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和阮昃坐在回家的列车上，南谨言心里满是迷茫和疲惫，肾上腺素的作用消退之后，那股兴奋的什么都不怕的劲头也随着消失了。
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幕幕都不堪回想，像一个个诡奇血腥的梦中梦，梦醒来之后，她只感觉不真实。
高尔夫球杆撞击头骨时手上的震痛感仿佛还在，那满地的鲜红和傅知南布满悲痛的面容深深刻在她记忆里。
南谨言把头靠在高铁的窗上发呆，眼里一点光彩都没有。车厢里熊孩子在高声尖叫，周边的乘客都烦不胜烦，南谨言却丝毫不为所动。
阮昃看向在走廊里大笑着跑过去的那孩子，那小孩立马好像声带失灵般失了声。
他担忧地看向魂不守舍的南谨言，把一叠剥好的坚果递到她面前，“那不是你的错，是他应得的。”
南谨言摇了摇头，继续沉默着。
阮昃又道：“心情不好的话，让我抱抱你吧，哭出来会好受很多。”
南谨言回过头望着他，心里竟真的生出一股渴望来，但此刻理智又占领上风，她知道不能放任自己的情感发展下去。
她摇摇头，冷淡地说：“不用。”
阮昃掏出手机，“在那边，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拍了几张照片，你想看吗？”
南谨言：“不用了，我真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
那部手机被他放在她面前的小桌板上，“那你什么时候想看，就自己看吧，我也睡会儿，午安，小言。”
说完，那边就陷入寂静。
过了许久，南谨言回头看了一眼，他好像真的睡着了，脸偏向她这边，眼镜还戴在脸上，镜框压着他高挺的鼻梁，压出一片红痕。
真是个笨蛋，南谨言在心里暗骂，双手掐住镜腿帮他取了下来。
她可不是心疼，只是看不惯有人戴着眼镜睡觉，她暗暗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视线移向小桌板上放着的手机，她并不对他拍的照片感兴趣，只是旅途漫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家，随便拿来看看，打发时间。
这样想着，她拿起手机打开相册。
只是第一眼，她就沉默了，那是她站在老马米线馆前的照片，死去的老马正站在店门口招呼她进去，阮昃不知道什么时候拍了下来。
继续往后翻，是汉城大学里那间废弃的泵房，视角是从泵房外从窗户拍屋内的景象。照片里她正和三年前的自己紧紧相拥。
在后面是她在酒店里安静的睡颜，那时她躺在纯白的床单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她头顶，给她镀上一层天使的光环，她嘴角带着笑意，看不出痛苦的样子。
心尖猛烈地颤抖，她不知道这些天一直默默跟着她的阮昃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拍下这么多张照片。
这些照片提醒着她这段压抑的经历里为数不多的快乐，那是从前的她连幻想都不敢的神奇境遇。
合上手机，一直堵着的情绪找到了宣泄口，她在座位上环抱着自己，面朝窗户那一面偷偷地哭了出来。
心情是越哭越释然，越哭越畅快。她哭得痛快，肩膀不停耸动着，没注意到身后的阮昃已经悄然睁开眼，静默而温柔地关注着她。
——
刚从阴霾中走出来的南谨言很快又陷入焦虑中——许敏和南虹失联了。
平行时空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一样的，她在平行世界里的十几天里手机大部分时间处在没电关机的状态，再加上精神一直紧绷着，没有关注许敏他们的动态。
这会儿回到家里才意识到爸妈已经十几天没联系过她了，她给他们发信息没人回，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情急之下她报了警，但警察叔叔那边一时也没有消息。
不好的猜想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她把爸妈身边可能知道他们去向的朋友联系了个遍，他们都表示没有许敏和南虹的消息。
南谨言挂了最后一通电话，阮昃走到她身边，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南谨言语气沉重，“我爸妈失踪了。”
阮昃：“嗯，我知道，我是说你怎么了。”
南谨言皱眉看向他，阮昃不是人，想必很难理解人类父母和子女之间的情感，“没事，你忙你的吧。”
阮昃手摸向她的眉头：“你不是很累吗？快去休息吧。”
