司又恰好是我们在国外的技术支持，每次涉及到Anic齐平平也总是很积极，最开始孙峻选择这家公司也是因为齐平平的极力推荐。
“真……真的吗？我，我可以去？”
“当然。”我补充道，“待遇方面至少是你现在的1.5倍，那边公司会提供租房，还有相应的餐补，综合算下来还是很可观的。他们的总部在新加坡，考虑到这个距离，你是不是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齐平平立刻道，“不用。”
看着我的眼神，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其实我本来也没有家，我是来北漂的，我老家在郑州。”
孙峻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道，“你跟我们说这些，是为了……收买我们吗？”
“谈不上吧，不过你也可以这么想。”我笑了一下，“所谓的职场不就是互相收买、相互利用吗，只是我喜欢互惠共赢，而不是损人不利己，那样太愚蠢了。”
“但是我还以为你要骂我们一顿呢，至少也不该是这样吧。”
“那我现在让人力跟你们谈？直接开了你们？”
“不不。”齐平平急忙摆手，“我，我还想去国外呢。”
这话一出，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孙峻也是没绷住，这下心结也解开了大半。
他坦诚道，“这事是我心眼小了，我以为你和顾筱一样呢，她刚来的时候也是说好话，实际上就是拿鞭子逼我们产出，好的东西她都拿走，要不就是给自己人邀功，她之前的心腹离职了，就更看我们不顺眼了。我和平平都是那种有点木头疙瘩脑子的，也不会什么向上管理，就想着把自己手上这摊子管好，但是……哎，也不是为自己找补，很多任务根本就完不成，到最后我们也是越来越对付了，大不了挨顿骂，至少自己少用点脑子还舒坦。”
“现在呢？也还这么想吗？”
孙峻摇摇头，“话都说开了，还哪好意思。反正你既然信得过我们，那我们以后也好好干。”
“这就对了。”我说，“我还是那个原则，外部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是领导我来担待，内部的组内事务，该你们负责的你们管好，当然我也不希望再出现之前那种糊弄了事的态度。这次我是不是说明白了？”
两个人一齐点头。
我感觉心里也放下一块石头，“那就各干各事吧，我和顾筱的不同，你们也都看出来了。项目期紧，再收拾之前的烂摊子，下个月能不能如期上线，我还真是有点焦虑，所以咱们得一起使劲。做得好，上面满意，大家能拿奖金，我也可以给绩效往上拽一拽，做的不好，恐怕我们都要滚蛋了。”
孙峻保证道，“这事你放心，我和平平再商量一下，把运营方案完善一下，有卡点我尽量打通。”
齐平平也跟着点头。
我说，“方案这些是要细化，你们定个大方向给我看一眼，然后交给下面细化。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品牌方，我的计划是能配合我们活动让利的还是要尽量再扩大一些，现在这个范围内，用户可选择的还是太少，这样到最后活动期一过，羊毛党都跑了，留存数据肯定会难看。”
齐平平说，“这个事情我可以让商务再磨一下，有的可能活动门槛比较高，一个月内应该能拿下五家吧，至少。”
“所以……按照这个方向我们不就走到死胡同了吗，我觉得平平肯定要继续推进，扩大现有的品牌意向。但是另一方面我这边会再谈一些小众性价比高的品牌入驻，如果能统一调性，小众和格调反而能成为我们手里的一张王牌。”
孙峻赞同道，“差异化定位也是我们最开始的意见，只是我们手里的这些，都比较知名，要说小众，有没有对标的呢？”
“比如，宸星陈意？我看过她们官网，做的是中高端人群，这不是和我们APP出海的定位一样吗？如果以这类品牌为上层，辐射带动下面两到三层的品牌，那么我们想要的格调自然就有了。”
孙峻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齐平平，显然对方也不是很自信。
“怎么了？”
“宸星陈意好像只在她们自有网站和线下售卖，虽然创始人和文总关系匪浅，但这事还真不容易谈。”
我想起来陈小茉那分外跳脱的性格，作为一个专业设计师同时也是品牌创始人，她是不在乎外物的，而明显更在意自己的感受。
想到这我也发愁，怎么才能凭借自己来说服她呢，还是仍然要借助文总这个当哥的力量？
我清了下嗓子，“这个嘛，我来搞定。反正按照这个思路，你们列一下手头符合标准的品牌，都分别联系一下，看看初步意向，我计划最起码特色品牌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扩展50家，这样100家入驻，挑出来的都是兼具实用和质量的，也符合华美自身在精不在多的定位。”
两人纷纷点头，我看了看表也快到午饭点了，就嘱咐他们都先去吃饭。
会议室剩我一个人，我也匆忙地收拾好手里的东西，坐上电梯去往顶层汇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