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逃出去，发现门根本打不开。
许诺言拿着门卡，晃了晃：“别费劲了，何不跟我再聊一会儿。”
赵护士不死心地按向手腕上的通讯器，又听到许诺言劝她：
“这里信号不太好，你的通讯器可能打不出去，这样吧，你想给谁通风报信呢，我替你打？”
看着对面的人一脸自信的模样，赵护士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你能混进来，想必背后不简单吧，不过，我就是个小护士，什么都不知道。”
许诺言将门卡收了回去，“那你知道青山19人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我说得再清楚点，青山跳楼的19人，有印象了吗？”
赵护士依然死咬住根本不认识。
许诺言点开通讯，19个人的照片，一一展示在眼前。
“10年前，这19个人均从天台坠落而死。可顶楼的门一直是锁着的，他们不可能打得开，又或者在打开的时候，大概率会被你们发现，但事实是，他们能做到悄无声息的打开大门，来到天台。赵护士，你说，到底是你们安全措施做的不到位，还是有人故意帮忙？”
赵护士依然沉默不语，而嘴角噙着的一抹笑，三分不屑。
“为什么？”许诺言盯着她，就是想从她嘴里听到真正的答案。
赵护士侧眸看向床上的李欣苒，“可惜了，最后一个人还活着，不，她还不如死了。”
许诺言吸了一口气，“你为什么不去救他们？”
“救？难道我让他们亲自解脱，不是另一种救么？”
坐在一旁的李欣苒，却是笑着笑着哭了，“赵护士，你还记得78号么，也就是跟我说第一句话的那个小姑娘，你是不是也对她说了跟我说的一样的话，所以她才会从楼上跳下去。”
显然李欣苒的情况出乎她的意料，赵护士惊讶了许久，“你，你不疯了？什么时候正常的？为什么？你的脑子变得清楚了？”
李欣苒看着她，“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我们在你眼里，不过只是个实验体，不是吗？”
赵护士没有反驳，“我见过很多实验体，他们最后不是死在实验中，就是疯了，要么是生不如死，可是，103，你很不一样，你竟然还能活着，哈哈，但这又能怎么样，你也不过是时而清醒时而痴傻，这样痛苦地活着，何不去死呢，死了多好！”
“我活着么？”李欣苒一句反问，让赵护士楞在当场。
“赵护士，那我们来聊聊你的女儿吧，她的名字叫刘雪彤吧。”
在许诺言提到她女儿这三个字时，脸上一向完美的面具，终于露出了一丝裂痕。
“五年前，你十岁的女儿也是这家医院的实验品，而这项实验，你自己比谁都清楚，可是你没有办法，因为你的女儿已经得了血癌，大笔的医疗费用，你根本承担不起，所以，你只能申请加入，因为暗部给你许诺会想尽一切办法延长你女儿的生命，条件是你也要成为他们的人。”
“所以，就这样，你在这家医院成了一名护士，帮他们遮盖他们留下来的一切数据，我说的对么？”
“你到底是谁？”赵护士猛地抬眸，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许诺言，“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么？我到底是谁并不重要。”许诺言注视着她，“重要的是，赵护士，这五年里，你女儿活得好么？她还会笑么？”
她还会笑么？宛若一记炸弹，掷向赵护士，将她炸的四分五裂。
许诺言又从手腕上的通讯里，点开一个录音文件，里面传来一个小女孩稚嫩而无助的声音：
“妈妈，我会死么？”
“妈妈，万一我死了，是不是就见不到妈妈你了，那小雪不想死了....”
“妈妈，我还不想死。”
“妈妈，针管扎进身体里，很疼，但是小雪告诉自己不疼，不能让妈妈担心....”
.......
小女孩的声音，在小小的病房里反复播放。
稚嫩，无助。
一声一声像是挠在人的心上，任谁听了都会有几分不舒服。
听到小女孩的声音，赵护士像是疯了一样，蹲下身捂住了头，“不要再放了，不要再放了......”