“跟你没关系，你不用管。”南谨言冷淡地说着，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阮昃在她身后说：“他们对你不好，不要管他们了好不好？”
南谨言脚步一顿，却是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反而提了件不相关的事，“我记得你说，你是超自然现象调查局的人？”
阮昃沉默了一瞬，回道：“是啊，你还记得，怎么了吗？”
南谨言朝他一步步逼近，看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后又生生停住脚步：“你说我爸妈他们会不会是遇到了‘念’。”
阮昃：“概率很小吧，不过如果你实在需要的话，我会去帮你查。”
南谨言：“还有，你说你来到我家是为了调查傅知南，现在事情解决了吗？你要离开了吧。”
阮昃：“......我还没收到局里的命令，可以再收留我几天吗？”
南谨言笑笑，“当然。”
他的谎话漏洞百出，但撒谎时神态倒是比十几天前自然多了。
假期结束了，南谨言回到了汉城大学，阮昃几天前从家里搬走，不知去向，许敏和南虹依旧没有消息。
这所学校还是从前的模样，但已经不存在“傅知南”这个人。
南谨言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直到——她在组会上再次见到了阮昃。
——
上个学期有位高年级的直系学长找到南谨言，想和她组队做大创。
这位学长专业能力过强，在学院中也颇有名气，恰巧南谨言手里正有一个在研究的项目，就答应了和他组队。
这个项目的研究内容和这位学长导师的研究方向比较接近，因此南谨言就把所有的论文数据和她自己做出来的研究成果都发给了这位学长，请他去联系自己的导师，让那位老师来指导他们的项目。
过了几天，这位学长来给南谨言答复，说老师觉得这个项目可行性不高等等一系列问题，恐怕难以立项。
当时南谨言还正主持着另一个项目，就想把这个先放一放，等手头上的事忙完再去问问自己导师的意见。
没想到这个季度立项时，南谨言就在立项名单上看到了自己的项目，主持人正是那位学长，组员一位是他的女朋友，还有一位是他的室友。
南谨言直接找他对峙，没想到他矢口否认后就当起了缩头乌龟，什么消息都不回。
他女朋友甚至还主动找到南谨言，警告她：“别再骚扰我男朋友。”
南谨言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但还没等她做出什么行动，就在学校的校园论坛看到了有关自己的爆料：
【挂一下计算机科学大三南谨言，知三当三】
（rt，她明知道我和我男朋友是一对，还来找我男朋友做大创，我男朋友都拒绝了，她还纠缠不休。请你以后和我男朋友保持距离，别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南谨言在学校里是知名人物，帖子很快就爆了，引来大量跟帖回帖。
【真假？南谨言学姐不是有男朋友吗？】
【造谣狗死，南谨言有男朋友，她男朋友是傅知南啊】
【楼上，傅知南不是毕业了吗？他们说不定分手了？】
【你又知道了，毕业了就等于分手了？】
【不是，我没看懂，楼主的意思是南谨言学姐找她男朋友做大创就算是当三了？】
【加一，我也没看懂，还有，石锤呢？没有石锤一律按造谣处理】
【举报了，乱挂人，还造黄谣】
看到帖子下风向朝着南谨言一边倒，楼主着急了，在每个为南谨言说话的帖子下情绪激动地反驳。
但她说的话没有逻辑也没有依据，说得越多越让人无法信服，反而招来大家的围攻。
但南谨言平日里参与学生会工作，又加了许多社团，周围的人际关系比较复杂，其中不免有些暗地里嫉妒讨厌她的小人，趁此机会借机踩上一脚。
【楼主我懂你，某人太会装了/吃瓜.jpg】
【我早就觉得她人品不太好，特别爱招惹男生】
【你们还不知道她是怎么当上学生会中层的？才大三就发了两篇sci了/吃瓜.jpg】
【楼上够了吧，越说越离谱了，看出你很酸了】
南谨言这会儿没精力处理这件事，她要赶着去她导师的办公室开组会。
南谨言的导师是计算机科学某研究领域的大牛，手下带的硕士生博士生几十个，平时忙得脚不沾地，在本科生中一届只带一个学生。
因为南谨言上她的专业课时表现过于优异，期末大作业写得相当出色，杨教授直接帮她改了改发了篇普刊。
在她们这一届本科生选导师时，杨教授从十几位联系她的学生中挑中了南谨言，成了她的导师。
后来更是直接带着南谨言参与了自己手下的各种项目，由于南谨言每次都效率很高质量很高地完成她分配的任务，杨教授格外喜欢这个学生。
这个学期杨教授又新收了几位研究生，这次组会要介绍大家认识。
南谨言到的时候，办公室中央的桌子大半座位已经坐满了人。
