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酒
得知陶昭南有意在会稽居留一段时间，骆禅檀便开始着意留心打探周围人的底细。
自然，他不会放过会稽第一富商——白家。
白家的家主在去年因病离世，膝下有一儿一女，因为儿子不足月产下而胎气不足，自幼体弱，如今白家是女儿白窕掌家。
白家小姐虽然声名狼藉，但也并非只知男女情爱。白家富甲一方，白家家主离世后，便有旁系与对家想方设法地想要搞垮白家，趁机得利。
然而，白家如今的生意依旧蒸蒸日上，并未因为白家家主的去世而萧条。
可见，这位白家小姐也并不是如同表面那般浅显的人。
今日陶昭南同房牙去看铺子却迟迟未归，骆禅檀心生不安，想要出门去寻。
开门恰巧碰上前来的白家仆从，对方正要敲门的手还悬在半空。
门后的男子长身鹤立，脸上戴着一副银质的半遮面面具，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颚与薄唇。
即使对方戴着面具，白家下人还是能从他浑身恍若冒着寒气的气度下察觉到他的情绪不佳。
“公子，我家小姐有请公子到白府一叙。”
骆禅檀懒懒抬眼，丝毫未将眼前人放在眼中，眼底漠然不屑。
长腿跨出门槛，意欲与白家人擦身而过，耳边又传来那位仆从谄媚的声音。
“令姐亦在府中做客……”
话音方落一半，对方凌厉的视线斜斜射来，白家仆从见多识广，也见过不少达官贵族，仍是被这位公子的眼神骇住，愣着刹住了口。
骆禅檀不悦地压低眉头，忽地嘴角勾起一个略阴鸷的笑。
“白府，是么。”他的声音似乎隐忍着怒气，却又含着几分讥笑，“那就烦请带路。”
白家仆从心头一颤，一种从脚底而生的冷意笼罩住他，好不容易才维持住脸上的笑容。
就好像是身体察觉到危险后自然反应的自我警示。
“公子请随我来。”他走到对方身前领路，余光偷偷瞄了这位少年一眼。
这位公子瞧着年岁不算大，可周身的煞气凌人，莫名令人心慌。
白府，白家姐弟“领着”陶昭南到后院一处园子。
园子内早早备好了曲水流觞宴，天色将暗，园子内挂着许多纸灯笼照明。
陶昭南早已领教过白府的奢靡，这会儿见了这场景倒也不惊讶。
令她瞠目结舌的是，进了这园子跟逛窑子一般，园中十数名风格各异的男子齐齐转头将目光看向他们。
胆子最大者，直接上前挽住白窕的手臂，竟学得青楼女子一般娇柔地唤白窕“姐姐”。
“姐姐许久不来我院子了，今夜来么。”
言语直白露骨，陶昭南多少也意识到传闻并非全是空穴来风。
她不禁蹙眉，心想白窕难道是想让骆禅檀也入府做她的面首么。
忽地，她又轻笑，小幅度地摇摇头。
比起担心骆禅檀，倒不如担心担心白家姐弟。
要是骆禅檀疯起来，指不定白家一夜就要被灭门。
站在陶昭南身旁的白裘用余光悄悄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失笑，心中莫名。
这是被阿姐刺激到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姑娘同我到那儿坐吧。”
主座自然是留给白窕的，香榻软枕，不像寻常宴席上的座椅一般。
她在榻上坐下，刚刚那个挽着白窕的男子却没跟着坐在她身侧，而是回到另一处桌前坐下。
注意到陶昭南观察的眼神和眼底流露的一丝疑惑，白裘十分“热心肠 ”地向他解释。
“刚刚那位是林公子，最会撒娇卖乖，不过却不是阿姐最宠的。”
他抬起下巴指向最靠近白窕一处座位上的男子，陶昭南顺着那方向看去。
一个穿着水色衣袍的男子端坐在那儿，相貌出众，气质出尘，即使只挽起一半的头发，也不见半分风尘气。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抬起眼帘缓缓向他们望来，并对他们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一旁的白裘还在替她说明：“那是曲公子，平日里都是曲公子帮着阿姐打理这些人。”
提起这位曲公子，白裘的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尊重，不似提及林公子里语气里全是打趣意味。
陶昭南对白窕的“后宫”不置一词，始终沉默。
“陶姑娘可也是觉得我阿姐荒唐至极？”白裘侧过头，单手撑着下巴问她。
他脸上笑着，眼里却没有一点儿的笑意。
陶昭南不笑的时候是个冷美人，落在白裘眼里，她就是瞧不起白窕。
陶昭南偏过头直直看向白裘，她早就看出来白裘是个十足的“姐控”。
他无条件地支持、偏袒、纵然白窕的做法，无论正确与否。
她盯着白裘不说话，白裘脸上虚伪的笑意逐渐淡了。
陶昭南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资格对白小姐的个人生活做任何评价。”她淡淡开口。
她移开注视白裘的目光，扫过场上的每一个人，最终又落在上座的白窕身上。
