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嘉贝约童歌滑雪的时候，才意识到姐妹俩已经一个多月没怎么联系了。
章嘉贝专门租了一辆能装下她滑雪装备的车，接上童歌第一句话就是：“我真没想到你会答应。”
“答应什么？滑雪？”童歌笑了，“我还想先问你呢，你个大神怎么突然愿带我了。”
“我可不像你，家里有小奶狗朝夕相伴。”章嘉贝歪歪头问，“你难得周末有空，不陪林初，他有没有不高兴？”
“他复习呢。”
章嘉贝哦了一声，觉得也合理，没再说话。倒是童歌问起了她的感情生活。
“你跟何放进展如何？”
“我跟他？！”章嘉贝约童歌出来就是因为最近因为他的事儿心烦，想找点其他事情填充自己，可她怎么可能说实话呢，“姐，你不要因为我们工作里接触多就觉得我们俩得有点什么。”
童歌呵呵笑了一声，“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章嘉贝不接话了，童歌看向她，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里读出了沮丧。看来不仅是有了进展，而且还进展出了问题。
虽然姐妹俩一起来滑雪，但章嘉贝不喜欢速度比自己慢的人，大老远来一趟还要在岔路口等人，也太没运动量了。她先陪着童歌给她拍了许多照片，数了数，能精修的二十来张，足够表姐发两回朋友圈，便安心自己风驰电掣飒爽英姿去了。
一天下来，体内的热量与卡路里都被挥发得不剩多少了。晚饭吃上一顿大火锅，这简直是冬天里最美妙的一刻。
“林初找你了？”章嘉贝看童歌握着手机目不转睛。
“不是，有点工作上的事。”
“要马上处理吗？”
“不着急，我回一下就好。”
静静等童歌忙完，锅也开了，二人往热气腾腾的锅里下肉，举杯碰了一个。
“学校是不是申请得差不多了？拿了dream school的early offer？”
“对，还有两个再等等看有没有奖学金，但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
“时间过得挺快啊，你这gap year只剩一半了。还在给何放当助理吗？”
“我是想年后想离职，他也说了我可以再做回覃子妤的助理，所以……”
“要是不忙，可以做着。彻底闲下来也挺无聊的，我还是比较喜欢忙里偷闲的那种感觉。”
“你事业心那是相当的强。”章嘉贝向童歌竖了个大拇指，“你和林初，一个拼事业，一个拼学术，也太合适了。”
“但是我们好像……”童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皱皱眉，“不太适合这样的状态。”
“林初不想当小白脸啦？”
要不是这是自己最亲爱的妹妹，童歌真想给她一个大白眼。
“你说的倒也没毛病。”童歌耸耸肩。
“本来就是嘛，你俩一开始的时候就是这么个关系呀。我以为林初能调整好心态呢，看来是崩了？”
童歌不作声地捞肉，章嘉贝就当她默认了，继续八卦：“他心态怎么崩的？”
童歌的眼睛往上看了看，像是在思考。
“是不是你太沉迷工作冷落他了？”章嘉贝自诩很了解童歌，“要不就是你跟他讲了你工作上认识的某个人，他酸了。”
见眼前的人托着腮还在想，章嘉贝摊了摊手，“无所谓了，反正你俩先这样呗。”
“其实我在想，”童歌忽然开口，“是不是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合适。”
“什么？！”章嘉贝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嗓音分贝也大了好几倍，引得邻座纷纷侧目。章嘉贝自觉抱歉，她压低了声音，说：“他还欠你钱没还呢吧！”
“钱？”童歌反应了一下，“噢，帮他还的那些啊？我早就不在意了。”
“你这真像是富婆包养了小奶狗，亏我还担心你俩分手你那钱就要不回来了。”
“钱是次要的，我相信他也不是那种人。”
“你们是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只能分手了吗？”
“那倒不是。”童歌低头看着咕嘟咕嘟的火锅，“只是，我能感觉到他心里负担很重。”
“可你们在一起也挺开心的不是吗？”章嘉贝联想到自己，何放拒她于千里之外，而童歌和林初明明都在一起了却因为所谓的压力分开。
“也许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看看，给他多一些思考和做决定的空间更好呢。”
“我理解不了。”
“林初他比较特殊，他的身体原因嘛。”童歌耐心解释，“我自认为一直在避免让他感到不舒服，但没办法拦住他自己去想。”
说到身体特殊，章嘉贝抿抿嘴唇，不由得又想到了何放。“所以，他们好像真的很在意这些啊……”