办公室里的学长学姐看见南谨言进来，都热情地招呼她，她最后坐在了一个比较熟的研究生学姐身边。
她刚坐下，学姐就递给她一杯奶茶，带着一种安慰关切的意味，“喏，给你买的。”
南谨言接过来道了谢，心下知道学姐多半是看到了论坛里的帖子。
学姐见她情绪很稳定，没什么难受的样子，放下心来，拿起手机啪啪打字，给坐在她旁边的南谨言发消息。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别害怕】
有些话不方便直接说，被旁边的人听到徒惹麻烦，打字更方便。
南谨言心下一暖，身子侧过去亲昵地撞了下学姐，“放心吧，我不会放任他们往我身上泼脏水的。”
学姐露出欣慰的笑容，吸了口自己的奶茶。
又等了几分钟，座位已经快被坐满，只剩下上首的一个座位，和旁边相邻的一个座位。
杨教授从门外走进来，自带一种雷厉风行的气场。
她身后跟着一个身姿挺拔气质出众的青年，青年手里提着一个电脑，看起来两人刚刚讨论外。
杨教授带着青年坐在剩下的两个座位上，办公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两人身上。
青年视线精准地在几十人中锁定了南谨言，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南谨言眼睛震惊地睁大，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阮昃，还是在这种场景下。
杨教授一来，办公室里就陷入一片安静，接下来的组会都在她的主持中度过。
等到两小时后组会结束，众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杨教授却叫住了南谨言，“南谨言，你等会儿先别走。”
南谨言停下手中的动作，应了声好。
阮昃从她身后经过，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手掌在她肩上停留几秒，柑橘香顿时将她包围。
他动作做得自然，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随人群消失在办公室门外。
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幕幕都不堪回想，像一个个诡奇血腥的梦中梦，梦醒来之后，她只感觉不真实。
高尔夫球杆撞击头骨时手上的震痛感仿佛还在，那满地的鲜红和傅知南布满悲痛的面容深深刻在她记忆里。
南谨言把头靠在高铁的窗上发呆，眼里一点光彩都没有。车厢里熊孩子在高声尖叫，周边的乘客都烦不胜烦，南谨言却丝毫不为所动。
阮昃看向在走廊里大笑着跑过去的那孩子，那小孩立马好像声带失灵般失了声。
他担忧地看向魂不守舍的南谨言，把一叠剥好的坚果递到她面前，“那不是你的错，是他应得的。”
南谨言摇了摇头，继续沉默着。
阮昃又道：“心情不好的话，让我抱抱你吧，哭出来会好受很多。”
南谨言回过头望着他，心里竟真的生出一股渴望来，但此刻理智又占领上风，她知道不能放任自己的情感发展下去。
她摇摇头，冷淡地说：“不用。”
阮昃掏出手机，“在那边，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拍了几张照片，你想看吗？”
南谨言：“不用了，我真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
那部手机被他放在她面前的小桌板上，“那你什么时候想看，就自己看吧，我也睡会儿，午安，小言。”
说完，那边就陷入寂静。
过了许久，南谨言回头看了一眼，他好像真的睡着了，脸偏向她这边，眼镜还戴在脸上，镜框压着他高挺的鼻梁，压出一片红痕。
真是个笨蛋，南谨言在心里暗骂，双手掐住镜腿帮他取了下来。
她可不是心疼，只是看不惯有人戴着眼镜睡觉，她暗暗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视线移向小桌板上放着的手机，她并不对他拍的照片感兴趣，只是旅途漫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家，随便拿来看看，打发时间。
这样想着，她拿起手机打开相册。
只是第一眼，她就沉默了，那是她站在老马米线馆前的照片，死去的老马正站在店门口招呼她进去，阮昃不知道什么时候拍了下来。
继续往后翻，是汉城大学里那间废弃的泵房，视角是从泵房外从窗户拍屋内的景象。照片里她正和三年前的自己紧紧相拥。