“男子三妻四妾，女子就要守身如玉，世间道理，确实不公。”
白裘抬眉，凝视她的眼神流露出意外。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么“惊天骇地”的话来。
“感情之事，你情我愿。若是诸位公子不在意，我又有何身份去置喙白小姐。”
陶昭南不赞扬白窕的做派，却也不会同旁人一样对她大加指责。
这个世道，只要将男女的身份调换一下，或许就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评价。
她嘲讽地轻笑一声。
上座的白窕将场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尤其注意一侧的白裘和陶昭南。
难得见阿弟和异性聊得这般投机，她勾着唇角笑得明媚，挑眉时那双挑花眼更加魅惑动人。
“陶姑娘。”白窕轻声唤她，“需不需要寻个人‘服侍’你用膳。”
她语气轻佻勾人：“这里的所有人，你尽管选。”
“若是不满意，我再换一批人来。”
一下子，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陶昭南身上。
这些目光中，有好奇的打量，也有担心自己被换走的忧虑。
陶昭南对这些人不感兴趣，正欲开口拒绝，骆禅檀的声音突然出现。
“这就是白府的待客之道吗。”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见一戴着面具的男子走上前来。
他语气讥讽，全不将白府放在眼里。
“让一群不干不净的人伺候，也不嫌脏。”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场中多少人都变了脸色，阴沉沉地盯着这位不速之客。
一股脂粉味难闻得紧，骆禅檀不悦地看向陶昭南，以及坐在她身侧那个瘦弱的少年郎。
他大步流星直接朝陶昭南走去，一把拉着她的手腕让她起身。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蓝鸢还在等你吃饭。”
他拽着她的手要拉她走，白窕忽地叫住他。
“这位公子留步。”
骆禅檀站定，回首阴恻恻地盯着白窕，强忍着杀光这里所有人的冲动。
陶昭南喜欢那个小院，想留在会稽。
他不能随便对白府动手。
还有，她不喜欢血腥气。
“白小姐还有何贵干。”
白窕全没有动气的模样，依旧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怎么能让伺候过我的人再伺候陶姑娘呢。”
“作为赔罪。”白窕拿起手边的黄金酒盏，“我敬陶姑娘一杯。”
她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继续说：“公子与姑娘既为我府上客，怎么能不喝一杯酒再走呢。”
她一挥手，便有下人端着两杯酒到陶昭南和骆禅檀面前。
骆禅檀冷哼一声：“白小姐这酒我们可不敢喝。”
“谁知道酒里有没有其他东西。”
“居心叵测之人的酒，谁知道干不干净。”
骆禅檀一句又一句针刺的话语刺向白窕，白窕听得多了也不当回事。
但白裘就不一样了。
“你怎么说话的！”白裘站起身来，气冲冲地瞪着骆禅檀，“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骆禅檀挑眉，他倒是要看看这杯“罚酒”究竟是谁吃。
陶昭南反抓住他的手腕，低声说：“不要冲动。”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会稽是白家的地盘。
就算骆禅檀再厉害，也免不了吃阴亏。
骆禅檀果然不再说话。
陶昭南上前端过酒杯，入口前不动声色地嗅闻了一番，并没有闻出下药的味道。
当然也有可能下的是无色无味的药。
“舍弟鲁莽，还请白小姐不要与他计较。”
“这两杯酒我喝了，当是对白小姐冒犯的赔罪。”
她举杯欲饮，被骆禅檀一手夺过，两杯酒下了肚。
“可以走了吗。”
白窕忽然大笑：“你们真是有趣得紧。”
收敛笑声后，白窕直直盯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戳穿道。
“其实你们根本不是姐弟吧，那是什么呢，一对逃命鸳鸯？”
接着，她叹气着摇头：“我这人有千万般的不好，却也有一点好。”
“就是不拆有情人。”
“对了。”她恍然大悟地拍手说道，“刚刚那两杯酒里放了迷-情的药。”
“这两杯可是鸳鸯酒，只喝一杯并不会如何，两杯一起喝了酒会勾得情动身热，如同虫蚁噬咬。”
“若二位真是姐弟，这可怎么好呢。”
白窕像是算准了骆禅檀会替她喝这两杯酒。
陶昭南深深皱眉，开口：“白小姐，你这是何意。”
白窕故作无辜：“陶姑娘，我好心请你们到府上做客。可谁让你家这位这般不识趣呢，我总要找他算算账。”
“解药，你怎么才肯给。”