他们？童歌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你是说何放吗？”
既然自己不小心透露出来，童歌也猜到了，章嘉贝没再掩饰，“说实话，我跟他表白，但是被拒绝了。他说我和他都没准备好。”
“那他喜欢你吗？”
章嘉贝摇了摇头，轻飘飘地说：“不喜欢吧，我问过他两次，都不回答。”
“怎么听起来像个渣男。”童歌抬了抬眉毛，“开玩笑的。也可能他和林初一样，有压力。”
“可是，我又不要求他什么啊。”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童歌回想了一下何放的模样，“和残疾人在一起，确实是很不方便的。而且何放比你大十岁，他考虑到的事肯定比你多十倍都不止。”
章嘉贝眨了眨眼睛，她的眼睛太大太有神采了，是任谁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好看，“考虑多一定是好事吗？瞻前顾后什么都做不了吧。”
-------------------------------------------
和表姐一起过了周末，周一下午，章嘉贝趁着摸鱼的工夫给林初发了消息。下班后她先和同事们简单吃了晚饭，看准了时间才从公司出发。
她约了林初。微信消息里她把话说得很隐晦——【想占用你一点时间聊聊，放心，我没别的意思。】
在一个童歌需要加班的晚上被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约出来，林初不明所以，但他知道童歌的这个表妹性格善良率真，爽朗大方，她大概确实是有话要说。林初答应了出来见面，但他拒绝了章嘉贝的晚饭邀约，虽然是天生残疾，但他到现在都不太适应在外吃饭。
好在章嘉贝也马上察觉出林初的心思，也许是得益于和何放相处的经验吧，章嘉贝找了林初附近的社区公园，晚上公园里没那么亮，两个人边走路边说话，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林初。
章嘉贝本来想慢慢切入正题，但林初很聪明，二人闲聊几句后，他便问章嘉贝是不是为了他和童歌的感情问题，想来开导开导自己。
可章嘉贝怎么也没想到，谈话的上半场还是她在宽慰林初并表示希望他和表姐好好的，下半场就成了林初开导章嘉贝别太陷在被何放拒绝的结局中出不来了。
“听你说了你和你老板的这些，我感觉他不像是不喜欢你。”
“真的吗？”章嘉贝满眼放光，但却有点不相信。
“按照你描述的，这并不像是个对男女关系很随意的人，如果对你没意思，不会愿意在你身上花时间。像你说的，他跟你出去吃饭、送你回家、你病了还给你买药，其实很明显，他喜欢你，或者至少，对你有意思吧。”
“可是，是我爸爸让他关照我的，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他做这些也不是没可能啊。”
“关照恩师女儿的方式有很多，但总不至于送项链吧，这个行为其实很暧昧了。”
林初头头是道地分析，加上他之前的职业“加持”，章嘉贝很难不被他说通。
“可就算他喜欢我，也还是拒绝我了呀。”章嘉贝泄了一口气。
“贝贝，也许，尊重他的选择并不是坏事。他也有他的难处吧。”
说罢，林初停下脚步，他抬头看了看高悬在天上的弯月，章嘉贝也跟着抬起头。今夜的月明亮得有些过分，那光辉里仿佛透着寒凉，让人感到清冷。
“像我刚才跟你说的，爱而无力，那感觉挺让人挫败的。”林初抬了抬肩膀，他穿着假肢的时候总需要偶尔活动一下，“我不是他，但我懂，残疾人的生活里处处都是不方便，也许他宁愿一个人独自去承受。”
“可童歌和我，都不在乎啊。”章嘉贝站到林初面前，她没有童歌高，比林初更是矮了不少，林初不得不低下头看她，“大家就不能都勇敢点吗？”
“可是，真的很难忍心看爱的人因此受苦。”冬夜里一阵风吹过，裹挟着阵阵凉意。林初浓密的眉毛下深邃的眼睛里擦过一闪而现的光，像是有点为难，像是有点同情，像诉说，又像自白。
深夜，王波送何放回家。车里——
“何总，您让我跟着章嘉贝……”
何放担心章嘉贝因为感情受挫心情不好，想着她一个女孩子在这么大的城市里自己住，尤其是前阵子这小姑娘隔三差五去夜店酒吧，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就安排王波这两周先跟着章嘉贝看看她晚上有没有早点回家，并且重复了两遍，一定不能被章嘉贝发现。
这计划才实施第一天。王波就有事汇报了：“她下班后去了一个公园。”
“一个人去的？”
“去是一个人去的，到了公园门口有个男的来了，俩人一起进去的。”
“晚上逛公园……”何放不再说话了，王波只当他已经完成了今晚的任务，专心开车，没想到就快到何放家的时候，他开口问：
“看清那男的模样了吗？”
“个儿挺高，好像是个外国人，看着二十来岁吧。”
“外国人？看着像好人么？”