在后面是她在酒店里安静的睡颜，那时她躺在纯白的床单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她头顶，给她镀上一层天使的光环，她嘴角带着笑意，看不出痛苦的样子。
心尖猛烈地颤抖，她不知道这些天一直默默跟着她的阮昃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拍下这么多张照片。
这些照片提醒着她这段压抑的经历里为数不多的快乐，那是从前的她连幻想都不敢的神奇境遇。
合上手机，一直堵着的情绪找到了宣泄口，她在座位上环抱着自己，面朝窗户那一面偷偷地哭了出来。
心情是越哭越释然，越哭越畅快。她哭得痛快，肩膀不停耸动着，没注意到身后的阮昃已经悄然睁开眼，静默而温柔地关注着她。
——
刚从阴霾中走出来的南谨言很快又陷入焦虑中——许敏和南虹失联了。
平行时空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一样的，她在平行世界里的十几天里手机大部分时间处在没电关机的状态，再加上精神一直紧绷着，没有关注许敏他们的动态。
这会儿回到家里才意识到爸妈已经十几天没联系过她了，她给他们发信息没人回，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情急之下她报了警，但警察叔叔那边一时也没有消息。
不好的猜想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她把爸妈身边可能知道他们去向的朋友联系了个遍，他们都表示没有许敏和南虹的消息。
南谨言挂了最后一通电话，阮昃走到她身边，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南谨言语气沉重，“我爸妈失踪了。”
阮昃：“嗯，我知道，我是说你怎么了。”
南谨言皱眉看向他，阮昃不是人，想必很难理解人类父母和子女之间的情感，“没事，你忙你的吧。”
阮昃手摸向她的眉头：“你不是很累吗？快去休息吧。”
“跟你没关系，你不用管。”南谨言冷淡地说着，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阮昃在她身后说：“他们对你不好，不要管他们了好不好？”
南谨言脚步一顿，却是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反而提了件不相关的事，“我记得你说，你是超自然现象调查局的人？”
阮昃沉默了一瞬，回道：“是啊，你还记得，怎么了吗？”
南谨言朝他一步步逼近，看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后又生生停住脚步：“你说我爸妈他们会不会是遇到了‘念’。”
阮昃：“概率很小吧，不过如果你实在需要的话，我会去帮你查。”
南谨言：“还有，你说你来到我家是为了调查傅知南，现在事情解决了吗？你要离开了吧。”
阮昃：“......我还没收到局里的命令，可以再收留我几天吗？”
南谨言笑笑，“当然。”
他的谎话漏洞百出，但撒谎时神态倒是比十几天前自然多了。
假期结束了，南谨言回到了汉城大学，阮昃几天前从家里搬走，不知去向，许敏和南虹依旧没有消息。
这所学校还是从前的模样，但已经不存在“傅知南”这个人。
南谨言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直到——她在组会上再次见到了阮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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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学期有位高年级的直系学长找到南谨言，想和她组队做大创。
这位学长专业能力过强，在学院中也颇有名气，恰巧南谨言手里正有一个在研究的项目，就答应了和他组队。
这个项目的研究内容和这位学长导师的研究方向比较接近，因此南谨言就把所有的论文数据和她自己做出来的研究成果都发给了这位学长，请他去联系自己的导师，让那位老师来指导他们的项目。
过了几天，这位学长来给南谨言答复，说老师觉得这个项目可行性不高等等一系列问题，恐怕难以立项。
当时南谨言还正主持着另一个项目，就想把这个先放一放，等手头上的事忙完再去问问自己导师的意见。
没想到这个季度立项时，南谨言就在立项名单上看到了自己的项目，主持人正是那位学长，组员一位是他的女朋友，还有一位是他的室友。
南谨言直接找他对峙，没想到他矢口否认后就当起了缩头乌龟，什么消息都不回。
他女朋友甚至还主动找到南谨言，警告她：“别再骚扰我男朋友。”
