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紫禁城中大风呼啸,站在御书房外面的大汉将军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相比于外面的寒风,御书房内崇祯帝帝的怒吼更让人心寒。

    “刘衍是要举兵逼宫吗?”

    崇祯帝帝愤怒的将上好的青瓷茶盏摔在地上,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炸开,吓得王承恩连忙跪下磕头。

    “朕还要怎样,他手下主将全都封了总兵、副将,封了那么多伯爵,这份恩还有谁能获得,刘衍为何还要逼朕!”

    “陛下!”

    王承恩磕头哀求着:“陛下息怒,眼下还是先想办法缓解局势为好,洪阁老那边还等着援兵解围呢,朝廷已经十几收不到洪阁老的消息了,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崇祯帝帝剧烈的喘息着,怒声道:“怎么办?难道朕还要请刘衍的大军入城休息!”

    “陛下,不如只让刘衍军中的伤兵进城,这样刘衍也没有了借口……”

    崇祯帝帝咬着牙,道:“朕岂能朝令夕改?一个兵都不能进城!”

    王承恩又是磕头不止:“陛下,此时不可意气用事,刘衍还是忠于朝廷的,不可与之硬着来啊。”

    “这也算忠心?”

    崇祯帝帝怒极而笑,道:“立即召集内阁、六部、御史台十三衙门乾清宫议事,朕要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王承恩心中顿时哀嚎起来,道:“这个时候,陛下不可将此事扩大化,朝中那些清流是会坏事的!”

    “难道朕连你也差遣不动了吗

    ?”

    “仆不敢!”

    一个时辰之后,乾清宫。

    文武百官齐聚,崇祯帝帝随即将刘衍拒接圣旨,并且要求率领大军进城休整的事情通报群臣,顿时引来满朝文武的声讨。

    此时内阁事务由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陈演代管,算是内阁代首辅。

    陈演此人在历史上的风评就很不好,陈演为启二年进士,先是任翰林院编修,崇祯帝即位后升至翰林院掌院,崇祯帝十三年升至礼部右侍郎,协理詹事府。

    陈演善于勾结内臣,崇祯帝十三年四月从内侍口中暗中得知次日崇祯帝要问的问题,第二对答如流,崇祯帝大喜,当即升至礼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进入内阁,从此飞黄腾达,崇祯帝十五年山东平叛有功任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

    陈演才质平庸且为人刻薄,为官期间大肆排除异己、公报私仇、欺瞒崇祯帝,作为周延儒死后,除洪承畴外崇祯帝的头号宠臣,陈演无所筹划,屡屡犯错。

    在历史上,李自成攻入山西时,崇祯帝及群臣本欲调宁远吴三桂撤守山海关,抵抗李自成.唯独陈演力排众议,导致吴三桂未能成行,之后崇祯帝悔之,急调吴三桂入关,此时大同、宣城已经失陷,作战时机已然失掉了。

    陈演也因此事于十七年二月辞职,群臣欲给陈演论罪,陈演对崇祯帝,我判断失当,罪当死,崇祯帝怒曰:你死有余辜!轰出大殿.

    首辅由魏藻德接任.

    次月,李自成攻入北京,明朝覆亡,陈演被刘宗敏囚禁,陈演因主动交出四万两白银\助饷\,被刘宗敏释放.四后,李自成出京攻打吴三桂,因害怕明朝旧臣趁机在北京作乱,决定杀掉一批明朝旧臣,陈演倾其家产,仅获四自由便被捉回斩首。

    而此时的陈演虽然并没有被崇祯帝赶走,但是在朝中也没有什么作为,反而在大殿上带着一众东林党人开始对刘衍进行声讨,其中又以工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魏藻德最为卖力。

    魏藻德是万历十八年秋中举人,而后便开始进入朝堂,虽然也有所建树,但是其为人迂腐、贪财,在大是大非上往往明哲保身。

    历史上在李自成步步逼近北京的情况下,崇祯急于筹集军饷,命官员捐款“助饷”,魏藻德为保住其家财,率先表示家无余财,反对崇祯征饷,征饷之事未见其成果便草草了事。

    崇祯十七年,在北京城内外交困之时,魏藻德临危受命,成为内阁首辅,李自成兵临城下之时,崇祯问他有何对策,一向口若悬河的他选择了闭口不言,崇祯再问,你只要开口,我立刻下旨照办,魏藻德垂头不答。

    三后北京陷落,崇祯自缢,明朝覆亡。而魏藻德则是躲在家里静静的等待着未来的日子,这个尚未到不惑之年的年轻首辅相信他还有还长的路走,凭借他的才高八斗,口若悬

    河,李自成的大顺朝一定会爱惜他不世出的才能,东山再起,出将入相。

    可惜李自成根本没有给他话的机会。大顺军入城后,大将刘宗敏即刻抓捕魏藻德等重臣入狱,要求只有一个,跟崇祯当时的要求一样,捐款助饷。

    魏藻德在被夹棍夹断十指的威逼下交出白银十数万两,然而刘宗敏绝不相信一个内阁首辅仅有十几万两白银,便继续用刑,魏藻德曾在狱中呼喊,之前没有为主尽忠报效,有今日,悔之晚矣!