“什么解药？我又没给他下毒，哪儿来的解药啊。”
自然，他不会放过会稽第一富商——白家。
白家的家主在去年因病离世，膝下有一儿一女，因为儿子不足月产下而胎气不足，自幼体弱，如今白家是女儿白窕掌家。
白家小姐虽然声名狼藉，但也并非只知男女情爱。白家富甲一方，白家家主离世后，便有旁系与对家想方设法地想要搞垮白家，趁机得利。
然而，白家如今的生意依旧蒸蒸日上，并未因为白家家主的去世而萧条。
可见，这位白家小姐也并不是如同表面那般浅显的人。
今日陶昭南同房牙去看铺子却迟迟未归，骆禅檀心生不安，想要出门去寻。
开门恰巧碰上前来的白家仆从，对方正要敲门的手还悬在半空。
门后的男子长身鹤立，脸上戴着一副银质的半遮面面具，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颚与薄唇。
即使对方戴着面具，白家下人还是能从他浑身恍若冒着寒气的气度下察觉到他的情绪不佳。
“公子，我家小姐有请公子到白府一叙。”
骆禅檀懒懒抬眼，丝毫未将眼前人放在眼中，眼底漠然不屑。
长腿跨出门槛，意欲与白家人擦身而过，耳边又传来那位仆从谄媚的声音。
“令姐亦在府中做客……”
话音方落一半，对方凌厉的视线斜斜射来，白家仆从见多识广，也见过不少达官贵族，仍是被这位公子的眼神骇住，愣着刹住了口。
骆禅檀不悦地压低眉头，忽地嘴角勾起一个略阴鸷的笑。
“白府，是么。”他的声音似乎隐忍着怒气，却又含着几分讥笑，“那就烦请带路。”
白家仆从心头一颤，一种从脚底而生的冷意笼罩住他，好不容易才维持住脸上的笑容。
就好像是身体察觉到危险后自然反应的自我警示。
“公子请随我来。”他走到对方身前领路，余光偷偷瞄了这位少年一眼。
这位公子瞧着年岁不算大，可周身的煞气凌人，莫名令人心慌。
白府，白家姐弟“领着”陶昭南到后院一处园子。
园子内早早备好了曲水流觞宴，天色将暗，园子内挂着许多纸灯笼照明。
陶昭南早已领教过白府的奢靡，这会儿见了这场景倒也不惊讶。
令她瞠目结舌的是，进了这园子跟逛窑子一般，园中十数名风格各异的男子齐齐转头将目光看向他们。
胆子最大者，直接上前挽住白窕的手臂，竟学得青楼女子一般娇柔地唤白窕“姐姐”。
“姐姐许久不来我院子了，今夜来么。”
言语直白露骨，陶昭南多少也意识到传闻并非全是空穴来风。
她不禁蹙眉，心想白窕难道是想让骆禅檀也入府做她的面首么。
忽地，她又轻笑，小幅度地摇摇头。
比起担心骆禅檀，倒不如担心担心白家姐弟。
要是骆禅檀疯起来，指不定白家一夜就要被灭门。
站在陶昭南身旁的白裘用余光悄悄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失笑，心中莫名。
这是被阿姐刺激到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姑娘同我到那儿坐吧。”
主座自然是留给白窕的，香榻软枕，不像寻常宴席上的座椅一般。
她在榻上坐下，刚刚那个挽着白窕的男子却没跟着坐在她身侧，而是回到另一处桌前坐下。
注意到陶昭南观察的眼神和眼底流露的一丝疑惑，白裘十分“热心肠 ”地向他解释。
“刚刚那位是林公子，最会撒娇卖乖，不过却不是阿姐最宠的。”
他抬起下巴指向最靠近白窕一处座位上的男子，陶昭南顺着那方向看去。
一个穿着水色衣袍的男子端坐在那儿，相貌出众，气质出尘，即使只挽起一半的头发，也不见半分风尘气。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抬起眼帘缓缓向他们望来，并对他们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一旁的白裘还在替她说明：“那是曲公子，平日里都是曲公子帮着阿姐打理这些人。”
提起这位曲公子，白裘的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尊重，不似提及林公子里语气里全是打趣意味。
陶昭南对白窕的“后宫”不置一词，始终沉默。
“陶姑娘可也是觉得我阿姐荒唐至极？”白裘侧过头，单手撑着下巴问她。
他脸上笑着，眼里却没有一点儿的笑意。
陶昭南不笑的时候是个冷美人，落在白裘眼里，她就是瞧不起白窕。
陶昭南偏过头直直看向白裘，她早就看出来白裘是个十足的“姐控”。
他无条件地支持、偏袒、纵然白窕的做法，无论正确与否。
她盯着白裘不说话，白裘脸上虚伪的笑意逐渐淡了。
陶昭南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资格对白小姐的个人生活做任何评价。”她淡淡开口。
她移开注视白裘的目光，扫过场上的每一个人，最终又落在上座的白窕身上。
“男子三妻四妾，女子就要守身如玉，世间道理，确实不公。”
白裘抬眉，凝视她的眼神流露出意外。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么“惊天骇地”的话来。