南谨言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但还没等她做出什么行动，就在学校的校园论坛看到了有关自己的爆料：
【挂一下计算机科学大三南谨言，知三当三】
（rt，她明知道我和我男朋友是一对，还来找我男朋友做大创，我男朋友都拒绝了，她还纠缠不休。请你以后和我男朋友保持距离，别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南谨言在学校里是知名人物，帖子很快就爆了，引来大量跟帖回帖。
【真假？南谨言学姐不是有男朋友吗？】
【造谣狗死，南谨言有男朋友，她男朋友是傅知南啊】
【楼上，傅知南不是毕业了吗？他们说不定分手了？】
【你又知道了，毕业了就等于分手了？】
【不是，我没看懂，楼主的意思是南谨言学姐找她男朋友做大创就算是当三了？】
【加一，我也没看懂，还有，石锤呢？没有石锤一律按造谣处理】
【举报了，乱挂人，还造黄谣】
看到帖子下风向朝着南谨言一边倒，楼主着急了，在每个为南谨言说话的帖子下情绪激动地反驳。
但她说的话没有逻辑也没有依据，说得越多越让人无法信服，反而招来大家的围攻。
但南谨言平日里参与学生会工作，又加了许多社团，周围的人际关系比较复杂，其中不免有些暗地里嫉妒讨厌她的小人，趁此机会借机踩上一脚。
【楼主我懂你，某人太会装了/吃瓜.jpg】
【我早就觉得她人品不太好，特别爱招惹男生】
【你们还不知道她是怎么当上学生会中层的？才大三就发了两篇sci了/吃瓜.jpg】
【楼上够了吧，越说越离谱了，看出你很酸了】
南谨言这会儿没精力处理这件事，她要赶着去她导师的办公室开组会。
南谨言的导师是计算机科学某研究领域的大牛，手下带的硕士生博士生几十个，平时忙得脚不沾地，在本科生中一届只带一个学生。
因为南谨言上她的专业课时表现过于优异，期末大作业写得相当出色，杨教授直接帮她改了改发了篇普刊。
在她们这一届本科生选导师时，杨教授从十几位联系她的学生中挑中了南谨言，成了她的导师。
后来更是直接带着南谨言参与了自己手下的各种项目，由于南谨言每次都效率很高质量很高地完成她分配的任务，杨教授格外喜欢这个学生。
这个学期杨教授又新收了几位研究生，这次组会要介绍大家认识。
南谨言到的时候，办公室中央的桌子大半座位已经坐满了人。
办公室里的学长学姐看见南谨言进来，都热情地招呼她，她最后坐在了一个比较熟的研究生学姐身边。
她刚坐下，学姐就递给她一杯奶茶，带着一种安慰关切的意味，“喏，给你买的。”
南谨言接过来道了谢，心下知道学姐多半是看到了论坛里的帖子。
学姐见她情绪很稳定，没什么难受的样子，放下心来，拿起手机啪啪打字，给坐在她旁边的南谨言发消息。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别害怕】
有些话不方便直接说，被旁边的人听到徒惹麻烦，打字更方便。
南谨言心下一暖，身子侧过去亲昵地撞了下学姐，“放心吧，我不会放任他们往我身上泼脏水的。”
学姐露出欣慰的笑容，吸了口自己的奶茶。
又等了几分钟，座位已经快被坐满，只剩下上首的一个座位，和旁边相邻的一个座位。
杨教授从门外走进来，自带一种雷厉风行的气场。
她身后跟着一个身姿挺拔气质出众的青年，青年手里提着一个电脑，看起来两人刚刚讨论外。
杨教授带着青年坐在剩下的两个座位上，办公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两人身上。
青年视线精准地在几十人中锁定了南谨言，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南谨言眼睛震惊地睁大，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阮昃，还是在这种场景下。
杨教授一来，办公室里就陷入一片安静，接下来的组会都在她的主持中度过。
等到两小时后组会结束，众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杨教授却叫住了南谨言，“南谨言，你等会儿先别走。”
南谨言停下手中的动作，应了声好。
阮昃从她身后经过，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手掌在她肩上停留几秒，柑橘香顿时将她包围。
他动作做得自然，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随人群消失在办公室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