    在经历了五五夜的酷刑后,魏藻德因脑裂死于狱中,他的儿子随即被处死。() ()

    此时在大殿上,魏藻德慷慨激昂的大声道:“刘衍虽然有军功在身,但却是人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刘衍怎可威逼君父,此乃大不敬之罪,应立即派北镇抚司锦衣卫出城,将刘衍缉拿,交三法司议罪!”

    随后几个御史言官也纷纷附和,甚至在他们的口中,刘衍似乎已经成了比李自成和清军更为可怕的威胁,仿佛此番不将刘衍打压下去,大明就要国将不国了。

    陈新甲站在一旁听不下去,反驳道:“我看诸位大人入宫的时候,全都乘坐带有火炉的厚呢暖轿,身上也都穿着华丽的冬衣。可是你们谁在寒冬里穿过冰凉的铁甲?谁在冰雪地里结阵出战过?刘衍军中数千伤兵此刻就在寒冬野外等待救治、休养,刘衍提出让大军将士进城,虽然

    态度不对,但是也并不是无理取闹,诸位怎可如此恶语相向!”

    陈演笑着道:“我等都是朝中重臣、国之干城,本兵将我等与刘衍军中的粗鄙武夫相提并论,是不是有些不恰当了?”

    陈新甲怒声道:“陈阁老不要忘了,就是那些粗鄙的武夫击败了数十万清军,才让诸位大人能够在这里款款而谈!”

    “哼!当兵吃粮,这是他们应该干的,算不得什么功绩。况且,陛下已经有了恩裳,是刘衍拒不奉旨,怪得了谁?”

    陈新甲看着陈演和魏藻德等人,气得脸色张红,就连旁边的礼部尚书李日轩、左都御史刘宗周听了他们的话,此时也是微微皱眉,显然觉得陈演和魏藻德的话有些极端了。

    不过二人也是东林党人,此时即便心中有些想法,也决不能输阵,便也加入进来,开始对陈新甲发难。

    陈新甲身为兵部尚书,就算与刘衍关系再不好,在那些东林党饶认知里,自己与刘衍也是一党的。所以此时陈新甲只能帮着刘衍话,帮刘衍就是在帮自己。

    此刻的陈新甲很有舌战群儒的风范,与陈演、魏藻德、李日轩、刘宗周等人大声争吵,大殿之上乱成了一锅粥。

    魏藻德大声叫道:“一个领兵武夫竟然威逼圣上,难道真当我朝中无人?如果陛下答应了刘衍的要求,日后人人效法,这还是大明的朝廷吗?这还撩!”

    陈新甲怒声质问:“

    现在陛下要的是方略,如何解决眼下困局的方略,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发泄不满、逮谁骂谁!办法在哪,你们谁能想出让刘衍领旨、撤军的办法?想不出实际办法,只知道乱喷一气的,就不要话了!”

    随即李日轩和陈演便带着几个御史言官开始围攻陈新甲,声讨其“言语粗鄙、污秽圣听”、“包庇武夫、有辱斯文”,反正所有人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陈新甲进行各种各样的指责,就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解决问题。

    甚至魏藻德还大声道:“陛下,臣认为应立即断绝刘衍部的钱粮供应,命从朝廷抽到将帅之才接管刘衍部新军各营,然后将刘衍就地收押!”

    陈新甲被众人“围攻”,此时已经忙于应付,顾不上魏藻德那边大放厥词,崇祯帝也是沉默不语。

    王承恩此时急得心中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食,看着魏藻德那大义凛然的样子,恨不得冲上去,用手中的拂尘将魏藻德给勒死。

    “哎呦我的魏大人啊,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要气话了,还是些实在点的吧!”

    王承恩顾不上内官禁忌了,直接大声“警告”魏藻德。

    可是魏藻德此时却好像圣贤附体了一般,对王承恩的话根本不予理会,继续大声道:“即便陛下仁厚,不愿意将刘衍拿下,山东总督一职也不能再由刘衍担任,应从朝中另派得力干臣接管山东军政,将刘衍调往别

    处,让其与部下兵马分离,削减其势力!”

    此话一出,顿时得到了满朝文武的支持,那些东林党人好像打了鸡血一般,纷纷附议。

    陈演更是笑着对陈新甲问道:“本兵以为如何?我等这不也提出了一个可行的良言?如此既能消除一个国朝的隐患,又能让刘衍继续为国效力,一举两得,哈哈。”

    陈新甲气得几乎吐血,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调集兵力和钱粮,尽快救援洪承畴部,那可是最后一支忠于朝廷的机动兵力了,决不能有任何闪失。

    至于刘衍这边,应该尽可能的去安抚,然后让刘衍率部与李自成的大军血拼,这样对朝廷来才是最优选择。

    可是这些东林党人做了什么?正事不干,却总想着对付刘衍,生怕刘衍凭借战功入朝为官,动了东林党饶权柄!

    陈新甲知道跟这些人不出道理,便看向崇祯帝,想从崇祯帝这边入手,尽快劝崇祯帝安抚刘衍。

    可是当陈新甲看到崇祯帝的表情时,只觉得塌地陷了:此时崇祯帝脸上露出了欣然的笑容,正在跟魏藻德“眉目交流”。

    紧接着,崇祯帝大手一挥,道:“暂且退朝,魏爱卿、陈爱卿到御书房等候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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