“小雪，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妈妈也不会让你死的！妈妈不可能让你死的！”
她发疯般的自言自语，就开始胡乱地按着这间病房的门锁，试图逃出去。
许诺言知道她想跑到哪里去，她想回到她住的那一间小小的房子里，因为里面有一个小女孩，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说她还活着，可是她已经死了。
李欣苒问：她也是个母亲，为什么就能对别人的孩子下得去手？
许诺言看着被情绪已经不太正常的赵护士：母亲这个词汇，解释起来很复杂。
“你是要去看你女儿吧？”许诺言说着，就点开了按钮，一个画面出现在她与赵护士之间。
一个狭小的房间里，一个小女孩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让我出去！”赵护士忽然抬头盯向许诺言，眼里一片猩红，狠狠道，“你们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说着就要朝她们逼近，
“既然你能看到这个画面，说明我的人就在你女儿面前。至于会做什么，取决于你的态度。”许诺言将李欣苒挡在身后，声音冷静，“我劝你不要再一错再错了，你比谁都清楚你女儿已经死了！”
“她没死！她没有！”
赵护士几乎是嘶吼出来的，脸上的青筋都浮了起来。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很粗的针管，走到许诺言面前，慢慢地近了，而现在，赵护士早已不在乎李欣苒的死活了，只要许诺言不开门，或者敢对她女儿做什么，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然而许诺言却是将李欣苒往身后轻轻推了一步，她也朝赵护士走近一步，拉开赵护士接近李欣苒的距离，厉色道：
“好，我们就说你女儿没有死，那又能怎么样？当你的女儿到了也上大学的年纪，20岁的花样年华，再被关进这所疯人院，日日夜夜遭受着非人的折磨？！活着，却好像死了.....”
一直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许诺言一双隐在眼镜下的双眸却是隐隐泛红，说到后面一句，她没有回头看李欣苒的表情。
情绪太过激烈的赵护士，显然没有想到此刻会从说话一直淡淡的“实习医生”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压抑而愤怒。
而此刻，在她身后那个被折磨得不像个人样子的姑娘，又何尝不是死在她20岁的花样年华里。
赵护士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想要瓦解她的意志。
她的女儿，若是也......
“不！不会的！”
赵护士有刹那的犹豫。
她拿起针管就要刺向许诺言，却看到许诺言丝毫不躲，就那么看着她，甚至嘴角泛着同情的笑。
一毫米粗的针管，就那么直直地抵在许诺言白皙的脖间，下一秒就可以刺破她的脖颈血管。
“放我离开！”她试图威胁。
却见被她威胁的人，直直地看向她：“你从一开始就是医务工作者，本该是对生命最为敬畏的人，赵护士，从什么时候，这些最珍贵的人命，在你眼里就只是个毫无尊严、可以随意践踏的实验体？”
“别废话，若是不想这针管刺破你的喉咙，就让你的人离开我女儿！”
许诺言没有一丝的紧张，“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若不小心伤了我，我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就在这时，赵护士的脸狠狠抽搐了一下，握着针管的手忽然失去了知觉，针管从手里掉落的瞬间，许诺言轻轻侧身，接在了手中。
而赵护士因为两只手忽然失去了知觉，整个身子往后趔趄了一步。
“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瞪向许诺言，眼里的狠厉已经掺杂了几分惶恐。
而接下来更让她有几分慌张的是，她看到对面的“顾医生”低头看着手中的针管，顿了几秒对她道，“本是救命的东西，什么时候也成了杀人的利器？”
说罢，她和李欣苒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就看到针管上的那根针慢慢弯曲了，再也无法用来伤人了。
接着就看到做出这个举动的人将坏掉的针管重新扔回给了她，针管滚落到她的脚边。
她已然明白，眼前的这位“顾医生”是有备而来，想必已经处心积虑了很多天。
听到赵护士问对她做了什么？