“这个……”王波犹豫了一下，答道：“长得挺周正的，看着不坏。”
章嘉贝专门租了一辆能装下她滑雪装备的车，接上童歌第一句话就是：“我真没想到你会答应。”
“答应什么？滑雪？”童歌笑了，“我还想先问你呢，你个大神怎么突然愿带我了。”
“我可不像你，家里有小奶狗朝夕相伴。”章嘉贝歪歪头问，“你难得周末有空，不陪林初，他有没有不高兴？”
“他复习呢。”
章嘉贝哦了一声，觉得也合理，没再说话。倒是童歌问起了她的感情生活。
“你跟何放进展如何？”
“我跟他？！”章嘉贝约童歌出来就是因为最近因为他的事儿心烦，想找点其他事情填充自己，可她怎么可能说实话呢，“姐，你不要因为我们工作里接触多就觉得我们俩得有点什么。”
童歌呵呵笑了一声，“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章嘉贝不接话了，童歌看向她，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里读出了沮丧。看来不仅是有了进展，而且还进展出了问题。
虽然姐妹俩一起来滑雪，但章嘉贝不喜欢速度比自己慢的人，大老远来一趟还要在岔路口等人，也太没运动量了。她先陪着童歌给她拍了许多照片，数了数，能精修的二十来张，足够表姐发两回朋友圈，便安心自己风驰电掣飒爽英姿去了。
一天下来，体内的热量与卡路里都被挥发得不剩多少了。晚饭吃上一顿大火锅，这简直是冬天里最美妙的一刻。
“林初找你了？”章嘉贝看童歌握着手机目不转睛。
“不是，有点工作上的事。”
“要马上处理吗？”
“不着急，我回一下就好。”
静静等童歌忙完，锅也开了，二人往热气腾腾的锅里下肉，举杯碰了一个。
“学校是不是申请得差不多了？拿了dream school的early offer？”
“对，还有两个再等等看有没有奖学金，但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
“时间过得挺快啊，你这gap year只剩一半了。还在给何放当助理吗？”
“我是想年后想离职，他也说了我可以再做回覃子妤的助理，所以……”
“要是不忙，可以做着。彻底闲下来也挺无聊的，我还是比较喜欢忙里偷闲的那种感觉。”
“你事业心那是相当的强。”章嘉贝向童歌竖了个大拇指，“你和林初，一个拼事业，一个拼学术，也太合适了。”
“但是我们好像……”童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皱皱眉，“不太适合这样的状态。”
“林初不想当小白脸啦？”
要不是这是自己最亲爱的妹妹，童歌真想给她一个大白眼。
“你说的倒也没毛病。”童歌耸耸肩。
“本来就是嘛，你俩一开始的时候就是这么个关系呀。我以为林初能调整好心态呢，看来是崩了？”
童歌不作声地捞肉，章嘉贝就当她默认了，继续八卦：“他心态怎么崩的？”
童歌的眼睛往上看了看，像是在思考。
“是不是你太沉迷工作冷落他了？”章嘉贝自诩很了解童歌，“要不就是你跟他讲了你工作上认识的某个人，他酸了。”
见眼前的人托着腮还在想，章嘉贝摊了摊手，“无所谓了，反正你俩先这样呗。”
“其实我在想，”童歌忽然开口，“是不是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合适。”
“什么？！”章嘉贝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嗓音分贝也大了好几倍，引得邻座纷纷侧目。章嘉贝自觉抱歉，她压低了声音，说：“他还欠你钱没还呢吧！”
“钱？”童歌反应了一下，“噢，帮他还的那些啊？我早就不在意了。”
“你这真像是富婆包养了小奶狗，亏我还担心你俩分手你那钱就要不回来了。”
“钱是次要的，我相信他也不是那种人。”
“你们是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只能分手了吗？”
“那倒不是。”童歌低头看着咕嘟咕嘟的火锅，“只是，我能感觉到他心里负担很重。”
“可你们在一起也挺开心的不是吗？”章嘉贝联想到自己，何放拒她于千里之外，而童歌和林初明明都在一起了却因为所谓的压力分开。
“也许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看看，给他多一些思考和做决定的空间更好呢。”
“我理解不了。”
“林初他比较特殊，他的身体原因嘛。”童歌耐心解释，“我自认为一直在避免让他感到不舒服，但没办法拦住他自己去想。”
说到身体特殊，章嘉贝抿抿嘴唇，不由得又想到了何放。“所以，他们好像真的很在意这些啊……”
他们？童歌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你是说何放吗？”
