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的时候我还遇到了几个其他部门的总监，好像只有我们部门才允许经理级参加会议。
会议还没开始，长桌两侧已经陆续到得差不多了，今天茜茜又请假了，王维东也不在公司，所以海外部只有我自己过来了。
经过上次的出国考察，这些人我基本也都认识。
坐在我右边的就是酷爱吃蒜的销售总监孙奇，他不说话还好，偏偏又拉着旁边的市场总监初美美唠个不停。
“哎，美美，你们那又送走两个实习生啊？”
初美美有些内敛地笑了下，“也不是我们不用了，主要那两个学生一个是研究生要准备课题，另一个有了合适的OFFER，其实人倒是挺好的，就是我们没有转正的HC。”
“你就是老实，那点活还用招正职？北京多少大学生，紧着实习生用都用不过来。”
初美美顿了一下，勉强道，“这……总觉得不太好，学生虽然在北京上学，也不是家在这，实习才能拿多少钱呢。”
孙奇来劲了，我估计他应该是趁着没什么人提前下去吃了午饭，毕竟销售部门本身外勤就很多。
“嗐，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招的内勤和助理我全都让人力按实习编制走的，弄点表格搞点数据谁不会，招个正职至少得八千起步，实习生一天给两百他们都得烧高香。反正签劳务合同，到时候不想用了就直接踹走，还不沾手，省得这个赔偿那个仲裁的，显着这帮兔崽子们了。”
初美美：“我也在考虑转一部分边缘业务给外包公司，这确实能减少很多麻烦，而且薪资待遇也更实惠。”
我默不作声地把椅子往左边滑，注意力移到了一会发言要用的PPT上。
过了一会，徐麒文来了，几乎每次开会他都是准时到的，只有极少几次意外情况也会让戴助理提前打招呼。
会议进行得很快，应该说徐麒文的办公风格就是这样，十分利落，而且不喜欢拖泥带水。
比如孙奇想要从头说一个项目，徐麒文直接打断，问他上次开会时说的几家重点客户最新进展如何。
孙奇则有点支吾和尴尬。
“徐总，这个TH那边新换的这个分管销售的副总有点难搞，不过你再给我一个月，我这边肯定拿下。”
“不要总和我说这种话。”
徐麒文平静地注视着孙奇，连带我都感受到了他传递出的寒意。
“战场上讲究军令如山，做不到就拿头来见。你呢，你做好牺牲什么的准备了？”
“呃……徐总，我，我肯定……尽，尽量拿下，没有问题。”
“做不到呢？”
孙奇被压得快流下黄豆汗了。
正当他踌躇不定的时候，戴助理敲门进来，在徐麒文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点点头，刚站起来，欣长的身影一转，“孙奇，今晚上把你的思路发给我，我给你半个月。”
孙奇那有点肥硕的身体一抖，他说，“好，好的徐总。”
徐麒文手指敲了两下光滑的会议桌面，“奚漱茵，出来一下。”
我也头皮一紧，按了一下电脑锁屏键，连忙小碎步跟了出去。
徐麒文在那打电话，戴助理正好看向我，我也扯出一个波吉一样的笑容。
撂下手机，他回头和我说，“有个商务沙龙，会有些品牌的负责人参加。你最近不是在找新的合作方吗，去看看。”
我快速眨了下眼睛，以前做乙方的时候办了不少高端商务活动，现在轮到自己作为参与者了，还真有点微妙。
“是什么时候呢？”我看了看自己这身颇为休闲的装扮。
徐麒文说，“现在。”
“啊？”
他看我一眼，“把电脑带回去，然后去补个妆。”
我有点懵，戴助理轻轻咳嗽了一下，我反应过来，昨天已经给徐麒文发过PPT，这个会议反正也是向他汇报，既然老板发话了我也没必要执着。
我还想再问什么，徐麒文已经走了进去，我匆忙地看了一眼戴助理，他微微点头，“放心。”
这我才真的放下心来，大老板们总是飘来飘去，负责不食人间烟火，只有我们打工人才能真正理解打工人。
也让我对戴助理这个话不多，总爱戴隐形眼镜的碎刘海男青年多了一分好感。
我很快进屋，跟其他人目光对上的时候稍微示意了一下，然后快速地回到了自己工位，又迅速拿出小镜子补妆。
齐平平坐在我对面，他有点好奇，“奚经理你要去约会吗？”
我苦笑一下，“临时的社交工作。”
“社交？和工作有关，那你不吃饭了，要不我去食堂给你带点。”
我摆摆手，其实我也没带化妆包，只是日常放一个气垫和两支口红，就连眉笔都是管组里人借的。
“你们吃吧，好好吃点吃饱了，今天周四，食堂应该又有神秘加餐吧。”
齐平平流口水了，“嗯嗯，听说是上海来的一个米其林大厨，应该是做意餐的，还限量呢。”
我突然想起来先前在意大利出差时吃的芒果菠萝馅的饺子，实在是……
不过，或许是运气不好，一时没吃明白，可能选择披萨会好很多。
“呃……行，反正咱们中国胃，要是吃不好也别勉强。”
齐平平郑重地点点头，“不，我得提前适应适应，不然我怎么能适应未来的出国生活。”
我心想你是去东亚和东南亚，又不是干欧美去了，都不是一个饮食文化圈。
“放心放心。”
我含糊不清地说着，手机铃声响起，是戴助理。