许诺言看向赵护士身后侧那关着的门，又回头跟李欣苒对视一眼“欣苒，我们刚才不是就跟赵护士说了，要她不要激动，我们还有话没说完呢？”
李欣苒点头。
“是啊，可是她非要想着去打开这扇门，那么用力拍门，就没感觉到有微微的刺痒吗？”
未等赵护士发怒，她正视着赵护士笑道，“也不怪赵护士你没有察觉，我们新研发的药，一般情况下，不会让人发觉的，更何况你又爱女心切，都忘记擦手了呢。”
杀人诛心，这句话更是让赵护士气得全身颤抖。
许诺言收回了脸上的笑，一双黑色的瞳孔瞬间冷了起来：
“你费尽心思地为暗部卖命，一面冷眼旁观其他实验体，甚至是随意践踏。是不是暗部告诉你，他们在研究‘归原’，只要‘归原’计划取得成功，你的女儿迟早会被救活？所以哪怕她的身上被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哪怕她已经死去，你也不让她入土为安？！”
许诺言拿着门卡，晃了晃：“别费劲了，何不跟我再聊一会儿。”
赵护士不死心地按向手腕上的通讯器，又听到许诺言劝她：
“这里信号不太好，你的通讯器可能打不出去，这样吧，你想给谁通风报信呢，我替你打？”
看着对面的人一脸自信的模样，赵护士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你能混进来，想必背后不简单吧，不过，我就是个小护士，什么都不知道。”
许诺言将门卡收了回去，“那你知道青山19人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我说得再清楚点，青山跳楼的19人，有印象了吗？”
赵护士依然死咬住根本不认识。
许诺言点开通讯，19个人的照片，一一展示在眼前。
“10年前，这19个人均从天台坠落而死。可顶楼的门一直是锁着的，他们不可能打得开，又或者在打开的时候，大概率会被你们发现，但事实是，他们能做到悄无声息的打开大门，来到天台。赵护士，你说，到底是你们安全措施做的不到位，还是有人故意帮忙？”
赵护士依然沉默不语，而嘴角噙着的一抹笑，三分不屑。
“为什么？”许诺言盯着她，就是想从她嘴里听到真正的答案。
赵护士侧眸看向床上的李欣苒，“可惜了，最后一个人还活着，不，她还不如死了。”
许诺言吸了一口气，“你为什么不去救他们？”
“救？难道我让他们亲自解脱，不是另一种救么？”
坐在一旁的李欣苒，却是笑着笑着哭了，“赵护士，你还记得78号么，也就是跟我说第一句话的那个小姑娘，你是不是也对她说了跟我说的一样的话，所以她才会从楼上跳下去。”
显然李欣苒的情况出乎她的意料，赵护士惊讶了许久，“你，你不疯了？什么时候正常的？为什么？你的脑子变得清楚了？”
李欣苒看着她，“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我们在你眼里，不过只是个实验体，不是吗？”
赵护士没有反驳，“我见过很多实验体，他们最后不是死在实验中，就是疯了，要么是生不如死，可是，103，你很不一样，你竟然还能活着，哈哈，但这又能怎么样，你也不过是时而清醒时而痴傻，这样痛苦地活着，何不去死呢，死了多好！”
“我活着么？”李欣苒一句反问，让赵护士楞在当场。
“赵护士，那我们来聊聊你的女儿吧，她的名字叫刘雪彤吧。”
在许诺言提到她女儿这三个字时，脸上一向完美的面具，终于露出了一丝裂痕。
“五年前，你十岁的女儿也是这家医院的实验品，而这项实验，你自己比谁都清楚，可是你没有办法，因为你的女儿已经得了血癌，大笔的医疗费用，你根本承担不起，所以，你只能申请加入，因为暗部给你许诺会想尽一切办法延长你女儿的生命，条件是你也要成为他们的人。”
“所以，就这样，你在这家医院成了一名护士，帮他们遮盖他们留下来的一切数据，我说的对么？”
“你到底是谁？”赵护士猛地抬眸，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许诺言，“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么？我到底是谁并不重要。”许诺言注视着她，“重要的是，赵护士，这五年里，你女儿活得好么？她还会笑么？”
她还会笑么？宛若一记炸弹，掷向赵护士，将她炸的四分五裂。
许诺言又从手腕上的通讯里，点开一个录音文件，里面传来一个小女孩稚嫩而无助的声音：
“妈妈，我会死么？”
“妈妈，万一我死了，是不是就见不到妈妈你了，那小雪不想死了....”
“妈妈，我还不想死。”
“妈妈，针管扎进身体里，很疼，但是小雪告诉自己不疼，不能让妈妈担心....”
.......
小女孩的声音，在小小的病房里反复播放。
稚嫩，无助。
一声一声像是挠在人的心上，任谁听了都会有几分不舒服。
听到小女孩的声音，赵护士像是疯了一样，蹲下身捂住了头，“不要再放了，不要再放了......”