“感情之事，你情我愿。若是诸位公子不在意，我又有何身份去置喙白小姐。”
陶昭南不赞扬白窕的做派，却也不会同旁人一样对她大加指责。
这个世道，只要将男女的身份调换一下，或许就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评价。
她嘲讽地轻笑一声。
上座的白窕将场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尤其注意一侧的白裘和陶昭南。
难得见阿弟和异性聊得这般投机，她勾着唇角笑得明媚，挑眉时那双挑花眼更加魅惑动人。
“陶姑娘。”白窕轻声唤她，“需不需要寻个人‘服侍’你用膳。”
她语气轻佻勾人：“这里的所有人，你尽管选。”
“若是不满意，我再换一批人来。”
一下子，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陶昭南身上。
这些目光中，有好奇的打量，也有担心自己被换走的忧虑。
陶昭南对这些人不感兴趣，正欲开口拒绝，骆禅檀的声音突然出现。
“这就是白府的待客之道吗。”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见一戴着面具的男子走上前来。
他语气讥讽，全不将白府放在眼里。
“让一群不干不净的人伺候，也不嫌脏。”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场中多少人都变了脸色，阴沉沉地盯着这位不速之客。
一股脂粉味难闻得紧，骆禅檀不悦地看向陶昭南，以及坐在她身侧那个瘦弱的少年郎。
他大步流星直接朝陶昭南走去，一把拉着她的手腕让她起身。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蓝鸢还在等你吃饭。”
他拽着她的手要拉她走，白窕忽地叫住他。
“这位公子留步。”
骆禅檀站定，回首阴恻恻地盯着白窕，强忍着杀光这里所有人的冲动。
陶昭南喜欢那个小院，想留在会稽。
他不能随便对白府动手。
还有，她不喜欢血腥气。
“白小姐还有何贵干。”
白窕全没有动气的模样，依旧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怎么能让伺候过我的人再伺候陶姑娘呢。”
“作为赔罪。”白窕拿起手边的黄金酒盏，“我敬陶姑娘一杯。”
她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继续说：“公子与姑娘既为我府上客，怎么能不喝一杯酒再走呢。”
她一挥手，便有下人端着两杯酒到陶昭南和骆禅檀面前。
骆禅檀冷哼一声：“白小姐这酒我们可不敢喝。”
“谁知道酒里有没有其他东西。”
“居心叵测之人的酒，谁知道干不干净。”
骆禅檀一句又一句针刺的话语刺向白窕，白窕听得多了也不当回事。
但白裘就不一样了。
“你怎么说话的！”白裘站起身来，气冲冲地瞪着骆禅檀，“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骆禅檀挑眉，他倒是要看看这杯“罚酒”究竟是谁吃。
陶昭南反抓住他的手腕，低声说：“不要冲动。”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会稽是白家的地盘。
就算骆禅檀再厉害，也免不了吃阴亏。
骆禅檀果然不再说话。
陶昭南上前端过酒杯，入口前不动声色地嗅闻了一番，并没有闻出下药的味道。
当然也有可能下的是无色无味的药。
“舍弟鲁莽，还请白小姐不要与他计较。”
“这两杯酒我喝了，当是对白小姐冒犯的赔罪。”
她举杯欲饮，被骆禅檀一手夺过，两杯酒下了肚。
“可以走了吗。”
白窕忽然大笑：“你们真是有趣得紧。”
收敛笑声后，白窕直直盯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戳穿道。
“其实你们根本不是姐弟吧，那是什么呢，一对逃命鸳鸯？”
接着，她叹气着摇头：“我这人有千万般的不好，却也有一点好。”
“就是不拆有情人。”
“对了。”她恍然大悟地拍手说道，“刚刚那两杯酒里放了迷-情的药。”
“这两杯可是鸳鸯酒，只喝一杯并不会如何，两杯一起喝了酒会勾得情动身热，如同虫蚁噬咬。”
“若二位真是姐弟，这可怎么好呢。”
白窕像是算准了骆禅檀会替她喝这两杯酒。
陶昭南深深皱眉，开口：“白小姐，你这是何意。”
白窕故作无辜：“陶姑娘，我好心请你们到府上做客。可谁让你家这位这般不识趣呢，我总要找他算算账。”
“解药，你怎么才肯给。”
“什么解药？我又没给他下毒，哪儿来的解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