“喂，嗯嗯，好，我现在下去。”
会议还没开始，长桌两侧已经陆续到得差不多了，今天茜茜又请假了，王维东也不在公司，所以海外部只有我自己过来了。
经过上次的出国考察，这些人我基本也都认识。
坐在我右边的就是酷爱吃蒜的销售总监孙奇，他不说话还好，偏偏又拉着旁边的市场总监初美美唠个不停。
“哎，美美，你们那又送走两个实习生啊？”
初美美有些内敛地笑了下，“也不是我们不用了，主要那两个学生一个是研究生要准备课题，另一个有了合适的OFFER，其实人倒是挺好的，就是我们没有转正的HC。”
“你就是老实，那点活还用招正职？北京多少大学生，紧着实习生用都用不过来。”
初美美顿了一下，勉强道，“这……总觉得不太好，学生虽然在北京上学，也不是家在这，实习才能拿多少钱呢。”
孙奇来劲了，我估计他应该是趁着没什么人提前下去吃了午饭，毕竟销售部门本身外勤就很多。
“嗐，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招的内勤和助理我全都让人力按实习编制走的，弄点表格搞点数据谁不会，招个正职至少得八千起步，实习生一天给两百他们都得烧高香。反正签劳务合同，到时候不想用了就直接踹走，还不沾手，省得这个赔偿那个仲裁的，显着这帮兔崽子们了。”
初美美：“我也在考虑转一部分边缘业务给外包公司，这确实能减少很多麻烦，而且薪资待遇也更实惠。”
我默不作声地把椅子往左边滑，注意力移到了一会发言要用的PPT上。
过了一会，徐麒文来了，几乎每次开会他都是准时到的，只有极少几次意外情况也会让戴助理提前打招呼。
会议进行得很快，应该说徐麒文的办公风格就是这样，十分利落，而且不喜欢拖泥带水。
比如孙奇想要从头说一个项目，徐麒文直接打断，问他上次开会时说的几家重点客户最新进展如何。
孙奇则有点支吾和尴尬。
“徐总，这个TH那边新换的这个分管销售的副总有点难搞，不过你再给我一个月，我这边肯定拿下。”
“不要总和我说这种话。”
徐麒文平静地注视着孙奇，连带我都感受到了他传递出的寒意。
“战场上讲究军令如山，做不到就拿头来见。你呢，你做好牺牲什么的准备了？”
“呃……徐总，我，我肯定……尽，尽量拿下，没有问题。”
“做不到呢？”
孙奇被压得快流下黄豆汗了。
正当他踌躇不定的时候，戴助理敲门进来，在徐麒文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点点头，刚站起来，欣长的身影一转，“孙奇，今晚上把你的思路发给我，我给你半个月。”
孙奇那有点肥硕的身体一抖，他说，“好，好的徐总。”
徐麒文手指敲了两下光滑的会议桌面，“奚漱茵，出来一下。”
我也头皮一紧，按了一下电脑锁屏键，连忙小碎步跟了出去。
徐麒文在那打电话，戴助理正好看向我，我也扯出一个波吉一样的笑容。
撂下手机，他回头和我说，“有个商务沙龙，会有些品牌的负责人参加。你最近不是在找新的合作方吗，去看看。”
我快速眨了下眼睛，以前做乙方的时候办了不少高端商务活动，现在轮到自己作为参与者了，还真有点微妙。
“是什么时候呢？”我看了看自己这身颇为休闲的装扮。
徐麒文说，“现在。”
“啊？”
他看我一眼，“把电脑带回去，然后去补个妆。”
我有点懵，戴助理轻轻咳嗽了一下，我反应过来，昨天已经给徐麒文发过PPT，这个会议反正也是向他汇报，既然老板发话了我也没必要执着。
我还想再问什么，徐麒文已经走了进去，我匆忙地看了一眼戴助理，他微微点头，“放心。”
这我才真的放下心来，大老板们总是飘来飘去，负责不食人间烟火，只有我们打工人才能真正理解打工人。
也让我对戴助理这个话不多，总爱戴隐形眼镜的碎刘海男青年多了一分好感。
我很快进屋，跟其他人目光对上的时候稍微示意了一下，然后快速地回到了自己工位，又迅速拿出小镜子补妆。
齐平平坐在我对面，他有点好奇，“奚经理你要去约会吗？”
我苦笑一下，“临时的社交工作。”
“社交？和工作有关，那你不吃饭了，要不我去食堂给你带点。”
我摆摆手，其实我也没带化妆包，只是日常放一个气垫和两支口红，就连眉笔都是管组里人借的。
“你们吃吧，好好吃点吃饱了，今天周四，食堂应该又有神秘加餐吧。”
齐平平流口水了，“嗯嗯，听说是上海来的一个米其林大厨，应该是做意餐的，还限量呢。”
我突然想起来先前在意大利出差时吃的芒果菠萝馅的饺子，实在是……
不过，或许是运气不好，一时没吃明白，可能选择披萨会好很多。
“呃……行，反正咱们中国胃，要是吃不好也别勉强。”
齐平平郑重地点点头，“不，我得提前适应适应，不然我怎么能适应未来的出国生活。”
我心想你是去东亚和东南亚，又不是干欧美去了，都不是一个饮食文化圈。
“放心放心。”
我含糊不清地说着，手机铃声响起，是戴助理。
“喂，嗯嗯，好，我现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