既然自己不小心透露出来，童歌也猜到了，章嘉贝没再掩饰，“说实话，我跟他表白，但是被拒绝了。他说我和他都没准备好。”
“那他喜欢你吗？”
章嘉贝摇了摇头，轻飘飘地说：“不喜欢吧，我问过他两次，都不回答。”
“怎么听起来像个渣男。”童歌抬了抬眉毛，“开玩笑的。也可能他和林初一样，有压力。”
“可是，我又不要求他什么啊。”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童歌回想了一下何放的模样，“和残疾人在一起，确实是很不方便的。而且何放比你大十岁，他考虑到的事肯定比你多十倍都不止。”
章嘉贝眨了眨眼睛，她的眼睛太大太有神采了，是任谁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好看，“考虑多一定是好事吗？瞻前顾后什么都做不了吧。”
-------------------------------------------
和表姐一起过了周末，周一下午，章嘉贝趁着摸鱼的工夫给林初发了消息。下班后她先和同事们简单吃了晚饭，看准了时间才从公司出发。
她约了林初。微信消息里她把话说得很隐晦——【想占用你一点时间聊聊，放心，我没别的意思。】
在一个童歌需要加班的晚上被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约出来，林初不明所以，但他知道童歌的这个表妹性格善良率真，爽朗大方，她大概确实是有话要说。林初答应了出来见面，但他拒绝了章嘉贝的晚饭邀约，虽然是天生残疾，但他到现在都不太适应在外吃饭。
好在章嘉贝也马上察觉出林初的心思，也许是得益于和何放相处的经验吧，章嘉贝找了林初附近的社区公园，晚上公园里没那么亮，两个人边走路边说话，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林初。
章嘉贝本来想慢慢切入正题，但林初很聪明，二人闲聊几句后，他便问章嘉贝是不是为了他和童歌的感情问题，想来开导开导自己。
可章嘉贝怎么也没想到，谈话的上半场还是她在宽慰林初并表示希望他和表姐好好的，下半场就成了林初开导章嘉贝别太陷在被何放拒绝的结局中出不来了。
“听你说了你和你老板的这些，我感觉他不像是不喜欢你。”
“真的吗？”章嘉贝满眼放光，但却有点不相信。
“按照你描述的，这并不像是个对男女关系很随意的人，如果对你没意思，不会愿意在你身上花时间。像你说的，他跟你出去吃饭、送你回家、你病了还给你买药，其实很明显，他喜欢你，或者至少，对你有意思吧。”
“可是，是我爸爸让他关照我的，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他做这些也不是没可能啊。”
“关照恩师女儿的方式有很多，但总不至于送项链吧，这个行为其实很暧昧了。”
林初头头是道地分析，加上他之前的职业“加持”，章嘉贝很难不被他说通。
“可就算他喜欢我，也还是拒绝我了呀。”章嘉贝泄了一口气。
“贝贝，也许，尊重他的选择并不是坏事。他也有他的难处吧。”
说罢，林初停下脚步，他抬头看了看高悬在天上的弯月，章嘉贝也跟着抬起头。今夜的月明亮得有些过分，那光辉里仿佛透着寒凉，让人感到清冷。
“像我刚才跟你说的，爱而无力，那感觉挺让人挫败的。”林初抬了抬肩膀，他穿着假肢的时候总需要偶尔活动一下，“我不是他，但我懂，残疾人的生活里处处都是不方便，也许他宁愿一个人独自去承受。”
“可童歌和我，都不在乎啊。”章嘉贝站到林初面前，她没有童歌高，比林初更是矮了不少，林初不得不低下头看她，“大家就不能都勇敢点吗？”
“可是，真的很难忍心看爱的人因此受苦。”冬夜里一阵风吹过，裹挟着阵阵凉意。林初浓密的眉毛下深邃的眼睛里擦过一闪而现的光，像是有点为难，像是有点同情，像诉说，又像自白。
深夜，王波送何放回家。车里——
“何总，您让我跟着章嘉贝……”
何放担心章嘉贝因为感情受挫心情不好，想着她一个女孩子在这么大的城市里自己住，尤其是前阵子这小姑娘隔三差五去夜店酒吧，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就安排王波这两周先跟着章嘉贝看看她晚上有没有早点回家，并且重复了两遍，一定不能被章嘉贝发现。
这计划才实施第一天。王波就有事汇报了：“她下班后去了一个公园。”
“一个人去的？”
“去是一个人去的，到了公园门口有个男的来了，俩人一起进去的。”
“晚上逛公园……”何放不再说话了，王波只当他已经完成了今晚的任务，专心开车，没想到就快到何放家的时候，他开口问：
“看清那男的模样了吗？”
“个儿挺高，好像是个外国人，看着二十来岁吧。”
“外国人？看着像好人么？”
“这个……”王波犹豫了一下，答道：“长得挺周正的，看着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