“小雪，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妈妈也不会让你死的！妈妈不可能让你死的！”
她发疯般的自言自语，就开始胡乱地按着这间病房的门锁，试图逃出去。
许诺言知道她想跑到哪里去，她想回到她住的那一间小小的房子里，因为里面有一个小女孩，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说她还活着，可是她已经死了。
李欣苒问：她也是个母亲，为什么就能对别人的孩子下得去手？
许诺言看着被情绪已经不太正常的赵护士：母亲这个词汇，解释起来很复杂。
“你是要去看你女儿吧？”许诺言说着，就点开了按钮，一个画面出现在她与赵护士之间。
一个狭小的房间里，一个小女孩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让我出去！”赵护士忽然抬头盯向许诺言，眼里一片猩红，狠狠道，“你们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说着就要朝她们逼近，
“既然你能看到这个画面，说明我的人就在你女儿面前。至于会做什么，取决于你的态度。”许诺言将李欣苒挡在身后，声音冷静，“我劝你不要再一错再错了，你比谁都清楚你女儿已经死了！”
“她没死！她没有！”
赵护士几乎是嘶吼出来的，脸上的青筋都浮了起来。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很粗的针管，走到许诺言面前，慢慢地近了，而现在，赵护士早已不在乎李欣苒的死活了，只要许诺言不开门，或者敢对她女儿做什么，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然而许诺言却是将李欣苒往身后轻轻推了一步，她也朝赵护士走近一步，拉开赵护士接近李欣苒的距离，厉色道：
“好，我们就说你女儿没有死，那又能怎么样？当你的女儿到了也上大学的年纪，20岁的花样年华，再被关进这所疯人院，日日夜夜遭受着非人的折磨？！活着，却好像死了.....”
一直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许诺言一双隐在眼镜下的双眸却是隐隐泛红，说到后面一句，她没有回头看李欣苒的表情。
情绪太过激烈的赵护士，显然没有想到此刻会从说话一直淡淡的“实习医生”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压抑而愤怒。
而此刻，在她身后那个被折磨得不像个人样子的姑娘，又何尝不是死在她20岁的花样年华里。
赵护士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想要瓦解她的意志。
她的女儿，若是也......
“不！不会的！”
赵护士有刹那的犹豫。
她拿起针管就要刺向许诺言，却看到许诺言丝毫不躲，就那么看着她，甚至嘴角泛着同情的笑。
一毫米粗的针管，就那么直直地抵在许诺言白皙的脖间，下一秒就可以刺破她的脖颈血管。
“放我离开！”她试图威胁。
却见被她威胁的人，直直地看向她：“你从一开始就是医务工作者，本该是对生命最为敬畏的人，赵护士，从什么时候，这些最珍贵的人命，在你眼里就只是个毫无尊严、可以随意践踏的实验体？”
“别废话，若是不想这针管刺破你的喉咙，就让你的人离开我女儿！”
许诺言没有一丝的紧张，“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若不小心伤了我，我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就在这时，赵护士的脸狠狠抽搐了一下，握着针管的手忽然失去了知觉，针管从手里掉落的瞬间，许诺言轻轻侧身，接在了手中。
而赵护士因为两只手忽然失去了知觉，整个身子往后趔趄了一步。
“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瞪向许诺言，眼里的狠厉已经掺杂了几分惶恐。
而接下来更让她有几分慌张的是，她看到对面的“顾医生”低头看着手中的针管，顿了几秒对她道，“本是救命的东西，什么时候也成了杀人的利器？”
说罢，她和李欣苒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就看到针管上的那根针慢慢弯曲了，再也无法用来伤人了。
接着就看到做出这个举动的人将坏掉的针管重新扔回给了她，针管滚落到她的脚边。
她已然明白，眼前的这位“顾医生”是有备而来，想必已经处心积虑了很多天。
听到赵护士问对她做了什么？
许诺言看向赵护士身后侧那关着的门，又回头跟李欣苒对视一眼“欣苒，我们刚才不是就跟赵护士说了，要她不要激动，我们还有话没说完呢？”
李欣苒点头。
“是啊，可是她非要想着去打开这扇门，那么用力拍门，就没感觉到有微微的刺痒吗？”
未等赵护士发怒，她正视着赵护士笑道，“也不怪赵护士你没有察觉，我们新研发的药，一般情况下，不会让人发觉的，更何况你又爱女心切，都忘记擦手了呢。”
杀人诛心，这句话更是让赵护士气得全身颤抖。
许诺言收回了脸上的笑，一双黑色的瞳孔瞬间冷了起来：
“你费尽心思地为暗部卖命，一面冷眼旁观其他实验体，甚至是随意践踏。是不是暗部告诉你，他们在研究‘归原’，只要‘归原’计划取得成功，你的女儿迟早会被救活？所以哪怕她的身上被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哪怕她已经死去，你也不让她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