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斛成勒在大帐内见离歌,桑塔也在一旁陪同。

    话说来,这是铁勒十六部战败之后离歌第一次见他,斛成勒坐在帐中主位,他眼底带着乌青,眼底尽是藏不住的疲惫之色。

    离歌自然看得出来,这两年来,斛启给他这位父汗寻了不少貌美的女子送到帐中,斛成勒儿子不少,斛启确实是其中最有实力又最得他心的。

    所以斛成勒放了不少权给斛启。

    离歌落座后,先开了口“在下要务缠身,也不与诸位绕弯子了,今日前来是想先带个人走。”

    斛成勒刚刚起床,有些口渴,顺手倒了桌上的酒解渴,“我十六部丢失了三千匹马,现今并无结果,你离歌就想把人带走,这恐怕说不过去。”他将酒碗重重一搁,双手称在腿上,看着离歌。

    离歌算着时间,此刻南庭若应是见到了桑洁娜。

    张允之带人解决了斛启安排的眼线后,南庭若顺利到约定地点见到了桑洁娜,她骑着一匹棕色的马,那只海东青停在她肩上梳着毛。

    她看了南庭若一眼,抬手吹了声口哨,海东青长啸一声飞往天际,她冲南庭若扬起马鞭,“就你一个人,过来!”

    语罢,她夹紧马肚子跟着鹰跑远,张允之看了南庭若一眼,转头丢了个东西给他“有事拉响这个就跑,你要是出声将军肯定饶不了我 。”

    南庭若握着东西驾马跟上去,海东青在前面带路,后面两人飞驰而去。

    两人到了一处广阔的地方,桑洁娜勒马停下,海东青在天上盘旋一圈后也停到了桑洁娜的肩上。

    桑洁娜下了马,抚着海东青的羽毛,,南庭若也下了马,走到她面前,

    桑洁娜道“你看此地如何?”

    夏季多雨,刚刚下过雨的天地,空气中夹杂着草的鲜美和土地的味道,桑洁娜张开手,深吸了一口气,“我愿意帮你是因为不愿战火再起,我知道互市一事若有意外,十六部与赤峪军定有一战,斛启想要这一站证明自己,成为十六部下一任的王,但我知道他打不过赤峪军的,百姓需要修养生息,所以我要你们答应给十六部百姓一个修养生息的机会。”

    南庭若道“自然,互市一事之后大瑨自然愿意与十六部止戈。”

    桑洁娜却笑道“这事儿,你说的不算,自然我说的也不算。”

    她往前走了几步“近日多雨,此处的草也比别处高了不少。”

    南庭若一来就看到了,铁勒是游牧民族,按理说每日牧马,怎么此处的草会比别处高,雨后的草最是长得快,可以遮挡住不少东西呢,比如马蹄印,自马匹丢失到如今已有五日,这五日中下了好几场雨,南庭若往下扒开草,看到了浅浅的,被冒出来的草遮住的小坑,正是马蹄大小,正是因为马匹数量大,所以这坑才留下来。

    那些马匹根本没有到过互市的马厩,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这么多马匹不见,只有一个去向……

    南庭若站起身来,向桑洁娜方向看去,她站在他的不远处,她身后是连绵起伏的山脉。

    桑洁娜笑着回看他一眼,翻身上马离去,南庭若盯着那片山脉许久,终于离去。

    离歌没说话,桑塔看了一眼斛成勒,打破了沉默“人是不能让将军带走的,但可以让你们见一面,更好调查案件。”

    离歌倒没有退让,“我要提的那个人关乎互市一事能否开展,大汗可想好了?”她这话五分反问五分威胁。

    斛成勒眯着眼盯着她看,眼中带着审视和杀意,桑塔冲他摇了摇头,离歌只当没看见,自顾自坐着等结果。

    斛成勒终于开口“好!一个人罢了,我让你带走,不过盗马案还请将军两日内给我一个结果。”

    离歌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起身应了句,“放心,定让大汗满意。”

    说罢出了大帐,带着祁谦裴去捞人。

    不一会儿,铁勒的士兵压着一个碧绿锦袍男人过来了,人送到后那些士兵走了,离歌看着他面孔,却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人。

    离歌目光盯着他,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杀意,“你不是公孙珩,他人呢?”

    那男人见到她,抱拳跪在地上,“将军,快派人找我家公子!”

    “我是公子的贴身侍卫,那日被抓时我与公子换了衣服,公子现如今应还在铁勒,还请将军快快派人寻他。”

    离歌道“罢了,你先跟着我们回去,我尽快派人寻你家公子。”

    离歌回到营地时南庭若也回来了,南庭若迎出来,离歌冲他微微点头,南庭若没再上前,那名自称公孙珩侍卫的男人一踏入军营就被祁谦裴压跪在地上。

    那男人跪在地上的那一刹那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他伏低身子,借着力,一记横扫,从祁谦裴手中抽身而出。

    祁谦裴与他对打起来,离歌出声“怎么,不装了?”

    祁谦裴抓着他的手臂,那人反手将手中匕首往祁谦裴眼上刺去,祁谦裴另一只手握着他,卸了他的兵器,听见咔嚓一声,将他说手臂卸了下来,他抬腿往他膝窝出踢过去,那人就跪在地上了。

    他挣扎着,不甘心的问道“你怎么识破的?”

    离歌抱臂站在他面前,“想借我的手杀了公孙珩?可惜,你方才行礼的姿势有些不对,更何况,我们瑨人少有打耳洞的习惯。”

    解释完毕,离歌朝南庭若走去,祁谦裴想让人将他押下去,但他却咬破了口中的毒药自尽了。

    “将军,人自尽了。”

    离歌连头都没回,“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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